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周凝月簡單處理了下黑夜祭壇的事,雖然還會擴散,可能緩解片刻。
之后就交給七天疏導。
它應該能做到。
送周序幾人離開,侯沉神色低沉的望向黑夜祭壇位置。
他剛剛跟過去了,確實是熟悉的氣息。
“想來他們肯定很興奮,可確實是錯了,而且也沒有人回應。”侯沉心里嘆息,暫時也無法給他們傳去訊息。
哪怕能,也不能去做,會抹掉他們希望,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
嘆息一聲,他便四處查看,看守這座城是他們義務。
大地神犬打了個招呼往外面走去,它受大地庇護,外面是它的主場。
速度快也仔細。
侯沉身為普通修真者,需要探查的是城里主要地方。
比如祭祀位置,以及地下通道,包括存放寶物地方以及祭壇區域。
確定沒有問題,他與大地神犬會面,然后兩人互換,開始大致檢查對方區域。
最后他們坐在祭祀的廣場上。
這里之前被魔道圣子打的不成樣子,但是作為唯一出入口,大地神犬重新翻蓋成形。
比以往更嶄新也更寬闊。
“我要開始修煉爺交給我的血氣之法了,你要現在修煉嗎?”大地神犬三頭望向侯沉。
“嗯,我也打算現在修煉看看,或許會有巨大收獲。”侯沉點頭應道。
實際上他并未抱有任何希望,只是應付一下。
至少不會讓魔道圣子覺得自己無視對方饋贈,那會帶來莫大災厄。
大地神犬一個頭閉目修煉,一個頭警惕四周,還有一個頭縮起來休息,等后半夜接班守夜。
見此,侯沉也跟著閉目養神,說起來也是奇怪。
大地神犬是魔道圣子的寵物,跟對方在一起,他居然有一種安心感。
想當初自己帶了一個老不死的出來,害得他淪落至從。
當然,這種安心源于大家都在一位可怕存在的陰影下。
魔道圣子煌煌魔威,蓋世無雙。
他們都不過是蕓蕓眾生一員,所以互相間沒有太多復雜東西。
壓制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后,侯沉開始運轉血氣之法,之后再配合上蘊養之法,就算一個周天。
先隨便修煉一番,確保自己修煉過。
之后再繼續恢復修為,年底他需要更上一城樓,這樣才能做更多的事,也能在這里待更久。
六品皆靈已經不太夠了。
氣血之法,會引動身體血氣沸騰,讓身體處于燃燒狀態。
沸騰的血氣如在蒸發,讓他具備強大爆發力,可一旦爆發就會陷入虛弱狀態。
所以只能沸騰,不能徹底爆發。
在沸騰到一定階段,侯沉轉修蘊養之法。
這時一切血氣仿佛得到了安撫,而那些沸騰蒸發的血氣又在匯聚,試圖凝聚新的血氣。
與此同時,侯沉感覺到身體在變得活躍振奮。
這一感覺讓他驚詫不已,甚至難以置信。
因為這只有飲下鮮血時,才會出現的蘇醒反應。
震驚之余,他仔細感受全身,越是感受他越是震驚,甚至感覺不可思議。
他的身體在一點點蘇醒,開始有了活力。
比他飲下鮮血還要活躍。
當他蘊養之法結束時,這種活躍停止了,但是身體多了一縷血氣與生機。
修為都提升了許多。
這還是修煉一次,若是長久修煉下去...那...
這一刻他愣在原地,此時他眼前看到了無盡光芒,光落在他身上,那是全族的未來與希望。
想到這些,躺倒在地,他突然感覺自己努力了這么多年,都是那么的可笑。
魔道圣子隨意給出的修煉之法,居然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未來。
但是他要怎么做,才能把這血氣之法在全族普及?
周序說過,這修煉之法不能外傳。
如果外傳,他知道后果,那是致命打擊,會讓全族陷入無盡深淵。
一時間侯沉站了起來,他要恢復修為,要立下汗馬功勞,換取這修煉之法。
從這一天起,他換了無數年來所追求的目標。
真正的希望他已經接觸,只是愚蠢的他至今為止才醒悟過來。
“你也感覺到血氣之法的厲害了?爺給我們的果然不是簡單的東西,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厲害的血氣之法。”守夜的頭望著侯沉,感覺興奮。
這次侯沉贊同大地神犬的說法,重重點頭:
“你說的對。”
回去后,周序就開始學習。
老師自然是秋姐,遠古文還要繼續學,修真界其他知識也得補充上。
不過秋淺好像不怎么愛教常識,倒是教了一些防備危險的行為。
修真界中,不管是魔修還是道修,都具備很大危險性。
尤其是有寶物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要防備。
對此周序舉手,表示不懂:
“秋姐,我們可是大反派,應該是他們怕我們才是,我們為什么要怕他們?”
“因為表善的背后,可能藏著毒藥。”秋淺說道。
“那為什么不在門口就直接把他們都解決了?”周序又問。
對此言論,秋淺用手中的書輕輕敲了下周序的頭道:
“因為你一心當大俠,別人不對你露出惡意,你肯定不會動手。
比如你跟你三位老板去一處秘境,在門口時他們內心深處其實要對你動手,可你不知道,那么你會對你三位老板動手嗎?
當然,你三位老板肯定不會干這種事,但是一些人會表現的跟你三位老板一樣和善。
所以你肯定不知道其實有人在暗算你,不防備就很危險。”
周序摸了摸頭,點頭表示了解。
只是看著秋淺還穿著早上出門的衣服,他再次舉手:
“秋老師,我有話要說。”
“說吧。”秋淺放下書微笑道。
“我感覺秋姐的衣服可能不夠有威嚴,能換早上我剛剛起來的那套嗎?”周序睜大眼睛說道。
聞言,秋淺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序,一言不語。
被一直盯著,周序羞愧的低下頭。
這時,秋淺才輕聲道:
“今天好像不用外出買菜,那就換個便裝吧。”
聞言,周序感動不已,只是等秋姐進去再出來,發現并非早上那套,而是運動裝。
白期待了。
見周序失落秋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非常開心。
隨后她用手中書繼續敲打了周序的頭道:
“學習要專心,你不想前程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周序點頭,反正現在的秋姐也非常好看,不虧。
晚上十點。
秋姐去洗澡,要準備休息。
等她再出來時,周序便看愣住了。
此時的秋姐穿的正是清晨那一套,長發散落略微濕潤,額外的好看。
她遞給周序吹風機道:
“幫我吹頭發吧。”
次日。
周序開始正常上下班。
上班依然是跟幾位老板輪流值班,不過他跟其他人不同,除了血氣之法,刑午師兄還會教他拳腳功夫。
一招一式都讓他磨煉,一點不能馬虎。
周序也沒有辜負刑午師兄的教導,一步一個腳印,一點不松懈。
武學是他自小的夢想,雖然以前學的被否認了,但不代表不能用。
蘇詩等人雖然好奇,但都沒有在意。
血氣之法跟蘊養之法夠他們學的,沒時間學多的。
而且他們用的是術法,拳腳功夫已經夠用,不需要繼續深造。
體術之法就有一些適合他們的拳腳招式。
白天上班以及修煉,晚上周序就跟著秋姐學東西,十一點后他會去邊界城外砍干尸,練習弒神一刀斬。
不過今天下班回來,他帶來了一些果子,是三位老板摘回來的,說是甜的。
聞言周序便知道是給月姐的。
他也順手分了五人一些珠子,一人一顆。
反正不知道有什么用。
給李洛書一半他還有好多,再分一點也沒有什么。
當他把果子給月姐后,她連忙問還有多少這樣的果子。
隔天,周序又一人給了一顆珠子,然后要來了所有果子。
全部放在自家冰箱,給月姐當水果吃。
秋淺好心的問了句:“月姐,你這樣吃,不怕境界又被趕著走嗎?”
對此,月姐信誓旦旦道:“不怕,不一樣的,除非發生什么連鎖反應,不然不會提升修為。”
月姐這個人說話蠻準的,隔天她境界大漲,整個人頹廢不已,吃飯都沒有興趣。
周序對此喜聞樂見,活該,那么能吃。
秋淺則非常頭疼,她不太理解月姐境界怎么漲這么快?
自己一直修煉,境界也沒有這么快,這些果子她也吃了,可就是沒有月姐這么多反應。
“很可能是九轉明神訣的緣故,具體我也不懂,因為循環亂了,所以發生這種境界大漲的壞事。”月姐是這樣解釋的。
秋淺更郁悶了,她擔心月姐五品陣靈,自己都不一定六品皆靈。
最近她神力掌控愈發的多,而且機緣不斷,師父還會給好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加起來還不如月姐在頭疼。
老女人,真討厭,秋淺冷眼看著月姐。
“這么久了還沒有五品陣靈,不快了,我過年后可能都要四品元靈,我都不愁。”周序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對此周凝月眨了眨眼,一時間說不出話。
秋淺手背指尖輕撫朱唇,輕笑了兩聲。
周凝月很好奇周序什么時候會進入上三品,她問了,周序沒給出答案。
因為他也不知道,沒有《荒古經世書》他不知道魔種能不能吃到上三品。
質量不夠,便需要更多的量,魔種大概率會當場暴斃。
這一周周序一直在練武以及練刀,外加學習遠古文。
秋姐神力掌控愈發的多,好像開始覺醒新的天賦,或者說是權柄。
圖書館其他人已經完全學會蘊養之法以及氣血之法,再教一周,刑午等人就要離開。
不過短短幾周,所有人實力大戰,滿江紅師姐甚至用周序給的珠子為其他人梳理經脈,音粟與徐缺也在這樣的機緣下,突破七品斗者。
程姐看了都覺得這些人機緣深厚。
而邊界城周序也時常關注,七天至今沒有回來,應該還要幾天。
清澈大門還在墨跡。
而大地神犬與侯沉一直在修煉氣血之法,像發現了新大陸。
值得一提的是,周序在郊外看到一只頂著頭盔的獨角獸,它在幫忙清理垃圾。
因為離得遠他沒有動手,不過看它暈倒抽搐,每次都想幫它解脫。
但是這里聚集了不少修真者,便沒有插手這里的事。
深淵之城持續了一周還有不少人在。
又是一周過去了。
今天十二月十八號,周六。
上班時周序觀察了下自己的魔種,發現這兩周它兢兢業業完成了兩個環。
可面對第三個環它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振奮,開始變得頹廢。
這才兩個周目,周序加持了魔道文書,鞭策它繼續工作。
希望再十天能出第三環。
“離上次大寶劍挺久了,年后不知道能不能找二叔在給它來個大寶劍。”周序心里想著。
此時他看向周天靈氣團,很遺憾,還是兩顆星狀態。
不過他能感覺出來,再練練應該能三顆星。
畢竟各種東西加持著。
咚咚!
周序還在值班時,刑午敲了敲柜臺道:
“師父叫集合。”
聞言,周序頗為意外道:
“師父要說什么?教新東西?”
“是教完了,要走了,大概是最后說兩句然后離開。
在這里快一個月了,很久了。”刑午笑著說道。
聞言周序一愣,他忘了。
師父他們是臨時過來指導體術的,指導一陣就會離開。
這些時日有師兄師姐指導,他都習慣了。
“這么早?”他有些不舍得。
師兄師姐還有師父教了他好多。
雖然師父就偶爾指導一下,但都是能讓他成為宗師的東西,尤其是一種意。
立身如青天,行動如海涌,冠絕天下。
“又不是見不到了,天云道宗離這里也不遠,有事沒事你可以繼續假裝觀霞峰弟子過去,不礙事。”刑午笑著道。
這段時間確實很有意思。
這幾位小家伙很有活力,問題也很多,天賦雖然不是很強,但都很努力。
天賦太好教起來反而沒什么意思。
比如師父教周序,就很沒意思。
少頃。
周序幾人如一開始那般站在李景山跟前,只是心態已經不一樣了。
這讓周序想起了軍訓的日子。
痛苦并快樂著。
“離開前,我再講兩句話。”李景山看著周序六人說道。
聽到這句話,周序突然想讓師父多講講,展開講講,講個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