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清楚地看到那子弟悄無聲息的來到古瘸子身后,以古瘸子的修為,根本不可能發現他。就在古瘸子轉身撞上他的那一剎那,那名弟子胸口上忽然閃出一層靈光,一切都是故意的,否則絕不可能將古瘸子撞得發懵。
“瘸子,你的狗腿廢了,眼睛也瞎了!連小爺我你也敢撞?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弟子蠻橫之極,古瘸子連連賠笑:“林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林師兄一腳將他踢開一邊去:“滾!瘸腿老狗也知道不擋人路。”古瘸子身上一個腳印,被他踢飛出去數步,一聲悶哼,鼻孔里有些鮮血滲出來,滴在占滿了灰塵的破舊衣衫上,凄慘無比,卻還是敢怒不敢言。
那林姓弟子走到武羅等人面前,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眼睛斜視眾人:“這就是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家伙?”
沒等他說完,一只碩大的拳頭已經狠狠印在了他的臉上。
“啪!”拳頭砸進肉里,打碎骨骼的混舍聲音十分清晰,林姓弟子根本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聲慘叫飛出去凌空翻了兩個跟頭重重的摔了下來。
拓跋滔天收回了自己的拳頭,走上前去狠狠一腳踩在那林姓弟子的膝關節處,同時靈元狂涌,將他整條腿的經脈徹底摧毀。
“咔嚓!”膝關節骨骼粉碎!
“啊――”那弟子又是一聲慘叫,渾身冷汗淋淋,怨毒的盯著拓跋滔天:“你找死、你這是找死!這里可是青玉宮,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拓跋滔天混不在意,絕世猛將的氣質激發,豪放道:“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現在,你也被廢了一條腿,我也讓你嘗嘗,拖著一條瘸腿修煉,還要被人欺負的滋味!”
拓跋滔天一腳踢開林姓弟子,走到古瘸子身邊,堅定道:“沒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他粗壯的手指隔空一戳青玉宮:“這鬼地方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留戀?天下之大,未必沒有適合你的功法,待你學了無上仙訣回來,再砸碎這青石頭宮,豈不快哉!”
古瘸子被他豪情感染,死魚般的眼睛之中,也散發出了一絲勃然的生機。拓跋滔天已經大步闖進了青玉宮中。
周青眼前一亮,不由得對拓跋滔天另眼相看。
正對宮門乃是一條能夠并排跑下四架馬車的寬闊石板大道,大道延伸三百丈,通向一座高臺宮殿。
宮殿前乃是一片面積廣大演武場,而此時,正有一座擂臺被搭建在演武場中央。宮殿前,豎起了四根旗桿,旗桿頂端四色三角彩旗飄揚,擂臺兩側不遠處,分別擺著八面巨大的戰鼓。
彩旗之下,擺著一排太師椅,韋奉孝正坐在正中間,左邊乃是他的三名親傳弟子,右面卻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名年輕女子,輕紗蒙面,不過那輕紗幾乎透明,清楚地能夠看到女子的面貌。
武羅一撇嘴:“韋青青,也不過如此嗎。”
顯然這女子正是這次擂臺比武要爭奪的對象,韋奉孝的女兒韋青青。她長得還算不錯,也是中上之資,難怪那些狂蜂浪蝶要奉承她一聲“仙子”。
但是武羅上一世見過無數絕色,這一世又整天和谷牧青、麻子衿這個級數的美女廝混,如何還能瞧得上韋青青這種貨色?
而韋青青身邊的那張太師椅上,坐著一名身材雄壯如牛,作武生打扮的男子。武羅只是掃了一眼擂臺周圍那些“選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陪襯,韋奉孝真正中意的女婿,只怕就是這頭正坐在韋青青身邊的人形蠻牛。
連拓跋滔天都忍不住皺眉了:就算你韋奉孝內定了女婿人選,但是這擂臺一開始,就讓準女婿和女兒坐在一起,也太不像話了吧?
周青感覺到拓跋滔天看向韋青青的眼神有些復雜,忽然酸溜溜的丟出一句話來:“這就是你們要拼死爭奪的女人?”
拓跋滔天此時卻是沒有心情多說,站在擂臺前,他體內便開始熱血沸騰,像他這種人,天生是為了戰斗而來,若沒有戰斗,他甚至根本不可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拓跋滔天瞇著眼睛看著韋奉孝,嘴角畫出一絲冷酷的弧度。
“癩蛤蟆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青玉宮的弟子一起轉過頭來看著拓跋滔天。
“原來就是他啊,竟然還想染指師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憑他配得上我們青玉宮的大小姐嗎!”
“還不是看上了咱們青玉宮的基業,借口一個娃娃親,死皮賴臉的要想賴在師妹身邊,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周圍一片嘲諷之聲,譏笑無數。
一名弟子快步跑來,在安績靈耳邊說了兩句,安績靈臉色一變,慢慢從韋奉孝身邊站起來,道:“拓跋滔天,你好大的膽子,進了青玉宮廢了林師弟!”
青玉宮的弟子一愣,很快便是一陣洶涌怒罵:“他打傷了林師弟?媽的大家伙上,廢了這只癩蛤蟆,順便也幫師妹解決一個麻煩…”
安績靈大喝一聲:“住手!”
青玉宮的弟子們顯然十分畏懼他,被他一喊,便不敢亂動了。
安績靈狠狠瞪了拓跋滔天一眼:“你打著九大天門的名號,我青玉宮給九大天門一個面子,暫不動你。但是你一上擂臺,可就是打擂了,不是當差。”
武羅實在忍不住了,這世上還有比青玉宮更無恥的門派嗎?還給九大天門一個面子,說的冠冕堂皇,下作無比。
“行了!”武羅插口道:“咬人的狗不叫,安績靈,少廢話快點開始吧,我們公務繁忙,沒時間為了一個娘們兒陪你們在這里磨嘰!”
韋青青大怒,她被人一口一個“仙子”叫著,便真以為自己美如天仙,家世無人能及了,武羅隨口一個“娘們兒”,乃是她這幾年來聽到的最侮辱姓的稱呼了,當即一拍太師椅的扶手勃然而起:“哪里來的野小子,敢在青玉宮放肆!來人,給我把他亂棍打出去!”
武羅一聲冷笑,抱著胳膊站定:“好呀,我倒要瞧瞧,你老子韋奉孝敢不敢把我攆出去!”
安績靈心里一慌,無論如何武羅也是上差,他嘴上說什么“給九大天門一個面子”,可現在心里已經明白,他們對于九大天門,連條狗都算不上,武羅打著九大天門的招牌下來的,要是再青玉宮被攆出去,只怕九大天門知道了,為了維持自己的顏面,也要讓青玉宮消失了。
像洪烈火這個級別的人物,要想滅掉青玉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下面有的是想要討好洪烈火、想要將青玉宮取而代之的勢力,爭先恐后的幫洪烈火辦好這件差事。
安績靈看到師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站起來要把武羅亂棍打出去,趕緊勸說道:“師妹,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給九大天門面子,可不是沖著他。”
韋青青冷哼一聲,不再跟武羅糾纏,而是看向拓跋滔天,頤指氣使道:“你就是拓跋滔天?你這人好沒有自知之明啊,就憑你也敢妄想娶我?我要是你,早就詔告天下,自慚形穢,退了婚約了。沒錯,你娶了我,的確可以一步登天,不過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死皮賴臉嗎?你現在就算是一個普通女子也不會愿意嫁給你吧?你這不是成心害我嗎?”
拓跋滔天姓格強硬,自然不會跟她做什么口舌之爭,武羅上一世也是這個姓子:哪有那么多廢話,不服氣是吧?本君揍到你服氣為止。不過那個時候,帝君陛下八成的幾率,是一不留神把人揍死了。
韋青青喋喋不休,安績靈也站起來盯著武羅:“不知道武羅你有沒有膽子上擂臺和我一較高下?我要為李融師兄報仇!”
武羅一陣冷笑,在他眼中,安績靈就和李融一樣,乃是一劑大補丹藥,人家送上門來給自己進補,若是拒絕,豈不是太不通人情了?!
“如你所愿就是了。”
韋青青身邊的那人,一直冷眼旁觀,他身上的氣息十分隱晦,就算是武羅,隔著這么遠也難以判定他究竟是什么境界。
不過拓跋滔天卻根本不在乎那么多,他一步踏出,身體憑空而起,好像隨意邁上了一個臺階一般,已經站在了高達三丈的擂臺之上。
安績靈臉色一變,之前不是已經說了,不用他從頭開打嗎?這小子是個渾人?
安績靈和韋奉孝都不愿意讓拓跋滔天借這個機會揚名立萬。,所以才讓他只要打敗擂主就行了。只要腦子呢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明白這其中的好處:不用一場一場的打過,節省大量體力靈元。
可是拓跋滔天還是第一個就跳了上去。
“我來!”臺下一人大喝一聲,縱身就要竄上擂臺。卻不料他剛一跳起來,隔空便有一枚巨大的腳印狠狠印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人一聲慘叫,飛出去幾十丈,摔在地上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