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薛塵微微彎腰,對玄法仙王說:“晚輩自由慣了,不想受宗門規矩的約束,也不會加入任何勢力,只能辜負上玄仙王前輩的好意了,對不起!”
“呃!”
不僅玄法仙王吃驚,其他王者也是詫異,薛塵居然不想進入上玄宗,這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而且是一口咬定加入任何勢力,有招攬心思的幾位王者一下子喉嚨噎住,準備出口的話一下子收回去。
“薛塵,你要想清楚,本宗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難道你不想趁著年輕成就王者,不僅獲得流傳千古的無上名聲,還有更多地時間去沖擊洞虛巔峰,甚至那至高無上的金仙道果。”
玄法仙王沒說其他的誘惑,而是精準地把握修士最大的求道執念,針對薛塵自身實際,提出了可靠又美好地暢想。
可薛塵仍未心動,眼皮下垂,堅定地搖頭。
“小子你…”玄法仙王頓時臉色泛紅,滿懷怒火,他堂堂一介王者,如此客氣地邀薛塵入宗,居然被‘平淡’地推脫了。
但這時,賭王大大咧咧地插嘴說:“我先前早就發現薛小子的天賦,看在我家小兔崽子的面子上就準備收他做個記名弟子,但同樣被他拒絕了,如果這小子接受了你的邀請,豈不是打老子的臉,老子馬上就掐斷他的脖子。”
“我什么時候向你拜過師?”薛塵無比郁悶,目光有些幽怨,但當看到賭王的手做出鷹爪狀,立馬一縮脖子。
而這樣的‘配合’,讓其他王者也相信了,玄法仙王的怒氣也平復了一些,要知道賭王比他強,連賭王都收徒失敗了,他就心里平衡了。
“無非是想自己開創雄圖霸業!”飛星王沉聲附和,說出了薛塵拒絕的另一個理由。
不錯!薛塵除了修煉,還有他最初撿垃圾時候的一個夢想,想將自家的商鋪開遍九環星,甚至整個蒼摩仙域與大仙界。
所以,他不會加入任何勢力,因為他要自己開創一番偉業。
“好了!既然薛小友心意已決,各位就不必強求。”老天師百列又一次敲定討論,再對薛塵和藹親切地笑著說:
“薛小友的問題直通大道本質,我等都無法回答,而作為此次比賽的主辦方,自然要彌補,就將本門歷代收集元氣奧義方面的總典贈予你一份,還有魁首應得的一個要求或一件寶物,這樣可好?”
“嗯!”
不敢站著的三人,還是坐著的其他諸王,皆是渾身一震,無比吃驚。
連元光、風明也一樣,不解地望向百列,顯然事先不知道,但看到百列平靜而滿含深意的眸光后,元光與風明就再無異議,輕輕點頭。
“嘿嘿!百列你這是再賭嗎?認為薛塵有不可限量的潛力?可別將老本虧了。”賭王開玩笑地說。
而其他王者都神色鄭重,要知道天師門乃大陸最古老的宗門,還精通風水脈術,對天地奧義研究極深,關于元氣方面的典籍儲存是絲毫不比上玄宗少。
直到上玄宗誕生了陰陽王,將門內諸法完善,由陰陽大道整理一體,這才在天地奧義研究上超過天師門。
忽地,百列站起了身,伸手朝虛空一捏,蒙蒙霧氣組成的空間通道出現,隱約看到一座古老的閣樓,透過窗戶看到許多古樸書簡。
“藏經樓!”這是每一個人內心的想法。
同時,許多人眼中露出熱切之色,要知道那里可是天師門的傳承之地,藏著古往今來無數的珍稀典籍,只要隨便獲得一本,便有了通往封號的路徑。
但天師門藏經樓在虛空極深處,甚至傳言說根本不在四極大陸上,所以萬古以來,除了天師門內部,從未有外人能偷偷進去。
在今天,它終于掀開了神秘面紗的一角。
樓內一本書簡驀然翻開,無數符紋靈光匯聚,編制成一本書形的印記,接著化作光芒射出來,在百列手中游轉幾圈,再射向薛塵眉心,烙印其腦海中。
薛塵眼眸閃爍著一篇篇符文,臉上激動難耐,在晃過神后連忙對百列是彎腰大拜:“多謝百列仙王,今日所賜晚輩心中銘記萬分,以后定當后保!”
“孺子可教!”百列輕輕捋著白須,微微點頭,顯然對薛塵非常看好。
風明也接著兌現承諾,將一只玉凈瓶丟給薛塵,和煦一笑:“現在是你的了。”
薛塵小心接觸,余光微微一撇,就看到內部的黑白氣霞,呈現螺旋太極狀轉動,非常奇妙,正是后天陰陽氣。
“風明前輩所贈機緣,晚輩畢生難忘,萬分感謝!”薛塵再次一拜,雖然只說四個字,言語中的誠懇與感激卻一點不少。
“啰嗦什么,滾吧!”賭王突然莫名其妙地瞪眼,且一揮袖,將三人移出高臺,返回原位。
等三人離開,賭王才搓著雙手嘀咕:“才第一次見到這小子,你們師徒倆出手這么大方,搞得我這張熟臉掛不住,想攀比但又舍不得,真是郁悶!”
除了邪魔王外,其他王者們皆是淡淡一笑。
比斗的結束,也預示著升王大典到了最后階段,風明天師王講道,但道意深遠、玄妙,法音晦澀,能聽懂者不足百十來之數,大多人都只能強記,能記多少算多少,等回去慢慢消化。
之后,大典自然結束了,九龍洞天四周浮現洞天,各方來賓開始退去,成群結隊離開九龍山脈。
薛塵是與靈小童、賭王與飛星王一起,他可不會傻著獨自一人走,那完全是找死的節奏。
不過靈小童卻遲遲沒走,一直在百花宮的隊伍中粘著紅葉,卿卿我我,難分難舍,在賭王狂吼一聲后才悻悻地過來,滿臉都是不愿意。
倏地一雙冷電般目光射來,卻是百花宮的那位準王境的老婦人,緊盯著飛星王,沉聲道:“飛星王,如果傲雪有三長兩短…”
“嗯!”飛星王眉頭一揚,威壓就震懾住對方,冷冷地說:“本王自由決斷。”
接著,他轉頭看向賭王:“萬通兄,我現在要回去看那臭小子,以后再會!”
也不等賭王說話,飛星王就干脆利落地縱身而起,化作一道星光劃破長空,瞬息后消失在天邊,連影子都沒有。
“哦哦哦!這么快!”
賭王夸張地張大嘴,橫掌遮住眉梢,眺望遠空,如一尊猿猴,模仿的靈動逼真,然后轉頭看向靈小童與薛塵,嘿嘿奸笑:
“剛才還打腫臉充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等大會一結束立馬就急著回去,還不是怕飛崽子把那小女娃給吃了,等百花王回來,有他苦吃的。”
“嘿嘿!”靈小童也跟著奸笑,眉頭對應著跳動,一老一少都是那么的猥瑣,不相上下。
“這都什么人啊?”薛塵低頭翻白眼,感覺自己如果整天呆在這兩人身邊,一定會走向‘邪惡的深淵’。
而旁邊的百花宮隊伍的女修,聽到一老一少的精彩表演,一個個臉色通紅,羞怒無比,然后在長老的帶領下憤恨離去。
于是,靈小童立馬轉頭看向紅葉,深情遠望,雙手招動,大吼著:“等我去提親啊!”
正準備上仙舟的紅葉腳下猛地蹌踉,差點滑倒,又發現被師姐妹們更加異樣的目光盯著,是無比害羞,臉龐早已通紅,紅到耳垂,低著的頭快埋進胸脯中。
賭王等了很長時間后,連百花宮的仙舟都不見了,發現靈小童還呆看著遠方,頓時一個巴掌扇在靈小童的腦瓜子上,氣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不就是個漂亮的女娃,迷得魂都丟了。”
“好痛!”靈小童摸著腦瓜子,斜眼鄙視賭王:“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酸。”
“小兔崽子,你還敢頂嘴,”賭王胡須直翹,拎著靈小童的耳朵,“這里人多,回去再收拾你,走!”
說著,賭王袖口掉下一張似手帕的皮卷,隨后符號轉動、變幻,皮卷變大,化作來時乘作的飛毯,將三人撐托起,再掠空疾飛,消失在天地一線。
薛塵本以為飛行途中清閑一點,但師徒倆的無聊并未結束。
“老頭子你剛才說飛星王要吃苦,”靈小童先打開話匣子,對賭王一臉疑惑地問:“百花王有這么強么?能跟飛星前輩比肩?”
“你懂什么?”賭王斜睨了一眼,哼哼道:
“別看百花是個女子,性格卻烈的很,戰斗力也是驚人,當年她還是仙君時就被一位洞虛二層天的王者追趕攻擊,雖然沒下殺手,卻也凌厲無比,招招都要封困她,兩人從星空深處打到四極大陸內,三天三夜,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得得得,您老不要說故事,講重點。”靈小童急著打斷。
賭王又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瞪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賭王接著說:
“仙君越階隊長仙王,這一戰自然引起了許多王者的關注,但都沒隨便插手,當打到最激烈的時候,百花王敗勢初現,但關鍵時刻,卻以奇特血脈召喚出一位古老的神魔至尊的投影,扭轉乾坤,硬是把那位王者打敗、打跑了。”
“啊!!!”靈小童滿臉驚駭,吶吶地說:“竟然有這么強,我慘了,慘了。”
賭王轉過頭,一臉狐疑:“這關你什么事?你那時候連娘胎都不在。”
靈小童眼珠一轉,然后猛地撲在賭王臟兮兮的衣服上抹著似有似無的眼淚,大哭:“嗚嗚!老頭子,我先前不小心調戲了她,腫么辦?”
“呃!”
賭王驚呆了,只有眉毛如波紋在震蕩,仿佛在反應他的心情在七上八下,當反應過來豁然捉到靈小童的衣襟,使勁敲頭大罵:“我靠!你簡直要吊炸天,你師傅我都不敢,你就先上了…”
說了一半,賭王忽地一愣,然后上下打量靈小童,疑惑地吸氣:“嘶嘶!不對啊!調息了她,照理來說早該將你大卸八塊,怎么還好端端的,胳膊肘子沒斷啊?”
靈小童無辜地眨眼,撓頭憨厚一笑,朝薛塵努嘴:“似乎是看在薛少的面子上。”
“原來如此,薛小子和她認識,看來關系不一般啊!嘿嘿!”賭王想通后,又再次奸笑,進行某種奇怪地聯想。
“嘿嘿!”靈小童又跟著奸笑,非常喜歡這種狀態。
薛塵看在眼里,強忍著不發表意見,對靈小童與賭王的無聊算是有深刻領會。
百花王明明都不再追究靈小童的冒犯,可他還在賭王面前說出來,還又被賭王打了一頓,讓他不得不認為:“不會有受虐癥吧?”
——多了五百字,就算我‘水’吧,師徒倆的無聊也是隨筆一寫,來點笑料,調劑一下,也是好分開情節,這一段天師門的劇情就此劃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