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葉!”
李道玄一聲喊,高一葉馬上就恭敬地抬起了頭,看著天空。
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李道玄就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臉了,五官秀美,臉蛋微紅,真是個漂亮的女子,可惜不到一厘米高,再漂亮也無法…
想遠了!
李道玄開口道:“讓高初五去縣城里走一趟,找三十二幫忙,弄幾個有手藝的工匠人來高家村。”
高一葉趕緊應了一聲,把高初五叫了過來。
幾句話一吩咐,高初五和上次一起去縣城的三個年輕人,就吃頓飽飯,帶上干糧向澄城縣出發了。
李道玄又拿起了自己的樂高積木,準備用這個給高家村做一個臨時的城墻。不用做什么很復雜的造型,只需把積木一塊一塊地拼接在一起,連接成一個長長的橫條,然后將這個橫條,輕輕地放進了箱子里,沿著高家村外圍,擺上一圈…
村民們這時候還在到處撿柴呢,突然聽到風雷之聲,大地震顫。
他們抬頭一看,就看到半空中有巨大的五顏六色的奇怪物體降了下來,落到了村子的周圍,很快就將整個高家村圍了起來,變成了一圈巨大無比的“城墻”,只留下了一個空洞的大門…
這城墻居然高達兩丈,厚度也很可怕,只是材質有點奇怪,不像石頭那么堅硬,似乎用刀子砍得動表皮?
“哇?這是怎么了?”
“高家村一下子變成高家城的感覺了?”
“這是什么奇怪的城墻?”
“像彩虹一樣的顏色!”
村民們議論紛紛中,高一葉順著“階梯”,爬到了“城墻”上面,站在高高的城門處,大聲對所有人道:“這是天神大人賜給我們的城墻,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大量的賊匪作亂,天神大人要我們做個木板門,把城門洞封起來,派人輪班值守,如果有賊匪來犯,我們就拿起武器,穿起鐵甲來保護自己。”
村民們趕緊應承:“謹尊天神大人的吩咐。”
李道玄安安靜靜地看著,村民們很快就分出一些人手來,砍樹做城門,他們的工藝很粗糙,把胳膊粗的樹砍倒,削掉枝干,然后并排放在一塊兒,用草繩捆扎…
同一時間,在村長的安排下,村民們還定好了輪班值守的順序。
兩個村民提著從山賊那里繳獲的弓箭,站在了城門上,擺出一幅“哨兵”模樣,還真像那么回事。
很好,這下村子擁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了。
這伙人只要不蠢,看到山賊來了,堵在城門處死守,山賊就進不了高家村,只要他們撐到自己來了,那就沒事了。
接下來,就盼著派去縣城的高初五,能有所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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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澄城縣,縣衙門外。
三十二換了一身干凈整潔的長衫,對著守門的衙役抱了抱拳:“在下…”
衙役面無表情地道:“縣尊大人有吩咐,只要是你來,一律不讓進。”
三十二微笑:“我不是來見縣尊大人的。”
衙役大奇:“那你是來?”
三十二道:“我就是想來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什么大事。我當初在這里做師爺的時候,待你不薄,你給我透個小消息,也不過份吧?這就叫知恩圖報。”
衙役仔細想了想,好吧,這師爺每次說話最后四個字拿腔拿調有點討人煩,但為人還不錯,也曾幫過自己的忙,給他透點消息也沒事。
他壓低聲道:“那我就給你透個風,前天縣尊大人派了幾隊人,出去幾個村子收糧,三先生當時反對,被縣尊大人趕出來的,你還記得吧?”
三十二道:“這事我當然記得很清楚,可謂是刻骨銘心。”
衙役:“當時派出去幾隊人分別去了高家村、王家村、鄭家村…但是,去高家村的一粒糧食都沒收回來。”
三十二心想:那里有天神大人守著,伱們收得回來稅才怪了,只怕當時去收稅的官差被收拾得很慘。
衙役繼續道:“去鄭家村的收了一點點稅回來,也不足額。最后一隊人去王家村的,收獲最多,他們打了王家村那群賤皮子一頓,還放火燒了一個沒人住的破房子,嚇唬得王家村的人瑟瑟發抖,最后趁著夜色,闖進賤皮子的家里,把他們的種糧當成稅,給搶了回來。”
聽到這里,三十二心里咯噔一聲響,急道:“種糧?你們把種糧給人家搶了?我的天,這東西是能搶的?你們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餓死爹娘,不吃種糧,這種東西你們居然敢搶?你們…這…這簡直是倒行逆施。”
衙役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哪管他們餓不餓死!朝廷催得急,如果收不上來稅,縣尊大人就要倒霉,他倒霉,兄弟們也全都要跟著倒霉。”
三十二大急:“完了!王家村,只怕要反了。”
衙役冷笑:“一群賤皮子,哪來造反的膽?”
三十二不敢在縣衙門口浪費時間了,趕緊撒腿往家里跑,回到家里,對著妻兒丫鬟家奴道:“快快快,收拾東西,咱們要離開縣城,出去避一避,這就叫逃之夭夭。”
他老婆是個胖胖的中年婦人,聞言大奇:“逃?為啥要逃?”
三十二飛快地道:“三年大旱,民不聊生,縣尊老爺卻派人去搶農民的種糧,這是要鬧出大事的,咱們得趕緊走,走晚一步,只怕就要跟著縣尊老爺一起倒霉了。這就叫…哎呀,沒時間想詞了,總之快收拾東西,跑路。”
三夫人聽了這話還是毫無壓力:“幾個村民造反又有什么好怕的?他們就算造反,也就是落草為寇,總不至于打到縣城里來吧?”
三十二壓低聲道:“你不懂!那王家村不是尋常村莊,村子里有一個從白水縣過來投靠親戚的男子,人稱白水王二,是遠近聞名的好漢,一根哨棍使開,幾十條漢子近不了他的身,在十里八鄉聲望極高。他要是帶頭造反,振臂一呼,我的個乖乖,不得了,這澄城縣和周邊幾十個村鎮,只怕全都要出大事,總之,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我現在反正也沒在縣衙門里做事了,逃遠些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