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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秦府供奉(下)

  這不可能!

  過了整整一刻鐘,強列的爆炸方才堪堪平息,只是這個時候,那紫袍青年卻滿臉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不單單是叫,此時他的模樣頗為滑稽,一只手指著那太陰奇門陣,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仿佛見了鬼一般,之前的氣定神閑,胸有成竹,全都在這一瞬間,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而原本心情已經變得極差,準備就此走人的秦天云,也猛然間回過頭來,同樣是一臉的不信之色,這樣的表情,在場的眾人都有,除了那干枯的老者之外,沒有人例外。

  孔焯竟然沒死。

  不僅僅沒死,甚至,連一點傷都沒有,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媽的,晦氣,竟然碰到了一個一心求死的家伙,早知道的話,就不和他斗氣了!”孔焯心中暗叫倒霉,這廝,竟然一心求死,把那么暴的東在身上,整個兒的就是想要和自己同歸于盡嘛,和這樣的人置氣,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現在明白過來,卻是已經晚了。

  在朱鵬拿出那顆碧綠的魔煞珠時,孔焯已經知道不好,但是卻是遲了,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不過還好,他有領域,極凍領域,所以,在看到那顆碧綠的珠子的一瞬間,他便潛入了自己的極凍領域中去了,在那太陰奇門陣中只留了一個幻影。

  這手段使的神不知鬼不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當然,除了那干枯的老頭子之外。

  “這老家伙不可能只是一個四級地修士!”

  老頭子在注意他。他同樣也在注意著老頭子,這老家伙古怪的目光一度讓孔焯心中直發怵,和那目光一對上,便有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孔焯很不舒服。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與這老家伙對視了起來。

  看到孔焯的模樣。老頭子嘴一咧,笑了起來,卻是把目光移了開來。竟然在魔煞珠的威力下活了下來!”

  仿佛是受刺激過度了,等到孔焯收回了陣圖,還沒回過身來地時候,秦玉翎怪叫了一聲,猛的撲到了孔焯的面前。扶著他地兩個肩膀,狠命的搖了起來,“好啊,你小子行啊,這么厲害,怎么不早說呢,害得我白擔心了一場!”

  一時之間。場面頓時凝固了起來,眾人妖異的目光集中在孔焯的身上,讓孔焯感到有些尷尬,輕輕的把秦玉翎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推開,笑道,“雖然我地修為不高,但是要論保命的本事,卻還是有一兩件的,否則的話。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看著孔焯面上淡然的笑意和被他推開的兩只手,秦玉翎面色一紅,狠狠的瞪了孔焯一眼,卻是不再說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秦天云此時卻是尷尬一笑,不知何時轉了身,走到孔焯地面前,“孔先生修為精深。陣法高妙。實在是佩服,佩服啊!”

  “哪里哪里。談不上什么高妙精深,只是一些逃生的小手段而已,倒叫家主見笑了!”孔焯嘿嘿的笑道,“只是沒相到這朱鵬兄如此的剛烈,雖然我未親手殺他,但是畢竟他是因我而死,在下心中著實不安啊!”

  “孔道友哪里的話,朱鵬之死只能怪他自己包藏禍心,居心不良,如何能夠怪到孔道友的頭上來,倒是秦某一時不察,差一點給孔道友帶來麻煩,實在是心中有愧啊!”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什,塞到了孔焯的手中,“小小飾物,用以孔道友壓驚之用,萬勿推辭啊!”

  孔焯心中一動,見周圍人中,那秦府的二爺與那紫袍青年面色俱是一變,知道這秦天云給自己的東西絕不簡單,不禁一笑,看也不看那是什么,便自收到了懷中,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之后地事情,便又變得十分的順利起來,先是入席,一通的胡吃海塞,相互恭維,賓主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就仿佛是被一陣風吹了一般,再也沒有人提起,也再也沒有人向孔焯挑釁了。

  一張陣圖,已經完全可以證明孔焯和身份與實力了,再加上剛才孔焯從那必死之局中輕易的脫身而出,身上自然又更多了一絲神秘的色彩,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沒有誰會傻到去找孔焯的麻煩。

  事實上,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已經開始思考著是不是應該重新站隊了,特別是那些一直在家主與大少爺之間左右椅的人,都在思考著,現在家主這邊加入了一個修為高深莫測地陣法師,從他剛才地表現看來,這十多年來秦府之中力量的平衡即將被完全打破,這樣地話,似乎是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所以,各懷心思的從人對孔焯又是熱情了幾分。

  之后,又在那秦府住了三日,把秦府的大致情況熟悉了一下之后,便向秦天云提出要離開秦府的要求了。

  秦天云也不多留,反正孔焯已經加入了秦府,成為了秦府的供奉,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于孔焯要離開秦府,他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反正孔焯是回到莽靈山下的那個小山村去,也不會離開,秦府中的那些個供奉中,只要是超過三級的,又有幾個會一天到晚呆在秦府之中了。不過在臨走之后,他請求孔焯為秦府的幾處緊要之處布來陣法,報酬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孔焯對此欣然同意,在秦府的心腹之下,布來了幾個陰損至極的陣法,出來的時候。無意中接觸到那秦府地二爺與紫袍青年,看著他們閃爍不定的目光,忽然之間感覺到天藍水清,胸中的一口悶氣,似乎是出了。

  對于蒼蘆神洲的大部分修士來講,成為一個世家的供奉。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一般來講,能夠成為世家供奉地。也就是六級以下的修士而已,蒼蘆神洲,除了幾個綿延了數萬年的世家之中藏著幾個大修士之外,其余地家族,最強的供奉也就是五級的修士而已,但是這樣。卻是足以在蒼蘆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立足了。

  正因為如此,整個蒼蘆神洲的世家對于修士加入家族這件事情都是極歡迎的,而且對這些供奉地要求是極為寬松的,所以,即使是成為了一個世家的供奉,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盡一些力所能及的義務而已,其他的時候還是很自由的。

  非常地自由。

  滄月城對孔焯沒有什么吸引力。所以,在確信加入秦府之后,又在那秦府呆了幾天,便回到了莽靈山下的小山村中,繼續過著半隱居的修煉生活。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秦玉翎再一次來到了這莽靈山下。

  “孔焯,開門啊,把你這該死的陣法放開來,讓我進去!”

  秦府的三秀的火氣似乎大了一些。站在那荒坡之下大聲的喊道,仿佛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引得村民們不由自主地駐足圍觀,當然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也沒有人多說些什么。

  他們雖然只是普通的村民,但是也生活在滄月城不遠的地方,秦府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對于他們來講。這秦府可是比天還大的地方。秦府的三秀做事,自然也不是他們這些山村小民能管得了的。

  他們能做地。只有一件,那就是看熱鬧,同時也想看看孔焯究竟要等到這秦三秀喊到什么時候,才會把外面地陣法放開,讓她進去。

  孔焯讓秦玉翎整整的等了半個時辰。

  荒坡上方才起了一陣子白霧,隨后,一條若隱若現地通道才出現在秦玉翎的面前。

  “抱歉,剛才正處在煉制的關鍵時刻,不能分神,所以,只有讓三秀等了!”

  整整等了半個時辰的秦玉翎早就不耐煩了,一肚子火正準備發到孔焯的身上,卻愣是被孔焯這溫和的聲音與看似充足的理由給堵在了嘴里。“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煉制了什么樣的寶貝,竟然讓我等了這么久!”

  “寶貝談不上,一個陣圖而已!”孔焯淡然一笑,望著氣鼓鼓的走進屋內的秦玉翎,把手中剛剛完成好不久的陣圖遞到了她的面前,“就是這個東西,還多虧了貴府送來的那些材料啊,否則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這一副陣圖!”

  陣圖啊?!

  聽了孔焯的話,秦玉翎原本的火氣卻是消了一大半,雖然不懂得陣法,更沒有煉制過陣圖,但是故老傳說中,煉制陣圖卻是一項復雜而精細的工作,出不得一點的差錯,否則的話,畫錯一筆,以前的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因此,在聽說孔焯剛才是在煉制陣圖時,剛才的不滿自然是消了一大半。

  不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這張獸皮,只見上面畫著一個又一個古怪的線條與符文,而在那獸皮的邊緣地帶,還有好些古怪的暗紋,也不知道孔焯是怎么弄上去的,從遠處看,卻是充滿了神秘感,便是拿到手里,湊到眼前的時候,那未經硝制的獸皮上散發出來的腥膻之味以及上面用獸血畫出的那些個魔符紋圖散發出來的血腥之味,卻讓沒有任何防備的秦玉翎一陣的作嘔,差一點沒有吐將出來。

  “哇哦,這陣圖怎么這么難聞啊!”秦玉翎皺著眉頭,掩著鼻子,把手中的獸皮遞回到孔焯的手中,“這是什么陣法,厲害嗎?!”

  “這是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一個很強的殺陣!”孔焯輕輕一笑。又從床邊的那柜子中拿出了一個玉匣,打開玉匣,卻見里面橫擺著九把尺許長的短薄地校,孔焯將玉匣遞到她的手中,“配合這九宮劍,便是一個一級的修士。發動此殺陣,便足以斬殺任何六級以下的修士!”

  “六級以下的修士?!”秦玉翎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級修士也行嗎?!”

  “只要不會飛。被困在這九宮仙陣之中,來多少,殺多少!”孔焯淡然一笑,“至于六級以上的大修士,溝通天地,或許還有機會逃走!”

  “為么厲害?!”秦玉翎兀自不信地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啊,這里又沒有五級的修士讓你試手!”

  “三秀這一次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驗證我這陣圖的威力吧?!”孔焯問道,嘴角邊閃過一笑意。

  “哦?!”秦玉翎“哦”了一聲,想到了自己地來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玉匣還到了孔焯手里,面上顯出了些許為難之色。“呃,那個,我來這里,是想請你幫一個忙的!”

  “幫忙?!”孔焯點點頭,問道,“什么忙,是你的,還是秦府的?!”“當然是我地了!”秦玉翎道,“我不想現在嫁人!”

  我不想現在嫁人!

  這句話脫口而出。倒是把孔焯給嚇了一跳。

  “嫁人?!”這下子,孔焯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為難的看著秦玉翎,“三秀,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我只是一個供奉而已,又不是秦府的人,更不是你的長輩,你這嫁不嫁人的。我恐怕幫不上什么忙啊!”

  “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可以說,有一半還是我們秦府地事情。你是我秦府的供奉,自然是有資格管的!”秦玉翎眼珠子轉動了兩下,似乎是早已經想好了理由,“不如這樣吧,你收我為徒,這樣一來,你就變成我的師父了,成了我的師父,自然也就有資格管我的事情了,你說行不行?!”

  “不行!”孔焯搖頭道,回得斬釘截鐵,“我對收徒弟沒有什么興趣!”

  “不收也行啊,以這個為理由就是了!”秦玉翎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孔焯透著極其期待的神情。

  “我說過,這樣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可是這也關系到我秦府地利益啊!”秦玉翎面色一黯,顯得有些無奈的道,“而且,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請求,還有我父親也希望你能幫助我!”

  “你父親?!”孔焯略顯意外的道,“什么時候你父親混的這么慘了?!”

  “沒辦法,這十幾年來父親在家中的地位一直不穩,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束手束腳的,顧慮重重,便是我的親事,他也必須得考試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不能直接插手,所以我才會來求你!”

  “在秦府還有誰能夠威脅到你父親地地位嗎!?”孔焯問道,“他可是一個三級地修士啊,你那二叔,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對他產生威脅呢?!”

  “為中我二叔,是我大堂哥,秦玉樓,他身具靈種,而且已經是一名一級修士了!”

  “只是一個一級的修士而已,以你父親地實力,翻手之間,便能夠把他拍死!”

  “可是我父親不能出手,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秦玉翎輕嘆了一聲,“這件事情,涉及到我秦家的隱秘!”

  “既然如此,我不聽也罷!”孔焯笑道。

  “不是不是,說是隱秘,但是現在已經談不上什么秘密了,秦府的人大多都知道,也不缺你一個!”秦玉翎無奈的道,“我父親雖然是三級修士,但是在二十年前,他結了一個仇家,這個仇家的勢力極大,實力也很高強,就是因為他,我秦府二十年前險遭滅門之禍!”

  “可是現在秦府不是還好好兒的嗎?!”

  “那是因為有一們前輩與我秦府有舊,插手了此事,但是那位前輩也無絕對的實力壓制住那名仇人,所以,便與他定下了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一定讓你父親十分的頭疼吧?!”

  “對,對方答應以后絕對不會為難我秦家,但是前提條件是,無論遇到什么樣的情況,我的父親永遠都不能出手!”

  “永遠不能出手?!”孔焯眉頭一挑,這個約定可是陰損的緊了,對于一個修士來講,一身的實力便是身份地位的像征,如果永遠都不能出手的話,與一個普通人何異,除了能多活些日子之外,卻是再無其他的區別了。

  “就算是父親遇到了生命危險,也只能逃走,而不能出手,所以,我的父親雖然是一名三級的修士,但是在這個約定的制約之下,與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區別,這也是他老人家地位不穩的原因,我在秦府這一代中,只有兩個人有靈種,一個是我,另外一個,便是我二叔的兒子,大堂哥秦玉樓,因此,下一任家主只能在我們兩人之間產生。”

  “你說的秦玉樓便是那個紫袍的青年人?”

  “對,就是那個該死的家伙!”秦玉翎恨恨的道,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恨不得馬上就沖回去,把那秦玉樓撕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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