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于莉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后,林初月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她相信魯西涌,但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真的把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放到一邊,每天隨著趙玉蘭和林寶河一起買菜做飯,去廠子里拿玩具,初夏休息的時候,就和一群人一起帶著孩子們各處去玩兒。
五天以后,事情終于水落石出。
這當中最可憐的,當屬于莉,她說孩子是魯西涌的,的確是訛人,但事實上,她也是受害者。
于莉喜歡魯西涌的事兒廠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大概就是魯西涌本人了,正是瞅準了這個契機,劉金貴冒充魯西涌給于莉寫了信,約她晚上九點在西庫房相見。
劉金貴為了冒充魯西涌,照著他寫的字練了好久,是以,哪怕是對魯西涌一切很關注的于莉,也被他騙了過去。
西庫房沒開燈。
于莉又以為魯西涌約她就是這事兒,就紅著臉任由對方上下其手,恰好外面有人在卸貨,她就把對方的不吱聲當成了理所當然…
事后,于莉一直以為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就是魯西涌,她惴惴的等待著對方和她說點兒什么,結果,等了好多天對方卻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就在她心思如焚打算找魯西涌攤牌的時候,劉金貴找上門了,說是那天晚上發現了她和魯西涌的事兒,要告發她。
這種事兒,要是真的被告發后果絕對的不堪設想。從開始的矢口否認,到后來被逼得無力反駁,于莉只好百般相求,希望劉金貴放過自己。
劉金貴就提出了非分之求,于莉自然是不愿意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劉金貴的這句話。徹底打倒了于莉。她便遂了對方的意。
然后,隔三岔五的,劉金貴就脅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兒。直到發現懷了身孕,她嚇得六神無主,便問劉金貴怎么辦。
“怎么辦?生下來唄。”劉金貴嬉皮笑臉的道。
生下來?
于莉立時否決了,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孩子是誰的。生下來算是怎么回事兒?就劉金貴這樣的人,她是壓根兒不敢相信的。
若是由著他的意。真的生下孩子來,他并不會管的,而且,還會以此繼續要挾她。只要想到那樣的生活,她就覺得生不如死!
然后,劉金貴就給她出主意。不想嫁他,就去找魯西涌負責。他是不會拆穿她的,并且表示,等她結了婚,他就不再騷擾她。
這樣的要求對于莉來說那是約對的誘惑,她一口應了下來,就上門找魯西涌了,正因為不能確定孩子是誰的,她才在被追問的時候慌了手腳。
一直到把事情查清楚,于莉才知道自始至終,都是劉金貴和她做了那種不堪的事兒,魯西涌,根本是半個手指頭都沒動她的!
受不了這個打擊,她自殺了,卻是被救了下來,也因為如此,她懷孕的事兒被曝了出來,單位里一番調查,自然是把事情查了個底兒調。
劉金貴被開除了。
而于莉,同樣被開除了。
雖然她是受害者,但她的初衷是拆散別人的家庭,這是絕對不值得原諒的,至于倆人以后要如何選擇,那是他們的事兒,領導們是不會管的。
說到這兒,似乎只是劉金貴和于莉的事兒,但事實上,劉金貴的背后隱著幾個真正的推手,鄭三巧、劉王嬸和劉蘭花。
這幾個人的目的是非常一致的。
劉蘭花和丈夫的婚姻走到了盡頭,需要為自己尋個好的下家,想到魯西涌曾經對她的體貼,再看看林初月現在的日子,她很不甘心。
恰好這個時候,劉五嬸回娘家的時候遇到了鄭三巧,說到兒女的親事,都是一肚子的怨言,然后,靈機一動,鄭三巧便讓劉五嬸破壞女兒的家庭,正好,劉蘭花也可以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倆人一拍即合,便把這事兒這么說定了。
具體的操作,都是劉五嬸和劉蘭花商定的,過程中,劉蘭花嘗試著接近魯西涌,發現對方根本不接招,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于莉對魯西涌的愛慕和接近。
然后,她就想到了讓自己的弟弟去接受對方,既可以除去情敵,又可以破壞魯西涌的家庭,讓自己得償所愿,她簡單要為自己想到這個主意鼓掌叫好了!
劉蘭貴根本就是二流子,姐姐讓他做這樣的事兒,他真的是巴不得,最初也想著通過接近于桃,讓對方喜歡上自己來著,但結果發現,人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因此,他就選擇了李桃代僵。
后來他沒有堅持要娶于莉,并不是真的打算放了對方,是因為他打算,就算魯西涌被于莉脅迫了,他也會偷偷向魯西涌挑明真相,最終,于莉還是他的!
又幫了姐姐,還得了自己想要的媳婦兒,他何樂而不為呢?
一出骯臟的交易,就在幾人的各自思量中,誕生了。
而最終,被毀了的,全是自作孽的。
劉蘭貴回到家沒兩天,就被大蓋帽上門抓走了,因為他的行為涉嫌強奸,而且事實都已經查明了,他爭辯也沒用,結果就是,他被判了五年,立即執行。
于莉倒是沒有遭受牢獄之災,但是一個未婚大姑娘,未婚先孕,丟臉已經丟到姥姥家了,她的娘家人生怕她影響到弟弟的婚事,草草的把她嫁給了一個農村的老光棍。
遭受了這一切,于莉已經是心如死灰,是以,對于娘家人的安排,她并沒有反抗。
劉蘭貴的事情,劉蘭花是幕后主使,劉蘭貴被判了刑,她自然不可能毫發無傷,離婚加上有期徒刑兩年,便是她所受到的懲罰。
事情到這一步,劉五嬸憤怒了,就去找最初和她達成協議的鄭三巧,憑什么她的一雙兒女都進了監獄,而鄭三巧卻什么事兒都沒有?
這個時候,鄭三巧對于自己曾經和對方的約定是半點都不承認了,“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紅口白牙的亂說,誰不會?”顛來倒去的,鄭三巧就這一句。
劉五嬸拿她沒辦法,便去找魯西涌,向他檢舉他丈母娘的惡行,目的如何,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這事兒自家姐姐早就查的清清楚楚,魯西涌既沒什么震驚的,也沒什么生氣的——其實是早都已經驚過氣過了,已經淡定下來了。
魯西涌這樣的表現,劉五嬸表示很生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以把自己搭進去的前提下,告了鄭三巧。
一紙傳票發到鄭三巧手里的時候,她嚇壞了。
面對劉五嬸,她能做到面不改心,巧舌如簧,面對“官”字輩的,她可就慫了,這正是初夏等人所說的,在家她是虎,出門就變貓!
“去找大妮兒,找初夏吧…”最終,是林寶江給出了主意,就算再生氣,也不至于看著親娘進局子吧?
丈夫的話提醒了鄭三巧,當天就買票跑京城去了,她不知道初夏在京城的地址,但她知道初夏在醫科大就讀。
是以,這一天,初夏還在上著課,傳達室的小張找來了,說門口有個重要親戚找她,說是如果再找不到她,就要出人命官司了,生怕給誤了事兒,他便第一時間跑來通傳了。
待看到灰頭土臉站門口的鄭三巧時,初夏眸中流露出一絲厭惡,這樣的人,也配做娘?這會兒,還有臉找過來?
“夏…”鄭三巧如看到救星般上前一把扯住初夏袖子,“大伯娘找你找的好苦啊,要是再找不到,大伯娘真的就要餓死了,夏,你大姐在你這兒吧?”
“你找她有事兒?”初夏淡淡看著她,“大伯娘算計大姐夫,想著拆散大姐和大姐夫,現在來找大姐是為了顯擺么?”
“夏…”鄭三巧抽巴著一張臉兒,“撲通”就坐到了地下,“大伯娘那不是一時糊涂嘛,而且,大伯娘也不是真的要拆散他們,就是想看看魯西涌這人頂不頂誘惑,你大姐嫁他的時候,大伯娘就覺得他不靠譜,這些年雖然沒出什么事兒,但是,誰能保證以后也不出?
這種事兒,早出比晚出好,一個女人,到了三四十歲,帶個孩子想要再嫁個好男人,那根本就是做夢,大伯娘是不希望你大姐有一天落得那一步,才想出這么個主意來的。
如果魯西涌通過了考驗,那我以后也就放心了,不管你大姐回來不回來,她都是我的閨女,我都是一樣的關心她。”
“噢。”初夏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些話我會轉告大姐的,沒什么事兒我就回去上課了,大伯娘要是餓了,就往前走右拐去買個包子吃…”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幾毛錢,“大伯娘大老遠的來了,我請大伯娘吃幾個包子還是應該的,一個一毛錢,五個應該夠大伯娘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