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來到客院的時候,正好與花家的管家遇到。
花管家本來是得了家主吩咐來趕人的,可當看到柳青見到那位莫公子的歡喜模樣時,卻很識趣的退了出去,匆匆向著花家主的書房而去。
看著那悄然遁走的管家,柳青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拉著冷悠然閃身消失在房間之中,等他們二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花玨在花家禁地之中特別開辟出來的洞府內。
嗅道洞府之中那明顯涌動的桃花香氣,冷悠然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雖然這花城之內正直早春時節,可這滿城盛開的桃花,都沒有這洞府之中的花香濃郁。
“好聞吧?這可是我家主人身上散出來的花香呢!”柳青與有榮焉的開口說道。
“怎么沒見花玨人?”冷悠然四處看了看問道。
提起花玨,柳青的面色垮了下來,原地拔身而起,等與冷悠然齊高了才低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家那個,這次要不是他跑來,我家主人也不用這么辛苦的給他療傷了。”
冷悠然聞言蹙了蹙眉頭,眼眸之中也流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修真之人受了一般的傷勢只需要服用丹藥便可,如果到了需要別人療傷的地步,一般都是傷及丹田的重傷,萬俟靜初到底遇到了怎樣的對手,才會傷至如此?
“柳青…”花玨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冷悠然的思緒,她轉過身,便看到了一身粉衣,臉色格外蒼白的花玨。
“你這是…?”冷悠然有些不解的看著花玨的面色,雖然療傷需要損耗真元,但是到了花玨這般修為,調動天地靈氣以自補足以填補療傷所損耗的真元,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才對。
“你也知道,我這次下界出了些意外。我本體為桃樹妖,現在隨著修為的增長,元神中所帶的妖氣復蘇,正在一點點的轉化這具身體,為他療傷,我需要壓制妖氣,你來的到是及時,只是,你修為尚淺,要幫他療傷,還是有些困難的。”花玨說著已經在柳青的攙扶下,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
“你先休息下,讓柳青帶我去看看他可好?”冷悠然抿了抿唇開口說道。
花玨嘆了口氣,對著柳青揮了揮手,示意他帶冷悠然過去。
后院,冷悠然站在廂房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臉色慘白的萬俟靜初,第一時間喚出了金燦。
“快幫我看看他怎么樣了?”冷悠然帶著微弱的顫音低聲說道。
金燦看著躺在床上的萬俟靜初也有些詫異,雖然知道這人受了傷,卻不曾想會傷的這么重,只怕要不是他撐著一口氣尋了花玨,此時已經回歸本體去了。
“小然然,你別急,我看看。”金燦趴伏在萬俟靜初的丹田之上,透出自己的神識,半餉之后才掙開了眼睛。
“這傷勢,以你現在的修為,也只能幫他維持,想要治好,只怕得木靈幫把手了,只是,小然然,這花家到處都是花卉靈植,木靈出來,草木瘋長,必定引發異象,咱們只能進空間為他療傷,但是…”
“但是什么?”冷悠然問道。
“不能讓花玨他們兩個進入碧云空間,碧云空間從本質上不算是這下界之物,即便是上界,如此空間也是少有,只因你修為所限,才會呈現出這般狀態,你看不出碧云空間的特別,不代表花玨他們也看不出,無論是因為我還是萬俟靜初,你日后都注定要飛升,那兩個妖物,我,信不過。”金燦閉了閉眼眸說道。
“還有什么你一并說了吧!”金燦信不過花玨和柳青的的事情,冷悠然能理解,只是金燦明顯有些什么話沒有說清楚。
“你要以一己之力幫萬俟靜初療傷的話,只怕會有損壽元。”金燦嘆了口氣坦白道。
冷悠然細思之下,便想明白了,雖然自己不曾為萬俟靜初檢查,但那傷勢必定極重,想要治療好他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以她現在這樣的修為想要修補一個高階修士的丹田,必定會出現出現一些不可預估的狀態,直接體現的便是真元上的透支。
透支真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不用壽元去補足,那傷的便是資質根基,甚至還可能讓修為跌落。
以現在自己的這種麻煩不斷的情況來算,跌落修為或者以損傷根基為代價,都會讓自己死在外面,也唯有壽元是可以犧牲的,畢竟自己現在才兩百多歲,以出竅期三千多年的壽元來算,失去一些也不算什么,即便折損的壽元多一些也不算什么,退一萬步來講,壽元也不是不能補回來的,雖然需要的靈植都很珍惜,但那也是有機會的。
“疾風,你去找上柳青,讓他把左丘安瀾一并找來,之后給萬俟靜初療傷,可能需要左丘安瀾的幫忙,另外,你幫我問問他,他哪里還有沒有定顏丹。”冷悠然抿了抿唇喚出疾風說道。
疾風在冷悠然說要定顏丹的時候,便知道冷悠然已經下了決定,只是他卻不想主人服用那定顏丹,明明為了那躺在床上的人,連自己的壽命都損耗了,為什么還不讓別人看到呢?
疾風化出人形看著冷悠然,不做聲。
“疾風,你別這樣,要透支多少壽命我還不確定可能只是一兩百年呢,你主人就是愛美,你也不愿意看到我變丑是不是?”冷悠然溫升說道。
“去吧!”金燦看了疾風一眼,嘆了口氣,見疾風不情不愿的離開,這才對著冷悠然說道:“收我回去,我要去找木靈,再想想法子,他藏起來的那幾朵花也是時候拿出來了。”
冷悠然雖然這些年惡補了不少修真界的知識,但卻并不如金燦和木靈這種天生帶著傳承記憶的種族懂得多,遇到這種自己了解不多的事情,也只好交給金燦去辦。
碧云空間之內,木靈看著金燦蹙起了眉頭,瞬間張開一道綠色的結界把自己和金燦包裹在了結界之中,語氣帶著幾分火氣的質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你明知道憑我就可以溫養好那人的傷勢,為什么還要主人犧牲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