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老而彌孰能忍 “下去,到mén口等著,來的可都是客,挨個請上去。”
車里錢中平斥著不成器的兒子,說了句,兒子沒動,氣得錢中平要揚手,不料兒子逆反上來,很不客氣憤地回頭一瞪道:“爸,我可是誠心誠意幫你啊,你再這樣在人前非打即罵,大不了我跟你劃清界限啊。我不干了我。”
小默默火了,火冒三丈了,就親爹也不帶這樣的吧,好容易有心情跟著學幾天生意了,辛辛苦苦沒落好不說,還被橫挑鼻子豎挑眼,前兩天那一耳光讓他在叔伯們面前顏面盡失,隨后陶成章好像想起什么來了,把其他家驢ròu店被砸的事細細問了一遍,問也就問罷了,又把默默給訓了一通。這受氣桶當得,還不如以前當飯桶呢。
兒子一生氣,錢中平倒被逗笑了,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沒吃過苦沒受過累,怕是一時半會體會不到生意上mo爬滾打的艱辛,換了副口én店玻璃的事,自個心里清楚就行了,還喝兩口到處luàn吹牛,你怕不起眾怒怎么著?這點你連人家陳宦海都不如,你看人家,除了拿錢,什么話都不多說一句。那像你一天咋咋唬唬,爸大半輩子拼下的家業,你說不指望你還指望誰呀?”
得了,有貶損、有期待,慣常的教育口吻,錢默涵臉上糗了幾分,難受地道著:“那也不用把他們請來呀?好像搞得咱們心虛似的。”
“這你就得跟著你陶叔好好學學了,就即便是咱們干的,這個姿態也得拿出來擺擺,慢說還不是咱們干的再說了,這些散戶多少也有點實力,真能都歸攏到一起,總比一盤散沙各自為政強吧?店、人都是現成,可比咱們自個鋪渠道省事多了,商標這事沒決前,這是個最好的辦法了快去。”
錢中平催著,又是教誨了好大一番,本來砸人家店面引起銷量攀升在他看來也是好事,不過陶成章dòng悉了可能出現的危機,反其道而行,本來擠垮的思路改為招安了。
這也是出于被bi無奈的下策,“響馬寨”這個被注冊的商標像咒,卡住陶、錢、孫這個鐵三角的路子了,誰也不敢再貿然投資了。
又被老爸軟硬兼施說通了一番,錢默涵氣咻咻地下車了,招待這些散戶的地方是明珠大酒店,議事自然沒有他的份,只能當跑腿迎客的角sén廳口子上迎客的時候,錢默涵已經是笑容可掬了。
這不,西苑派出所伍所長來了,小默跟著喊叔。一轉眼,東關派出所指導員來了,小默又跟著跟喊大姐,的。紫坊驢ròu店老板來了,小默又是親切地喊伯,鑫榮ròu聯廠錢老板這個草包兒子大家對他倒也沒什么芥蒂,只是多數來的開店人都對錢家父子挨mén挨戶請人有所不,拽著小錢問著究竟,小錢這時候也學會裝腔做勢了,凜然道著:“派出所都有調查結果了,那幫si屠散賣的小戶干滴,這事得說清楚,別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對了,我爸還給大家準備了大禮呢,管保您不虛此行”
說和著躬身請著,人家這么個大戶紆尊降貴,就即便心里有點怨氣的小戶們態度也親和了不少,陸陸續續到了明珠大酒店專備的小會議廳,稀稀落落坐了十幾人,在座中還有兩位警服人員,不過一干小戶看著居中而坐的陶成章、錢中平和孫存智三位,又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了。
同行本身就是冤家,何況是比自己掙得多很多的冤家。
陶成章倒是氣定神閑,曾經在國營企業打拼了前半輩,那個樣子談判場面沒見過,今天把叫得上名來,稍微有點規模的“響馬寨”驢ròu店老板都招來了,明顯地進mén看著個個眼里都有點不忿之意,他知道這種心態,一半始于仇富、另一半始于羨富,如果還有的話,就得加上那爛事的影響了,現在風傳是潞華廠這幾家大戶聯合起來欺壓小戶,從長遠上說,他們也不敢不來,否則再被砸怎么辦?
這個時候,陶成章揣摩得出,不僅自己,“響馬寨”在座的怕是手里都成了燙手的熱山芋了。
“咳咳各位老板,各位經營戶”
貧嘴所長開說了,咳嗽了幾聲,招呼著經營戶們往前面坐坐,那后面的幾位情有不愿的坐到前頭來了。其實這事呀伍所長也不愿意攤上,不過下有管區潞華廠的老板說話,上有分局長打招呼,還不得不來。于是就作為警民聯系座談和通報來了。
“元旦后這十天我們全市發生多起驢ròu經營店面玻璃被砸、車胎被扎,還有王莊后街一家存了二十幾根驢鞭被偷了的事啊”
伍所長一頭,下面的哄笑一堆,這些爛事你遇著氣人,可說起來卻牙疼,這一笑,伍所長倒輕松了許多,直接道著:“我把案件進展情況向大伙通報一下啊據我們西苑、東關派出所聯合偵查發現,在我們管區小營莊、大柏街、勝利路有四家非法屠宰加工驢ròu的窩點,其中來自河.北通.州的一家si人經營業主有傷害前科,他手下雇傭了七個無業人員,其實有兩人參與了砸搶和破壞數家店面的案件,目前嫌疑人已經被我們控制”
“啊是王歪嘴干的?”
“差不多,這家伙手下幾個人都騎著三輪沿街叫賣,說不定真是他。”
“所長,那我們損失怎么辦?誰賠呀?”
“人都進去了誰賠你呀?自認倒霉吧。”
“有譜沒?王歪嘴河北來的,他們能把咱們市里這么多家都砸了,他有那么大膽?”
竊竊si語的討論里,驀地起響起了明白人的一句質問,現在人都這樣,越是政說的越沒人信,越是警察通報的,越值得懷疑,這一懷疑,竊竊si語又起來了,就今天的陣勢,怕不得讓大伙懷疑這三家大戶有串通片警欺瞞小戶的嫌疑了,東關派出所的指導員釋了幾句案發后局里領導高度重視、所里民警夙夜追蹤,還聯合工商對這些si宰窩點取締的事,不過明顯取信不了經營戶了,為難地看了伍所長一眼,伍所長卻是和陶成章小聲說著什么。
一轉眼,陶成章站出來了,迎著一堆質疑站出來了,很有風度地道著:“大家可能知道,我們受的損失可比在座各位都大,兩位送貨員被打成重傷住院,施暴的人連警察也打了,現在還關在看守所其實今天我就不要這張老臉跟大家說一句,‘響馬寨’這個牌子我和在座各位一樣,也是想乘個順風車,咱們自始自終就在一條船上,受害我們是首當其沖的,到現在我的人都沒有出院。”
這話說得好不誠懇,殷殷切切,比竇娥姐姐還冤,說得勝利路那家響馬寨經營店主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是他極力向東關派出所舉報是潞華廠這邊干的。看來不像。
是不像,伍所長找到夯實證言的機會了,接著話頭道著:“陶老板說的是醫學院發生的襲警事件,有三位無業人員把潞華廠店的兩位店員打傷,送貨車推倒,捎帶著還打傷了兩位警察,目前這個案件還在深入調查之中這些犯罪分子為了點蠅頭小利實在目無法紀、囂張之極,來的時候,我們的分局長、市局各位領導就此事已經做了重要批示,敦促我們從嚴、從重、從快,重拳出擊,干凈徹底掃清這些社會渣滓,還大家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
這事一出,倒確不少人知道,伍所長再一渲染,可信度還真是提高了不少,質疑的聲音漸漸落下去了,陶成章心里暗喜,看來這貧嘴所長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這翕合嘴皮子的功夫怕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真真假假、斷章取義、張冠李戴這么一說,要不知全盤的,還真得被唬住。
是王歪嘴么?誰在乎呢,有這個籍口堵上平息一下大家的忿意就成了。
唬住了,有經營戶站出來力證,有派出所的澄清和通報,這事倒不至于同仇敵愾了,伍所長和那位指導員說完,起身離座時,被酒店的迎賓請了,眾人以為完事,卻不料陶成章招著手,又把這一干山寨戶都挽留下來,直說稍等一下。轉眼間,味源孫存智這個老頭開著mén,每人各持一個食盤,沿著會議桌輕放了長長一列。
青瓷盤盛著薄薄的ròu片,煞是觀。人魚貫而時,陶成章看著眾人不的眼光,笑著道:“大家誰有興趣嘗嘗,這一桌可是能代表潞州熟ròu市場的流派了。”
對,眾人不的正在于此,一桌子食盤都是驢ròu,都是腌、醬、鹵制出來的熟ròu,十二三種,每份都是薄薄得切片,有深紅、有淺紅、有醬紫、有烏青,有的憑賣相就能揣度到做工。不過與這三位大戶相比,剩下這若干小戶在這上面可差了點,不知道陶老板葫蘆里賣得什么yào。
“嘗嘗一會兒樓下還備了一桌請大伙敘敘。”錢中平邀著,不過沒人動,都是這行的,誰好像沒吃過驢ròu似的。
陶成章似乎不介意這個結果,笑道點評道:“第一盤是世龍驢ròu公司的醬驢ròu,老字號了,不過他們專做真空包裝外銷,食材是凍ròu,所以味道嘛,稍差了點第二盤是東關的臘驢ròu,也是老字號,不過臘制的工序繁瑣,產品和質量不可兼得第三盤是味源的鹵煮驢ròu,味道嘛,湊和,但它比較適合口味重的人這一份是,我暫且停頓一下,徐老板,您嘗嘗?”
居中的一盤,顏sè淺紅、紅亮的顏sè,和其他幾種放一塊,更像是天然的原sè,徐老板嘗也沒嘗,直接道著:“這才是真正的響馬寨醬驢ròu,陶老板咱們誰也別笑話誰,你們做的也是假的。”
哄聲一笑,輕松了,陶成章也跟著笑了,笑著釋道:“沒錯,我們坦誠地告訴大家,我是機械加工、mén店銷售、配貨配送三位一體的模式,如果開足馬力的話,日產量六七噸沒問題,想翻一番甚至兩番都非常容易不過真正的響馬寨醬驢ròu,他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懸念扔出來了,眾人都被儒雅、親和的陶老板吸引住了,知道今天要有說道了,陶成章每每都很享受這種被眾人追捧的感覺,笑著挾了塊驢ròu仔細釋著:
“我想大家中間肯定有人知道了,所謂響馬寨也是子虛烏有的,這個手法是驢園的手筆,一提到驢園,包括我,包括在座的各位,甚至包括全市的驢ròu師傅都沒法比,他們工序大致是這樣,整驢卸ròu,去骨、去血、去筋、甚至于連ròu和皮之間的隔層都不能留,這對小刀手的要求很高;之后是整燉,用文火石鍋燉十個小時左右,不但是獨家的配方,而且用得是柴火,再之后,壓制,純人工壓制,這也是他們ròu制出來賣相出眾的原因,機械壓制會破壞ròu絲纖維接下來就一整塊的極品驢ròu成型了,這個手法和配方,就即便我從業這么多年也只能望洋興嘆,學不來,就把配方給我我也沒法干,光壓制這道工序,要達到我現在的銷售量,得找一百多號彪形大漢干比打石頭還累的活”
陶老板繪聲繪sè的形容又是引起了一陣笑聲,驢園的手藝不少人知道,不過對于慣于以最少投入博得最大利益的商人來講,這手藝還真沒有什么羨慕的。陶成章剛剛一停落坐,他期待的問話就來了,那位讓嘗沒嘗的徐老板追問著:“陶老板,您把我們留下來什么,聽聽驢園的故事?”
“不是寒磣我們吧,我們汽鍋煮的,味道也湊和。”
“湊和個屁,出鍋就發黑了。”
“驢ròu本身做得就難,火候稍不到點,不是不熟就是太老,好師傅現在不好找嘍。”
“就是啊,陶老板,我們這些小店,可勞煩不起您的大駕邀請一回錢老板,你不說有喜事么?”
不太相熟小老板知道這不是無的放矢,你一句我一句問著,話里確也透著無奈,這單生意本就不容易做,現在再加上這一堆麻煩,能不能做下去,能做多久,都是個未知數了,說起來還是忍不住有點羨慕人家這些大戶,有點什么事不在乎,可小戶經不住折騰呀。
“好事,呵呵各位看看這份,誰有興趣來嘗嘗,我們鑫榮ròu聯廠的產品,馬上也要出真空包裝的了來來,老徐,你帶個頭。”錢中平笑yínyín地到會議桌中央,挑著其中的一盤,七八位小老板下意識地聚了聚,訝異地看著,然后叫老徐的那位嘗了嘗,還有更沒風度的,直接手捻了一塊,不過在座的八成猜到錢中平的心思,怕是想推銷自己的產品。
“一般化,比人家正宗響馬寨的差了點。”老徐笑了。
“不過比我們的稍強點。”
“錢老板,這應該是味源作工吧。”
幾人評判了句,雖有取笑,不過很中肯,錢中平就著話頭道:“各位,即然比大家的稍強點,這樣,我給大家統一配貨怎么樣?不高于你們現在的進貨價格,送貨上mén而且,貨款隔日一結,這樣大家可就一點壓力也沒有了。”
愣了,確實是好事,驢ròu生意的資金壓力這誰都知道,而且風險也不算小,也就是在潞州這個飲食習慣的地方特殊,要在其他地方,這生意怕是成不了規模。不過這么好的事說出來,還真讓一干小戶不敢相信了,下意識地斟酌要是供貨渠道給了鑫榮ròu聯存在的利弊。
“大家不要多心,我們是抱著一顆誠心來尋求合作的,不但貨款可以隔日一結,而且剩貨可以原價回收不瞞大家說,鑫榮ròu聯準備開發真空小包裝,對于新鮮程度可以放寬一些,這樣正好緩了終端銷售的壓力,而且如果我們抱成團的話,賣多賣少相互配貨的調劑也要容易點。”
陶成章緩緩地說著,有意識地隱去了“響馬寨”商標的隱患,不過面對的是一群也沒有什么商標意識的小老板,正所謂投其所好了,徐老板正要說什么,陶成章一笑攔住了,笑著道:“我知道徐老板您在勝利路上那家投資也不小,有四十多萬吧,我也知道您有貨源,甚至于能找到比我們更好的貨源不過這個優惠條件恐怕沒人會給你吧?”
“不是,陶老板,我是說,您這什么意思?前段時間潞華廠的來勢洶洶,手腳都快伸到郊區外頭了,這這才隔了幾天,怎么又把到手的生意往外送?”徐老板說得中肯,懷疑的倒也有點道理。
“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店開mén火三把,我們也總得向大家伙炫炫實力嘛,不過我這人從來不高看自己啊,錢要一個人掙,我還真沒那么大本事我的本意是呢,大伙抱成團,即便是保持現在的原狀,也相當于我們的原銷售增長了四成左右,進貨量一大,集中采購、集中屠宰的成本自然降低,而且我們也有更大的話語權,相對于給大家提供的優惠,這是均衡的,就看大家捧不捧我嘍至于那個正宗的‘響馬寨’醬ròu嘛,我覺得不足為慮,咱們要統一標識、統一mén面,這么大規模,誰是假的還不一定呢,對不對?”
陶成章儒雅一笑,惹得一干跟風的小老板們都跟著樂呵了。錢中平趁熱打鐵征詢的時候,這干小商你看我,我看你,都又是支支吾吾不表態了,陶成章和孫存智使了眼sè,兩人起身了,味源這位年紀最大的孫老板直擺手示意著和老錢打嘴官司的一干人安靜,笑著道了句:“我們在二層給大伙備了酒席啊,離開開宴還有半個小時,大家可以慢慢討論一下,我和陶老板下去招待一下派出所和分局來的幾位領導還是咱們那句老話啊,生意不成仁義在,以后大家生意上有什么麻煩,盡管來找我們,我們是鼎力相助啊坐著,甭客氣。”
說話著和陶成章先行一步,老錢隨后也跟出來,這是要留給這干小老板自由討論的時間,出mén的陶成章有點c風得意,后面的錢中平追上來時,嘴里不干不凈罵著:“媽的,咱們把他們請上桌吧,他們還蹬鼻子上臉了給這么好的優惠條件,還嘰嘰歪歪。”
“呵呵耐心點,老陶這算盤鮮有失誤,他們現在頂多擔心供貨單一被卡脖子,只要有一兩個開始嘗試,馬上就打開局面了。”孫存智道,要說忌憚,更忌憚身前那位合作伙伴,后面那幫小戶可從沒放在眼里。
“沒那么麻煩,吃飯時候就能定下來,這幫人好對付,你扔塊骨頭,他們跑得比狗還快但愿這個框子能再做大點,萬一有問題,我們抽身而退也容易點。”陶成章道,心里怕是懸著一塊石頭沒有落地。
是商標,而且又是一個反其道而行的辦法,不但沒有偃旗息鼓,而且要擴大盤子,錢中平多少有點心虛,進電梯時小聲問著:“老陶,那小子真要和咱們打官司怎么辦?”
“不會。”陶成章搖搖頭。
“不至于吧,我看胃口不小。”
“你以為是國營欺負民營呀,想索賠就能要錢?一場官司打下來,咱們還沒傷筋動骨,他得先變成窮光蛋,如果再有上十個八個被告,那觸犯眾怒的就不是我了,要是商標在你一個自然人手里,你覺得從會場上這些人手里,能摳出錢來?”陶成章笑著道,這倒惹得倆伙伴同時笑了。
生意上的經濟糾紛能把欠款好好給你還了都算誠信的了,想訛一商,可沒那么容易。怎么,總不能誰還想指望政fu和黨吧!?
“等再做大點,拿著商標的人就成了懷璧其罪了,這就等于抱著金飯碗去討飯去,還得提防飯碗被人搶了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孫存智開了個玩笑。看來諸事早有安排,三位老板在電梯里笑得其樂無比、其無比。
似乎也該著好好笑一回了,當天的吃飯西苑分局陳壽民局長也來捧場來了,差不多給宴請添了道叫做定心丸的菜,次日鑫榮ròu聯廠接待的預訂客戶多了三家,雖然利潤攤薄了,可銷量又來了個飚升,不幾天,ròu聯廠新增了兩輛送貨車,而且把所有的ròu類加工都停了,專做一樣:
響馬寨醬驢ròu。
單勇在一月十六日下山參加蓋庭甲開的炒貨店時偶而興起才發現這個異景的,都換招牌了,文字標識沒換,不過圖案標識讓他看著有點眼熟,為什么和我注冊的一模一樣涅?這一驚非同小可,駕著破車沿街了個遍,最后停在勝利路上的時候,數到了一模一樣的九家標準店,都是一個箭塔一個寨圍一行字的標識,這權侵得堂而皇之,山寨得心安理得,可把商標還沒拿到手的單勇氣得直翻白眼了。
“媽了個bi的,這老流氓,比我無恥多了。”
終于發現個比他還厚顏無恥的人了,氣得單勇如是說,不過,一下子肆無忌憚地來了這么多,倒讓單勇為難了 第一中文網溫馨提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