至于其他勢力的繼承人,大多不如丹家在仙界的地位,自然多是捧著他的,他雖然從來不至于就被捧的飄飄然,可卻也免不了站在一個高度上去俯視那些人,直到見到了冷悠然,才讓他真正的意識到了一些什么。
在丹成方看來,冷悠然這樣的人是他從來不曾見過,接觸過的,明明什么什么都不如他,可偏偏那人身上就有許多,他自己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存在。
無論是冷悠然面對她府中仙人之時,那種說不上高,卻能讓那些仙人服從的姿態。
還是冷悠然在面對陽炎之時,明明身處弱勢,卻從來沒有停止過默默反抗的不屈。
亦或是冷悠然與和通仙尊在一起時,那明明散漫,卻總難讓他難以忽略的溫情。
都讓丹成方羨慕不已。
所以,明知道自家老祖陽炎在之前冷悠然給他講過許多歪理之后,嚴令禁制他再與冷悠然多加接觸,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次次的躲在暗處,望著那讓他滿心羨慕的人兒。
看著丹成方眼中充斥的羨慕與迷茫,陽炎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被丹雷劈出的傷,只覺得本來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的傷勢,更疼了。
“罷了。你先回去,總之在那些魔族離開,鳳凰城中徹底消停下來之前,不要再做任何冒失的事情了。你先先跟著丹華做事。至于其他,讓我再想一想。”
陽炎抬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話落,見丹成方還想再說些什么,不由的面色一沉,喝道:“出去!”
丹成方張了張嘴,終歸沒有再說什么,垂著頭,乖乖的退了出去,在門口與丹華囁嚅般的打了聲招呼,便走遠了。
“老祖,成方他…?”丹華走進門來,望著陽炎,有些欲言又止,他已經勸了很多次了,可不知道是自家老祖不開竅,還是丹成方那孩子不開竅,總之,照現在這情形來看,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你說他怎么就盯上那冷悠然了?他是我丹家的少家主,跟那么個野丫頭能一樣么?”陽炎有些煩躁。
“老祖,晚輩…”丹華瞄了一眼陽炎。
“痛快說話!我發覺怎么一遇到那小兔崽子的事情,你就膩膩歪歪的?”陽炎橫了丹華一眼。
“也不是,晚輩就是怕我照實說了,老祖更不高興。”丹華收斂了笑意認真說道。
“你說吧!只要能讓那孩子不那么讓人頭疼,你就是建議我一巴掌拍死冷悠然,我也會琢磨琢磨的。”
陽炎有些喪氣的說道,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也僅局限于琢磨琢磨了吧?
想到冷悠然那個不管他出什么招,都能想辦法報復回來的丫頭,陽炎只覺得渾身都疼,再看看自己手背上剛剛長出新肉,還沒退去嫩粉的蜿蜒傷痕,他就忍不住在心里曝起了粗口,md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丹華聞言,嘴角卻是猛的抽動了幾下,好么,拍死冷悠然?這話老祖也就只敢當他面說說吧?
以那位仙尊的脾氣,他敢肯定,這話前腳傳出去,后腳出事的絕對不是冷悠然,至于是誰,丹華瞄了一眼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自家老祖,瞬間把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壓了回去。
“我是想說,老祖是不是應該放成方那孩子,出去再歷練歷練了?”丹華狠了狠心說道。
“歷練?哪次歷練也沒少了他!可你見到起色了么?”陽炎看向丹華,眸中是毫不掩飾的疲憊。
“晚輩說的,不是家族的歷練,是讓成方自己出去歷練。
那位冷仙子的出身,晚輩也是打聽到一些的,她在下界的時候,據說也是被一宗門的長輩寵慣著長大的。晚輩覺得,也正是因此,雖然成方并不了解,但相似的經歷卻莫名的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冷仙子的身上。
老祖,堵不如疏,與其讓成方總盯著那冷仙子現今的那點兒成就,一門心思的羨慕,晚輩到是覺得,不如讓他也嘗一嘗獨自行走仙界的艱難。”
丹華雖然心中也舍不得丹成方,那個從小就乖巧的孩子,可此時看來,卻是不能再這么壓制著他了,他總覺,有那忽然闖入丹成方視線的冷悠做著比較,天長日久之下,再這般下去,只怕真的會毀了丹成方的。
“你是說,讓他自己去行走仙界?”陽炎聞言心下還真有些意動,可轉念想到丹成方那蠢樣子,又飛快的搖了搖頭,“這怎么成?就他那缺心眼兒的,走出去還不讓那些散仙給生吞活剝了?”
“晚輩沒說讓少主真的一個人去,那樣別說您了,就是晚輩也不放心。當然,既是獨自外出歷練,自然也不能像家族歷練一般,讓人看著些,保證成方那孩子不會被人坑死就是,吃些虧,不見得是壞事,以咱們丹家的優勢,即便是受了重傷也不怕什么的。
不是還有正元呢嘛?這些年,丹家在外一些難以處理的事情,一直都是正元在忙著,等忙過這段,不如給正元一段時間放松放松,他不總是說家族里面糟心事太多了,想出去多走走么?讓他跟著成方正相宜,老祖也能放心些。”
丹華毫不猶豫的,一點兒心里負擔都沒有的,把丹正元這個名義上的分家大侄子給賣了。
唔,老祖身邊有他一個就夠了,至于別人,就不要總往老祖眼前湊了,誰讓丹正元那小子最近出現的頻率有點兒高呢?不賣他賣誰?
“你這主意是不錯,只是既然是歷練,便不能讓正元明目張膽的跟著成方,再讓我想一想吧!”想到丹正元那內里黑的包子樣,陽炎心中那本來還存著的一點兒不放心,徹底消失不見。
“是。成方那孩子畢竟是少家主,老祖確實應該再斟酌一番,吃虧吃苦都不怕,最重要的是穩妥。”丹華聞言胖乎乎的圓臉上爬上了一抹十分憨厚的笑容,嘿嘿,成了!
正在鳳凰城中,排查丹家此次陽炎受傷被外傳事件的丹正元,忽然抬手揉了揉莫名發冷的后脖頸,又望了望頭頂的艷陽,總覺得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