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循環
來左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右邊畫一道彩紅。
走起，來右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左邊在畫一道彩虹。
兩根手指就想兩個竄天猴......
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周宇，被一道很是動感的鈴聲吵醒，兩只手胡亂的在枕邊一頓亂抹，才接起了電話：
“喂......誰呀......”
搖晃了一下仍舊有些昏沉的腦袋，周宇放下手機，喃喃自語：
“又是古楠的電話，哎，最近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居然被催租，真是太不像話了。
又是古楠的電話？我什么時候接過古楠的電話嗎？
呼，看來昨晚的舊真的是喝的太多了。”
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使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后，便下床朝著衛生間走去，房東收租，這可馬虎不得，而且貌似古楠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把部分屋子轉出去這件事情呢。
“哎呀呀，真是頭大......”
洗漱完畢，重新變得神清氣爽的周宇悠哉的走出了院子，見只有陸青一人在便利店后，便溜溜達達的跑去買早餐了。
交代完畢后，便是漫長的等待過程了。
好在古楠也是守時之人，臨近中午時分便是如期而至，看到院子內的情形后，當然還是免不了的還是一頓追問，不過好在周宇提前做了預案，倒也是全部糊弄了過去。
待到火鍋上戲，古楠頓時便被這獨特的香味所吸引，至于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瞬間便被拋在了九霄云外，對著火鍋就是一頓猛攻，一個人足足吃了差不多三盤羊肉，才算作罷。
看著此刻滿臉幸福感的古楠，這頓宴請房東的飯局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閑聊時，周宇對于古楠辭去原本中介公司的事情頗感興趣，不由得問了起來，而此話一出，古楠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暗淡，并沒有直接回答周宇的問題，反倒是張口說道：
“周宇，有酒嗎？”
“轟”
古楠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好像是某種詛咒一般，待到話落，周宇頓時感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瞬間襲來，緊跟著，腦袋就好像是被人用重物敲擊了一樣，眼前一黑，便是失去了知覺。連帶著還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來左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右邊劃一道彩虹......
當那洗腦的鈴聲再次響起之時，周宇又一次悠悠醒來，沒人知道這是第幾次循環了，至于周宇本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隨手從床邊接起電話，這時候的周宇感覺精神無比的差，腦海中完全是一團漿糊，以至于整個電話過程，自己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但詭異的是，即便是完全不清楚電話內容，但身體、又或者說是大腦，卻可以準確的發出指令，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感覺上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起點是電話鈴響，終點是印象中古楠的最后一句話：“周宇，有酒么？”
莫名的，周宇就這樣陷入了這個未知的循環之中，而可怕的是，其本人并不知情，只是被動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復......
即便是身體上并無異樣，但每一次循環結束，精神上都感覺無比的疲憊，以至于如此循環了數十次后，現在的周宇，僅從精神層面來講，幾乎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狀態。
相信，再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個循環，周宇的精神就會徹底瓦解，繼而沉淪到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徹底消亡。
又一次被電話鈴聲驚醒，機械般的拿起電話，等到執行完所有動作后，周宇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來到院內。
是的，就是行尸走肉，這個詞恰好可以形容周宇現在的狀態，盡管此刻不論是言行、或者舉止都與常人無異，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曾經那雙靈動又有些咸魚的雙眸，如今早已黯淡無光，變得猶如一潭死水，空洞且毫無波瀾......
按照劇情，此刻來到院內的周宇，應該會本能的和陸青打聲招呼，然后出院購買早餐。
但今日卻有不同，來到院內，一縷溫和的朝陽恰好鉆出云層，那不太刺目的光芒在眼前閃過，這一幕放在平時再平淡不過的事情，卻如同一顆石子掉入平靜的湖泊，激起陣陣波瀾。
而周宇本人被這陽光一晃，卻好似回光返照一般，早已混沌不堪的神志，此刻恢復了些許清明。
此刻的狀態，就好像一個醉酒之人，明明神志早已被酒精麻醉的一塌糊涂，意識混亂不堪，但其本人卻又感覺無比清醒，即便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但仍舊可以準確的告訴出租車師傅，我住哪里。
并且可以強忍著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扶著墻壁，找到家門，掏出鑰匙，然后倒在床上一睡不醒。
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對于周宇本人而言，今天仍舊是全新的一天，他并沒有記起之前的無數次循環，臨到走出院門口的瞬間，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正在便利店中的陸青，同時白瞳開啟。
然而此刻白瞳下的觀察，卻讓周宇有些奇怪，原本應該洞察始末的白瞳，此刻看向便利店卻是一片朦朧，甚至還有些許扭曲，而本應該站在吧臺內的陸青，卻完全不見了蹤影。
之所以會用奇怪來形容，是因為這些觀察，并沒有讓周宇停下腳步，最終還是歸咎于“昨晚”的酒局之中，自我安慰了一下，便繼續起了重復的動作。
但也正是這毫不起眼的一個小動作，卻恰恰是打破循環的關鍵，雖說整體步驟未變，依舊是店內動員、準備迎客，自圓其說，再到古楠來臨，眾人圍餐而實，但正式因為早上那不經意的一眼，以至于今天一整天，周宇又陸陸續續的開啟了幾次白瞳。
而毫無意外，明明是好好的一個人、不管是南熏、韓好、甚至于絲毫沒有任何魄力的古楠，正常觀察之下明明就在眼睛，可在白瞳狀態下卻毫無此人。
雖說此刻精神力一片混亂，但在多次實驗之下，周宇仍舊是算出了一些端倪。
“周宇，有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