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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三品差距、兵諫彈劾

  被老馬猴這般吹捧了一番,余缺的心情雀躍,但是仍舊保持著一點清醒。

  他回過神來,心間暗想:“據我所知,下三品的仙家,和中三品的仙家不可類比。

  譬如仙家若是想要自行騰飛,不依靠符咒法器,就非得達到了中三品才行。

  在我所修行的劍道初解當中,下三品階段的修行,也被喚作為‘孕育劍胚’階段,等到將劍胚培育到六品時,方才能夠脫去‘劍胚’二字,是謂‘本命飛劍’。”

  余缺謹慎的出聲:

  “敢問前輩,道宮弟子高民間仙家一品之事,是否也存在于中三品境界中?”

  老馬猴聽見,臉上笑吟吟,回答:“當然是不存在的。”

  對方還補充:

  “下三品境界,換作古時候,攏共都被叫做為‘煉氣’,同屬于一大境界,現如今只不過是細分為三。

  而從六品仙家開始,每一品級間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不可用下三品時的差距來看待。”

  余缺的目中了然。

  果然如他所料,“高人一品”之事只存在于下三品仙家之間。

  任何能夠突破抵達至中三品的仙家,哪怕其根基不穩、功法低劣,但是本身能夠抵達至中三品,就已經是代表了其為人必有長處,絕不可輕視。

  余缺又細細問了一下,還從老馬猴的口中得知:

  “再是了得的道宮弟子,其能夠以七品上階的修為,去抗衡六品下階的煞神仙家,就已經是了不得,絕無可能再去抗衡六品中階、甚至是六品上階的煞神仙家。

  仙道修行,越往后,一層境界便是一層天。

  六品及以上,哪怕是天驕仙家,其能夠在當前境界中,橫壓同一品,就已經是難得。”

  對方頓了頓,還遐想著言語:

  “老夫聽聞,修行自踏入罡神境界以后,各大道宮的真傳弟子,若是沒有真傳法寶護體,也休想從那些積年的老罡神仙家手中討得了好,更別說那些罡神圓滿的老東西們了。”

  余缺的面色肅然,拱手道: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解惑。”

  老馬猴回過神來,拍著余缺的肩膀,哈哈笑道:

  “勿要妄自菲薄。

  踏上中三品,對于你這等人物來說,乃是仙道修行的真正開始!”

  對方口中嘟囔:

  “等到那個時候,你再去謹小慎微也不遲。當今階段,你且拿出你天廟道種的豪氣來,休要畏畏縮縮、婆婆媽媽的。”

  聽見這話,余缺的面色再次振奮幾分,提氣回應:

  “是,晚輩曉得。”

  正當他打算再和這人說些閑話,拉攏拉攏關系時,那老馬猴忽然掐了掐手指,立刻提著余缺,口中喝到:

  “好志氣。

  走,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軍中開小會的時候。

  老夫這就帶你過去露露臉,一并的,若是那第七坊兵的統領在場,為難與你,你且當眾向著他發難,不要再畏懼。”

  余缺的身子一晃,等到他回過神來,就已經是被對方搬運到了驢官人的身上。

  對方兩個,一個馱著余缺,一個則是走在前面,牽著驢,嗒嗒的朝著弼馬坊營門外走去。

  這突然的變故,著實是讓余缺有些不知所措了。

  雖然老馬猴剛才一口一個,余缺在下三品境界中,能高尋常仙家一品、兩品的,但是余缺還沒有嘗到過甜頭,遇見過實證啊。

  現在倉促之間,就讓他去對陣那第七統領,且對方還是七品上階的游神仙家。

  余缺自認為,他拿頭去硬碰對方啊!

  于是他坐在驢官人上,當即就想要從驢背上直接跳下,口中客氣了幾句:

  “回前輩,晚輩剛剛出關,現在忽然想起修行上面略有遺漏,還是由前輩您,繼續代替晚輩赴會。”

  但是他的身子卻被老馬猴強行按在了驢背上。

  對方沒好氣的講道:

  “休想曠工。

  這他娘的都快兩個月了,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會議,全都是老夫幫你去聽。你如今既然已經出關,休想再拿老夫當牛馬。”

  正當余缺想要許諾一番,再欠下對方幾個人情時,老馬猴直接拿捏著他身上的氣血,讓他身子發麻,只能安靜的坐在驢背上,不得造次。

  對方打了個哈欠:

  “放心,有老夫在場,你頂多丟丟面子,吃不了虧。

  真以為老夫這官場,是白混了幾十年么。”

  余缺的眼中頓時生出無奈,只得隨著對方繼續往中軍大帳走去。

  不多時。

  在女將的大帳外,露天場地中,零零散散的有人前來。

  余缺和老馬猴屬于是最早到的一批,他們抵達之后,還有足足一個時辰,天才會亮起。

  而在天亮之前,此地并無其他的雜事需要處理時,早來的人留在庭中等待便是。

  余缺問清楚了這點,心知老馬猴這是真個厭惡了替他開會的日子,所以逢見了今天恰好有會,寧肯押著他在這里死等,也不想放任他去,免得錯過了這次的交接機會。

  于是余缺跟隨著老馬猴,在中庭內找了個空地,盤膝坐下,一邊調息養氣,一邊等待著早會的來臨。

  很快,一列又一列的人,從兵寨的各地開來。

  人數有多有少,多的直接就是一隊兵卒,人數二三十,少的則是孤身一人而來。

  眾人依據官職大小,依次的站立落座。

  余缺還在期間睜開眼皮,打量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發現自己處于中上位置。

  而當他在打量四下時,四下的其他兵卒們,也都有意或無意的打量著他這張陌生面孔。

  不過并無人前來問余缺的官職或姓名,因為在場的眾人只需掃一眼余缺身后站著的老馬猴,就知曉了余缺就是剛剛補缺的弼馬翁。

  其中,一道陰冷的目光,也緊緊的盯著余缺,看了十來息方才挪開。

  那人的座次排在余缺的前頭,身著紅甲,只攜帶了一個親兵隨從,正是第七坊兵的統領。

  第七統領在瞧見余缺時,眼中冒出了一陣欣喜。

  這人在心間冷哼:“苦等多日,本統領終于等到你這廝冒頭了。”

  但第七統領并沒有提前發難,而是朝著身旁面容清秀的親兵,嘴皮子立刻動彈了幾句。

  那親兵領命后,當即就離開中庭,等再次返回時,袖囊中裝著一迭文書,立刻就將文書交給了第七統領。

  拿著備好的文書,第七統領便轉過身子,微闔眼簾,也如余缺一般,靜靜等待著早會的到來。

  咚咚咚!

  一陣大鼓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是讓余缺略覺耳熟的女將聲音傳出:

  “一旬一會,本旬日的早會,現在開始。寨中各坊兵、各門樓,可有要事稟告?速速說來。”

  對方的行事頗為雷厲風行,開口就讓眾人議事,半點虛的也沒有玩弄。

  “回將軍,本坊新兵已經訓練完畢,還請將軍擇日來本坊檢驗。”

  女將端坐著中庭上頭,點頭回復:“可。”

  她身旁的文書當即用筆記錄。

  “啟稟將軍,兵寨外又有兇獸出沒,還請將軍發令,由我第九坊兵出寨掃除。”

  “將軍,我第十一坊的兵馬兄弟們,亦有此意,還請將軍將此事交由我等。”

  見有兩個統領想要競爭除妖,女將懶得過多調節,不耐煩的就道:

  “此事簡單,第九坊兵、第十一坊兵,爾等各出老卒一百、新卒五十,共三百人,出寨探查。若兇獸未能除去,爾等再行兵事,全坊出寨。”

  一件又一件的事務,仿佛流水般的逐一被處置。

  余缺落在其中,他早早也站起了身子,旁聽著,并且還注意到了第七統領。

  這人也捏著一迭文書,請示了那女將一番。

  大小聲音此起彼伏,就算女將行事果斷,但是等到軍中的事務逐一落定后,日頭也已經是不低,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就是正午時分了。

  這時女將吐出一口氣,笑著發話:

  “今旬事畢。諸位同僚,可還有事情要稟告?”

  庭中沉默,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也不像剛開始那般肅穆,似乎都等著散會后,三三兩的約著吃酒去。

  這時,第七統領終于走了出來。

  這人捧著一張契約、一本文書,拱手道:

  “啟稟將軍,卑職有軍馬糾紛之事上告,還望將軍裁定。”

  對方的話聲落下,不少人的目光頓時翻涌,分別落在了第七統領、余缺兩人的身上。

  略微知道一點內情的人,眼中都是露出了看戲似的神色,頗是期待。

  那女將聽見,她的目光也穿過面甲,打量了一下余缺,似乎也覺得有趣。

  “直說無妨。”女將開口。

  第七統領當即抖著手中的契書,提氣喝到:

  “卑職上告弼馬坊弼馬翁其人,巧立名目,收我第七坊錢糧,坑我第七坊軍馬,今已延期一月,避不見人…

  此外,卑職彈劾此人,玩忽職守,屢失旬會,不堪此重任,其弼馬翁一職,應當再議。”

  告了余缺一番,對方還拱手:

  “此子若無力償還債務,卑職與此子同鄉,愿收此子入坊,充任軍職,以讓此子償還債務,一并調教此子,教導其軍伍事務。”

  這番話在庭中說出,頓時就引起了一陣更大的嘈雜。

  更多人的面上露笑,將目光落在了余缺的身上。

  坊主一級的人互相彈劾,這事兒可不少見。

  那站在余缺背后的老馬猴,也是睜開了一直輕瞇的眼睛,面無表情的打量向第七統領。

  反倒是余缺其人。

  他依舊是目光低垂,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表情,并沒有因為第七統領的彈劾,而有所任何的表示。

  就好似被彈劾的人,壓根就不是他余缺一般。

  黃山女將坐在眾人的上頭,她打量著余缺,當即出聲:

  “弼馬翁余缺,第七統領費武所告你之事,可有解釋,是真是假?”

  聽見女將的聲音,余缺方才終于有所動靜。

  他跨出一步,朝著女將拱手:

  “回稟將軍,此乃第七統領顛倒黑白,其與本坊原監副、原典簿兩個罪官,中飽私囊,里應外合,偷盜官印,特意構陷卑職。

  卑職當日便已經依從軍法,斬殺了兩個罪官,告知軍中。

  至于第七坊兵的軍馬種種,真假與否,卑職與此事毫不相干,從不曾許諾、簽字,上任后也未曾在弼馬坊中見到任何一批軍馬,還請將軍明察。”

  監副和典簿兩人所挖下的坑,余缺雖然不以為意,但還是得略作了一番解釋,免得他連解釋都無,真被對方算計到了。

  女將聞言,立刻招手:“將軍馬契書拿過來。”

  立即有親兵上前,去過第七統領手中的契書和彈劾文本。

  女將把文本扔在一旁,只將契書看了一眼,發現上面的確只有弼馬坊的官印,并無余缺的簽字,且日期剛好就在余缺上任的頭幾天。

  她兩眼微瞇,立刻就相信了余缺的話,眼中還露出一抹冷笑。

  甭管怎么說,余缺都是由她發話,才抬上了弼馬坊一職。

  其剛上任,底下人就敢這般算計對方,著實連她的面子都不給了。

  女將面無表情,冷冷道:

  “的確僅有官印,并無簽字。此事涉及兩個罪官,弼馬翁此前上任不久,不熟軍中事務,辦不妥此等中飽私囊之事,此事應當和弼馬翁無關。

  第七統領,你可還有話要說?”

  瞬間,壓力便來到了第七統領這邊。

  其人眼神微變,似乎沒有料到對于這等互相推諉之事,女將的態度會如此明確,就差直接給余缺背書了。

  不過第七統領的面色并未慌張,早早就對此也有所準備。

  這人一咬牙,直接將手中其余的文書往地上一拋,再次跨步上前,沉聲吐出:

  “回將軍,眼下兩名罪官已死,連魂魄都被勾去,死無對證。

  弼馬翁自然可以將臟水,統統潑到那兩人身上。怪只能怪卑職,因同鄉之情,看錯了人。”

  對方提氣:

  “既然這般,卑職便請以‘兵諫’行彈劾之事,好校驗校驗弼馬翁其人,是否夠格充任坊主,和我等統領們平起平坐!”

  話到這時。

  第七統領果然是圖窮匕見,其想要光明正大的欺壓余缺年幼,以削掉其軍職,吞其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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