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就是看
回到家，周序就聽到秋姐讓他吃飯。
“幫你熱好了，在桌面上，你自己吃吧。”
望了一眼，周序看到秋淺坐在客廳地毯上翻著相冊。
在重新放置照片。
這些天，秋姐穿的都是寬松毛衣以及略微緊身的長褲，沒有絲毫地方暴露出來。
或是上次看的太多，把一周的量都看完了，秋姐暫時不給看，不過依然貌美養眼，百看不厭。
“月姐呢？”周序問道。
“躲房間算陣法。”秋淺扭頭看了周序一眼道：
“中午月姐說有大人物來青城，讓你出門上班注意一些。”
“剛剛老媽給我打電話也說了，秋姐知道是誰嗎？”周序坐在餐桌上問道。
秋淺捧著相冊來到周序身邊，坐在沒有菜的一端道：
“不知道，月姐也不確定是誰，但是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人，就我們所知，沒有幾個人身份地位比得上你爸媽。”
老爸老媽是一方大魔頭，那來人就是一方大俠。周序心里有了猜測。
“我就安心上班，應該不會惹到這些人，從小到大我都與人為善。”周序吃著飯喝著湯自信道。
“也是。”秋淺望著周序笑著點頭：
“舉報人都能舉報出一門親事，讓對方感謝你，確實與人為善。”
周序：“”
那是一場誤會，是他們惡人先告狀，害得我被班主任叫去談話。
“我長這么大，都沒有跟人打架過。”周序道。
秋淺突然一臉好奇：
“如果有普通人要打你，你要怎么辦？”
“很簡單啊。”周序吃著紅燒肉，一臉平靜道：
“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告訴他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么說，你之所以沒有跟人打架，其實是沒人找你麻煩？”秋淺有些明悟。
周序仔細想了下道：
“我從二年級開始刻苦讀書，很少有人會找學習好的學生麻煩，所以也就沒人找我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拳打壞學生，收服他們管理治安，當學校無冕之王？”秋淺合上相冊，把腳輕輕抬起放在椅子上，抱著膝蓋露出好奇目光。
周序一臉嫌棄：
“幼稚，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的眼里只有夜間出現的野獸，清理它們才是大俠該做的事。”
秋淺難以置信道：
“一點都沒有英雄救美，收服壞學生的想法？全班女同學都會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你。”
聞言，周序沉默了片刻，他仔細回想片斟酌道：
“其實是念頭沒往學校想，因為在學校鬧事...要叫家長。
老爸老媽對我管的很嚴的。”
回想以往，周序覺得自己確實是爸媽的好孩子，好好讀書，不早戀，不抽煙，不喝酒，幾乎是言聽計從。
秋淺沒有再多問這些，只是看向飯菜道：
“好吃嗎？”
“挺好吃的。”周序點頭。
這時秋淺伸出手道：
“要花好多錢的。”
片刻后，周序給了秋姐七百塊。
比預計多了一百九，是給秋姐買冬天衣服。
“要存點錢過年了。”秋淺喃喃自語。
“對了，過年我們是不是要去你家一趟？”吃完飯周序洗著碗筷問道。
此時秋淺從冰箱拿出一些水果，站在周序邊上清洗。
作為一個未婚妻，秋姐已經比正常的妻子還要合格，周序心里想著。
“應該是要去，到時候你小心一些，師父奇奇怪怪的。”秋淺有些擔心的說道。
奇奇怪怪的？周序心里疑惑可沒有多問，倒是想起來上次的事：“上次的占卜呢？”
“師父沒跟我說答案，她就讓我猜。”秋淺盯著周序笑道：
“你猜我是怎么猜的？”
周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秋姐，小聲道：
“良配？”
秋淺笑而不語，等洗完東西，她坐會了餐桌上，然后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低頭翻著相冊，假意專心。
見此，周序用手指溜到秋淺手機邊，把孤獨的手機順了回來。
打開聊天軟件，一下就找了“頭疼的師父”，然后點擊進入。
大多是一些普通的聊天內容，秋姐偶爾也會撒嬌，還有就是秋姐會發一些照片過去。
很快他看到了占卜的事。
頭疼的師父:“乖徒弟，為師日觀星象，終于用你們的照片占卜出了結果。”
秋淺：“師父，夜觀星象。”
頭疼的師父：“等你修為高了，你也能白天看到星星，為師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會錯，現在你對占卜結果好奇嗎？”
秋淺：“師父直接說就好了。”
頭疼的師父：“你覺得得應該是什么？”
秋淺：“我覺得只是我覺得又不是師父占卜的結果。”
頭疼的師父：“占卜的結果就是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是說你告訴我的答案，就是占卜的結果。所以你猜答案應該是什么？”
周序有些錯愕，這算哪門子的占卜？簡直是在問秋姐的想法。
對此周序更加在意，他們兩人是相親認識，訂婚是爸媽強制讓對方同意的，秋姐雖說沒有半分不悅，可周序還是不清楚秋姐是怎么看待他們之間的婚事。
頭疼的師父：“你一句話甚至可以讓一切往自由方向發展。”
意思是可以取消？周序心里一緊，很快他看到了秋姐的答案，很簡短的一句話。
秋姐：“那師父占卜結果一定是，天造地設。”
天造地設？這四個字讓人意外。
周序覺得自己猜的有些含蓄，秋姐居然是這樣認為的。
果然，我要為秋姐入魔道，周序心想要馬上轉入正道，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娶秋姐入魔道。
頭疼的師父：“完了。”
秋淺：“什么完了？你可別說我說的不算數。”
頭疼的師父：“我完了，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兼弟子沒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我打算環游世界去了，你不要管我。”
秋淺：“師父”
頭疼的師父：“記得發一些你們的合照過來，親密的以及不親密的，要生活方面的，我要前往下一個古老遺跡繼續占卜。
對了，女孩子要愛惜自己身體，孩子先生兩個就好，第三胎怎么也得過些年，懷孕了記得把肚子拍給我看，衣服別穿太露的，女孩子家家只能讓你夫君看身子。
到時候懷孕照片拍好點給我，我給小孩也占卜一下。”
秋淺：“師父你在亂說什么啊，我們還沒有成婚。”
頭疼的師父：“魔道還有這么多規矩嗎？不要假矜持了，為師是過來人，都懂。身子看了就看了，碰了就碰了，沒什么的。”
秋淺：“啊師父你不要再說了。”
頭疼的師父：“師父懂，不說了，知道你臉皮薄，養了二十多年，還不是跟認識三個月的野男人認跑了。”
秋淺：“師父什么野男人，是未婚夫好吧！是你讓我相親的，我們的婚事還是你們訂的，都是你害的。”
頭疼的師父：“為師懂，都懂。”
周序：“”
他看著有些臉紅，怎么感覺秋姐師父跟自己老媽一樣。
魔門思想都這么開放嗎？
而且她突然發現，秋姐是不是被她師父帶壞了。
這也懂，那也懂。
此時周序抬頭看向秋姐，發現她腳又放在椅子上，半個臉埋在膝上，就一雙明亮眼眸盯著自己。
略微帶著一些羞澀，緊張又假意無所謂。
被看聊天記錄，是會讓人擔憂。
周序關上屏幕，把手機放在桌面上。
兩人坐在桌邊，一時間不知聊什么，突然就陷入了尷尬。
應該聊點什么？周序快速思索話題，隨后道：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問月姐。”
“是什么？”秋淺細聲問道。
此時秋淺沒有了原先的惡劣，如同第一次送周序花一樣那么難為情。
“我破天魔體今晚要晉升五品陣靈，想問問月姐晉升過程。”周序說道。
聞言。
秋淺站起，道了聲“等一會”便邁步往月姐房間走去。
少頃。
穿著小熊套裝的月姐被秋淺拖了出來，此時她還拿著紙在計算。
餐桌上，月姐算完一張紙，才抬頭看著周序跟秋淺道：
“吃夜宵了？”
說著自顧給自己倒了杯開水，吃著秋淺洗的水果。
“你們應該早點叫我，我都口渴了。”周凝月抱怨道。
“是有正事。”周序接過月姐遞過來的青提，繼續道：
“我想問問晉升五品陣靈要注意什么，刻畫陣靈的時機，是晉升前還是晉升后。”
“干嘛要問這個？離你晉升還要好久。”周凝月問完便喝了口開水。
“我今晚要晉升五品陣靈...”
“噗”
周序話音還未落下，周凝月一口水直接吐了出去。
周序看著被淋的水果，收回了手，平靜道：
“月姐，你都吃了吧。”
周凝月跟著放下杯子，轉頭看向周序，神色嚴肅：
“你說你要晉升五品陣靈了？”
“對啊，我魔種九個環完成了。”周序回答道。
“給我看看。”周凝月抓住周序的手用靈氣探知，片刻后眉頭皺起，她對著周序道：
“能不隱藏嗎？”
“沒隱藏啊。”周序一臉無辜。
“我試試。”秋淺也抓住周序的手開始探知。
片刻后，無功而返。
“你說你去找二叔了，二叔看出來了嗎？”周凝月突然問道。
周序略作思考，微不可查的搖頭：
“二叔沒提。”
“那可能沒有發現，那...我們更發現不了了。”周凝月一時間無話可說。
“你從六品到五品一共花了多久時間？”周凝月突然好奇的問道。
“蠻久的。”周序仔細推算了下，給出答案：
“趕去明日山的時候晉升的，一個月半了。”
周凝月：“”
她緩緩起身，走向門口打開了大門，對著周序道：
“你走吧，我們家沒有你這樣的人。”
周序：“”
這是我家。
片刻后。
三人坐在客廳桌面上，周序看著《破天魔體》，要弄清楚晉升的過程。
“看懂了？除了正常的周天運轉，最重要的是，在魔種身上刻下陣法。
陣法刻畫失敗，晉升就會失敗。
刻畫過程你要熟知，將力量一分為二，一部分運轉周天，一部分刻畫陣靈。需要同時完成，才能晉升成功。”周凝月指著書籍內容說道，旋即嚴肅問道：
“你想好刻畫什么了嗎？所謂陣靈，并非一定要刻畫各種法陣，而是自成體系便是陣法。
一方建筑，一件法器，一只靈獸，一段文字，全都可以，最好能契合功法。”
“建筑可以刻畫天地奇觀，法器可以刻畫厲害的道器，這個找你爸就有，靈獸可以是神獸，上次買的可以當做觀摩，文字最好是道文，但是這個好像不行。”秋淺在一邊提醒道。
晉升過程沒有什么，真正需要取舍的就是刻畫什么陣靈。
“如果你真的要刻畫陣法，我能幫忙，奇觀跟道器還有神獸都能找我爹爹跟娘親。”周凝月說道。
“刻畫一本書可以嗎？”周序突然問道。
奇觀沒見過，感覺挺難的，主要是沒什么用。
武器，野獸，都沒什么用，魔種連破天兇獸都打，刻畫這些或許適得其反。
最好是那種能激勵魔種的東西。
他心里有了想法。
“書籍？理論上是可以，可是你要刻畫什么？”周凝月好奇道。
“這個。”周序拿出一個盒子，旋即打開盒子，一本書映入三人眼簾：
“《魔道文書》，知識就是力量。”
《魔道文書》一本可以鞭策魔種的書籍，將其刻畫上去，能隨時隨地鞭策激勵魔種。
到時魔種吃飯效率提升，也能盡快完成項目，得到休息。
簡直絕配，魔種該感動哭了。
“可以是可以，可有些長，如果力量控制不好，很危險。”秋淺眉頭緊皺。
“可以就行，我今晚試試，失敗了頂多魔種碎一下，問題不大。”周序回答道。
周凝月：“”
秋淺：“”
她們想起了上次魔種碎裂的事，巖石巨人說周序根基破損。
可幾天后，好了。
兩人一時竟有些為魔種感到難過，跟了個不靠譜的“主人”。
之后周序又了解了一遍，月姐雖然只是六品皆靈，可理解能力非常強，講解的異常詳細。
晚上十一點，月姐陣法準備就緒，周序又看了一邊《破天魔體》，最后他坐在陣法上打開《魔道文書》靜心凝神，開始晉升。
只要捧著《魔道文書》他就能知道里面的內容，防止中途寫錯。
這次晉升，關鍵是控制力量，而周序并非控制魔種力量，而是千年功力。
隨著時間推移，魔種力量周序控制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可如何也比不上千年功力。
他有信心，只要魔種承受的住，晉升就會很容易。
內觀丹田，金燦燦的魔種已經無法再繼續吃東西，此時千年功力在魔種上方呈現。
旋即一分為二，一部分自丹田而下，入會陰上督脈，順勢運轉周天。
與此同時，另一縷千年功力開始化筆在魔種上書寫。
首先是最大的四個字——魔道文書。
四字落下，魔種顫抖了下，并未有其他變化，緊接著千年功力化作的筆繼續書寫，速度非常之快。
“諸天魔神聽我說法。”
“大道自然，人心本惡。何為道？何為魔？何為魔道？”
“人有天性，性本惡，暴食、色欲、貪婪、暴怒、怠惰、嫉妒、傲慢。”
“暴食者浪費食物，沉迷享樂。”
“色欲者”
“貪婪者”
此時周序以魔種為臺，以千年功力為筆，站立跟前揮手書寫，氣勢恢宏。
他全神貫注，舍生忘死。
魔意在他身上散發，文書在他筆下呈現。
“仙道，因暴食而節儉，因色欲注心性，因貪婪懂放下，因暴怒明大度，因怠惰曉勤奮，因嫉妒而知足，因傲慢化謙卑。”
“魔道，為暴食而奮斗，為色欲而努力，為貪婪樂此不疲，為暴怒痛擊敵人，為怠惰另辟蹊徑，為嫉妒敢于挑戰，為傲慢永不低頭。”
咔嚓！
隨著周序繼續書寫，魔種身上魔意愈發強烈，原本厚實的它有些承受不住文字，出現了一絲裂縫。
對此周序早已無法看見，他心神合一，不停落筆。
隨著他書寫，魔種越發無法承受。
咔嚓！
裂縫愈發變多，可哪怕如此，周序身上氣息都極為穩定，沒有半點凌亂。
此時周序寫到了最后。
“魔道？由心中所起，由意念所至，上可摘星辰，下可鎮九州。
立身天地間，不受辱，不屈服。
此為魔道。”
最后一筆落下，魔種開始膨脹，瑟瑟發抖。
咔嚓！
魔種一點點裂開。
魔種整個身體裂開，裂縫貫穿全部，即將支離破碎。
對于魔道文書，以及千年功力，魔種難以承受。
它仿佛撐著難受，可憐又無助。
與此同時，周天運轉結束連接到魔道文書最后一筆上。
有時候一片樹葉都能成為壓到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別說一縷運轉完周天的千年功力。
在千年功力到來時候，魔種終于放棄了掙扎。
它全身裂開，無數裂痕與空洞呈現，力量不斷散發出去，如同噴涌的火山。
緊接著它開始變大，緩緩大了一圈，金色隨之褪去。
如此周序方才回過神來，一看嚇一跳，還以為失敗了。
他認知研究了下。
雖然四分五裂，可還算有連接，險些報廢。
“應該...是晉升成功了吧？就是不好控制了，力量一直亂噴。”
運轉了下，他發現不放力量出丹田還好，一放出去就在身體亂竄，完全不受控制。
最后又用千年功力趕了回去。
過些時日魔種自我修復好了，應該就沒事。
就當放病假了，雖然有些長的樣子。
東臨圖書館。
一位紅衣女子看著周邊，眉頭微微皺起，輕咳兩聲，才開口道：
“青城的空氣不太好，剛剛有魔意呈現。”
“這里本就不是我們那，有魔意再正常不過，只是這魔意極為特殊，仿佛是魔意中的君王。
跟道子當初有些類似，魔道巨擘的地盤，果然不能用常理理解。”一位青年男子緩緩說道。
他們盯著外面晴朗的天，不敢放肆。
哪怕有所感覺，也不敢去尋找源頭，只能感慨兩句。
寒酥，明南楚，蘇詩，三人坐在柜臺好好上班。
今天不敢有絲毫放肆。
早知道這兩位前輩會提前來圖書館，他們肯定不想加班。
一時間，三人有些羨慕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