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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白玄觴出手?

  這樣,白瑾瑜不能捉象,一捉底線便是殺棋。

  所以白瑾瑜馬七退五,繼續糾纏。

  卓越先進車底線一將,白瑾瑜士五退六,接著卓越車二退二捉象,招法細膩,毫無破綻。

  白瑾瑜不能讓卓越吃相,因為吃相之后就是抽馬。

  所以,現在白瑾瑜還是不敢吃象,不僅如此,現在白瑾瑜后方很危險,躲相的話卓越平卒便把白瑾瑜的馬拱死了。

  倘若逃馬,則黑平車吃相,白瑾瑜的車沒了,所以,現在處處小心的是白瑾瑜。

  所以,白瑾瑜的這個相守不住,只能先撐士守,士四進五。

  卓越平車吃相,白瑾瑜馬五進七,要求兌車,卓越自然不兌,車五平八,下一步進車底線叫殺。

  白瑾瑜帥五平四,出帥之后,卓越象三進一,圓象。

  白瑾瑜車五進一,卓越車八退一,還是準備移動自己的卒。

  白瑾瑜車五退二,依舊換車。

  卓越自然不兌,再次車八退一,這個棋白瑾瑜還是不敢吃卒的,因為倘若吃卒,卓越平車一將,紅只能上士,卓越可以從容的先破士將軍。

  這樣紅帥只能回來,卓越然后炮五平三,將紅棋的車馬制住。

  這樣車馬受牽,下一步將要崩潰了,因為車馬不可能脫身,只有丟子。

  所以,白瑾瑜不能吃卒,只是給你吃都不敢吃。

  白瑾瑜馬三進一,卓越平車六路一將,白瑾瑜平帥進初始位。

  接下來卓越車六退二,準備捉馬。

  白瑾瑜的這個馬,后退也是沒有路,前進的話也并不能卓越構成威脅,但白瑾瑜還是選擇馬九進八。

  卓越卒三平四,拱車。

  被拱車之后,白瑾瑜車五進一,卓越車六平七叫殺。

紅帥果斷平到四路,卓越車七平二捉馬  棋走到這里,白瑾瑜面色驚恐,微微一愣,整個盤面也就此戛然而止。

  白瑾瑜沒有繼續走下去,此刻雙目微瞇,顯然已經知道了結果。

  而現場觀棋者中,很大一部分還沒看清楚原因,白瑾瑜輸棋的原因。

  其實走到最后,卓越平車捉馬,白瑾瑜的馬已經丟了,因為白瑾瑜只能馬八進六這一步可逃。

  但卓越可以將五平四一捉,白瑾瑜的馬無處可逃,只能平車看住,但是,卓越可以炮五平四,將車馬阻隔,這樣,白瑾瑜的馬算是丟了。

  白瑾瑜馬一丟,這個棋也就沒有必要再下了。

這盤棋對弈完成之后,白瑾瑜握住身邊剛剛吃掉的黑子,始終難以接受  今天,是白瑾瑜第一次在白幽郡城的土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人對弈。

  而今天,這座白瑾瑜最為熟悉,卻從未在白家之外下過棋的郡城,為白瑾瑜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后來的故事就此埋下了伏筆。

  白瑾瑜雖然被譽為天才,但是,從十二歲時候起,白瑾瑜才被世人熟知,從此,白家的榮耀成了白瑾瑜的專屬。

  隨后,白瑾瑜連戰連捷,白幽郡城周邊的數座郡城,因白瑾瑜這塊寶石的絢爛而五彩繽紛。

  白家,擁有千年的歷史,期間的天才棋手可謂人才濟濟猛將如云,在白瑾瑜的這一代,更可謂是舉世無雙。

  白閆磊、白斬強和白文孜,都是天才之人,但是,白瑾瑜就是在這樣的競爭中,力壓自己的兄妹,成為白家的巔峰。

  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天才的誕生,往往伴隨著家族的危難,這一次,對白瑾瑜來講,既是考驗,也是證明白瑾瑜的機會。

  但是,天不遂人愿,或許白瑾瑜面對任何一名強者,都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是,眼前的對手是卓越。

  是一個曾經在笙城大放異彩的卓越,是一個在玄清閣戰無不勝的卓越,是一個戰勝過前國手云鳳熙的卓越。

  這一次,白瑾瑜遭遇了同樣強勢的“悶葫蘆”,“悶葫蘆”的名字也就此成為了白幽郡城棋壇的獨家記憶。

  當強勢的白瑾瑜對上了強勢的卓越,一場廝殺不可避免,白瑾瑜的夢幻開局,步步緊逼著卓越,看上去志在必得。

  試問此時,誰會想到年少成名的白瑾瑜,此刻正是當打之年的白瑾瑜會被眼前身份似乎不明的“悶葫蘆”擊敗?

  讓人難以置信。

  對弈之初,白瑾瑜陣勢穩定狀態相當的好,估計他也并未將卓越放在眼里,才會提出諸如假設能贏棋,便將卓越的面罩摘掉的想法。

  開局的壓制,更是讓他自信滿滿,思緒或許已經飄離了這場對弈,目光已經瞄準了贏棋之后如何在家族中炫耀自己的話語。

  相對白瑾瑜,之前強勢的卓越,這一次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直被白瑾瑜壓制。

  正如有人所言,高手對局,棋面上的優勢轉換只在剎那之間,此消彼長,在卓越的積極推進中,棋盤的形勢已經在發生著改變。

  誰也想不到,高手對弈,局勢已經潛移默化的轉變,不經意間,經過中局的廝殺,卓越所執的黑棋不但填補了自己的劣勢,而且在局面上已經占據上風。

  隨著雙方局面的改變,白瑾瑜防則防的手忙腳亂,攻是攻的稍欠火候,整體已經初顯凌亂。

  局面的驟然巨變,讓白瑾瑜猝不及防,卓越中局中的突殺,不僅頃刻間讓白瑾瑜之前的優勢蕩然無存,而且,這只是白瑾瑜噩夢的開始。

卓越沒有給白瑾瑜調整的時間,白瑾瑜的后方幾度刀光劍影,危機重重  卓越先棄后取,局面已然完全逆轉,進攻的主動權已經落在卓越的手中,至此,卓越已經呈現完美的逆襲。

  白瑾瑜如遭當頭棒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棋面陣型更加混亂。

  此刻已經成為卓越的步步緊逼,白瑾瑜似乎已經被逼入絕境,瘋狂反撲,卻是無功而返,無可奈何。

  誰能想到從白瑾瑜臉上看到絕望的神情?

  經常是白瑾瑜輕巧華麗的將對手推落深淵,而今天,白瑾瑜已是無力回天。

  在與夜國鼎鼎大名的白家對弈中,一次的閃耀就足以讓無數人刻骨銘心,卓越今天做到了。

  平車捉馬成為了這盤終極對弈永恒的定格,不僅在白幽,“悶葫蘆”在附近的郡城中一戰成名。

  “我輸了”

  良久之后,白瑾瑜站起身來,說道:“本以為可以看看你假面之后的樣子,看來”

  說話間,白瑾瑜自嘲一笑,道:“倒是在下太自以為是了,不知天外頭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告辭了。”

說完,白瑾瑜轉身,正要離開  “等一下。”卓越突然開口說道。

  已經走出幾步的白瑾瑜停下腳步,微微側首。

卓越將面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容  “哎呀,沒想到這悶葫蘆本尊這么年輕啊,真是出乎預料啊!”

  “是啊,我本以為實力強勁的‘悶葫蘆’至少是個中年人,沒想到竟然是”

  聽到周圍人群的議論,尚未轉身的白瑾瑜不屑一笑,心中暗忖:“能有多年輕,能用單提馬戰勝我的,至少也得三十往上的人了吧”

  想到此處,白瑾瑜也轉過臉來,可看到卓越的那一刻,即便見多識廣的白瑾瑜,也禁不住目瞪口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天,令他在白幽郡城折戟的“悶葫蘆”竟然如此的年輕,年輕到讓他不能置信。

  “在下卓越,乃是夜國北方郡城,笙城人士。”卓越微微躬身,說道。

  之前的輸棋,白瑾瑜雖然出乎預料之外,但畢竟夜國之大,強手如云,在他之上,還有很多級別的職業棋手,是他現年還不足以戰勝的。

  但是,當看到卓越樣貌的時候,卻真實震撼到了卓越。

  因為在此前,白瑾瑜從未輸給過比他還要年輕的棋手,卓越是第一個。

  白瑾瑜何等的天資卓越,才有了比自己年輕的人無人可以戰勝的驕人戰績,卓越這個年紀能戰勝白瑾瑜,不僅與不敢想象,卓越的在象棋上的天份有多恐怖。

  比起輸棋,看到卓越樣子后的白瑾瑜才更加失落。

  “我輸了,輸得一塌糊涂”白瑾瑜微微垂首,心情煩躁且極亂。

  卓越并未多說什么,眼前的白瑾瑜天份極佳,卓越自然看的清楚,若不是卓越兩世為人,或許他的天份還不足以達到白瑾瑜的程度。

  但是,卓越與別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出生之日,已經是巔峰。

  “你不是在下的對手,還是請令堂前來吧,在下的最終目的,就是令堂。”

  卓越言語中略帶一些冰冷。

  “哈哈好小子,真是低估了你”

  不等白瑾瑜說話,人群中有人出聲道。

  眾人聞聲望去,特別是白瑾瑜,這個聲音實在熟悉,正是每天不停對他諄諄教導的慈父的聲音。

  “父親”白瑾瑜望著一個角落,喃喃說道。

  此刻的角落中,一個身穿粗布梵衣的男子,帶著面具,正坐在角落,此人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眾人的注視下,此男子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面具之下,正是白玄觴冷峻的面容,只是這一次,冷峻的面上帶著一絲嚴肅。

  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棋盤上,沒人注意一個陌生的身影,已經在混在人群之中了,這個人便是白玄觴。

  “父親,孩兒竟然”

  看到摘下面具的白玄觴,白瑾瑜來到他的面前,兩行淚順著臉頰落下,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白玄觴輕輕拍了拍白瑾瑜的肩膀,道:“瑾瑜,弈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對弈,無需太在意結果,是為父在弈前錯估了對手的實力。”

  說著,白玄觴看向卓越,道:“既然此人點名要為父出戰,看來為父也不能躲了。”

  隨即,白玄觴看向白瑾瑜,道:“瑾瑜,看開些,這一次的失敗未必是壞事,這些年來,你是在太順了,還從未受到過一點的挫折。”

  “今天真是百年難見啊,連白玄觴也要出手了。”

  “是啊,難得一見啊!”

  現場觀棋者議論紛紛,白玄觴望著卓越,來到卓越的對面,道:“年輕人,果然是不俗,是老夫之前小看了你啊!”

  “您就是白家之家主?”卓越問道。

  白玄觴點點頭,道:“不錯,有什么需要指點的嗎?”

  卓越道:“既然您是家主,那就好說了,今天贏了您,也算為當年的淌老先生雪恥了。”

  白玄觴道:“你說的唐老先生,可是唐家人唐棋生?”

  卓越點點頭,道:“不錯,正是。”

  白玄觴“哈哈”一笑,道:“當年我的父親,可是以屠城式的殺法擊敗的唐棋生,難道,今天你不僅贏,還要用幾乎殘暴的方式?與我的幾個兒女,你都不敢這樣對弈,對老夫,你覺得有可能嗎?”

  “是啊,是有些自傲了啊!”

  “畢竟是年輕人嘛!”

  白玄觴發問,現場的觀棋者隨聲附和著,并非現場觀棋者墻頭草,畢竟要想屠殺白玄觴,即便是強如國手級別,都未必敢放出這樣的豪言。

  面對此刻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的卓越,卓越顯得從容淡定,說道:“屠城式的下法,在下自然不敢這么說,但是,當年唐老先生顏面盡失,如今讓白家丟去顏面的方法,可并非只有屠城式的下法這一種方式。”

  “哈哈,那又是如何?”白玄觴道。

  卓越目光如炬,道:“白家以中炮破單提馬而聞名于夜國,假設以單提馬擊潰白家,則對于白家而言,相比屠城式的對弈,更具震懾力。”

  白玄觴微微皺眉,盯著卓越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真有這個把握?你真有擺脫炮方遏制的方法?”

  卓越笑道:“有或沒有,一試便知。”

  白玄觴轉而一笑,道:“你可知道,上一個如你這般自信的破局者,后來怎么樣了?”

  見卓越不說話,白玄觴接著說道:“之前此人還是夜國一響當當的人物,后來嘛,那人便在棋壇絕跡了。”

  全場觀棋者聽后默不作聲,卓越淡笑道:“聽白前輩這么說,在下更想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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