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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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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丟了初吻,而且過了這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秋秋第一反應是想質問他——

  但是沒有當時立刻發作,隔了這么久了再問他,好象有點奇怪。

換句話說,是不是已經過了有效的追訴期啦  “不早了,你歇息吧。”

  “那你呢?”

  “我打坐。”

  聽起來他的提議似乎很大方,屋里只有一張榻嘛,本來秋秋就是主人,床榻的所有權本就歸她。

  而且秋秋又沒答應他留下過夜,這人就自說自話的自己決定了這件事。

  秋秋簡直郁悶之極。

  現在這種氣氛,她也不能翻臉把人轟走啊。

  屋里有別人,秋秋哪敢放松放心的躺下,她半側著身,兩手緊緊握著拳,心怦怦的直跳。

  屋角有兩個蒲盤,那個人取過一個來,就在矮幾邊盤膝打坐。

  過了半晌沒有聽見他再動彈,只有輕勻悠長的呼吸聲。

  秋秋悄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這人生的真是好看。

  側面在昏暗屋子里象是鍍了一層銀光,瑩潤俊秀。

  真好看啊。

  秋秋忽然覺得,初吻葬送在此人手上,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自己這等姿色,和人家一比,簡直是米粒比珍珠啊。

  心理平衡了一些,秋秋緊繃的身體也比剛才放松了一些。

  她以為自己不會輕易睡著,可是頭一沾枕頭。她簡直是光速秒睡。

  而且一夜連一個夢都沒做,睡眠質量好得令人發指。

  醒來的時候外面雨還沒有停,陰暗的天色容易讓人對時間的感覺產生混淆。秋秋就是這樣,她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一時間分不清自己這睡的是哪一場覺?難道是睡的午覺嗎?要不然怎么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隨即她的意識開始清醒。

  啊,這是早上,只是外面在下雨。

  秋秋伸開雙臂,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醒了?”

  秋秋的眼瞬間睜得滾圓。

  我勒個xx,她都忘了這屋里還有一個人了。

  相比頭發滾成一個鳥巢,嘴角還有可疑水漬的秋秋,那人清爽的簡直人神共憤。

  “你…你一晚沒睡啊?”

  “該起身了,令師來了。”

  嚴姑姑來了?

  秋秋傻氣的左右張望:“師父沒來啊。”

  不過她還是坐了起來,用手耙了兩下頭發,還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形象這種東西,反正她早就丟的差不多了。現在再想撿也來不及。

  秋秋現在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豁達。

  她剛站起來。就聽見嚴姑姑的聲音了。

  “秋兒。醒了嗎?”

  師父還真來了!

  秋秋先看了一眼那個人,嘴里忙應著:“我醒了師父。”

  他要么就是神棍,要么…就真是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厲害人物。

  奇怪的是秋秋一點都不覺得該對他肅然起敬。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他要是不厲害,那她才要覺得奇怪呢。

  秋秋飛快的梳洗,換衣裳的時候還是跑到書架后面去換的。

  嚴姑姑領著秋秋往前面走:“今天門里可熱鬧,來了不少客人。你呀,也得學著應酬說話,別整天悶在屋子里一聲不響的。”

  “是,師父。”

  嚴姑姑問她:“你記得昨天來的客人叫什么嗎?”

  秋秋呆了一下。

  嚴姑姑就知道她不記得:“這可不成,就算不套近乎,不拉關系,總得知道對方的名號來歷。下次見的時候知道招呼見禮,不然的話,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得罪了人。人家不會覺得你是不記得,只會覺得你是目中無人。”

  這說得也是。

  秋秋低頭反省一下。

  可以不去拉關系,但是人臉還是有必要認清楚記牢固的。

  要不然真象師父說的,下次見了連名都叫不出來,也不和人見禮,那是肯定要得罪人的。

  可是嚴姑姑接著又說了句:“有的人凈會癡心妄想,不想著怎么踏踏實實的上進,凈鉆研歪門邪道…”

  師父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秋秋也不知道她是說誰。

  到了前廳,廳上果然有不少人了。嚴姑姑有張椅子坐,秋秋就站在師父身后。

  師父和人寒喧的時候,秋秋就注意觀察廳上的其他人。

  有心要記的話,人臉和人名其實并不難記,找準特征,重點在心里重復一下。實在不行,秋秋打算回去拿張紙支筆再鞏固一下,好記性不如果爛筆頭兒嘛。

  比如那個臉胖胖的一位前輩,姓袁。這好記,和她的圓臉結合起來,下次見了只要她沒來個魔鬼瘦身,指定能認出來。

  如此這般,秋秋記得不亦樂乎。其實認人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秋秋還在心里默默的給這些前輩們相面。

  她曾經翻過一本相面的雜書,在秀才的書房里。

  當然,秀才看這種“雜書”可不會光明正大的看,是包在一本中庸的書皮里的,里面說了什么樣的長相長壽,什么樣的長相福薄,什么樣的長相犯桃花。

  秋秋看著這個一臉霉相的前輩,按相書上說得,她這種相貌可不是長壽之兆。但這位前輩少說也得活了一二百年了吧?按普通人的標準,這絕對是個壽星啊!怎么能算是不長壽呢?

  大概這些相書只能適用于普通人。對修真的人是不適用的吧?

  昨天來的那對師徒正和楊長老說話。當師父的做著,做徒弟的當然是侍立一旁。

  秋秋的目光在那個姑娘的身上頓了一下。

  她生得并不是特別的美,衣裳也簡素,頭發還是象昨天一樣梳著雙丫髻。用絲帶一綁。

  秋秋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點奇怪。

  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怪,反正心里總有點兒別扭的感覺。

  外頭的弟子又引領著幾位客人走了進來。老老少少好幾位,都是女客。

  秋秋一抬頭,正好看見那幾位客人中間夾著一位個頭略矮的姑娘。

  她也梳著雙丫鬟,束著絲帶,穿著淺淺云青色的一身衣裳,那眉眼,那模樣——

  秋秋轉頭又看了一眼昨天來的那位。

  這…挺象啊。

  這兩位不同路來的,難道是姐妹嗎?

  秋秋和小妹長的可不象。小妹生的更秀麗。小時候還不大看得出來。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出落得十分秀麗了,通身的氣質更是不凡。

  可是看她們之間的氣氛。秋秋又推翻了這想法。

  當兩個人的目光碰到一塊兒的時候,竟然同時露出了驚愕、氣惱,甚至是敵視的態度。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呢?

  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怎么會生得這樣象呢?眉眼,臉形,連打扮都象約好的一樣。

  可如果是姐妹,這二位為什么互相之間有這么重的敵意啊?

  這件事并不太重要,秋秋沒一會兒就把它拋諸腦后了。

  嚴姑姑對徒兒今天的表現比較滿意,一看就是用心了,沒有走神。她們附近,還有今天說過話打過招呼的人,秋秋都記得挺清楚,讓嚴姑姑大感欣慰。

  當然,秋秋可沒告訴她自己是怎么記住袁真人,梅前輩的,也沒告訴她還有諸如黃前輩,牛師伯,陸師叔這些人,又都是用什么方法記住的。

  不然的話,她怕嚴姑姑還沒夸上她兩句,就該翻臉要揍她了。

  這會兒秋秋才想起來問:“對了師父,今天來的那好象是海云派的前輩,帶的徒弟,您有印象么?”

  嚴姑姑嗯了一聲:“怎么了?”

  秋秋看出來嚴姑姑的情緒變化,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她和前一天來的那位姑娘…是姓何吧?兩人長得很象呢,連打扮都象,我還以為她們是姐妹呢。”

  嚴姑姑冷笑了一聲:“她們不是姐妹。”

  聽嚴姑姑的口氣,她是了解內情的,而且對此事好象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們都是在學一個人。”

  學一個人?

  什么人呢?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硬扮出來,也變不真的。”

  既然這件事會招致師父的不快,秋秋也不再尋根究底了。

  如果說穿著打扮這些都學得來,那長相是怎么回事兒呢?

  一個人肯定是有招人敬愛的地方,才會有人想要去模仿她。

  但是至于連長相都弄得這么相近嗎?

  這感覺已經不是一種敬慕而是一種山寨…

  好吧,沒經過秋秋那個時代的人不會理解山寨的含義。

  這可不象是對一個人的敬意,而是對一個人冒犯和侵權了吧?

  秋秋搖搖頭。

  她們這么做,遇到人家正版的時候,真的不怕人家會生氣?

  …也或許…

  秋秋忽然想到。

  也許因為遇不到的。

  那個原裝正版,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如果原版還活著,大概不會有會這么肆無忌憚的仿冒她吧?

  這么一想,秋秋覺得這兩個姑娘的動機也很值得探究啊。

  她們這么干,師門長輩們就在旁邊只是看著嗎?

  她們不干涉?

  或許,這根本就是一種集思廣議的門派集體行動的成果?

  這種仿冒難道是有利可圖的事?

  利用已經死去的人,謀求一些可能本不屬于她們的東西。

  秋秋忽然感到一種強烈的厭惡。

  她想,也許一開始她感覺到的違和感,就源自于此。

  那兩個姑娘可能一開始都不是長成那樣的,那相貌、打扮、說話時的神態,大概都是人為強加上去的,所以不管她們學得有多象,都會讓人覺得不自然吧。

  今天好冷,著涼了,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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