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躺在地上,眼簾微動,馬上就要醒過來的人,冷悠然的眼珠子轉了轉,隨手取出了一個玉葫蘆形狀的大丹瓶,這里面是很久很久以前廖曉送給她防身用的迷藥,這東西說起來,其實已經對她或者是對這個倒在地上的煉器師作用不大了,一顆吃下肚頂多也就是讓他們現在這樣修為的人眩暈一下,但是如果整整一瓶百十來顆吃下去呢?
所以當力士和萬俟靜初研究了一番項圈,轉過頭來,就看到冷悠然的身邊放著兩個玉瓶,一大一小,大的那個里面似乎裝的是丹藥,小的那個里面裝的應該是水,因為冷悠然每次從那大玉葫蘆里倒出一個圓形的丹丸,塞入躺在地上的人口中,便會拿起小的那個瓶子,往他口中倒些水。
看著冷悠然這熟練的動作,想來應該是已經持續了一會兒了。
“你在干嘛?”力士不由得好奇的靠過來問道。
“哦,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瓶子好久之前別人送我的迷藥,你也知道,以現在這人的修為,吃這個已經沒什么用了,我就是好奇,如果多吃一些會怎么樣。”冷悠然說著還把手上拿著的一枚迷藥遞給力士看了看。
力士聞言額角不由的跳動起來,低頭看著被冷悠然塞入手中的迷藥,這確實不是什么高級貨色,頂多也就是下品中比較高級的一種,但是,他看著冷悠然那一口丹藥一口水的動作,還是向后退了半步,扭頭望向了萬俟靜初。
這邊的對話,萬俟靜初當然是聽到了,至于對冷悠然行為的看法嘛!
沒有!
不過是個沒什么用處的人而已,就算自家小姑娘想把力士綁過來喂毒藥,只要跟他開口,他也會幫忙的。
直到一瓶迷藥見了底,冷悠然才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走到萬俟靜初身旁坐下,拿起那項圈兒研究了起來,只是越看,她卻越覺得這項圈兒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只是又有哪里不太一樣。
她沉思了半餉,抬手抹上了自己手上的儲物手鐲,取出了一個已經斷裂成兩半的華麗項圈。
“這是…?”萬俟靜初看著冷悠然手上那兩半鑲嵌著華麗寶石的項圈,不由得愣了愣。
“這是我從玄天秘境里帶出來的,本來當時對這東西挺好奇的,還想著學學怎么做來的,后來事情一多就給忘記了,你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是不是很相似?”冷悠然把兩個項圈放在一起,把其中的相似之處指給萬俟靜初看。
萬俟靜初看著兩個相似的項圈,不由得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后,他望了一眼,那肚皮鼓鼓睡得“香甜”的煉器師,看來這個人暫時還是要留著細細詢問一番的。
一個時辰之后,那煉器師悠悠轉醒,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腦袋跟被什么敲過似的。
冷悠然看著那醒來的人,則是撇了撇嘴,對那迷藥的藥效做了一番估量,只覺得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得用質量好的才成,那么一大瓶才讓這人睡了一個時辰,更何況這人當時的身體情況,因為陰氣的侵入還并不好。
“那些東西,木老頭那里多得是,等你回到宗門,我去找他要一些便是了。”萬俟靜初看著冷悠然的樣子,微笑著說道。
冷悠然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歡快的應了一聲好,便起身去查看狐天守的情況了。
力士則是圍著那十幾具被他封鎖起來的尸傀在轉圈圈。
“這個是怎么回事?”萬俟靜初把兩個不盡相同的項圈丟在了那名煉器師的身側問道。
“什么東西?”那煉器師此時還在頭疼,態度并不算好,只是當他看到那已經損壞了的華麗項圈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起那已經損毀了的項圈,目光之中,一會兒露出恍然,一會露出迷惑。
萬俟靜初看著那人的動作,一時間有些無語,他是知道大陸上存在著這樣一類人的,特別是職業師當中,這類人可以說在自己的這個領域之中百無禁忌,但從某些角度來講,這些人又很單純,他們在乎的從來都是自己在這一職業領域的進步,哪怕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可能,他們也會為此下很多的功夫,甚至付出巨大的代價。
“你叫什么?”萬俟靜初問道。
“狄成。”狄成的注意力明顯早就被那華麗的破損項圈所吸引,所以萬俟靜初問了,他便也開口答了,只是如果細究的話,他這也是出于一種本能的反應,甚至可能事后你再問他,他都不見得知道他在那么一個時刻里,回答過你什么。
“你來這無盡山脈做什么?”萬俟靜初挑了挑眉,又問道。
“尋寶啊!”狄成答得理所當然。
在他尋寶二字出口的瞬間,本來在觀察狐天守情況的冷悠然轉過了頭來,有些探尋的看向了那依舊坐在地上的狄成。
“尋什么寶?”這話是冷悠然問的。
萬俟靜初抬頭望了冷悠然一眼,卻并不曾在她的目光之中看到,那平日里找到好東西時候放射出來的光亮,有的只是一絲凝重。
“不知道!就是個破地方都找了一年了,都沒找到,我說你們煩不煩,沒看我在研究東西么…呃…”狄成不耐煩的開口,只是話說道最后,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看冷悠然,然后又看了看萬俟靜初,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狄成,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狄成,冷悠然嘴角微抽,不知道為什么,如此樣子的狄成反而讓她并不覺得討厭了,甚至還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
“你給我說說這項圈兒唄,這東西我可是從秘境中帶出來的,怎么跟你煉制的那個那么像呢?”冷悠然湊了過來,蹲下身,用手肘碰了碰狄成的胳膊問道。
狄成先是愣了愣,隨即見有人如此好奇他的成就,便侃侃而談了起來,能看出來的是,在煉器這一方面他還是十分自信的,或者說,也只有煉器這方面能讓他如此的高談闊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