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別墅區?
尹以沫果斷放棄了半夜逃跑的想法。
她可不想被鬼拖去小樹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老狐貍,陰險狡詐!
尹以沫暗罵顧相濡太陰,明明知道自己怕鬼,還故意住在破郊區。
難怪她感覺今天一整天,屋子里都陰風陣陣,涼嗖嗖的。
“還疼嗎?”顧相濡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尹以沫有些蒙圈。他指的是哪疼?
別管哪疼,點頭就對了。
疼,顧相濡就不會碰她。
顧相濡感覺到懷里的人重重點頭,大長腿松開她的小腿。“還沒好?”
頭顱又重重的點了點。
顧相濡翻身往下。“來,讓我看看。”
尹以沫不淡定了,立刻夾緊雙腿。
這顧相濡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合著她回答疼不疼,都會被占便宜啊!
顧相濡眸光一沉,嚴肅的說“快讓我看看,我今早忘記給你上藥了。”
尹以沫搖頭,揮舞著雙手拒絕,尷尬的用唇語說“不疼了,不疼了。”
怕顧相濡不信,還麻溜坐起來,忍痛表演了個劈叉。
顧相濡笑,趕緊把尹以沫抱起來。“沒看出你柔韌性這么好,下次我們嘗試幾個高難度姿勢。”
尹以沫“…”
她怎么感覺自己中了顧相濡的圈套。
顧相濡醒來,發現尹以沫不見了。
幾乎是立刻把各個房間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尹以沫的影子。
他以為嚇她在郊區,她就不會溜走,沒想到他的丫頭膽子變大了。
一慌則亂,顧相濡壓根沒想起有監控這回事,焦急的發動車子,直奔尹以沫家。
殊不知,讓他心急如焚的某人,正躲在車子的后備箱里,愉悅自在的啃著蘋果。
打不到車,她就讓顧相濡親自把她送回家。
哼!這可是她想了一夜的好計謀!
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負的傻白甜,她也是有腦子的。
車子停在尹以沫家樓下,顧相濡看門是開著的,樓上的窗戶也是開著的,自然認為尹以沫在樓上,跑著上了樓。
而尹以沫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迅速從后備箱蹦下來,躲在了暗處。
一棵大樹后面,尹以沫捂著耳朵,偷偷觀察著樓上的動靜。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到了顧相濡怒氣沖天的質問吼聲。
“怎么是你?尹以沫呢!?”
顧相濡對著夏朵咆哮,成功把夏朵嚇懵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收到尹以沫的短信,說要她一大清早就來這。
她有尹以沫家的鑰匙,所以就開門進來,等著尹以沫回來。她剛還以為上樓的是尹以沫,沒想到竟然是顧相濡。
夏朵說“小沫,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顧相濡臉色鐵青,情緒異常激動。“你是不是把沫兒藏起來了?和尹以沫串通好騙我,告訴我她在哪!?”
夏朵真的無辜,看顧相濡握緊的拳頭仿佛要揍她,只能把短信給顧相濡看。
“該死!”
顧相濡看完短信,意識到自己中了丫頭的調虎離山計,咒罵著跑下了樓。
死丫頭,竟然學會對他玩心計,等逮到看他怎么收拾她!
尹以沫看到熊熊燃燒的顧相濡從屋子里跑出來,趕緊縮了一下脖子藏好。
等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又過了兩分鐘后,才小心的從樹后出來。
好險!她得把握黃金時間趕緊溜!
“沫,你終于出現了,剛剛你家總裁嚇死我了!”
夏朵看著跑上來的尹以沫很震驚,這兩人一前一后在搞什么?
尹以沫沒法給夏朵解釋,拉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要走。
夏朵拉住尹以沫不讓她走。“你要去哪?”
尹以沫說不了話,又怕顧相濡隨時殺回來,狠心甩開夏朵的手,就往樓下跑。
剛跑到樓下就撞到一個快遞小哥,小哥詢問。“請問你是尹以沫嗎?”
尹以沫點頭。但她記得她最近并沒有網購。
快遞小哥拿出一個包裹。“這是你的快遞,請簽收。”
尹以沫想著可能是老媽買的東西,看到收件人確實是她的名字,火速簽了字,拿著包裹就跑。
攔了一輛出租車去高鐵站,她不坐飛機,顧相濡找不到她,第一時間就會去查航班。
等他想到高鐵,她就早離開了。
坐上出租車,尹以沫給尹鳳如發了個信息,說她被臨時調到另一個城市工作,到地方了,她會報平安。
收到尹鳳如的叮囑后,尹以沫便放心把手機關了機。
看了眼一旁的包裹,好奇心使其拆開,想看看媽媽買的是什么。
打開包裹后,尹以沫嚇的臉色蒼白。
手中的黑白相框掉落在地上,是一個孩子的遺照。
安安。
安安,他…
莫非安安已經…
尹以沫雖然只見過安安一面,但她卻清楚記得安安的樣子。
立刻遞給司機紙條,改變路線,直接去醫院。
她無心去想是誰寄的照片,更沒心思想寄給她照片的目的,她只想趕快去醫院,看望一下安安。
手顫抖的撿起地上的照片,尹以沫甚至都不敢看照片上安安燦爛的笑臉。
起初幾天她一直在等著安安給她打電話,卻一直都沒等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又太多,她也漸漸忘記了醫院有個渴望和她做朋友的小男孩。
一陣愧疚涌上心頭,尹以沫鼻尖發酸,抱緊手里的照片心痛不已。
腦海里,一直有個鏡頭閃現,是安安笑著揮手和她再見的樣子。
對不起安安。
對不起,姐姐應該去醫院看你的,不應該忘記了你。
尹以沫到了醫院,將行李箱放在一樓的掛號廳,坐電梯到了當初住院時的樓層。
也是遇見安安的樓層。
尹以沫抓住一個值班護士,指著照片,想問護士有沒有見過這個小男孩。
護士一看尹以沫抱的是遺照,以為尹以沫是來鬧事的家屬,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我只是個護士,有什么事請你去找我們院長。”護士說完,冷漠甩開尹以沫的手。
她每天都會遇到來醫鬧的家屬,仗著悲傷過度不講理,有些甚至還動人,煩都要煩死了。
尹以沫攔住護士不讓她走,奪過護士胸口口袋別著的筆,焦急的在手上寫下一行字。
“這個小男孩在哪個病房?”
護士看完,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尹以沫。“他早已經不在這里了,一個星期前搶救失敗,你不知道嗎?”
尹以沫心臟仿佛被巨石砸中,疼悶的快要喘不過氣。
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照片上安安的笑容刺眼又讓人心疼。
失魂落魄走在醫院的走廟,連蘇北辰走對面興奮朝她打招呼,她也沒看見。
“小沫沫,你怎么了?”
蘇北辰趕緊跟上前,看尹以沫哭的稀里嘩啦,以為她檢查出了什么病。
尹以沫仿佛沒看到蘇北辰,連腳步都沒停頓,依舊邊走邊哭。
“老顧呢?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別哭,你倒是說句話啊!”
蘇北辰很無語,尹以沫不止失聲了,還聾了。
一路跟著尹以沫出了醫院,喋喋不休的安慰,也說了無數猜想,甚至問尹以沫是不是意外懷孕了。
尹以沫也完全沒當他存在過,拉著行李,攔了輛出租車就要上車。
“喂,小沫沫,你要去哪我送你,咱不坐出租車。”
“你這樣走了老顧會瘋的,你不能走,快下來,你…”
“砰——”的一聲,車門重重關上。
尹以沫不聽蘇北辰的勸阻,坐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蘇北辰狗血的想,尹以沫十有八九是懷孕了,不知道怎么辦,才會在醫院哭的如此傷心。
她拉著行李箱,一定是想著帶球跑。
不行,他得趕緊通風報信,給孩子爸爸打電話。
蘇北辰慌忙掏出手機打給顧相濡,電話那頭顧相濡暴躁的聲音,證實了他并不知道尹以沫來了醫院。
“我剛剛在醫院碰到尹以沫了,她哭的稀里嘩啦,還拉著個行李箱,坐上個出租車就走了。”
顧相濡炸了。“該死!你為什么不攔著她?”
蘇北辰炮灰當的很無辜。“我攔不住啊,她有多犟你不知道啊!”
“查一下她去醫院干嗎,查好快速給我電話!”
顧相濡掛斷電話,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臉色十分陰沉駭人。
該死!這丫頭定有什么事瞞著他!
尹以沫亂了心神,整個人被愧疚和自責吞噬,連出租車司機戴著耳麥暗中對話,和根本不是去高鐵站的路線都沒發現。
沉浸在悲傷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中。
尹以沫發現不對時,車子已經行駛到了人煙稀少偏僻的野外。
這是…
出租車大哥不會是想綁架她吧!?
我去,她看著像個有錢人嗎?
這出租車大哥眼神不好啊!
劫色?
她剛從醫院哭著出來,出租車司機不怕她得了什么傳染病?
尹以沫察覺到不對,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盡管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嚇得快要小便失禁了,她表面還是哭哭啼啼保持著冷靜。
手自然的伸進包里掏紙巾擦鼻涕,其實是將關機的手機開機,打開手機定位。
她不敢給顧相濡打電話,顧相濡一接電話的怒吼聲,就足以置她于死地。
不斷的掏著紙巾擦眼淚鼻涕,包里的另一只手在編輯信息,給顧相濡發求救短信。
剛編輯到一半還沒來及發送,出租車司機就發現了她的小把戲。
男人回頭,鋒利的眼神和兇殘的長相,嚇的尹以沫心驚膽戰。
我去,我他媽是瞎了,才會坐他的車!
這人長相就不是好人,兇神惡煞,一看就是變態流氓,殺人犯。
“拿來!”男人伸出一只手,叫尹以沫自己交出來。
尹以沫原本不想交,但看到男人腰間別著的家伙,瞬間秒慫,腿腳都軟了,乖乖將手機遞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