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林佳秀說出這樣的話來,阮金鈴又是覺得生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開頭說:“明明比我小,居然還對我擺出這么老成的樣子,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林佳秀只是苦笑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路上又是看到有人被妖靈藤困住了,那些弟子中有不少都是就擅長火系咒術的,一會就是把人救了出來,聽到人說起,林佳秀才是知道原來是跟他們一同失蹤的木松蘿,只不過不知道怎么隔了這么久,明明林佳秀跟阮金鈴醒來的時候是在同一個地方,而且不單是木松蘿,就連夏絲竹也是不見蹤影,到現在都是沒找到人,那些敵人難道抓了人難道會是特地把人分開這么老遠扔出去,或者說是敵人不只有一個人?
正是想著,木松蘿也已經是看到林佳秀她們,跟周圍的人說了一聲就是往這邊走了過來。
阮金鈴有些欣喜,趕緊上前一步,但與木松蘿更是熟悉一點的林佳秀卻是反而退后了一步,凝神望著木松蘿,神色頗有些戒備,光看不說話,這一下別說是木松蘿,就連阮金鈴也是有些奇怪,咕噥著說:“這人脾氣真是奇怪,你別理她,木師兄,你有沒有看到夏師姐,到處都沒看到她?”
木松蘿搖頭說:“我沒看到,被抓到這邊之后一直就是昏迷不醒,剛才被你們救醒,夏師妹沒跟你們在一起么?”
阮金鈴跟夏絲竹同是一師所出,感情不比尋常,這同被抓去的三人都是卻安然無恙,就光剩下一個夏絲竹生死不明,阮金鈴自然有些擔心,聞言頓時有些失望,說:“怎么連你都沒看到她的?”
林佳秀卻是忽然說:“木師兄,你剛才那彈出藤蔓的招式是家傳的么,師門里面好像沒有誰會這招式,蠻是稀罕的。”
木松蘿笑著說:“哪有什么家傳的這么神秘,我是在書庫里無意看到這功法,好奇就是練了練,有時候還是蠻管用的,林師妹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其實并不難,不過就是種子難找了一些。”
林佳秀說:“那這妖靈藤的種子呢,專只長在虛海之中的妖界植物呢,這種子究竟有多難得?”
這話就是有些誅心,一說出口,眾人臉色都是有些變化,狐疑不定,這邊望望,那邊望望,木松蘿反倒是看著最平靜的那個,拖長著語調哦了一聲,說:“林師妹這是什么意思,師兄我怎么就是聽不懂。”
林佳秀指著木松蘿說:“因為修煉功法不同,修為不同,施法的時候,每個人周圍的氣息都是不同,只要不是修為突進的話,在短時間內這氣息是不會變化的。我入門的時候就是跟木師兄斗過法,你與他的氣息完全不同,不過那時候木師兄使劍,而你卻是擅長法術,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時間隔太久,修煉功法改變的緣故,并沒有太在意。”
“我們去山頂的時候,隱約就是覺察到那邊有你的氣息。之后遇上阮師姐她們的時候,距離還隔了很遠的時候,你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就是發現了人,我記得你說過你并不擅長尋人,這不是很奇怪么?對付尺蠖的時候,你使用過彈出藤蔓那一招吧,那招施展的時候,周圍的氣息很是奇特,似乎是帶了一些妖氣,很是好認,我們遭到偷襲的時候,我感到了同樣的氣息,那時候是你出的手吧。”
諸如此類,還有一些蹊蹺的地方,如果只是一個兩個或許還能說是巧合,但無數的巧合匯聚在一起,那就只能認為是有陰謀存在了。林佳秀其實并不想去懷疑木松蘿,不過她剛清醒來的時候,就是發覺了木松蘿的氣息,極目望去卻是沒發現人,想來那時候他是在暗處監視著這邊,后來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就是繞到了前面,然后趁機混到人群之中,等待偷襲的機會。
想起第一次見到木松蘿的時候,那時候他笑得風輕云霽,坦蕩無垢,光是看著就是讓人覺得心喜,只沒想到,他卻突然成了敵人,林佳秀不由也是嘆氣,說:“你們應該就只有兩個人吧,你跟夏絲竹吧,我問過人,他們多數受襲擊的時候周圍多數是有個女弟子,夏絲竹抓人,你在這里布置妖靈藤,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們也大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
“不是的!”木松蘿還沒有說話,阮金鈴就是最先叫了起來,滿臉不敢置信,不住地說著,“你胡說,我師姐她不是這樣的人,師父對她那么好,我對她那么好,師姐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胡說!”
“我們遇上到偷襲的時候,有靈氣波動的地方只有兩處,受到攻擊的就只有兩個人。在小比之前,我也是被夏絲竹叫出去過,那時候暗處還躲了一個人,本來我還以為是阮師姐,等看到木師兄才是知道,那是他在暗處看著,那邊是后山,外門弟子一般不不得進來。”
聽得林佳秀這么娓娓道來,眾人終于是信服了這種說法,不由臉色大變,望向木松蘿的目光也是不善起來,好些人都是出口質問,究竟是為什么要害他們。
被揭穿了真面目,木松蘿不慌不忙,反而攤手笑著問:“沒想到居然會是被你識破,那我是該夸你一句聰穎過人么?”
“不。”林佳秀搖頭,指指自己眼睛說,“我只是對氣息流動更敏感一些而已,這份眼力是煉器必要的,不過這感知也是很有局限,只能是看到周遭的靈氣變化,要是離得更遠一些,或是斂息潛行,或是靈氣太混亂,都是很難感覺到,遠不如神識好用。”
“師妹謙虛了,照這么說來,其實煉氣期弟子大約都是瞞不過你耳目的,你小小年紀能做到這地步,已經很是厲害了。”
木松蘿笑瞇瞇地說,那抱手悠閑的樣子,只仿佛是在賞花賞月一般氣定神閑,根本不像是被一群氣勢洶洶虎視眈眈的弟子包圍著生死堪憂,不由讓林佳秀看得心中生慌,只想著究竟還有什么地方是她遺漏的,唯一可能就是對木松蘿實力的錯誤估計,他還藏有厲害手段,但這邊卻是有這么人在,想來總不該會是連一個人都是對付不了。
正是想著,木松蘿忽然呵呵笑著,輕描淡寫地說:“可惜啊,我在這里布下了化血成魔大陣,你們一個都是要喪生于此,一個都是逃不了。”
林佳秀一驚,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那是什么陣法,我怎么沒聽說過?”
就在林佳秀一怔神之間,那木松蘿卻是突然動了,一下子就是消失,林佳秀只覺得有什么扣住了手肘,頓時覺得全身一麻,絲毫不能動彈,然后就是聽到木松蘿笑嘻嘻地貼著在她耳邊說:“騙你玩的。”
也不知道那木松蘿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林佳秀根本就是開不了口,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木松蘿抓著她,祭了一枚玉符出來,只覺得腳下泥土一松,光線一暗,身體立刻就是陷入了泥土之下,跟著木松蘿飛快地遁走而去。
居然是土遁符,林佳秀不由大為吃驚,五行遁術很是難學,會的人不多,會做遁走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五行遁符可是難得的很,而且一般煉氣弟子的靈氣不夠,根本用不了這么高級的玉符。
在土中遁走了一炷香左右時間,這遁術才是停了下來,出了土,眼前又是敞亮起來,林佳秀趕緊抬頭看,這邊景色也沒有變化太多,仍是高山老林,似乎還在后山范圍內,只是不知道具體到了哪里。
木松蘿拿了一張禁錮符拍在林佳秀身上,這才是松開了手說:“你可要老實一點,不然等我殺了你,再后悔也是來不及了。”
這一張禁錮符被拍在身上,雖然行動不能,靈氣也是提不起來,但至少比剛才好一些,還能開口說話,林佳秀定定地看他一會,問:“你…是真的木師兄么,感覺跟以前大不一樣?”
木松蘿也是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一般說:“在他的記憶中,跟你見面也不過兩次而已,你居然還能記得這么清楚?”
這大約就是變相承認,這木松蘿非彼木松蘿,但這假木松蘿的話也是奇怪,在他的記憶中,他又是怎么能知道真木松蘿的記憶呢,這又是什么古怪法術?林佳秀想著就是有些怕,不禁盯著假木松蘿,緊張地說:“有那么多人看到你抓了我走,就算你附身在我身上也是沒有人會信你,沒用的。”
“對啊,原來還有這么個辦法。”假木松蘿做了恍然大悟狀,繞著林佳秀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帶著微微笑意,細條慢理地說,“雖然不能再取信于人,行事不夠方便,但這身體也是快到極限,不能再用下去,該是要換一個來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