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克為了探聽消息找了很多人,最后知道了這么個地方。按照介紹人給的地址找到了這里。走到門口,韓克才發現這個廠房看著破敗,其實居然十分結實,比如面前的這扇門,黑黝黝的看著很沉重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鑄鐵的。
韓克按下了門鈴,門上的一扇極小的窗戶很快被打開,韓克按照介紹人告訴自己的方法表明了身份,門很快就打開了。
張揚沒想到的是這里看起來確實是個廢棄廠房,甚至還后些機床。張揚還在東張西望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后閃出似乎拿什么東西頂著自己,喝到:“別動!”,而且很顯然,韓克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張揚雖然如今只是個醫生,可他也仍然很討厭別人用武器對著自己,不管是刀、槍,還是別的什么。上一次那個劫匪曾經試過,結果他就坐在地上只剩下兩個眼珠能動,眼睜睜地看著警察涌入,銬上自己。
不過這一次,這兩個人顯然比較幸運,原因是那兩把“槍”竟是假的。那兩個人從預先躲著的角落里躥出,剛把手里的“槍”頂住張揚和韓克,忽然手臂一麻,“槍”就不翼而飛了。張揚把兩把“槍”拿在手中,發現竟然是兩把仿真手槍,不過是制作精細些的玩具罷了,于是隨手將兩把“槍”互相磕了一下,隨手拋在了一旁的地上。
張揚把那四分五裂的“槍”扔在地上,冷冷地掃了身后兩人一眼。那兩人卻已經有些呆若木雞,剛才他們都沒弄清楚自己手里的“槍”這么會忽然就沒了,只不過現在自己的手是提不起來了,這一點他們是知道的。而且看到張揚的眼神掃過,不知為什么,那兩人竟然生出一種慶幸自己還能站著的感覺。
先前那個給他們開門的大漢見張揚忽然把“槍”磕得四分五裂扔在地上,很明顯愣了一下,叫道:“你…”
話音未落,他背后的一扇門忽然開了。一個聲音“哈哈”笑著從里面傳來,隨著笑聲從門里走出個男子,并不像外面這個大漢那樣彪悍,卻讓人感覺更精干。
那人拍著手出來笑道:“久聞韓大公子的名頭,果然不同凡響,身邊地保鏢都這么好的身手。”聽那意思是把張揚當成韓克的保鏢了。
韓克剛要開口。張揚便道:“我不過是不喜歡有人用武器威脅我而已,還好那只是玩具罷了!”言下之意顯然如果不是玩具的話,后果就更嚴重了。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不明白一個保鏢為什么在雇主面前大模大樣的?不過他看了張揚一眼后倒也沒有說什么,依舊轉向韓克道:“不過是個小玩笑罷了,韓公子自然不會做什么手腳。既然來了,就里面請吧!”
那人說著讓開身后地小門。小門后面卻是一個樓梯筆直地通往地下。原來這個地下賭場還名副其實是地下地。
令張揚微微有些意外地是。他們跟著那人進過一個長長地甬道之后。竟然發現這個賭場地地下部分竟然比上面地廠房大得多。裝修得也很豪華。而且據張揚看來。剛才那個廢棄工廠應該只是這里地入口之一。
地下室里賭客還不少。玩兒什么地都有。張揚不是來賭博地。對此也沒什么興趣。其實要真說賭。又有幾個人能玩得過他這個神仙?又有什么底牌能逃得過他這個神仙地眼睛?
那帶路地人顯然也知道韓克他們地來意。并沒有帶他們去賭博。而是穿過甬道將他們帶到了一扇門前。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說了聲“進來”那人便推門進去向里面說了聲:“韓公子到了。”
然后有轉頭對韓克道:“韓公子請!我們何叔正在等你。”
韓克和張揚一前一后地進了那扇小門。那間屋子不算很大。里面布置得像是個辦公室。只不過一面墻上有十幾個顯示器。這會兒正顯示著各個不同地方地影像。有賭場內地。也有賭場入口地。顯然是隔各處裝著地攝像頭傳回地影像。張揚沒料到這個地下賭場規模還不小。看起來很花了些成本。這樣看來。這個老板在海城市地能量還不小。這種規模顯然不是小打小鬧。要是被警察查抄肯定損失不小。沒有點后臺怕是不行地。
見韓克和張揚進去,屋里那個坐在老板臺后面的胖子道:“你就是韓克?坐吧!”
韓克看了那人一眼,也沒說什么,徑直去一旁的沙發上坐了,其實韓克這會兒多少有點緊張,畢竟現在面對的可以算得上真正意義地黑社會了,和街面上的小混混不同。
張揚倒也沒有繼續裝什么韓克的保鏢,也去韓克邊上的沙發上坐了。其實他本來也沒有要扮什么保鏢的意思。那不過是剛才那人自己認為的。
那胖子看到張揚大大咧咧地坐了。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問道:“這位是…?”語氣倒還客氣。
事實上真正有實力的所謂“黑社會”并不個個都是一臉兇暴的。會成天拿著砍刀。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黑社會”的反倒是那些街頭小混混。真正有些名頭地,比如現在坐在老板臺后面被稱作何叔的家伙,看起來便白白胖胖,標準的成功商人形象。
當然這種人翻起臉來絕對也不是好惹的,只要看看他身邊站著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就能明白大概,那兩個人顯然和普通的街頭混混不是一個級別的,只不知他們腰里別著的是不是也和門口那兩個一樣是玩具。
“我是誰其實不重要,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打聽一點消息!”張揚一開口就取代了韓克占據了主動權,讓人一看便覺得他才是正主。
何叔對張揚忽然取代韓克似乎有點意外,看了張揚一眼道:“我想你應該先弄清楚一件事,我何運財是不和來歷不明的人談交易地。如果不是韓公子地名頭,我今天不會和你們見面的。”
“沒問題!”張揚道:“你現在仍然可以認為你和韓克在談交易,我對交易沒興趣,我只想知道消息!”
何運財還沒說什么,剛才帶著他們進來地那個漢子卻忍不住了,沉聲道:“你是誰啊?敢這么跟我們何叔說話?”
何運財卻抬手止住那人道:“我今天答應談這個交易是因為信得過韓公子,韓公子家大業大,我想不至于跟我何某人開玩笑。不過,如果跟我談交易的不是韓公子,那我看就算了吧!”
韓克今天是為了得到消息而來,生怕事情弄僵了反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忙道:“談,當然是我要談了,這件事情和我韓家密切相關,我當然要談了。”
“那就好!”何叔道:“我聽說韓家做生意一向爽快,不瞞你們說,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不過價錢嘛…”
韓克聽他這么說,到好象知道自己為什么而來似的,原本因為張揚剛才說這事情和黃培東有關,所以韓克便想打聽黃培東幕后老板的消息,現在聽起來,倒好象這個何運財知道周婭妮的下落一般。便道:“你開個價吧!只要消息沒問題,價錢好說!”
“爽快!”何運財道:“我就喜歡韓公子這樣的脾氣,你放心,我何運財的消息肯定不會有問題。既然韓公子你這么爽氣,我不妨先透露一點消息給你。”
何運財繼續道:“我知道韓公子在找人,而且似乎是個年輕女子,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找的人在哪里,韓公子看這消息值多少錢呢?”
“你開價吧!”聽他這么說,韓克也不嗦了!
“兩千萬吧!”何運財道:“你知道,如果對方找上門來的話,就不止這個價了!”
韓克也不嗦,掏出支票本唰唰填了數字,簽了字。撕下放在面前的桌上。兩千萬確實不是小數字,不過對于韓家來說還不至于拿不出來,周婭妮的安危顯然要比這值錢。
韓克放下支票,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何運財看了韓克一眼道:“韓公子顯然不熟悉我們這行的規矩啊!支票到賬是要時間的!如果韓公子不能提供現金,這個事情消息恐怕就不那么簡單了。”
韓克怒道:“你是說我會賴賬?我們韓家最講究信譽了,你什么時候聽說韓家賴過賬?”
“話不能這么說!”何運財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做我們這行的想來是要現金交易的。我可不能破例!”
韓克顯然很不滿,不過現在是人家說了算,他也沒有辦法,想了想便拿回那張支票道:“我要打個電話”
“請便!”何運財道:“這里雖然是地下室,但是無線訊號很好。”
韓克看了何運財一眼,忿忿地拿起了電話撥了個號碼。這時候,張揚的手機卻也響了。張揚看了看便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只說了聲:“知道了!”就放下了電話。
張揚放下電話,轉頭對正打電話的韓克道:“不用了,我們走吧,他們打電話來了!”
何運財聽了很有些意外,心道那個周老八不是說好了讓我故意提供消息賣錢的嗎?怎么就反悔了?難道他自己開口要贖金了?這個和韓克一起來的人又是什么人。
何運財想著,見張揚和韓克起身欲走,便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