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激動說道。“不眼熟,一點都不眼熟!”
夏朵被唐宋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拍著受到驚嚇的小心臟,又沖唐宋翻了個天大的白眼兒。“不眼熟就不眼熟嘛,干嘛那么大聲,真是的你想嚇死誰啊。”
唐宋怕被識破有些忐忑不安,用大嗓門大音量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夏經紀人,現在離開機吉時只剩不到15分鐘的時間,你還有閑心東張西望看路人穿什么衣服,你能不能有點經紀人的職業素養?”
夏朵聽到唐宋最后一句話,脾氣噌的上來了,立刻學著他的話反駁。“唐大導演,既然你知道離開機時間還不剩15分鐘,你還有閑心在大馬路上訓我吼我兇我,你能不能有點作為導演的職業素養?”
“你這女人…”唐宋氣結,夏朵的話堵得他無言以對,只能憤憤哼了一聲。
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趕回去,他是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和夏朵斗嘴。
唐宋扯過夏朵的胳膊就開始暴走,他走的步伐非常快,夏朵被拽著腳下都有點踉蹌。
夏朵掙扎,另一只手用力捶打著唐宋的手臂。“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唐宋仿佛失去了知覺和聽覺,不管夏朵怎么捶打,怎么喊叫,他都絲毫不停頓不回應,連頭都不帶側一下。
“唐宋!你聾了嗎,大街上人來人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你沒有看到大家伙看我們的眼神嗎,我好腿好腳,我可以自己走!”
唐宋“…”
“唐宋!你再不松手我就喊救命了!”
唐宋“…”
夏朵見唐宋不畏懼她的威脅,低低的咳了一聲,醞釀情緒準備開始喊時,一直裝聾作啞的唐宋終于開口了。
唐宋好心提醒道“你省省力氣吧,這里是橫店,大街上突然飆戲的戲碼路人都看膩了,特別是喊救命非禮的狗血劇情。”
夏朵認為唐宋在騙她,切了一聲回懟道“我不信這么大的橫店,沒有一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再說你長得就像犯罪分子,我這花樣年紀,肯定會有人打抱不平。”
唐宋一副你隨意的樣子,挑眉道“那你喊吧,喊破喉嚨看看有沒有人上前來阻止。”
“你…”這次換夏朵氣結了。
唐宋篤定的語氣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也不想在大街上被人當猴看,她也只是想嚇唬嚇唬唐宋而已。
沒想到慫包的唐宋倒挺經得住威脅!
“不喊了,我口渴。”
“劇組有茶水。”
“你松開我,別拽著我,你走的太快了我腳疼。”
“腳疼?”唐宋瞥了一眼夏朵的球鞋,驚訝道“你皮糙肉厚的還會腳疼嗎?”
夏朵怒。“你才皮糙肉厚!你全家都皮糙肉厚!”
她真有點腳疼,球鞋是新買的第一次穿有點磨腳。
“你真的腳疼嗎?”唐宋盯著她的腳問,打趣歸打趣,他心里還是挺擔心的。
夏朵點頭。“都怪你,拉著我走的太快了!”
“有來的時候你拉著我跑的快?”
“你…”夏朵再次氣結,被唐宋的低情商打敗。
只要稍微有點情商的正常男人,聽到女孩說腳疼都是蹲下來背著,或者是公主橫抱,到了唐宋這…
夏朵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奢望唐宋能按套路出牌!
他聽不懂,她再明顯的暗示都是對牛彈琴!
還是一頭超級大蠢牛!
夏朵彎腰,張嘴在唐宋抓著她胳膊的那只手上咬了一口。
唐宋對于夏朵突然的啃咬毫無防備,吃痛之后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嘶…你怎么還咬人啊!”唐宋搖晃著被咬的那只手,疼的齜牙咧嘴。
這女人可真狠心,還真下得了口,手背上有很深的兩排牙齒印。
夏朵說“你活該,我讓你松你不松,不咬你咬誰!”
說完夏朵拎著手提袋拔腿就跑。
她其實怕唐宋會回咬過來,畢竟唐宋的腦回路和正常男人不太一樣。
她真的猜不透唐宋!
一點點都猜不透!
唐宋看著夏朵塵土飛揚的背影,有點懷疑人生。
夏朵上一秒不還是說腳疼嗎,怎么咬了他之后,下一秒就健步如飛了?
原來夏朵只是牙癢想咬他,說什么腳疼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枉他還想背她回劇組。
嘖嘖…果然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尹以沫洗漱完畢后去夏朵房間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然后又去唐宋房間敲門,和夏朵房間一樣,屋里沒人。
尹以沫納悶了,心想這夏朵和唐宋不會撇下她一個人去劇組了吧!
她壓根沒往毛線那方面想,那只是她隨口支走夏朵的借口,沒想過夏朵真的會去商場里買。
于是她斷定,夏朵見色忘友,很沒有義氣的把她拋棄了!
尹以沫沒去過劇組,夏朵和唐宋的電話也都無人接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了。
是該回房間等他們想起她,還是自己問路問人摸索過去?
尹以沫突然想到顧相濡是白芷傳的投資人,肯定會知道拍攝的地址在哪,掏出手機立刻打電話給顧相濡。
但讓她意外的是,顧相濡的手機竟然也打不通。
難道顧相濡手機像上次一樣又沒電了?
尹以沫又打給了顧相濡辦公室里的座機,依然是見鬼的無人接聽。
尹以沫撥了兩遍座機無人接聽后,果斷選擇打給了秘書小羅。
小羅早已經被顧相濡安排妥當,接到尹以沫的質問電話,非常自然的對答如流。
“夫人,總裁正在會議室開會,你有什么急事找他嗎?”
尹以沫知道顧相濡正在開會,不想再打擾他工作,她就在酒店等好了。“沒什么事,就是剛剛打他電話沒人接,有點擔心。”
“夫人,你還需要總裁接聽電話嗎?我可以進去幫你轉告總裁。”
尹以沫笑。“不用了,你別告訴他我打來過電話。”顧相濡知道了又會著急亂想。
“好的,夫人再見。”
“再見。”
尹以沫掛斷電話,只能無奈的回房間等著夏朵回來找她。
她還沒走回房間,便聽到了夏朵喊叫她的聲音。
尹以沫回頭,只見夏朵像一陣風般向她奔來。
“沫,給你。”夏朵氣喘吁吁的跑到尹以沫面前,將手提袋遞給尹以沫。
尹以沫接過袋子。“什么啊?”
“毛線,總裁的圍巾我可不敢弄丟,呼累死我了。”夏朵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喘著粗氣。
尹以沫看著夏朵滿頭大汗的樣子,又低頭看看手里的毛線。“你不會弄丟了之后,真跑去商場買的吧?”
夏朵指著手提袋。“你看看袋子是不是你的袋子,總裁親手挑的毛線我要是弄丟了,我的發財之路還沒開始便毀了。”
尹以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夏朵好像真的被她嚇到了,她不敢和夏朵說顧相濡不要圍巾了。
看來這毛線還是和她有緣分,丟了還能再找回來,既然顧相濡不要圍巾,那她就給顧相濡織個毛衣吧。
毛衣穿在身上更溫暖,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織過毛衣給任何人,顧相濡是她第一個贈予毛衣的人。
顧相濡一定會喜歡的!
“沫,你干嘛要對著毛線發呆出神傻笑?”夏朵伸手在尹以沫眼前晃了一下。
尹以沫抬頭笑容甜美。“我只是想到了相濡穿上我親手織的毛衣的樣子。”
“這次你要織毛衣?”夏朵驚呼,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她一直搞不懂,尹以沫怎么就對毛線這么情有獨鐘。
“嗯。”尹以沫點頭,清澈的眼睛里滿是幸福。“等晚上收工了,我再上網學學毛衣教程。”
她有了織圍巾的基礎,學織毛衣一定也不難。
夏朵掰著手指頭算著離圣誕節還有幾天,算清楚確定好天數后,還是忍不住的潑了一盆冷水。“沫,織毛衣可是工程浩大,毛衣有兩只袖子,領子,還有身子,可比織圍巾浪費時間多了,你每天拍戲哪有時間織啊!”
尹以沫笑。“空閑時間很多呀,又不是一直拍,白天我可以拿到劇組見縫插針,晚上就坐在被窩里織,日夜趕工肯定能在圣誕節前夕織好。”
夏朵朝尹以沫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贊道“你比圣誕老人還要辛苦用心,真是賢妻良母。”
尹以沫讓夏朵別再打趣她了,轉身開了房門,將手提袋放進衣柜里。
“朵,你知道拍攝地在哪嗎?我感覺我們住的這一層,大家好像都已經去劇組了,樓道里好安靜,我們好像遲到了。”
她剛剛在樓道里站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夏朵看了眼手機,剛好到唐宋給她的五分鐘限制時間,拉著尹以沫便住外狂奔。“沫,快走,再不走就真的遲到了。”
“什么意思,現在是假遲到嗎?”
“我沒空跟你解釋,等上了車我再跟你說。”
她踏進酒店之前唐宋嚴肅囑咐發話,五分鐘她和尹以沫不出來的話,他就開車走人。
唐宋在車里火急火燎,五分鐘到了,還沒有看到夏朵和尹以沫的身影,他的手機都快被工作人員打爆了。
開機的黃道吉日都是請神人算的,天時地利人和,不能輕易更改,更禁忌延遲,這樣才能保證拍攝順利,風調雨順,電視劇收視率一路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