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果大怒,竟然有人敢虎口奪食!
她橫眉怒對,勺子一揮,卻看見跟她爭奪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在若盧獄“山吃海喝”界唯一的競爭對手武羅。
“喂!你有沒有一點風度?不知道謙讓一下女孩子嘛?”葉青果氣鼓鼓,小腮幫子一動一動,肉呼呼分外可愛。十五六歲的少女,青春無敵。
武羅趁著她發火,不動聲色的勺子一伸,已經將一份蚌肉粉絲燴舀進了自己的木桶里:“我這可是為你好,你看看你,都吃的胖成什么樣子了?在這么下去,你就得把你的房門改造一下,加寬一倍了。”
“你說什么!有種的你再說一遍!”葉青果氣的頭發都要炸起來。
事實上葉青果不但不胖,反而十分苗條。葉青果一向自傲,自己屬于那種“光吃不胖”的類型,恨煞了多少悲催少女。偏偏到了武羅這里,武羅三天兩頭打擊她,心情好了就說她富態,心情不好了就像現在這般。
武羅趁著她發怒,又把第二份蚌肉粉絲燴收進了自己的木桶里。
“這么生氣干什么?我不是說了,你再這么下去才會要改造門框,現在倒也不必,勉強應該還能進去吧?”
“你!”葉青果氣的咬牙切齒:“武羅,我跟你沒完!”
武羅手上飛快,唰的一下將最后一份蚌肉粉絲燴舀走,對葉青果嘿嘿一笑:“還剩點湯,為了你身材苗條的偉大愿望,我就把燙留給你好了。”
葉青果這才反應過來,武羅占了便宜趕緊溜走,葉青果怎么能讓他得逞?小腳丫子悄悄一勾,武羅正從她身邊過,一不留神被絆了一個踉蹌。他正在慶幸自己馬步扎實下盤穩當沒有摔倒,葉青果已經趁機一把搶過他的木桶,三下五除二將里面的三分蚌肉粉絲燴全都搶了出來。然后伸出小香舌,當著武羅的面在每一分上面舔了一遍!
武羅登時目瞪口呆。
三分蚌肉粉絲燴從武羅的木桶里帶出來一些水玉稻的米粒,被葉青果舔下來,葉青果津津有味的嚼了嚼,示威的朝武羅等著賊溜溜的大眼睛。
武羅結結巴巴的說:“那米飯,我已經吃過了…”
“啊!”葉青果大為尷尬,一股一樣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莫名的流淌著,葉青果白皙的小臉兒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抱著自己的大碗,掉頭就跑。
武羅神情古怪的回到了喬虎他們桌子上,喬虎看他有些異樣,好奇問道:“怎么了?”
武羅強自一笑:“沒,沒什么。”
喬虎聳了聳肩膀,沒再多問。
那邊,葉青果抱著大碗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馬洪旁邊,馬洪也有些奇怪:畫皮暴龍什么時候這么矜持了?
他倒是想問,可惜他深知畫皮暴龍的性子,還是安安生生的吃飯吧。
葉青果心中猶如一頭小鹿在亂撞,咚咚響聲大作。她下意識的用勺子舀了一口飯塞進嘴里,嚼了兩下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豈不是又在吃武羅的口水!
可惜已經嚼碎了,鼓囊囊的在嘴里,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她尷尬無比,卻又感覺舌尖有些麻麻的,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
葉青果悄悄抬起頭,朝武羅那邊瞄了一眼,不料恰好發現武羅正在看著自己。登時兩人一起臉紅,趕緊別過臉去,就當誰也沒看到誰。
武羅上一世乃是百花叢中走過的老魔頭,宋劍眉的背叛讓他心痛無比。但是數百年的滄桑心境,卻讓他很清楚,宋劍眉的背叛,不代表每個女人都是宋劍眉那樣的人。他更不會因為宋劍眉的事情而對女孩子有什么心理陰影。
這句身體正當少年,武羅也忍不住受了影響。更何況,葉青果正是活潑可愛的年紀,逗弄她倒也十分有趣。只是武羅真的沒想過兩人之間會有些什么,畢竟在他看來,葉青果還只是個孩子。
相對于對自己內心剖析的十分清楚的武羅而言,葉青果就懵懂的多了,胸口那頭小鹿撞得更厲害了,撲通撲通的讓她的耳朵感覺好像在打鼓。
就在兩人心思縈亂之際,忽然有獄卒沖了進來,高聲喊道:“九號犯人死了。”、
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間的鴉雀無聲,隨即整個食堂內“嗡”的一聲爆炸,所有的獄卒、班頭兒,包括大師傅在內,狂奔而出,門太狹窄,不少人直接從窗子鉆了出來。就好像蜂窩被捅的馬峰,以生平的極限速度一股腦的涌了出去。
話說尷尬男女之間,更尷尬的便是突如其來的獨處。
武羅和葉青果現在就是這般。眾人忽然跑了,偌大的食堂內,恰恰只留下他們這兩個懵懂的少男少女。
兩人一抬頭,空蕩蕩的食堂內,只看到了對方。
葉青果終究是女孩子,先受不了了,紅著臉低著頭轉身就走。跑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看武羅灰溜溜的回來,可憐兮兮的抱起自己的大碗——她還沒怎么吃呢,小肚皮正在咕咕抗議。
抱著碗走到了門口,葉青果才反應過來,這碗里的米粒武羅吃過的,自己拿回去,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再讓她回去,葉青果是沒有那個魄力了。她一咬牙,迎著頭皮出去了。
武羅長長松了一口氣,果然雄性老魔頭的臉皮還是要厚一些的。
葉青果一走,武羅沒了干擾,思路清晰一些。猛然想起來:咦,剛才好像聽說哪個犯人死了?
武羅頓時反應過來,苦了臉一聲慘叫:“紅顏禍水啊!”
他隨手把沒吃完的飯收進了天府之國,一路疾走,直奔監獄而去。心中懊惱不已,這回去晚了,只怕撈不到什么好處了。
九號犯人在第一層。整個石井總共九層,越往下犯人的等級越高。雖然九號在第一層,但是能關進若盧獄的犯人,哪一個不是稱霸一方的魔道巨擘?身后留下的東西十分可觀,所以獄卒們都格外興奮。
武羅殺進來之后卻奇怪的發現,所有的獄卒都在外面等著,黑壓壓的一片人。
“嗯?怎么回事?”他找到了同樣等在外面的喬虎問道。
喬虎倒是淡定,他身邊的一名獄卒卻憤憤不平:“怎么回事?還不是有人狗仗人勢,哼!”
武羅伸出腦袋一看,九號牢房門口,站著一個人,賊眉鼠眼,趾高氣昂,不是榮天還會是誰?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那名獄卒嚇了一跳,木易濯從上面走了下來,眼神如狼,盯了那名獄卒一眼。那獄卒被他看得心頭一寒,不敢再說什么,下意識的要往人群里躲。
木易濯大步走到牢房門口,榮天立刻點頭哈腰的讓開了道路:“大人您請。”
木易濯在門口停了一下,回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放心,按老規矩辦。我挑三樣,剩下的都歸你們。”
聽他這么一說,不少獄卒松了口氣,總不至于空手而回。
喬虎和武羅卻是暗自搖頭,木易濯說的好聽,他只拿三樣。可是他進去了,又沒有別人監督,真以為他會這么君子,只拿三樣?
武羅直搖頭:“木易家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真黑。”
喬虎無奈:“人家是副典獄長,蠻橫霸道慣了,葉念庵都不管,咱們又能有什么辦法?”
周圍有不少班頭偶面有不忿之色。他們比一般的獄卒總能看的透徹一些,顯然也明白木易濯說的什么“只拿三件”,根本就是扯淡,然而他們也和喬虎、武羅一樣,雖然憤憤不平,卻也沒有辦法。
木易濯進了牢房,魔頭坐化留下的遺蛻還在,盤膝坐在石床上,身體已經干枯,比正常人小了一號。
牢室內干凈整潔,一應物品擺放整齊,顯然這魔頭已經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若盧獄之中古怪頗多,好比說元魂在這里的感知能力會被削弱到最低。所以搜索寶物在別的地方只需要放出元神一掃就行,但是在這里,卻只能憑借自己的觀察力和所謂的“眼光”。
木易濯在若盧獄幾十年了,自認目光如炬,刮牢房這種事情,沒有百次也有八十次。他只是掃了一眼,便冷笑一聲,走到了一面光滑的墻壁上,輕輕地敲著墻壁。
在榮天耳中,正面墻壁敲擊的聲音幾乎沒有什么不同,木易濯卻捕捉到了一絲異常,將墻角敲開了,朝里面掏了足有兩尺深,找出來一只木盒。
木易濯端著木盒笑了笑,木盒剛一打開,便有一股靈氣撲面而來,兩道手指長短的火鰍在木盒內來回游動,活潑靈動,卻始終沖不脫木盒的限制。
木易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雙火鰍乃是七品靈物,比得上一件六品法寶了。沒想到這魔頭在若盧獄之中關押了這么久,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好寶貝。
榮天更是眼睛都瞪直了,在修真界中靈物也是十分難得的,這一雙火鰍顯然品質不凡,沒想到木易濯第一次出手,就找到了這樣的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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