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魏香丘與白玉凰爭執的焦點!
魏香丘帶著凜冽神情說道:“可是我們若是對魔蝗教坐視不理,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南荒就要落入魔蝗教之手,現在星穹海外海據說已經完全被魔蝗教控制,所以咱們對于魔蝗教的大舉入侵必須有所反應才行,現在不作出任何反應那注定是坐以待斃!”
說到這她的神情更加嚴肅,但在柳空涯眼中反而顯得越發柔弱起來:“而且我們只是跑一趟星穹海,有御虛凌云艦在手上,我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幾乎可以立于不敗之地!現在我們必須對魔蝗教的蠶食政策采取針對性的行動!”
兩位女修士正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才把柳空涯找了過來,而柳空涯當即問了一個問題:“師傅姐姐,先不要過于考慮我的安全問題,我如果現在就晉階筑基,這次星穹海之行是不是能夠萬無一失了?”
一聽到魔蝗教白玉凰就有心有余悸:“即使筑基也不能保證小涯你萬無一失,小涯你沒經歷過魔蝗之災,不知道魔蝗教的真正可怕之處,當年我們玄天劍宗可是有著元神道君!”
當年魔蝗之災前玄天劍宗不但有七位元嬰真君而且還有一位元神道君,但是在魔蝗之災中不但折損過半元嬰真君還隕落了元神道君,若是這位元神道君還在的話,區區血煞教怎么敢打玄天劍宗的主意。
所以白玉凰面對魔蝗教這等強敵不管是金丹元嬰都未必能夠自保,更不要說是一個筑基修士,何況柳空涯現在只是一位煉氣修士。
柳空涯雖然沒經歷過魔蝗之災,但白玉凰這么一說他對于魔蝗教的可怕之處有了非常清醒的認識,而且他跟魔蝗教已經是老朋友,不怕跟魔蝗教再打交道:“既然我不管是煉氣筑基對結局都沒有什么影響,那核心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為什么要主動攻擊魔蝗教!”
白玉凰覺得柳空涯的說法挺暖心,但是柳空涯的看法卻是更深入:“但是師傅姐姐所說的這些問題,宗里肯定一清二楚甚至了解更多,知道現在絕對不適合跟魔蝗教開戰,就算宗里不明白這些事情,魏真君您身為當事人與本宗三大元嬰真君之一,也絕對有著便宜行事的權利,但是香丘真君仍然準備殺往星穹海,那只能說明宗里與魏真君都知道許多我與師傅姐姐不知道的細節…”
說到這,柳空涯當即答道:“還是請香丘真君開誠布公地跟大家談一談,只要我們玄天劍宗有不得不動手的理由,不管星穹海之行有多艱難有多危險,我、師傅姐姐還有天虹山兩位真人都會全力支持魏真君,但不管怎么樣,總要讓我知道到底是一回事!”
白玉凰聽得整個人都呆了,她只是憑直覺覺得這次星穹海之行肯定會發生許多意外,哪象柳空涯想得這么周全,而魏香丘也沒想到柳空涯的眼光如此刁鉆,她不由嘆道:“我們雁回峰就是缺了少執掌這樣的優秀弟子,白玉凰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柳空涯的靜態是更傾向于魏香丘,但是白玉凰還是為自己的徒弟驕傲:“魏香丘真君,不管是我還是天虹山兩位真人都覺得小涯講得很對,但你總不能一個人帶著幾個筑基弟子獨闖星穹海吧?所以務必開誠布公跟我們把事情說清楚,我覺得沒有什么事情不好談的,但總要讓我們知道到底是一回事,而且就算我與秋霜是玄天劍宗弟子,宗里的命令理解不了也要執行,但是上官真人、水真人都有行動自由!”
白玉凰這話確實說中了關鍵問題,魏香丘作為元嬰真君,可以強行命令白玉凰跟她一起殺往星穹海,但總不能逼著上官雪君與水輕盈冒死同行,可是少了上官雪君與水輕盈,這艘御虛凌云艦的戰力幾乎是打了對折。
而魏香丘用看起來柔弱的纖手梳理了一下銀發,輕輕咳了一聲才說道:“都坐下了,這件事本來只有我們三位元嬰真君知道,但是玉凰真人與少執掌一定要問清楚,我也只能說一半!”
說到魏香丘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少執掌,你應當知道玉凰真人的師傅是穆千瓊真人,而穆千瓊真人就隕落于魔蝗之災!”
柳空涯雖然知道穆千瓊的名字,但對于自家這位師祖的事跡知之甚少,只知道魔蝗之災來臨之前她與白玉凰一起打開了南荒這處秘境,而且這位穆師祖跟自家師傅一樣絕對是個很重情誼的人,所以才會給白玉凰留下了這么多修煉資源。
只是自家師祖雖然在南荒秘境之中拿到足夠突破元嬰的修煉資源,但是她還是來不及突破元嬰就隕落于魔蝗之災,因此柳空涯當即就給自家師祖貼金:“我生平一大憾事就是沒機會見到穆師祖一面,聽師傅講起穆師祖事跡,我只恨自己晚生五十年!”
白玉凰倒是不明白魏香丘為什么提到先師名號:“這件事跟我師傅沒有關系吧?雖然家師隕落于魔蝗之災,我作為親傳弟子對魔蝗教恨意滔天,但是我覺得現在絕對不適合與魔蝗教開戰。”
魏香丘正聲說道:“我相信玉凰真人對千瓊真人絕對情深誼重,但是少執掌既然覺得未必穆千瓊是生平憾事,那現在就有機會了!”
魏香丘這話一出,不但柳空涯被嚇了一跳,就連白玉凰都不相信魏香丘所說的一切:“這不可能,師尊隕落是我親眼所見,我只恨當時沒有上元玄真劍在手!”
白玉凰之所以很少跟柳空涯談起穆千瓊,并不是因為她對穆千瓊有什么不滿,恰恰相反是穆千瓊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偏偏當時她只是一個剛剛筑基的小修士,根本無法挽回發生的悲劇,這是白玉凰心中最痛的憾事,所以才不會跟別人提起。
而現在聽魏香丘說穆千瓊或許還活著,白玉凰不由直接站了起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魏香丘卻立即轉移話題:“少執掌,我們玄天劍宗跟你們天虹山合作得很愉快,但是過去我們玄天劍宗把關比較嚴格,但是現在要巡狩星穹海,你們天虹山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借這個機會提出來!”
白玉凰卻是握住了上元玄真劍問道:“魏香丘,先說說我師傅是怎么一回事?”
魏香丘卻是沒理白玉凰:“所以我才說只能說一半,穆千瓊這件事的事情非常復雜,等會再說,讓我先跟少執掌把事情談好!”
柳空涯知道這件事肯定還有很多內情,當即就問道:“魏真君,什么要求都能提嗎?”
魏香丘非常明確地回答道:“當然,以前不方便提的要求現在都可以提,我相信我們玄天劍宗都會答應!”
柳空涯不由笑了起來:“我先提一個小小的條件,明天不是要去天青海嗎?我希望魏真君不要把我趕去望風!”
聽到這,錦娘從柳空涯背后鉆了出來:“錦娘要跟空涯哥哥一起在海邊玩,還要一起泡溫泉!”
魏香丘沒想到柳空涯提的居然是這么簡單的要求,但不知道為什么她臉不由一片潮紅:“這個要求不過份,還有別的要求嗎?”
柳空涯卻把球重新推給了白玉凰:“魏真君,您還是先回復我師傅吧,你再不說出穆師祖是怎么一回事,我師傅恐怕就要拔劍砍人了!”
魏香丘明白柳空涯的意思:“之所以跟少執掌先談,是因為穆千瓊這件事確實太復雜太離奇,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出口,現在總算想清楚怎么開口了!”
白玉凰是又驚又喜:“我師尊真還活著?這不可能吧?”
雖然當時戰局過于混亂,白玉凰又剛剛筑基,但穆千瓊陣前隕落的場景是白玉凰親眼所見,而魏香丘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能說穆千瓊真人還活著,也不能說穆千瓊真人已經隕落,這件事比較復雜…”
說到這魏香丘也覺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來,好一會才說道:“反正這件事跟魔蝗教有關,玉凰真人你也知道,當時穆千瓊真人離成就元嬰只有半步之遙,而且當時戰況太慘烈,我們沒能搶回千瓊真人的尸體!”
魏香丘這么一說,白玉凰就大致明白:“莫不及我師尊現在在星穹海?”
魏香丘嘆了一口氣說道:“宗里的情報說魔蝗教這次在星穹海所圖甚大,甚至動用了數具戰力堪比準元嬰修士的傀儡,其中一人容顏與千瓊真人極為相近!”
白玉凰已經明白過來了:“看來這趟星穹海必須要去,而且還要全勝而歸,幸虧我已經是金丹后期,幸虧我手上有上元玄真劍!”
當年穆千瓊陣前隕落,白玉凰只是剛剛筑基,所以無能而為,而現在她已經是金丹后期又手握上元玄真劍,戰力與昔年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現在卻可以補全當年的憾事,她當即告訴柳空涯:“小涯,這次去星穹海之前,你一定要晉階筑基,只有你筑基成功了,我才敢你去星穹海!”
筑基與煉氣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即使有金丹真人在旁照應,即使柳空涯不是一般的筑基修士,白玉凰仍然覺得柳空涯只有筑基成功才能勉強自保,只是柳空涯卻覺得魏香丘有所保留:“魏真人,你只是說了一半而已,還有一半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