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徑直走到徐沐家門口,也不按門鈴了,直接一腳就向門上踹去。
防盜門自然是很結實的,不然也不成其為防盜門了,不過張揚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那一腳下去,整個防盜門就變形了。雖然沒有向里面彈開,當中卻清晰地印上了一只腳印,足足向里拱出一尺有余。而一旁的鎖舌也硬生生地被從鎖孔中拽了出來。
門已經變得不像一扇門了。張揚伸手將門拉開,那門的鉸鏈竟然還沒有斷裂,這也實在可以算奇跡了。雖然有些變形,轉動起來頗為生澀,不過在張揚的拉扯下,卻終究被拉了開來。
房門被拉開,張揚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后,此刻已經是驚恐地瞪大著眼睛,面色慘白。嗯,姑且這樣說吧,因為對于這個小眼睛、皮膚黝黑的人來說,眼睛確實已經瞪得夠大,臉色也確實夠白的了。
張揚看了這人一眼,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又不能確定,見這人簌簌發抖,褲子卻慢慢濕了一片,散發出一股臊味,張揚有些無奈地將他撥開一邊。張揚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卻讓那家伙立刻緊緊地貼在墻上,還在死命地吸氣,往墻上靠,恨不能鉆進墻里面去。仿佛生怕突出了一點什么部位礙了張揚的路。房門,雖然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不過動靜總是不小的,屋里立刻就有人叫道,毛頭,你干啥呢?出什么事了?
張揚這時候已經走了進去,屋里看起來被翻得亂七八糟,有兩個家伙這會兒正抓著那個小麗把她按倒在沙發上,用繩子在綁她的手。
小麗一臉驚恐,嘴里被塞了一團不知道什么東西。一張臉卻憋得通紅。她這會兒本已被兩人壓得死死的,放棄了抵抗。忽然看到張揚進來,又死命地扭動起來。
壓著小麗的那兩個人中有一個塊頭挺大,長得頗為壯實。另一個算是中等個頭,人也有些偏瘦。這會兒那個大塊頭正壓住小麗,另一人在動手捆綁。
剛才叫問“出什么事了?”的就是那個大塊頭,此刻大塊頭沒有聽到回答,抬頭一看,卻忽然看到張揚,嚇了一跳,慌忙跳起來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
他這一跳起來。又恰逢小麗看到張揚進來死命掙扎扭動,那個瘦些的就支持不住,被小麗脫開了雙手,沒命地撕打起來。
瘦子并不知道后面進來一個人,兀自叫道:“大海,你搞什么啊?快按住了啊!”
那大漢看著張揚一臉緊張只是不敢開口應聲。卻擺出個拳擊地架勢對張揚虎視眈眈。有急著動手。只是抬眼四處搜索。終于在角落里發現了被捆成粽子一般地徐沐。徐沐手腳被捆在一起。捆得結結實實地。嘴巴里也塞上了一大團東西。塞得鼓鼓囊囊地。
小麗雖然拼命撕打。不過終究是個女人。沒多久就又一次被那瘦子制服。將她地手扭到背后捆了起來。
瘦子好不容易將小麗捆住。喘著粗氣轉過身來不滿地叫道:“大海。你怎么…”
說到一半。瘦子終于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張揚。“咦”了一聲。說了一句和大塊頭一樣地話:“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地?”
張揚這會兒卻已經想起來了。這三個人自己還真見過。他們就是那晚在不遠處地那個路口玩碰瓷。堵住徐沐地那三個家伙。
“呵呵。你們不在大街上玩碰瓷。跑這兒來了?”張揚笑道:“難道是來報復地?你們膽子不小啊?”
張揚說著又向前邁了一步。那大漢見了慌忙叫一聲:“別過來!”
說的雖然聲色俱厲。可人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這也難怪,他這會兒也認出張揚來了。這個壯漢仗著自己魁梧力大,平日里打架很少有吃虧地,可是上一次在那個路口,張揚一伸手就卸了自己的關節。他到現在還記張揚見他這樣子邊笑到:“原來還認識我啊?”
他這一說。那瘦子便“啊”的一聲,連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連聲音都發不完整:“你,你。你…”
瘦子“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么話來,要說對張揚的記憶,其實沒有比他更深刻的了,那天晚上他扮演的是醫生的角色,因為張揚痛恨他頂著醫生的名頭害人,曾經把他的關節當玩具似地裝上拆下地玩兒了半天。瘦子這會兒想起來都瑟瑟發抖。
這兩人本就是驚弓之鳥,哪里還用費張揚什么功夫?張揚只是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這兩人就跪倒在地動不了了。
兩人腿都麻了,雙手關節又一次被卸掉了,跪在那里完全不能動彈。要說呢,這三個人還真是倒霉。上次攔住徐沐被張揚撞破,雖然后來張揚走了,幾個人仗著武力沒有被徐沐抓住,可是從那之后,就一直不順利,好久都沒撈到什么錢,連以前藏身的地方都被警察摸到了,雖然人跑了出來沒被警察抓到,可又損失了點騙到手的錢。
所以上次那個事情被他們看作是叫厄運的一個**。到了這會兒,原先騙到手的錢也用的差不多了。三個人一合計,覺得無論如何是要弄點錢了,哪怕是鋌而走險也要下死了,大不了到時候做一票就遠走高飛好了。
這在尋找目標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徐沐,也不知道應該算徐沐倒霉還是這三個家伙倒霉,總之,禮拜天在家休息的徐沐道小區門口便利店去買了點東西就被三個人撞見了。
三個人對徐沐有點深惡痛絕的念頭,畢竟就是從那晚遇到他開始就倒霉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個徐沐其實最膽小了,要不然后來被撞破之后,他們也不能逃得了。三個人一想,覺得這就是天賜良機了,今天干脆做一票,既報了仇。又弄到了錢,然后就遠走高飛,再也不來這個海城市 倒霉的是,他們又遇到了張揚。
張揚制服了這兩個家伙,便過去把捆在角落里地徐沐拉出來伸手扯斷他身上的繩子。徐沐被綁了半天了,一時手腳酸軟,雖然被解開了,卻沒有力氣站起來。只是勉力將嘴里塞著地那團東西掏出來,卻是一條褲頭。
徐沐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終于開口說了聲:“謝謝。謝謝張院長,你又救了我。”
張揚看看兀自坐在地上喘氣的徐沐,忽然問:“昨晚走廊里那個攝像頭是誰裝的?”
徐沐一愣,慌忙道:“那可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被張揚一逼視,徐沐便避看他。這事情是周俊委托黃兆林做地,自己算是提供了協助吧。那勉強也算是警方調查,既然是周俊要查他,而且警察也介入了。張揚看起來又確實是又問題。自己當然不能多說了。
張揚見他目光閃爍,便知道和他有關了,至少他也是知情者。
這時候在門口的那個家伙雖然嚇得半死卻終于緩過勁來,他倒還算講義氣,沒有一個人逃跑,不過顯然也不敢進來和張揚放對。躲在門口走廊探頭探腦地。
張揚見了忽然喝一聲:“滾進來!”
這一聲忽然炸響,雖然是沖著那個小個子的,卻也把徐沐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哆嗦了一下。
那小個子躲在門口探頭張望,被張揚一吼。正在猶豫,忽然張揚掃來地冷冷的眼光。便覺得自己就算逃也不可能逃得了了,便也期期艾艾,一步三挪地走了進來。
徐沐這會兒心里也害怕,自己可是參與了對張揚見識取證工作,這個張院長不會要對付自己吧。他把這個人叫進來干什么呢?
正琢磨著,猛然又聽張揚道:“徐沐。我知道誰調查我,不就是衛生局地林家泉嗎?我想知道的是誰來安地攝像機?”
徐沐當然知道周俊是聽了林家泉的意思才來調查張揚兒聽張揚一口叫破,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不想說?”張揚冷冷地道:“不想說也由得你!”
張揚說著便站起來向外走。什么話也沒多說。
徐沐卻一下子慌了,上一次在路口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也是這幾個人,也是被張揚制服了,可是張揚一走,他們就翻了臉,要不是自己先前已經報了警,他們急著逃跑,自己肯定要被揍個半死。現在張揚擺明了是不管了,他這一走,后果難料啊!對方可是有三個人呢。剛才他們就兇神惡煞地把自己綁起來了,這一次,還能讓自己有個好?
徐沐這一嚇,立刻叫道:“張醫生,張院長,你別走沐這樣叫,便回過頭來問道:“誰,裝的監視器?”
徐沐看看張揚的眼神,沉靜得很,哪像個被人抓住了把柄的家伙?想想他連林家泉都知道,自己跟他較個什么勁?何況不說出來,眼下自己就有麻煩,便干脆地道:“是臨海分局的黃兆林,因為了林家泉的秘書周俊托他幫忙。他們倆是我同學,所以我就把地方借給黃兆林用了。真的不關我事啊!”
徐沐倒是破罐子破摔,既然說了,他也不遮遮掩掩,這就是站在哪一邊的問題了,既然站在張揚這一邊了,還又什繩子,道:“你打電話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