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有出路可走,林佳秀自然是高興,司馬謙明卻是當頭潑她一盆冷水,說:“這一條路可是不好走,黑海林,在虛海中有個別名,妖獸墳地,從來沒有能活著穿越過黑海林的妖獸。”
林佳秀問著:“那還有其他的出路么?”
司馬謙明忽然笑著回答說:“去求時敏,或許他會大發慈悲放你回去。”
時敏能有那么好心友善么,答案是不能,所以仍就只有眼前這么一條路可走。
往西走了七天,森林越發地茂盛起來,枝葉的綠色也是越發地濃郁,深沉的綠,甚至連天光都是照射不進去,遠遠望去,真同茫茫一片黑水一般,也難怪是得了這么一個名字。
對于從小就是生活在山林之中的林佳秀來說,森林草木并不是太陌生,但是等她踏進黑海林境內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這片森林的感覺很是陰沉恐怖,而且未免也太是界限分明,仿佛只隔了一線,沒有絲毫的緩沖,一下就是沖了進來,再回頭的時候,根本就是找不到來時那一條路了,司馬謙明只說:“這林子里面都有禁錮,向來是只進不準出的。”
林佳秀點頭,一面四處看了看,頓時吃驚地兩眼圓睜,那邊生的是千年紅鐵木,草叢上張著完整的銀蛛絲,地上留著月影蛇蛻碎片,只讓林佳秀看得都快是止不住嘴邊的笑意了,這每一樣可都是天材地寶,千金難求,沒想到在這里面居然是隨處可見,還有更多珍稀的藥材,林佳秀沒有學丹認不了多少,只貪心地往儲物手鐲里面塞了不少,只想著等有空種到森羅萬象里面試試。
林佳秀正是蹲著仔細揀著那月影蛇蛻,忽然聽到草叢之中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她還以為是什么小蟲子,眼只見到一點通紅的小東西飛了出來,一下撞到林佳秀臉上,饒是有靈力護著,林佳秀也是覺得一陣生痛,之后就是麻酥酥的癢,很快那半個臉頰都是沒有知覺,林佳秀不由大驚,說:“這蟲有毒”
話音剛落,草叢搖曳,星星點點地又是飛出一大群來,直往林佳秀身上撲來,林佳秀一驚,趕緊將金剛扇一開,刀片飛滾。
游冰玉畢竟是在虛海之中呆了十年,反應更是快,忽地將氣息一放,那些蟲子都還有靠近,就是被動了成了冰坨,又是被林佳秀的刀片絞了粉碎。
司馬謙明最是悠閑,一直在那珠子里面坐著沒出來,飄在半空中,看到林佳秀吃虧,不由呵呵地笑,說:“去草叢里面找找有沒有紅色葉子,那個可以解毒,黑海林可不比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依言找到司馬謙明所說的紅色葉子,放在舌頭之下含了很久,林佳秀才覺得臉上麻木感覺慢慢地褪了下去,揉了兩下,才是開口問:“這是什么蟲子,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們的妖氣?”
司馬謙明怔了一下,忽然又是笑,說:“這種叫紅蠅蟲,按你們人類的算法,大概只能算是最低級的一階妖獸,妖氣太弱了吧。”
林佳秀也是怔了下,大約是因為經歷森羅萬象那幾重考驗的原因,她對靈氣的感知跟控制遠超過同修為期的師兄妹,只是到了虛海之后,這靈氣與妖氣又是有些不同,林佳秀費力地適應了,但畢竟還不能自在運用,林佳秀又有些大意,所以才是吃了這大虧,只讓林佳秀咬牙想著,這樣可是不行。
小心翼翼地在這死亡之地行進了三個月,每天都會遭遇各種危險,只仿佛是一場生死洗禮一般,狠狠地把林佳秀重鑄了一次,越發地尖銳狠戾起,鋒芒畢露,那一雙眼也是更加地明亮堅定起來,有時候從暗處看,甚至能將她看成最兇狠的妖獸,游冰玉仍同之前一樣,不言不語,只依著殘留的本能行事,頭一個注意到這個現象就是司馬謙明,他也沒有說什么,只不時地沉思著,那一個小小的人在珠子之中,緩慢而愉悅地彎起唇角微笑。
林佳秀也沒空去理會司馬謙明的晦暗難懂的心思,這一路行來,她收集了無數的珍稀材料,整個手鐲幾乎都被塞滿,而且里面還有些新鮮不能久放的,都是需要先處理了。
為這個事情,林佳秀特地先停了下來,尋個適合的地方,將周圍有威脅的妖獸都是斬殺了干凈,這才是擺下陣法,開始從手鐲里面往外倒東西,這種事情本該是要進森羅萬象之中才是妥當,不過因為有司馬謙明在,不到萬不得已,林佳秀還是想著盡量不要暴露森羅萬象的存在,只是可惜了那一個盤龍爐仍是放在里面,沒有拿出來,暫時不能派上用場。
挖了地下三尺的泥土,和上未落地的冰水,用了三陽真火燒制成鍋,然后再將草汁與妖獸血液放在里面,用楓木之火慢慢地熬上三天,滴上三滴蛇毒,然后才將那些易凋謝枯萎的草藥浸透了下去,放在陰處晾干,這也是一種應急的保存方法,雖然比單獨保存在玉盒里面時間要短,但在這物質匱乏的時候,已經是林佳秀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不同的材料處理的手法各不相同,林佳秀并沒有專門學過這一方面的東西,有許多都是一知半解,只能是在實踐中不斷摸索,在失敗中總結進步,花費的時間遠要比林佳秀之前預料的要長上不少,也是因為這樣,那一手三陽真火倒讓林佳秀練的極為嫻熟,幾乎能不用地火,不用爐子,就是能煉制法寶了。
再是停了一個月,林佳秀把她那一把金剛扇重新煉制了一回,加上了銀蛛絲,浸透了月影蛇毒,不再是原本透明無色的樣子,而是帶了一些銀藍色,刀片飛舞起來的時候,只像是絞碎了一地月光,光影斑駁,絢爛異常,雖然不如之前隱蔽,但威力卻是上升許多,只要稍微擦點皮,就算以游冰玉那般修為也是需要僵直三次呼吸時間,才能將毒素排除了出去,再厲害不過了。
在林佳秀試驗新煉制法寶的時候,司馬謙明也是從頭看到尾,不由驚駭地說:“人類居然如此厲害,這要是人手一把,那妖獸哪還有立足之地”
林佳秀很老實地回答說:“沒有那么的多材料,光是用浸透這一把扇子,已經用光了所有的蛇毒,那種藍葉草,到現在也才只找到一株。”
除開這一把重新煉制的金剛扇,林佳秀又是新煉制了兩樣法寶,一是防御用的傘,用了天羅蠶絲用傘面,黑鐵木樹心做骨,極為柔韌堅固,而另一樣,則是兩個小圓球,一黑一白,一放手就是會在林佳秀身邊繞行,兩個圓球交錯拉開的時候,就會出現一片深深淺淺的藍,里面偶然還夾雜著一些蠕動的紅色斑點。
司馬謙明看不懂這究竟是什么,但看林佳秀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司馬謙明還以為是什么厲害法寶,飄了過去看,他還在珠子里面,一下只覺得像是多了一個小球樣,黑白綠,交映生輝。
林佳秀趕緊將那兩顆珠子收了起來,說:“可就是這么一點東西了,弄壞了就再做不出來了。”
司馬謙明問:“什么用處?”
“生命探測器。”
若是有個那世界的人聽了,一定能馬上知道,原理雖然有些不大一樣,用途卻是相同,通過溫度差異來感知附近的生命體,小球交錯時能拉出影像,林佳秀在其中加入靈力與妖力的勘測,所得數據雖然不一定精確,但也能在相當程度上反應所遭遇敵人的實力強弱,以供林佳秀參考。
對于林佳秀最得意的生命探測器,司馬謙明興趣不大,他反而是對那一把金剛扇贊不絕口,不過等知道那扇子的名字,就連司馬謙明難得地也是無語了一下,只說林佳秀暴殄天物,硬說要改名,還把新得兩樣法寶命名權也是要了過去,金剛扇更名為月華扇,傘為閑絲,那生命探測器則是潮聲珠,據說都還是有出處典故的,只可惜林佳秀實在聽不懂,反而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名字很是多余,除了好聽,根本沒什么特別的意義。
不過反正不過一個名字而已,林佳秀也沒什么異議,她正專心地擺弄著那新得的法寶,尤其是潮聲珠,雖然是她親手煉制,但理論與實踐還是有一段距離,想要在這一片斑駁色彩之中飛快地找出異常之處,而且其中還有大量的數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林佳秀必須盡快熟悉熟練了,才能發揮潮聲珠警戒的用途。
正常情況之下,人類體溫為三十七攝氏度,走獸基本接近,飛鳥略高,昆蟲與草木相當,但他們卻是會運動,仔細看了還能區別,林佳秀又是試著加一些靈力與妖力不斷進行調整篩選,剔除了許多無用信息,潮聲珠拉出來的畫面頓時清爽了很多。(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