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自由邊界
按照這個標準，劉玉能夠煉制的二階丹藥，早就達到了三種。
而且成功率，也遠遠超出了三成，是實實在在的“資深煉丹師”。
甚至讓他煉制二階上品極品的丹藥，也有很大把握達到三成的功率。
這樣一來，便離煉丹大師不遠了。
“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又不是靠丹道立足，足夠用便可。”
搖了搖頭，劉玉微微一笑，取出玉瓶將七顆赤元丹裝入其中。
隨后清理鼎中的雜質，又重新點火預熱，開始了下一份丹藥的煉制。
不算中途失敗，每一次煉制二階丹藥，基本都要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而赤元丹是二階中品丹藥，算上清洗鼎爐的準備時間，更是不止一個時辰。
當十份煉制赤元丹的靈草，都消耗殆盡，已經是接近一日時間過去。
算上最開始成功的一次，劉玉成功煉制出三爐赤元丹，成功率妥妥的達到三成以上。
共得到二十七顆赤元丹，后面兩次均成丹十顆。
“按照現在的情況，待我熟悉此丹，成功率應該會很快接近養元丹。”
思及此處，劉玉一陣輕松。
這種增加知識、增強實力的感覺，確實很好。
他起身，將玄黃鼎里里外外清理干凈，然后收入儲物袋，離開了煉丹室。
筑基真火對法力的消耗極小，筑基修士的心力、精力也非比尋常，已經算是“非凡”級別。
連續不斷的一整日煉丹下來，劉玉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只是稍稍感到一些疲憊，不過還不到需要睡眠休息的地步。
一日時間過去，昨日服用的丹藥藥力，也差不多吸收的七七八八了。
就算有些許的藥力沉積為丹毒，也可以使用“滄浪靈水”洗滌，現在又可以服用丹藥修煉了。
劉玉徑直來到練功房，準備試一試這赤元丹的效果。
他盤坐于蒲團之上，輕輕閉著雙眸，慢慢調整自身的狀態。
聚氣凝神、抱元守一，逐漸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地。
在這物我兩忘的境地中，原本因為煉丹造詣提升而略微自得、浮躁的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又恢復到最初古井無波的狀態。
“咕嚕”
狀態調整好后，劉玉睜開雙眼，取出裝著赤元丹的玉瓶，倒出一顆仰頭吞服了下去。
丹藥一入肚，藥力就迅速融化發揮作用，一部分化為一縷縷精純的火屬性靈氣。
這靈氣帶著火屬性特有的灼熱、滾燙，非常容易被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士吸收，能夠精進修為提升法力上限。
感受到腹中的灼熱感，劉玉不敢大意，立刻閉上眼眸。
他手上法決連打，運轉青陽功第五層，不斷吸收赤元丹的藥力，將一縷縷精純的火靈氣煉化。
一個周天循環、兩個周天循環。
這些精純的火系靈氣，足足經過三十六個大周天循環之后，才轉化為青陽功的法力，然后流入丹田。
在丹田中又穿過青陽魔火，祛除一部分雜質，才最終歸于丹田底部的“法力之湖”。
劉玉面色漸漸泛起青光，不斷運轉大周天循環，重復這個過程，一分一毫的積累法力。
“呼呼”
一直到三個時辰之后，才完成這次打坐修煉，最終睜開雙眼。
“似乎不像記載中那么有效果？”
“只比養元丹的效果好了兩成多一點。”
他微微皺眉，托著下巴仔細思索。
“難道是煉丹的哪一個步驟出錯了？”
“才導致藥效減弱？”
劉玉細細回憶赤元丹的丹方，又回憶自己的煉丹過程，不斷做著對比。
但對比了數次，還是得出沒有差異的結論。
隨后他又倒出，這一次煉制的所有丹藥，不斷做著對比，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同。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劉玉沖洗身體，換上一身新的衣袍，坐在大廳中，還在思索這個問題。
“莫非是功法的原因？”
排除一個個可能，他最終想到這一點，然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青陽功具體的品級不知，但至少是上品功法。
法力的純度一開始便很高，筑基期每一縷法力，都要經過三十六個大周天循環。
然后還要被魔火初步淬煉，才最終歸入法力之湖。
閱讀過手中幾本品級不同的功法，劉玉了解到。
普通功法煉化法力，只需要經過二十四個大周天循環，而且運行的經脈也遠沒有青陽功復雜。
就算上品功法幽冥玄冰錄，也只需經過三十個大周天循環，運行經脈倒是復雜了一些，倒也比不上青陽功。
而大周天循環進行的越多，最終煉化而來的法力就越精純，這一點毋庸置疑。
從這方面看，就算是上品功法，法力純度也比不上青陽功，差不不只是一點。
何況最后還有“魔火煉元”。
而純度越高的法力，轉化所需的靈氣就越多。
從這方面解釋，似乎可以說得通赤元丹效果不如預期的原因。
“或者，正是因為功法、法力純度方面的原因。”
思及此處，劉玉有些釋然。
不過雖然已經有很大把握，但他還是決定，有機會要向便宜師尊請教請教，或者去宗門的藏書閣查閱一番。
“青陽功真的只是上品功法嗎？”
“它到底是什么品階的功法？剩下的部分該從何處尋找？”
舊的疑問未去，新的疑問又起。
劉玉越是修煉，就越能感到青陽功的不凡。
無論是一開始便極高的法力純度，還是潛力極大的青陽魔火，都非尋常的功法可比。
他見過“三英四杰”與“合歡六子”出手，但觀其出手之間的判斷，修煉的功法也不過如此了。
如果自己達到筑基后期境界，并且經歷第七次魔火煉元，他自襯實力比之不差分毫。
更不要提“魔火煉元”這種秘術，不但能增加實力，還能提高結丹幾率。
種種表現，足以說明青陽功的不凡，讓劉玉有了遠超同階修士的實力。
加上精良的法器靈器，甚至在筑基初期便能與后期修士抗衡一二。
“莫非是頂階功法？”
“堪比宗門傳承功法“三陽焚天功”的頂階功法？”
劉玉有些激動的想道。
但想了一會，沒有結果，便只能放棄。
當年的合歡門弟子已死，就算想追查青銅燈盞的來路，也沒有了渠道無從下手。
更何況他的手，還伸不到合歡門那邊。
拿出青銅燈盞把玩了一會，劉玉將之放回儲物袋，取出一本靈草心得開始翻閱。
主力攻打大型修仙者聚集點，派遣小隊收服沿途的小勢力，這種方式不是只有元陽宗采取，
一同攻打幽州的合歡門、清虛派，也采取了同樣的方式。
派出一支支類似“青鋒”的小隊，散布于幽州各處，為門派爭取利益，也隱隱有幾分初步跑馬圈地的意思在里面。
由于出奇不意的效果，加上領隊大多實力高強，離開古闕仙城不過短短幾日，就有許多隊伍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比劉玉慢的有之，比劉玉快的有之。
就比如大師姐李不語，不但自身實力高強，而且背靠家族。
其隊伍的陣容配置遠非劉玉可比，在此時根本不需要計謀，直接兩日便平推了過去。
還有馬英杰，其背后同樣有著金丹家族馬家，進展非常之快。
合歡門、清虛派的隊伍，情況也差不多。
在白云觀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支支楚國小隊進展十分順利。
而就在劉玉攻打下鳳凰山的前一日，金闕坊市的金丹級別交鋒，亦是精彩紛呈。
法寶之威彌漫了半日，一直到了日暮時分才散去。
攻下鳳凰山七日之后。原白蓮華洞府。
劉玉手握新得的上品靈器流光劍，不斷將法力注入劍內溫養，洗滌其內白蓮華的法力氣息。
使靈器熟悉自己的法力，御使之時更能控制如意。
一刻鐘后溫養完成，他剛將流光劍收入儲物袋，耳邊便傳來一道聲音。
“月心等前來復命，求見青陽師兄！”
因為沒有開啟陣法，所以聲音可以暢通無阻的傳進來。
“諸位請進。”
劉玉嘴唇蠕動，聲音輕易傳達到了外面。
說完，他好整以暇朝門口望去。
只見三道人影迅速走了進來，為首一女皮膚蒼白、發色鮮紅，周身有一種陰冷、躁動的氣息流轉。
正是執行斬草除根任務的冷月心、崔亮、韋孤萍三人！
“見過劉師兄（青陽師兄）！”
三人拱手，道。
“冷師妹、崔師弟、孤萍道友。”
“任務如何了？”
相互見禮之后，劉玉招呼三人落座，隨后問道。
“不復師兄所望，一切非常順利。”
“鳳凰山周圍方圓數十里的白家凡人村鎮，已經盡數......。”
冷月心開口，匯報著任務情況。
說話間，她眼中血色一閃而逝，瞳孔還是道道細小的血絲，看起來分外邪異。
此時，此女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筑基中期，不過氣息非常躁動，顯得極其不穩定。
崔亮看著侃侃而談冷月心，臉上的疏遠與厭惡幾乎不加掩飾，顯然這次任務中，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潛意識中對此女的幾分忌憚。
韋孤萍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對于這種純粹的“魔修”根本不能接受，不過疏遠與厭惡之色，卻不好表現出來。
但從她細微的動作，明顯可以感覺忌憚非常。
“嗯，不錯。”
聽完三人的匯報后，劉玉輕輕頷首，但只是象征性的贊了一聲。
修仙者與凡人力量相差何其之大，根本不是簡單數量能夠彌補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三人也就不必留在隊伍中了。
“冷師妹修為大進，離金丹大道更近一步，恭喜了！”
察覺到冷月心的境界，劉玉含笑道。
作為隊伍領隊，隊伍的實力越強，對他也越有利。
“實在不敢當師兄此言，月心這點淺薄的修為，比之青陽師兄就是自慚形穢了。”
冷月心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謙虛道。
顯然對自己實力有著清醒認識，并沒有因此目中無人。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控制，眼底的血絲都不曾退卻，這就有幾分不正常了。
在劉玉的靈覺中，此女雖然境界提升，但體內流露的氣息卻極為雜亂，也非常不穩定，像是隨時可能失去控制一般。
這讓他暗暗皺眉，有些不喜。
魔功前期進境極快，但卻往往有各種嚴重的后遺癥，導致后面難以寸進。
同時因為魔功的特性，多會潛移默化影響修士的性情，甚至最后可能會變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最初的那個“自我”。
甚至發瘋失控、失去理智，可行性也不小。
這一點，在普通魔功上尤為明顯。
而冷月心，修煉的明顯就是這種普通魔功。
“崔師弟、孤萍道友，勞煩你們走一趟，去喚諸位同道過來議事。”
劉玉收斂笑容，對兩人淡淡道。
“是。”
兩人拱手，很快走出了洞府。
想召集同道議事，指派煉氣期修士即可，有何必筑基修士親自前去？
兩人都猜到，劉玉有話要單獨對冷月心說，所以識趣的離開沒有多問。
“攻打下鳳凰山之后，劉某希望這片地域，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如此才方便于管理，不能過于混亂。”
“修仙界與世俗，都保持大體的平靜，低階修士與凡人，都不能出現大量死傷。”
“冷師妹，你能夠控制住自己嗎？”
劉玉輕輕呷了一口靈茶，看著眼前這個女修，聲音微微一冷。
說話時，他雙眼微瞇看著對方，雖然沒有放出靈壓壓迫，但話語中的警告之意非常明顯。
此女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劉玉擔心此女會“失控”大開殺戒，壞了自己的大計。
“如果自由不加以限制，就必定導致強者對弱者的剝削。”
這本是前世的一句話，但放在這個殘酷的修仙界，同樣適用。
修士偉力歸于自身，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與凡人，完全是摧枯拉朽。
一但冷月心受到魔功影響而失控，就很可能大量殺傷低階修士與凡人，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向往自由是智慧生命的天性，也是修仙者追求的最終目標之一。
但修士過度的自由，很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甚至變成“災難”，
為了減少變數，劉玉此時便要出手，干預冷月心的自由，為其自由劃定一個邊界。
便是——不能死傷大量低階修士與凡人。
所謂的“大量”，就是一者不能超過兩位數，一者不能超過四位數。
只要在這個范圍之內，不會影響到局勢穩定和自己的計劃，那便能夠接受，
面對青陽師兄如此嚴厲口氣，冷月心呼吸一滯。
雖沒有靈壓壓迫，但卻無端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生出，頓時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