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錢教完了姬裴谷,就去了隔壁病房看了眼余安安。
安安睡得很沉,所以余錢看了看,還是讓他好好睡覺了。
她自己抓著書本,研讀了一下午,而姬裴谷就陪著在旁邊,開始玩手機了。
對于這個很久以前就已經脫離了社會的人來說,手機這個東西,還真的是很新奇。
.........
下午六點,石城北門,遠遠的迎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來了來了!”
守城的兵士們趕緊都挺起胸膛,如此遙遠的距離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駕!”
野獸的嘶鳴隨之傳來,塵土飛揚之中,三只巨大的青灰色的四腳獸飛馳而來。
最快的那只上坐著一個身穿銀甲的中年人,長發飛舞,胡子拉碴,咧著一口大白牙,手持一把淡紫色的鞭子,抽在了妖獸身上。
“你們太慢了!哈哈哈哈!”
他側頭看了眼身后的兩個,笑得異常開心。
“這老頭神氣的你看看,司長你就等著我超過你吧!”
左側的妖獸上坐著一位青甲的青年,頭發束起來,非常英俊帥氣,輕輕拍了下妖獸的背。
“小黑,超過他!”
“吼!”
妖獸回應了聲,而后加快了速度。
至于右側那位黑甲的稍微年輕些像是三四十歲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都哪里來的精神,快到了還搞什么賽跑,無聊。”
隨后,他一把打在了妖獸的身上。
“跑啊小青!跟上跟上啊!看看你落后多少了!”
追逐之中,這仨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城門的兵士們都側過身,抬手按在胸口。
“見過張司長,秦副司長,陳少校!”
整整齊齊的,帶著一腔敬佩與熱情。
張宏毅笑了笑,從妖獸上下來,擺了擺手,“行了,行什么禮,趕緊該查查該弄弄,老子等著進去呢!”
“是!”兵士們應道。
那黑甲的男人跳下來,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塵,挑了挑眉笑著問道,“司長,你腰還能行吧?”
張宏毅直接轉過身,一鞭子給他抽過去,“來來來,行不行給你練練!”
秦曉直接躲過去,“不用了,不用了,看著挺行的。”
那青甲的青年哈哈笑了笑,擠眉弄眼的喊道,“司長,我覺得進城了去吃些腰子吧!許久沒吃還想了呢!”
“哈哈哈哈哈!”
秦曉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張宏毅一個挑眉,直接過去一把抓住了陳林的后脖頸,“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兩年前張宏毅帶兵外出巡視,有人泄露了隊伍的信息,半路被人偷襲,兵力懸殊,張宏毅就被挖穿了肚子,險些死在城外,若不是君瀧和劉司長及時去了,張宏毅還真有可能回不來。
結果兵械司就莫名其妙傳出來說張宏毅的腰子給挖走了一個。
張宏毅一開始沒咋在意,這當兵的都嘴上好說,也就當笑話聽了,結果后來一堆人給他送了一桌子的羊腰子..........
這笑話竟然傳成真的了!
之后一有事,就都用這個調侃他。
“哎哎哎,司長放手,我錯了!”
陳林趕緊示弱。
張宏毅手下都是痞子,原來還有人不信,結果送進去的乖乖巧巧的孩子,再出來就頭鐵的厲害,鬧得頭疼了之后,就少有敢向這里邊塞自家孩子的人了。
但是也有劍走偏鋒的,就喜歡這個調調,這不,那位少校陳林,就是親爹跨越數十個城池,硬給送來的。
一送就是五年,從少尉直直的入了少校!
這不比君瀧慢多少了其實。
張宏毅放開了,一腳踢在陳林屁股上,“臭小子,別以為這次立功了就能站老子頭上,你還嫩著呢!”
陳林揉了揉屁股,趕緊點頭,“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司長最厲害!”
他看向了秦曉,“曉哥,那咱倆去吃腰子?”
“哈哈哈哈,好啊!”
秦曉捂著肚子還是笑出聲了,張宏毅一腳過去,“哎!你個皮小子!”
陳林直接一跳,跳到了秦曉旁邊,一把扯住秦曉擋在前面。
“司長你趕緊弄弄回去和劉司長吃飯吧,我們就不帶你了啊!”
他漂亮的眼睛快速眨了眨,看著,竟還有些誘惑?
張宏毅惡寒了一下,“我到時候找君瀧治治你,她也快少校了,到時候壓著你,看看你還能抬起來頭不了?”
“啥,快少校了?”
陳林瞪大眼睛,感受到了一股子的危機感。
“司長,我現在回去再殺點妖族行不行?”
張宏毅看著他驚慌的樣子,哈哈笑了幾聲。
“不怕死就去唄!”
語氣里都是幸災樂禍。
陳林頓了頓,又縮了回去,咳嗽了聲,“司長你都不愛我了。”
“嘔,你別惡心老子了,走了走了,你倆留下處理這兒啊,我去找老劉去了。”
張宏毅最后摸了摸那妖獸的鼻子。
妖獸打了個響鼻,低下頭蹭了蹭張宏毅的手。
張宏毅對秦曉說道,“回去記得給香麻吃點好的,這些天跑的也累了。”
“哦。”
秦曉點點頭。
秦曉和陳林目送張宏毅進去,坐了車走了,都嘖嘖兩聲。
“曉哥,你說司長會不會和劉司長一塊去吃腰子啊?”
陳林挑挑眉問道。
秦曉一個沒忍住,“哈哈哈哈,吃,肯定吃了!”
旁邊檢查的兵士們都不敢大笑,忍的厲害。
若說石城城治司素來心狠手辣、行動迅速,聽從君瀧和司長副司長的命令,極其的有效率,石城文傳司等級分明、嚴格做事,石城的兵械司就是個奇葩。
張宏毅沒啥架子,上上下下能多“愛”他一點就有多“愛”他一點,其樂融融的又格外的團結,戰力超群,也是極其少見了。
..........
夕陽西下,余錢吃飽了飯,就開始盤腿坐好,準備吸收靈晶。
姬裴谷雖然很無聊,可也乖乖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沒啥吸引力的書,喝著水。
他百無聊賴的就要癱在沙發上了,余錢睜開眼睛,歪頭看了看他。
“姬裴谷,你要不要看電視?”
姬裴谷瞬間來了精神,“電視?”
“嗯,你等等啊。”
余錢找出來遙控器,開了電視,跑過去給姬裴谷調了臺,正巧看到一部帶著些古代色彩的愛情片。
“哎,你看這個吧。”
“不喜歡的話就換臺,吶。”
她教會了姬裴谷后就跳著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姬裴谷看著余錢的背影,不自覺的勾起來了嘴角,看她握著靈晶再次沉入吸收靈能,便移開視線看愛情電視劇。
說實話,姬裴谷活了這么多年沒經歷過情愛之事,但是他百無聊賴的看了一集之后........
晚上八點,靈晶碎了。
余錢看著紙張上有著些淡淡痕跡的字體,抿了抿嘴。
需要的靈能越來越多了........
她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卻見姬裴谷捂著嘴眼角帶水光的看電視。
她狐疑的歪頭看了眼電視,發現好像是女主角中箭了,男主拼死相救,她挑了挑眉,活了這么久,被電視劇搞哭了?
嘶,她是不是之前對姬裴谷有什么誤會?
眨了眨眼睛,她又拿了塊靈晶,行趴,好好看,起碼不無聊了。
姬裴谷看著那個鮮血淋漓的女主角蒼白著臉,無力的想抬手摸男主的臉,卻沉沉的掉下去的時候,“咔嚓”一聲,他手里的遙控器........
碎了!
余錢睜開了眼睛,趕緊看過去,姬裴谷一臉無辜的看著桌子上的碎片,大眼睛看向了余錢。
“我不是故意的.........”
余錢看著他委委屈屈的模樣,笑出了聲,“你這個人真的是,看個劇這么動情,沒事沒事,我打個電話找人再拿一個就好了。”
那天晚上,姬裴谷按掉了聲音,學會調整光影和找影片的他熬夜看完了一整部電視劇,并沒有打擾到熟睡的余錢。
余錢很早就醒了,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窗邊坐著個人,耷拉著肩膀,用手托著下巴,背影帶著濃濃的孤寂和蒼涼。
余錢愣住了。
她悄悄的下床,看著姬裴谷的背影,忽然泛起來了些心疼。
當她去拿毯子的時候,忽然聽到那人嘆了口氣。
她才知道這家伙沒睡覺。
“你沒睡覺?”
她坐在了姬裴谷的旁邊。
少年換了個手支著下巴,側過臉看向余錢。
“她死了。”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傷感。
余錢忽然想起來姬裴谷昨天看電視劇來著。
“噗,你,你不會看了一晚上吧?”
姬裴谷點點頭,然后皺著自己漂亮的眉毛開始吐槽,“曹如為什么那么弱?”
“為什么張倩都要死了,他還要去救別人?”
“懦夫!”
看著他快要氣死了,余錢忍不住笑出聲,“那是電視劇,是假的,不氣不氣,劇本就是那樣啊,能怎么辦?”
姬裴谷撅嘴,“那為什么劇本要這么寫?”
“額.......”余錢撓了撓頭,“編輯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姬裴谷輕哼了聲,“我要是見到了曹如,一定給他一拳,讓他不救張倩!”
“哎哎哎,這可不行啊,人家是演員,又不真的是劇里的角色,他演的也是按照劇本啊,你能這么生氣,說明人家演技好。”
余錢趕緊拉住姬裴谷。
姬裴谷看著拉住自己的小手,頓了頓,“哦。”
“走走走,我洗漱一下,咱們接了安安去吃早飯,今天要恢復訓練的。”
余錢松開了手,姬裴谷頓了頓,也站起來,“哦。”
洗漱是什么?
他自帶清潔........
“這是你的牙刷,走,刷牙去。”
余錢遞過來的牙杯姬裴谷下意識接住了,而后乖巧的跟著余錢去了洗手間.........
余安安也醒了,它恢復力不弱,護士拆了線,余安安瞬間恢復蹦蹦跳跳的。
余錢過去抱起來了余安安。
“呀,你好了已經。”
余安安蹭著余錢,“嗷嗚。”
叫聲里都是喜悅。
直到余錢帶著它出來,它聞到了姬裴谷的氣息。
余安安瞬間毛發炸起,黑色的眼睛里帶著濃濃的警惕和兇狠。
“哎,等等,他是姬裴谷,我師兄,昨天他不是故意的,乖乖乖,他不會傷害我了,以后他都要保護我的。”
余錢趕緊安撫余安安的情緒。
余安安聽著余錢的話,頓了頓,慢慢窩在了余錢的懷里,但是它的眼睛里還都是警惕。
余錢見狀也沒有要求余安安如何,畢竟姬裴谷那樣傷害過她們,她這個心大的沒感覺有多大傷害,幾個小時好了,但是余安安會一直記得姬裴谷傷害過她。
余錢摸了摸余安安,“乖啊,他真的不會傷害我們了。”
姬裴谷抿了抿嘴,跟在了余錢的后面,沒說什么。
吃早飯的時候,余安安吃一口就抬頭看姬裴谷一眼,吃的姬裴谷只能努力忽略這狗子的眼神。
到訓練的時候余安安就算不放心,也被周魯給帶走了。
余錢帶著姬裴谷去訓練,李玟只是看了眼,也沒問什么,關心了下余錢,確定她沒事了,就開始了訓練。
.........
而此時的城治司,君瀧敲著桌子,看著新傳來的文件,冷笑了聲。
“你說,余家那三個都死了?”
她眼里都是冷意,來送文件的法庭的人不敢抬頭,“君隊長,帝都那邊是這么回的。”
“呵,死了也好,那我就直接告帝都余家啊!謀害家族繼承者,這可是帝國大忌,他們自己作的,這苦果,無論如何也必須給我吃了!”
一把將文件摔在地上,君瀧直接站起來,“帶我去法庭,我要見法官大人。”
來人根本不敢說不啊,趕緊跑到前面帶路,“君隊長,君隊長,我,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