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走,我回去一趟。”朱玄跡半途折回。
費思忙道:“同去、同去!”
周家老祖自然也不甘落后,緊緊跟隨:“朱神捕發現了什么?”
朱玄跡只是搖頭。
不一會兒,三人再次回到飛盤工坊。
幾位工坊的修士正在修葺房頂。
朱玄跡伸手一揮,房頂再次掀開。
三位金丹緩緩飛降。
“啊,三位大人!”寧拙、陳茶再次下拜。
朱玄跡不理他倆,徑直走到袁大勝尸首前,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水 他打開瓶塞的那一刻,藥香逸散,讓眾人心頭齊震。
費思失聲:“極品丹藥?”
極品丹藥極為罕見,每一顆極品丹藥能夠煉成,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即便是制作者也無法輕易復制此類成功。
朱玄跡一臉嚴肅,他不惜拿出重寶,就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
目光交匯在他的身上,他小心翼翼,滴了一滴藥水。
藥水落到袁大勝的尸首上,瞬間滲透。
朱玄跡等人守候半晌,都不見任何變化。
朱玄跡嘆息一聲:“這老猿在近期,心智并無任何外力影響。這次火柿林自爆,真的是它的失誤。”
費思神色一垮,仿佛在說,就這?
周家老祖則是淡淡點頭。
朱玄跡看也不看其他人,轉身就走,飛躍半空。
費思、周家老祖隨后跟上。
三位金丹再次離開。
寧拙和陳茶繼續處理袁大勝的尸首。
陳茶發現寧拙動作緩慢,臉色蒼白,氣息虛弱,不由關心道:“小拙啊,這些天里你趕制機關猴子,又參與火柿節,受到費思之命,威逼袁二交出了袁大勝。最后,還兩次面對三位金丹大修的威壓。”
“你太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去吧。這里由我來處理就行了。”
寧拙苦笑擺手,擦拭掉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先讓我緩緩。”他停下手中的事,找個凳子,坐下來喘息。
一股強烈的后怕襲上心頭,讓他額頭再次滲出細密冷汗。
剛剛的處境十分兇險!
“就差一點,只差一點…”
他抽取完袁大勝的體內血液,三位金丹便至,對袁大勝的尸首進行了調查。
之后,三位金丹修士去而復返,若是寧拙真的使用我佛心魔印影響了袁大勝,那就糟糕了。
時間回到數天前。
寧拙為了應付生死存亡的危機,苦思冥想、殫精竭慮。
袁大勝很強!
它身邊還有猴頭幫的拱衛。
硬拼絕對是下下之策。
“而借刀殺人,就要將袁大勝暴露給其他勢力…”
且不說該如何算計其他勢力為難猴頭幫,萬一讓他人發現袁大勝的價值,那寧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大的限制是朱玄跡。
朱玄跡身懷追根溯源訣!
寧拙若是利用我佛心魔印,直接影響袁大勝。朱玄跡只需要對袁大勝的尸首進行追根溯源,就能找到緊密關聯對象——寧拙。
這等于是主動暴露。
“我該如何自救?”
寧拙苦苦思索,絞盡腦汁!
他陷入在思考的深淵里。
強烈的孤獨感籠罩著他,讓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
沒有人知道他真實處境。他無法傾訴,也無法依靠。
命運是冰冷殘酷的,將袁大勝這樣的強敵擺在他的面前,讓他去決死。
他縱觀全局,只能獨自奮戰!
思考對策的時候,總會有強烈的情緒油然而生。
無奈無力、失落、絕望、渴求生還、憤怒、仇恨,不愿辜負娘親遺囑的不甘、逆反性的挑戰欲…
寧拙必須時時刻刻警惕這些情緒,盡量剔除掉情緒的干擾,冷靜客觀地去思考。
他要在不可能中尋找可能!
還必須一次性成功,極盡周密。因為設計一旦有破綻,那么他勢必會引火燒身,自尋死路。
“我還有很多關鍵情報沒有探查清楚。”
“比如,它的魔染血筋功究竟是怎么獲得的?究竟有多少層?”
“等一下…魔染血筋功!”
思考中的寧拙為之一怔,旋即眼冒精芒。
是的,魔染血筋功。
此魔功一旦催發,就能抽調血氣,凝結血氣筋膜。
用在自己身上,能加強行動能力,附帶一定的防御力。
用在他人身上,就能用自身的血氣侵蝕、污染他人血氣。一旦在其體內外造成大量血氣筋膜,就能對其進行禁錮,乃至控制。
這一刻,寧拙像是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抹希望的光。
“我可以使用血氣,對它進行滲透、影響。”
“當然,不是我的血氣。異種血氣沖突起來,袁大勝肯定能察覺得到。”
“我可以用它自己的血氣!”
寧拙當然無法從袁大勝身上抽血。然而,后者卻有猴子猴孫!
“即便這些猴子猴孫的身上,有各自母猴的血。但只要我收集夠多,我就能通過丹道手段,進行提純,提煉出最接近袁大勝本身的血氣。”
寧拙思考到這里,就面臨了又一個問題——袁大勝能否察覺到這股同源的血氣?
“它能夠體察入微嗎?”
寧拙深入思考,覺得可能性不大。
“袁大勝修行了兩門功法。”
“一門是魔染血筋功,來源未知,至少是煉精三層。”
“一門是五行氣律訣,得自傳法鐘,修行到了煉氣三層巔峰,因此才能魂入仙宮。”
“除此之外,它不可能修行其他功法!”
煉氣期要進入仙宮,需要散盡其余功法!除非是鏡臺通靈訣、五行氣律訣、魔染血筋功。
五行氣律訣達到煉氣三層巔峰,才能觸發出魂入仙宮的機制。
袁大勝如有其他功法,只能是鏡臺通靈訣。一旦它有這方面的煉神修為,那么勢必會在排行榜中有所顯示。
但煉神排行榜中,到現在都只有寧拙一人的假名。
“沒有煉神功法,光憑五行法力,以及魔染血筋功,是做不到體察入微的。”
“根據情報,袁大勝本身不擅長使用法器,更喜歡近身搏殺,充分發揮肉身威能。”
“在這方面賭一下,把握并不小了。”
寧拙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賭袁大勝沒有其他手段,無法讓它體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