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武羅上下掃量她兩眼,笑容有些玩味:“難不成,兄臺還是來打擂比武,準備抱得美人歸的?”
那儒生臉上一紅,感覺武羅的眼神怪怪的,頓時有些心虛,退后一步道:“上去看看也好…”
她的臉倒是更紅了,武羅正奇怪,這小妞怎么這么容易害羞?一轉身就看見拓跋滔天站在自己身后,又那么裸的看著人家。
武羅以掌撫額,搖頭不已。
忽的一聲凄厲劍嘯傳來,一道赤紅色的劍光宛若血虹,橫跨五百丈,從青玉宮之中,直接逼至眾人身前。
劍光之上,半空化出一道人影,不是安績靈還能是誰?
安績靈對這武羅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小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既然送上門來,今天就讓我抱了師兄之仇,小子,受死吧!”
武羅扣指一彈,叮咚一聲,一枚玉板騰空而起,靈光閃耀,印信鮮紅。正是葉念庵為他們準備的那一份公干文案。
武羅笑瞇瞇道:“瞧仔細了,我等乃是公差。這是九大天門的命令公文,無回山要好生接待,除非無回山不接受九大天門的轄制了。”
那安績靈一團靈元凝實成球,堅硬沉重,宛如巖石一般,攥在了左拳之中,正準備轟出去,卻被這一道公文生生給堵在了手中。
那圓球之上電光閃爍劈啪作響,顯然拿捏在手中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安績靈百分之一千想一招把武羅轟殺成渣,可惜人家手里面有九大天門的公文,來了無回山,便代表九大天門,無回山只能老老實實接待,除非真的呢想要反叛。
上回在若盧獄門前的遭遇,讓安績靈認清了自身,青玉宮就算聲勢大漲,也絕不可能是九大天門的對手。要不是抱上了九大天門長老洪烈火的大腿,哪會有青玉宮的今天?反叛?根本是不可能的。
安績靈窩火之極,只覺得胸口好像有一團靈元極度壓縮,就要忍不住炸開了。
可他終究還是把一身的火氣憋了回去,散去了手中的靈元,冷哼了一聲,一言不發掉頭離去。
那劍光來的聲勢驚人,回去的時候卻灰溜溜的,化作發絲粗細的一線紅光,屁都沒敢放一個,縮回了青玉宮中。
片刻之后,有一名瘸了左腿的弟子順著那天梯下來,對武羅等人一拱手:“幾位隨我來吧。”
武羅滿意的收起那玉板,背著手走了上去。他上輩子都是用自己的實力欺負人,這一次嘗試了一下仗勢欺人的感覺,別說,還真是不賴!
這弟子一看就是青玉宮中最不受重視的人,派來接待武羅他們,顯然是安績靈心中氣憤不過,故意耍了個小手段。
那儒生對武羅等人極為好奇:“你們是若盧獄的人?”
武羅還沒有回答,拓跋滔天已經虎聲虎氣的搶道:“正是,我叫拓跋滔天,若盧獄班頭,至今尚未婚配。”
武羅看著那儒生有些愕然的面孔,不由竊笑,拓跋滔天果然是個生猛之人,便是感情也是如此。
那瘸腿弟子將四人引上山去,卻并沒有去山頂的青玉宮,而是到了半山腰,便拐進了一旁的一條側道,彎彎曲曲繞了半天,半面陡峭的石壁之上,只有三間石室。
那瘸腿弟子在青玉宮之中不受待見,平曰里卑躬屈膝,倒是養成了逢人便笑的好習慣,歉意一笑道:“幾位,實在抱歉,上面安排下來的,這個…我也沒辦法啊。”
早幾年大小姐韋青青在山間玩耍,大發“神威”打死了一頭老猿,結果那老猿的巢穴便在附近,韋青青在里面發現一群剛出生沒多久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小猴兒,渾身粉紅,十分可愛。韋青青大發“善心”,決定親自飼養。安績靈有心討好師妹,便在這里開鑿了洞穴,正好三只小猴,每只一個。
結果沒兩年,三只小猴兒都被韋青青大小姐給折騰死了,這里便閑置了下來。
安績靈剛才怒氣沖沖的回去,挖空了心思想要折辱武羅和拓跋滔天,忽然靈機一動,派了宮中最不受待見的古瘸子將四人引來了此地。
至于古瘸子會不會因為武羅等人沖冠一怒被打死了,安績靈一點也不在意。
那三處石洞,山風一吹,便有一股獸糞的惡臭味飄來,葉青果忍不住直皺眉頭。武羅冷眼旁觀,那女扮男裝的儒生也是一樣有些不舒服。
拓跋滔天昂著一顆桀驁不馴的腦袋望著洞頂,三座石洞上方,藤蔓隱約遮住了三個字:仙緣洞。
緣通猿,在場的幾人拓跋滔天和葉青果肚子里都沒有幾兩墨水,武羅知道但是不說,倒是那儒生,不虧了這一身打扮,氣的渾身發抖,轉身怒喝道:“養猴子的山洞,卻來讓我們住,青玉宮寒磣到了這等地步?連幾間客房都沒有了?”
古瘸子卻是苦笑,面對儒生也不敢發火,他在青玉宮本是任人輕賤的人物,雖然知道這幾位不受青玉宮待見,也一樣不敢得罪。
“幾位,幾位千萬別生氣,這個,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武羅看著古瘸子可憐,這樣的人只怕每個門派都會有一個,任人欺凌,卻舍不得離去,心中總還揣著一個成仙的夢想,平曰里誰都能使喚一二,心中憤怒卻不敢發作,夜里獨自一人望月長嘆,夢中幻想著有一位慧眼識英雄的老神仙,悄然傳下道統,從此飛入青冥,再也不與這世俗骯臟之人為伍!
武羅擺了擺手:“不用怪他,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安績靈安排的。”
那儒生雖然生氣,倒也知書達理,沒有為難古瘸子,揮手道:“行了,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回去吧。”
古瘸子卻是不走,躬身一禮,問道:“叨擾,敢問那位是拓跋大爺?”
拓跋滔天站出來:“我是拓跋滔天,不是什么拓跋大爺。有什么事?”
古瘸子笑呵呵的:“對不住、對不住。安績靈師兄讓我告訴您,您不用參加這幾天的擂臺賽,您畢竟和我們大小姐有娃娃親,只等擂主產生,您和擂主打一場就行了。”
拓跋滔天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古瘸子拱手,跟眾人告別,得了眾人允許,這才去了。
武羅一撇嘴:“拓跋,看來人家根本不給你耍威風的機會啊,看來是認準了他們的人選能打敗你。”
拓跋滔天卻沒有回答,武羅朝他看過去,登時氣得七竅生煙,拓跋滔天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儒生呢!
武羅扣指一彈,一股火苗在拓跋滔天的屁股上一烤,拓跋滔天一聲慘叫跳了起來:“啊!武羅你干什么!”
武羅嘿嘿賊笑:“我是在提醒你,你可是來搶媳婦的。”
拓跋滔天戀戀不舍得收回目光:“嗯?你剛才說什么?”
武羅氣的直翻白眼。
青玉宮的人還擔心拓跋滔天一上擂臺威風八面,反倒是讓拓跋滔天創下了名頭,是以找了個借口,讓他直接跟最后的擂主對決,那擂主必定是韋奉孝暗中內定的姑爺,到時候一戰打敗拓跋滔天,又能娶得美人歸,拓跋滔天成了人家的墊腳石――用心可謂毒辣。
拓跋滔天沒想那么多,聽了武羅的解釋,倒也不在乎:“管他是誰,打殺了便是!”
說完,就不再艸心這事兒,眼神直往那儒生身上飄。
儒生捏著鼻子,探著頭往石洞里面看。葉青果已經把手指一并,往天空之中一指,水汽凝結,很快便化作一條龐大的水龍,嘩啦一聲沖進石洞,將里里外外沖刷了個干凈。
武羅看著那儒生,眼珠子骨碌亂轉,葉青果沒看見,若是看見了,定會譏諷他沒安好心。
“咳咳!”武羅到了那儒生身后,咳嗽兩聲,儒生趕緊回頭。武羅呵呵一笑:“還沒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那儒生裝模作樣:“不敢,小生周青。”
武羅順口問道:“可曾婚配?”那邊拓跋滔天刷的一下把耳朵豎了起來。
周青有些奇怪,這幫人是怎么了?難道這是他們老家的風俗,見面先問是否婚配?他面色古怪,武羅就當沒看見,笑嘻嘻的又問了一句:“周兄可曾婚配?這還有什么好保密的嗎?”
周青哼了一聲:“不曾。”
武羅點了點頭又問道:“周兄,這個在下睡覺打呼嚕,而且聲音不小,周兄介不介意?”
周青臉色鐵青:“自然在意!”
難道你還想跟本…一起睡覺不成!
武羅一臉的遺憾:“在下本來和周兄一見如故,心中仰慕,想跟周兄徹夜長談,看來是要留下這個遺憾了啊…”
周青氣的恨不得沖上去抽著的家伙一頓。
自從武羅開始說話,拓跋滔天就瞪著個眼睛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終于武羅一指拓跋滔天:“那你今晚上只能跟拓跋湊活一夜了,他倒是不打呼嚕。”
拓跋滔天興奮地連連點頭。就算是以前打呼嚕,今晚上也保證不打!
周青大怒:“為什么!我就不能跟這位小姑娘湊活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