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有你這么說自家閨女的嗎?周家條件是比咱們家強百倍,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初夏就得做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兒!
你是初夏的親爹老子,連你都覺得咱賺了大便宜得事事讓著周家,那別人就更不拿初夏當回事兒了!”
林寶河對女兒的一番教導,引起了趙玉蘭的怒火,待林寶河話音落下,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
“瞧你急的,我又沒說讓初夏忍氣吞聲,我說的是讓她收斂一下小脾氣,你也看到了,初夏跟周團長說話幾乎就沒個好聲氣,這要真嫁到周家去,她這么個態度,哪能行?”
“也是…”覺得丈夫分析的有理,趙玉蘭立時轉變立場,“夏,你爹說的是,男人都好面子,擱家里怎么鬧騰都行,外人面前一定不能下他的面子。這個外人,包括我和你爹,也包括他爹他娘,不管你這會能不能想明白了,聽爹娘的沒錯。”
“好,我聽爹娘的。”其實,初夏也意識到了自己對周蜜康的態度有些問題,遂順從的應了下來。
雖說這樁親事,有不情愿的成份存在,但不得不說,周蜜康對她的家人,還是極尊重的,他能主動的把存折給她爹娘,就充分說明了這點兒!
想到這兒,她突然意識到,后來周老爺子給的存折上有多少錢她還不知道呢,“娘,周家爺爺給的禮金是多少?”
說到這事兒,趙玉蘭神色立時嚴肅起來:“夏,周家爺爺給的存折上,是三千塊錢,我和你爹商量過了,這錢。說什么也不能收,咱家窮歸窮,可不能短志氣讓你婆家人笑話。
再說了,我和你爹就是想讓你過的好點兒,可從來沒打算從你身上得好處,要是這錢我們拿了,你以后在周家也抬不起頭來。
所以,無論他們怎么說,這錢,咱們還是不能拿。咱們那兒娶媳婦,條件上好的人家也就是給六百塊錢的禮金,再加一輛自行車。一塊手表,一架縫紉機,總共加起來,一千塊錢撐死了。
娘和你爹估量著,要是也按這個標準來。周家肯定覺得咱們太小家子氣,實在不行,就只收下小周團長的那二千塊錢,等以后有了小外孫,花小外孫身上,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想的可真夠長遠。這八字剛撇了一撇,竟然就想到小外孫了,初夏一頭黑線的盯著她娘。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周家給的這個錢數,初夏倒不意外,因為當時周老爺子就提過讓她爹娘回老家蓋套象樣的房子,以現在的物價來說,在農村蓋四間房子。用料差點兒,大約要二千塊左右。用料好點兒,就得三千出頭。
至于周蜜康給的那二千多,在周家人看來,那是女婿孝敬丈人丈母娘的,和禮金不搭邊,所以,周老爺子給的,恰好是可以蓋一套好房子的錢數。
只是,這錢就算周家人逼著趙玉蘭和林寶河收下,兩口子也不可能真的張羅著蓋房子,以他們的性格來說,就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實際說起來,周家給這些禮金,也不算太出格,以周家的條件來說,給再少了,他們自己都會覺得拿不出手,若不是怕樹大招風,估計周家給的禮金還要多。畢竟,娶她過了門,卻讓她爹娘過的苦哈哈的,周家的臉上也不好看。
越是這種高門大戶,越在意臉面,當然,也不是絕對的,只是憑她對周老爺子和周父的觀察,他們肯定是屬于這種類型的。
她答應嫁給周蜜康,就是為了提前讓爹娘過的順心一些,如此想著,初夏便道:“娘,以周家的條件,拿出這些錢,也不會影響到生活,更不會因為你和爹接了這錢就看輕我,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林寶河神色嚴肅起來:“夏,人家不差這錢歸不差這錢,我和你娘可不能就真把自己當碟菜了,你還小,不明白這些事兒,算了,你別管了,我和你娘知道該怎么辦。”
“爹......”
初夏還想勸,林寶河臉呱搭就拉了下去:“夏,這事兒沒的商量。”
“沒的商量我就不嫁了!”初夏倔勁兒也上來了。
“你敢!”
“我敢不敢爹很快就知道!”
“你這孩子!”林寶河重重嘆一聲,隨之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都怪爹無能,以前靠老婆,這會兒靠閨女,我就是個廢物.......”
“爹,您要是把臉扇腫了,明天還怎么見人?”
聽初夏這么說,林寶河嚇得趕緊將再次扇向臉頰的巴掌收回來,原本愁眉不展的趙玉蘭,看到林寶河想扇不敢扇的HUAJI樣子,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看向初夏的眼神滿是欣慰:“夏,你不隨你爹的刻板,娘,總算是放心多了。”
初夏鄭重的點頭:“是啊,爹太刻板了!”
“你說爹刻板也罷,古董也罷,反正那錢是不能收,就算收了,我和你娘隨后也給寄回來。”
深知自家老爹脾氣的初夏知道,老爹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估計這會兒就算趙玉蘭勸也沒有用。
她嫁給周大團長,她爹和她娘還是苦巴巴的熬日子,那她這算怎么回事兒?
“夏,爹當然也想蓋個大屋,人家問起來就說,這是我女婿家給我們出錢蓋的,可是,爹和你娘不能光顧顯擺,還要考慮你以后的日子。你要是生了兒子還好,萬一生的是閨女.....”說到這兒,林寶河意識到閨女以前最煩別人這樣說她,趕緊解釋,“當然,爹和娘生了你挺知足,可是,周家不一樣,高門大戶的人家,大都是稀罕孫子。這些事兒。咱不能不提前預防。”
“夏,這事兒真不和你想的那么簡單,娘那會說的娶親標準,是農村上好人家娶媳婦的標準,一般人家,也就是二百塊錢加輛自行車,條件再好的,能再添塊手表,至于縫紉機,那必須得中等以上的富戶才有可能。
咱們已經超出了很多。不管周家過的咋樣,咱們都不能太貪心,我和你爹還年輕。不怕吃苦,你要是真心疼爹娘,就不急在一時,等你有本事讓爹娘過上好日子的時候,爹娘指定不推拒。”
“爹。娘,我肯定會努力的,但是......”她想說,但是,我愿意嫁給周蜜康,就是想讓你們提前過好日子的。可這會兒,算什么?
話到了嘴邊,卻又趕緊收了回去。要是她真敢這么說出來,她爹娘可就更擔心了,這會兒,他們還當她是心甘情愿的要嫁給周蜜康就已經這樣惴惴不安,要是知道了真相。得擔心成什么樣子?
不過,退親估計是不可能的。他爹娘已經看到周家的誠意,對這門親事,他們是打心眼里滿意,唯一讓他們不塌實的,可能就是周老太太的態度,但就算找普通人家,也不一定哪哪都滿意,更何況是這樣的人家。
算了,她慢慢勸吧,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要是她爹娘堅持不收禮金,那就等結了婚以后再說吧,到時候若是周家人再待她不錯,他爹娘也就沒這么堅決了。
其實細想,這會兒讓她爹娘帶這么些錢回去也未必是良策。
雖說之前林老爺子林老太太已經和她家斷絕了關系,但這會兒要是知道她嫁到了這樣的人家,還收了那么些的禮金,老兩口絕對會SHI口否認斷絕關系的事兒,那樣無下限的兩口子,出爾反而也是正常的。
還有那極品的大伯娘一家,要是得知她爹娘有了那么一大筆錢,還不定生出什么歪歪心思呢。至于小叔一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就林寶河和趙玉蘭這性格,真要被那一群人給圍攻,結果,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的。
如此想著,她立時便決定不再勸她爹娘收禮金了,“爹,娘,我聽你們的,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見女兒這么會兒功夫就想明白了,趙玉蘭和林寶河立時開心起來,不管還有多少擔心的事兒,最起碼有一點他們是放心了,那就是女兒的性格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要擱以前,女兒認準的事兒,誰也別想給她扭過彎來,剛才,兩口子看似堅決的在勸女兒,實則,心里可是擔心的要命。
萬一女兒就是咬定了不松口,他們還真是不敢和女兒拗著來,萬一把女兒逼急了.......,想想女兒離家出走那次,他們就后怕的要死。
雙方的心事都了卻,房間里的氣氛立時輕松起來。
好不容易得了和女兒獨處的機會,趙玉蘭便絮絮叨叨的把家里人的情況都和她訴說了一遍,然后,又開始講村子里這段時間發生的各種事兒,例如,誰家又添丁了,誰家娶媳婦了,誰家嫁閨女了......乃至于,誰家又添了幾只小雞崽,林寶河坐一旁,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跟著添上一句。
說到后面,趙玉蘭猛的一拍腦門,道:“對了,你玉蘭嫂子的妹子,嫁到咱們村去了。”
“嫁誰家了?”初夏一臉的意外,這才離開半個月,竟然發生了這么些事兒,嘖嘖......
“嫁給陳光新,你大剛爺爺的二孫子。”
“就是腿有點兒不好的那個?”
“是啊。”
“誰給介紹的?”
“當然是你大伯娘,你大剛爺爺是不樂意的,可光新他娘愿意,光新的腿腳不好,一般好人家的閨女不愿意嫁過去,難得美鳳是個模樣出挑的,干活也拿得出手,光新娘可是滿意的不得了,這個月底就要結婚了。”
“那么快?”初夏一臉的訝異,這速度,也太驚人了,前段時間,劉美清可是還想著把妹妹嫁到公社主任家的,這怎么轉眼的功夫,就.......就把條件降了這么些?
“娘,你覺得這事兒對勁嗎?”
“不對勁。”回答的是林寶河,“你大剛爺爺也覺得不對勁兒,可光新娘一門心思的要給光新娶媳婦,任誰說都聽不進去,光新爹做不了她的主。”
“陳三哥也愿意?”
趙玉蘭點頭:“那是肯定的。你三哥現在走路都帶風的。”
“這事兒.......”初夏戳戳額頭,隨之笑起來,“算了,不給他們瞎操心了,這事兒咱們也管不著,爹,娘,我這個月的津貼下來后,馬上給你們寄回去,你們倆想吃什么就買。可不準不花。”
“行。”趙玉蘭笑著點頭,“也能花我閨女掙的錢了,娘可是熬出來了。哈哈......”
“爹也熬出來了!”林寶河說著再補一句,“夏是閨女,可比小子強多了,爹稀罕閨女!”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說著話,房門突然被敲響。初夏趕緊跑過去,嘴里還嘻笑著:“大舅和大舅媽現在這么有禮貌了,呵呵......”拉開房門,卻見站在門口的是羅紅旗和趙啟亮。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紅旗,他知道小姑小姑父來了,要過來看看。”趙啟亮笑著道。
羅紅旗視線在初夏臉上瞄一眼。迅即移開,粗著嗓子喊:“二叔,二嬸。我來看你們了。”
“紅旗快進來。”趙玉蘭和林寶河趕緊迎了過來,讓到屋子里后,趙玉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道,“紅旗比在家里的時候更壯實了。”
“在這兒吃的好。天天訓練,身體就壯了。”羅紅旗憨憨的笑。“二叔二嬸,你們這一路過來,挺累吧?”
初夏悄悄撇嘴,喲,還懂得問候人了,進步不小!
“還行,坐車也沒什么累的。”趙玉蘭邊說邊從布包里往外掏蔥花餅,“紅旗,叔嬸這兒也沒什么好東西,這是來的時候初夏姥姥給烙的蔥花餅,知道你在這兒吃的好不稀罕這個,可這是咱們家里的味道,吃一張吧。”
“嗯。”羅紅旗悶悶的應一聲,接過蔥油餅便往嘴里塞,眼圈兒......好象有點兒紅。
初夏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趕緊用手揉揉再看過去,呃,這會兒不但有點兒紅,眸光中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水意。
一張蔥花餅感動的流淚了?
“羅紅旗,你要是實在想吃,讓我娘多給你兩張。”初夏道。
羅紅旗瞪一眼初夏:“我是想我娘了,這餅,和我娘烙的餅一個味兒。”
“噢噢噢,你想胖嬸了?”初夏促狹的笑起來,“這事可不好辦,你要一年以后才有探親的資格,這才過了三個月左右,還要再熬九個月呢,嘿嘿,你有的熬了!”
“放心,別說一年,二年我也能熬得下去。”羅紅旗說著看向初夏,“林初夏,就算是當著二叔二嬸的面兒,我也要說你。
既然報名當兵,就要做好長期離開爹娘的打算,這才半個月,你就熬不住把二叔二嬸給招了過來,以后,你打算讓他們一直住在這里照顧你?
就算你愿意,部隊也不會允許的,這一次,因為你是新兵,可以網開一面,估計再有下次,你就可以卷鋪蓋卷兒回家了。”
待羅紅旗話音落下,林寶河忍不住笑起來:“部隊是鍛煉人,以前,紅旗可是不會說這樣的話。”
“二叔,我這是心疼你和二嬸,要是她給攆回家去,你們......哎......”羅紅旗嘆一聲,不再說下去。
“紅旗,你有這個心,叔和嬸就知你的情。”趙玉蘭慈愛的摸摸他的短頭發茬,“不過紅旗,你對初夏的成見太深了,這次我們過來,不是她讓我們來的......”
初夏打斷趙玉蘭:“娘,別解釋了,和他說這些,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你......”羅紅旗氣得說不上話來。
“這孩子,就愛欺負紅旗!”趙玉蘭巴掌象征性的在初夏肩膀上拍一下,笑呵呵的看向羅紅旗,“紅旗,我和你叔還要住兩天才回去,你要是有什么要帶回去的,就拿過來。”
“嬸兒......”羅紅旗臉紅紅的扭捏起來。
“他是想問鐘紅英的近況。”
羅紅旗掃一眼初夏,難得的,覺得初夏順眼起來。
“那孩子現在天天跑步,說是要參加夏天的征兵,也要來當兵。”
“她怎么沒和我說?”羅紅旗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二嬸。你這是聽誰說的?”
“村里人都知道。”
“她......”羅紅旗急的臉都紅起來,“我昨天還收到她的信了,這事兒,她一個字也沒提。”
“紅旗,她要是來當兵和你在一塊兒不是更好嗎?”趙玉蘭納悶的道。
“二嬸,要是她也當了兵,肯定就不能跟我了。”羅紅旗訕訕的笑著,“她愿意跟我,不就是看上我當兵嘛。”
“你都知道啊......”初夏忍不住拖長了調子道。
“知道,可我就是稀罕她。”
好吧。這句話想當于說,知道,可我就是愿意被她騙。
她能說什么?初夏上下打量打量羅紅旗。突然發現,這家伙經過部隊幾個月的鍛煉,好象比以前更好看了,嗯,人有精氣神來。就顯得好看了。
“羅紅旗,你再休息的時候,去照張照片,穿著軍裝的,給鐘紅英寄過去,沒準。她就下定決心非你不嫁了!”
羅紅旗剛想反駁初夏,趙玉蘭卻是也點著頭附和:“沒錯,初夏說的這也是個主意。就種們紅旗現在這模樣兒,擱誰看了都稀罕。”
“咚咚......”
房門再次敲響,離門最近的趙啟亮過去開門,是周蜜康。
“團長!”條件反射的,趙啟亮立正。敬禮。
周蜜康笑笑:“私下里,不用這么多禮節。”說著。邁步進了屋子,看到羅紅旗佇在那兒,明顯愣了一下,還不待他說話,羅紅旗雙腿“咣”的并在一起,面部僵硬的盯著周蜜康:“團長!”
“嗯。”周蜜康沖他點了點頭,看向林寶河和趙玉蘭,“爹,娘,我給你們調了間房,三張床的,一會兒搬那邊去吧。”
爹?娘?
羅紅旗僵僵的站在那兒,看向周蜜康的眼神滿是納悶,他怎么會喊二叔二嬸喊“爹”“娘”?
莫非,他認了二叔二嬸做干爹干娘?
可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他怎么不知道?
“我和初夏擠一張床,湊合湊合就行。”
“又不是沒有房間,正好那個三人間騰出來了,要不,這會兒搬過去吧。”周蜜康邊說邊看向趙啟亮,“你過去和你爹娘說一聲,免得他們到時候找不到,就在二零五。”
“好。”趙啟亮應答一聲就往外走,想想,又回頭扯一把羅紅旗,“你不是要去看看我爹娘嗎?”
腦子里漿糊成一團的羅紅旗,半張著嘴巴,被趙啟亮強行拖到了旁邊房間去。
這邊,周蜜康已經幫著把東西收拾好,提起來就往三人間走去。
“我來我來。”一個行李都沒搶到的林寶河急得想去搶一件東西提著,周蜜康身子一斜,“爹,有我在,哪能讓您提東西?”
“呵呵......”
“呵呵......”
林寶河和趙玉蘭都滿足的笑起來。
初夏暗自翻個白眼兒,還挺會表現的嘛,這人在她面前和在她爹娘面前,絕對不是一個人,嗯,在周家人面前和在她面前,又不是一個人。
不過,和周家人比起來,她還算是幸福的?
這么想著,某人嘴角便勾了起來。
那邊,趙啟亮和趙玉山李愛媛說了初夏一家搬到205去后,趙玉山就笑:“玉蘭算是熬出來了,這小周團長是個要著燈籠也難找的。”
有羅紅旗在,別的話他沒細說。
他不說,不代表羅紅旗不會問:“周團長為什么喊二叔二嬸喊爹娘?”
這事兒,初夏交待過,不想讓部隊上的其他人知道,這個其他人包括不包括羅紅旗,趙啟亮不敢確定,這會兒,小表妹是團長筒子的媳婦兒,團長筒子還那么在意小表妹,趙啟亮自然是不敢大意的得罪小表妹。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啟亮筒子臉不紅心不跳的唬弄羅紅旗:“你聽錯了,你肯定是因為緊張,聽錯了。”
“不可能......”羅紅旗搖頭,“我明明聽到了。”
“你絕對是見到團長太緊張,出現幻聽了。”
見羅紅旗摸著腦袋一臉的回想狀兒,趙玉山和李愛媛齊齊黑線,同時,他們也放心了,原來兒子的老實,分在誰面前,這會兒,他們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