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匯聚
靈源山，或許不是青陽小世界仙靈之氣最為濃郁的地方，但絕對是頂階凡仙最為聚集的地方，青陽國絕對多數的頂階凡仙都在此地擁有洞府。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靈源山之上有一座破界峰，從這里破天而行希望最大。
這一日，破界峰之上匯聚了不少人，幾乎每一個都是跺跺腳，青陽國都要抖上三抖的存在。
蕭靈泉以及一應朝堂重臣以及玄靈四宗門的絕對高層，蕭天承、蕭云湖、林默、孔曦、蕭瑤等核心后輩也得到了前來觀看的機會。
林默轉動目光，落在每一個人臉上，所有人都是臉色緊繃，一臉凝重，顯然都清楚今天不是個什么好日子。
林默探出一支手掌，輕輕感悟著周圍的風向和仙靈之氣。
靈源山他之前就來過，在這里拜見國付凌天老祖，只是沒想到這破界峰之上的靈氣竟然如此充裕。
“此界中人選擇的地點是沒有錯誤的，將來完全可以在這里構建空間陣法，打通此界于外界交往的通道。”
林默剛剛收回手掌，耳邊傳來了蕭靈泉的聲音：“林默，你覺得是否有人能成功破界升天？”
林默眉頭一皺，這個問題可就難了？
到現在他就知道一個蕭潮老祖要破界而行，至于其他還有幾個人要破界，他根本就不知道。
好在蕭靈泉問的是有沒有成功的可能而不是問有幾人成功。
“陛下，破界此事，一看實力而看機緣，很難說。”
這樣的答復顯然讓蕭靈泉不怎么滿意，用他那鷹隼般的犀利目光盯著林默看了一眼，林默實在無話可說，只是面色平靜的盯著前方。
對于蕭靈泉，林默的情感可謂頗為復雜。
這位既是青陽國的帝王也是他的岳丈，其胸襟，氣魄都讓人難以匹敵，自身帶著無可匹敵的霸氣，可他也是殘忍無情的。
在這樣一位存在面前，蕭云湖、蕭天承哥幾個被拿捏的死死的，即便是冷面大姐大蕭瑤也不敢在其面前放肆。
老丈人開了話題，林默總不能就這般默不作聲，心思一轉，決定借著此情此景問問這位帝王的內心。
“陛下，你怎么看“長生”二字？”
蕭靈泉眼神一橫，顯然沒想到林默會問這等問題，轉頭掃視眼前的云山云海道：“何為長生？在朕看來，長生就是生命的延續，是傳承的延續，落在朕身上，有天承、云湖等兒孫，有青陽國。
只要蕭家不滅，只要青陽國不亡，縱然朕灰飛煙滅又如何？林默，朕知道你見解不凡，對長生的理解可能勝過在場的所有人，但在朕看來，長生不應該是一個人長久的活下去，長生應該是生命的延續，事業的延續。
這就是朕心中的長生。”
聽了蕭靈泉的話語，林默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位帝王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語，難不成這就是很多修仙大能口中的大道至簡。
蕭靈泉說的似乎很對，長生就不應該也不可能是一個人長久的活下去，生命延續，事業傳承應該才是長生的本質。
帝王就是帝王，見解著實不一般，而且還是自己的老丈人，林默也信服其言語，連忙拱手恭維了幾句。
蕭靈泉卻如同視而未見一般說：“林默，希望你將來能帶領我們走出此界。”
蕭靈泉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冷不丁的拋出這樣一句話，搞得林默一陣神經緊張，可轉而想想，這位帝王的心也夠苦的。
一千年的壽元顯然不夠其施展雄才大略。
“臣下定然竭盡所能。”林默給與回應，差一點說出了星空舟一事。
就在此時一聲嘹亮的吼聲傳遍四方：“哈哈…今日老夫破天而行，不成功便成仁，生則踏步大道，死則死得其所。”
伴隨著話語，蕭潮老祖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諸位老友，別再那里磨磨蹭蹭的了，現身吧！”
其話音剛落，道道身影閃現，轉眼之間二十幾道身影分為兩部分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蕭潮身邊有三人，付凌天、孔春秋、白游風、沈血刀等十幾人則匯聚在另外一邊。
“此番破天而行是他們四人？”從雙方陣營上林默自然知曉破天者和觀看者。
待在蕭潮身邊的是鐘家老祖鐘清虛、趙家老祖趙通海還有玄靈門的陸玉言，這幾位頂階凡仙，林默都有耳聞，甚至與其中幾人見過幾面，但并沒有深交，就是不知道四人實力如何了。
“陛下，這一次我青陽國只有他們四人要破天嗎？”林默詢問，總覺的人數有些少了。
“我青陽國只有這四人，但來到此地破天的應該還有其他人。”蕭靈泉面無表情的回應，臉色顯然不怎么好看。
林默倒也理解。
四位頂階凡仙對青陽國來說意義重大，四人破天而行不管結局如何都是不會存在，也就等于青陽國一下損失了四位頂階戰力，這對青陽國來說不亞于損失百萬大軍，換了誰做皇帝，對于這樣的事也不會高興。
可這等事又不是蕭靈泉可以決定的。
蕭潮掃過三位破天同伴，滿是豪氣的說：“幾位老兄弟，今日赴死心態如何？”
鐘家老祖鐘清虛說：“還能如何？左右都是個死，沒辦法的事。”
玄靈門老祖陸玉言搖搖頭說：“老夫倒不想走這條十死無生的道路，可沒辦法啊！”
趙家老祖趙通海狂笑一聲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談什么生死，等會咱們硬著頭皮沖就是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死鳥朝上，愛咋地咋地。”
看看這趙通海，林默就想到了趙雄和趙千山父子，這老趙家的脾氣倒是一脈相承。
四位老祖簡單交流舒緩了一下心中壓力，只見蕭潮站出來對著付凌天等人說：“諸位，此番我等破天之后，我等子孫，青陽國未來就靠諸位了。”
付凌天等人猶如事先排練一般，對著四人拱手道：“定不負所托。”
場景肅穆，氣氛凝重。
“哈哈…”一陣狂笑打破了這種氛圍，三道人影一晃而過，落在了眾人面前。
“星穹！”林默一驚。
在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中林默認出了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星穹，也是帶給他很多疑點的一個人。
雖然只有幾次接觸，但星穹所修功法，所用法寶術法大多都是萬靈仙界的手段，以至于他將其當成了追殺他的那個黑衣女子，可接觸幾次之后方才發現，這個女子有著太多的隱秘。
原本以為星穹也要踏天而行，可看其現身之后退在了一邊，林默知曉其今天來也是一個看客，決定找個機會與其好好談談。
三人現身顯然早就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并沒有引起多少慌亂，蕭潮老祖甚至沒有去關注退在一邊的星穹，對著站在的一起的老者和老婦說：“巨門老祖，梵天老母，此番遺忘海就你們兩個人？”
那巨門老祖嘴大臉大，體型巨大，咧著一張大嘴大笑起來：“哈哈…那幾個老不死的還有些壽元，還想著在享受享受，我們可沒辦法了，只能鋌而走險了。”
目光在巨門老祖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林默總覺得這家伙身上有著什么隱秘，可偏偏他又說不出來。
偏頭問向站在一邊的右丞相閻魂道：“閻老，遺忘海有很多頂階凡仙嗎？”
閻魂點點頭道：“嚴格算起來，遺忘海的頂階凡仙數量比我們青陽國只多不少，他們有的是被滅三國中人，有的來自于江湖。”
“朝堂沒有對他們管理和監督？”林默追問。
閻魂說：“他們都是頂階凡仙，很難監管，不過當初他們和朝堂有著約定，朝堂不約束他們，但他們必須在對外族，對妖族大戰之時出工出力。”
閻魂檢查地方和江湖，雖然頂階凡仙超出了他的監控范圍，但必然知道一些，聽他如此一說，林默點點頭，放心了許多。
只要這些頂階凡仙沒有超脫于外，還在青陽國的掌控范圍之內，那一切就好說，不然那些強大的存在既有可能影響接下來他對青陽小世界的改造計劃。
不過一提到遺忘海，林默總覺得那片一直處在變化的地方有著太多神秘之處。
先不說那里隨時會發生變化的陸塊，單單有星穹和巨門老祖這般充滿神秘氛圍的存在就讓林默倍感吃驚。
林默還在思索該找個什么接口和那星穹聊一聊，虛空之中光影閃爍，六道身影再次閃爍出現。
皆是清一色的頂階凡仙，皆是…鬼方國人。
眼見這六人出現，林默等小一輩都是大為吃驚，閻魂卻是示意不用緊張：“他們是來借助破界峰破天而行的。”
“閻老，這一方世界只有此處最適合破天而行嗎？”林默頗為不解，青陽國和鬼方國的關系可不怎么好，兩國打生打死的多年，林默可不認為兩國頂階凡仙之間的關系會好上許多。
閻魂搖搖頭說：“據老夫所知，此界共有三個適合破天而行的地方，除了我們這里的破界峰之外，鬼方國和蒼穹妖山之地都有類似之地，只不過一些修士因為這樣那樣的緣由總會有其他選擇。
就像前來的這些鬼方國頂階凡仙，他們來此借地，就是認為破界峰最為適合他們走出去。”
“那我們就這般同意了？”林默大皺眉頭。
破界難入登天，但怎么說也算有個希望，而嚴格說來破界峰可以算得上一處登天通道，雖然這條通道不怎么管用，但怎么說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為合適的選擇，林默不認為青陽國這些頂階凡仙們會有那么開闊的胸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幾乎每一次破天而行，鬼方國都會有人前來，偏偏我們還拿他們沒辦法，就像這一次，鬼方國來了六個頂階凡仙，最多也就有一兩個要參與破天，剩余得其他人是來負責護衛的。
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頂階凡仙之間的斗法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做到的，想要一次滅殺多名鬼方頂階凡仙，我們并沒有這等把握，要是我們不同意，他們就會想著辦法的搞破壞…唉，沒辦法的事。”
閻魂搖搖頭，滿是苦惱，林默雙目之中卻是閃爍出精芒：“這完全就是一個滅殺鬼方頂階凡仙的大好時機啊！”
要是換做是他，竟然會借用這樣的機會布置大陣埋伏在周圍，只要青陽國敞開了資源和人力支持，別說鬼方來六個頂階凡仙，即便是來上十個八個，他也能在將他們盡數滅殺，即便殺不死，但絕對可以將他們關在這里。
當林默說出這樣的想法之時，閻魂和蕭靈泉都是雙眼放光，顯然記住了林默這般話語。
林默和閻魂交流之時，面對不請自來的鬼方國修士，蕭潮一步站出高聲吼道：“你們，誰要破天？”
“哈哈…是老夫，老夫壽元無多，只能來此拼死一搏，還請諸位道友不要見怪，更不要排擠老夫。”伴隨著話語，以為矮壯的老者從六人之中一步邁了出來。
“石巧，別人可以借用破界峰，但你不行。”付凌天一步站出，高聲叫囂，目光中帶著仇視之色。
石巧卻是面不改色，目光掃過諸多青陽國頂階凡仙，始終保持著笑臉說：“付凌天，老夫知道過往有著種種不快，但今天老夫也是拼死一搏，你真的確定要阻止老夫？”
說話間，背后那五個鬼方國頂階凡仙一步站出，表明了立場。
眼見如此，蕭靈泉牙根咬的咯咯直響，閻魂偏頭對林默說：“這個人叫石巧，殘暴弒殺，而且很不講規矩，兩國交戰之時，這家伙多次直接出手干預，有一次差點將陛下斬殺。”
聽閻魂如此一說，林默多少有些吃驚，這等不守規矩之人都能忍，青陽國這些老家伙當真好涵養。
一如閻魂所說的那樣，鬼方國一伙凡仙表明了立場，付凌天老祖也是恨得牙根之癢，不等付凌天在去交涉，蕭潮老祖朗聲說：“石巧，就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