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當丁奕走進孔焯房間的時候,孔焯正在修煉。
毫無疑問的是,寒天九劫的第一劫,讓他的身體強度大大的增加了,如果現在他就回到那地底靈脈去的話,想來,不需要多久,自己的修真水準便能夠達到元嬰期了,純以修為而論的話,元嬰期,在修真界,也能夠稱得上是高手了。
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很好,不過顯然,丁奕的到來,讓他原本很好的心情變得壞了起來。
“怎么,和何掌教談過了!?”
“是的,師父!”丁奕低眉順眼的道,垂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我說,別做出那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星幻宗真正的底子,究竟有沒有被何九鋒那個老狐貍掏空?!”
“您知道了?!”丁奕一驚,頭猛的抬了起來,一臉驚駭的看著孔焯。
“我雖然不能像你一樣,直接看通人心,但還不是蠢貨,如果沒有什么機心的話,這玄潭宗會對我這么一個修為剛到心動期的散修,你這么一個被滅了門的小修真如此禮遇嗎?故交?!全是扯蛋,如果關系這么好的話,當時你們那什么星幻宗在被滅門的時候人,他們怎么不出面呢?!”孔焯看了丁奕一眼,繼續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們在打我們兩人的主意,我的根腳他們根本就摸不到,也不可能摸到,所以,打的不是我的主意,只能是你的!”
“弟子錯了!”丁奕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還請師父搭救!”
“你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我處在你的境地,我甚至連玉瞳簡都不會交出來!”孔焯笑道。話鋒一轉。孔焯又問道,“怎么樣。你的魂心。能夠看透這玄潭宗長老們的心思嗎?!”
“弟子無能!”丁奕地臉一紅,“他們地身上都帶有辟邪晶玉,弟子無法在他們發現不了的情況下,窺伺他們地思想!”
“看樣子,你受地打擊不小啊!”孔焯笑道,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丁奕的肩。“起來吧,跪來跪去的,沒什么大用,既然已經走上了修行之路,便不要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想搏同情了!”
“弟”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們這星幻宗究竟有什么秘密,要讓這么些個大門派惦記?!”
“不要再猶豫了,已經這個時候了。還在首鼠兩端,猶猶豫豫,著實要不得啊,小子,你現在是我的徒弟,能夠找的人也只能是我,所以,你現在不說。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是仙人的洞府!”丁奕垂著頭道。“云夢澤中地仙人洞府!”“仙人的洞府?!”孔焯輕輕的挑了挑眉頭,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修真者一個個的最終目標卻都是修煉有成,渡過天劫之后飛升仙界,成為仙人。
這仙人與修真者的差距就如同當年修行者與天神的差距一般,那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當然了,這里飛升仙界的比例要比當年中土界高多了,不過與以前一般,在仙界地仙人是不允許私自下界的,當然了,除了極少數的因為在仙界犯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得罪了什么強大的仙人,在仙界呆不下去了,方才會偷偷的下界,這樣的仙人便是下了界,也不敢太過張揚,一般都會覓一處隱秘的地方,開辟一處洞府,當然了,仙人嘛,肯定不會在修真界住長久的,最多是住個千兒八百年,要么是事情淡了下來,要么是事情結束了,當然了,也有被仙界地巡游仙使發現之后,被再捉回仙界地倒霉蛋,他們的洞府,便自然留了下來。..
一般而言,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來到修真界,又回到仙界地仙人,都不會把自己身邊的法寶仙器帶回仙界,因為上仙界的路與下界的路是不一般的,從仙界一來,要走逆行通道,那里險惡異常,還不能驚動守護仙人,所以,仙人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會把所有的寶貝帶齊全了,以防萬一,但是從下界到仙界,走的卻是一條獨行道,而根據仙界的規矩,正下界上仙界的仙人也好,飛升的修真也好,都不能從修真界把法寶之類的東西帶上去的,除了一套衣服之外,一般來講,進入仙界,是需要赤條條的去的,究其原因,是怕這在凡俗間沾染了凡俗之氣的物什帶上仙界,污染了仙界。
因此,在這些仙人留在修真界的遺府里,都有著極大的好處。
一個仙人留在修真界的洞府,不要說是這玄潭宗的只是通幽星的十大門派之人,便是整個星域,乃至整個修真界的大門派,肯定都會垂涎三尺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孔焯聽了,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么說來,那逐月宗找你星幻宗的麻煩,也是因為這仙人遺府的事情了?!”
“是的!”丁奕低垂著頭,如果孔焯能夠仔細觀察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面上盡是疲憊之色,仿佛十幾日都沒有睡沉一般,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了,連那原本敏銳靈動而充滿著靈氣的又眸,也變得黯淡無神了起來。
“逐月宗滅了你的滿門!”也焯皺著眉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古怪的東西一般,眸中閃過一縷惱意,但是旋即又恢復了正常,淡然的笑意再一次的拂上了他的面龐,“看樣子,他們并沒有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說到這里,他稍微一頓,轉過身來,看著那丁奕,“這個秘密,難道掌握在你的手中?!”
“師父明鑒!”丁奕說道,“這個仙人遺府乃是五千年前,我星幻宗的一位長老在云夢澤修煉之時無意中發現的,只是由于禁制復雜,那位長老無法窺其全貌,只能判定其乃是一個仙人遺府而已。最終無功而返!”
“他得不到。希望他的后人能夠得到?!”
“是的,那仙府在云夢澤的深處。禁制特異。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改換位置,我星幻宗歷經三代,終于初步找出了這仙府的運行規律,繪成了一副地圖。”
“你提議我進云夢澤,但是為了這尋這仙府?!”
丁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照你這么說,你們星幻宗只是知道這仙府在什么地方。但是里面的禁制卻是無法打開,去了豈不是同樣沒用?!”
“我本來也沒想這么早的去,可是我看師父”丁奕講到這里時,輕輕一頓,抬起頭來,瞅了瞅孔焯,“我,我看師父在禁制方面地修為已達宗師水準,便想著。或許您能夠破開那仙府地禁制!”
“你這馬屁拍的,倒是挺不合時宜地!”孔焯一笑,“我于禁法之中是有些研究,不過我研究地都是修真界的禁法,那仙人遺府中的禁制肯定是仙家手段,比之修真界厲害了不知凡幾,我又哪里有那樣的手段,能夠破開仙人的禁制呢?!”
孔焯說著。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幸虧你沒有帶我去,否則的話。說不得,我們兩個都得被留在那里,到時候,恐怕,哭都來不及啊!”
“師父!”丁奕聽了,神情一動,似乎還要想說些什么,卻被孔焯打斷了,“這么說來,何宗主他們剛才把你叫去,也是為了這仙人遺府的事情了?!”
“是!”丁奕頭再一次垂了下來,一臉地喪氣之色,“何宗主說,他可舉全宗之力,幫我開啟仙人遺府,不過”
“不過你得到的并不多?!”
“是的,但是,如果我愿意投入玄潭宗門下的話,何宗主愿意收我為徒,里面如果有仙器的話,可以讓我任選兩件!”
“有意思!”孔焯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意外了,要知道,這仙人遺府歸仙人遺府,沒有打開的仙人遺府里,天曉得有些什么東西,雖然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有仙器的,但是具體有多少,卻是沒有人知道的,如果只有一件呢?
讓丁奕任選兩件,倒玄潭宗豈不是要倒貼一件?
當然了,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地,可是何九鋒的這個承諾,未免也太大方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玄潭宗家大業大,乃是通幽星十大宗門之一,你又是被掌教收做弟子,雖然這玄潭宗無論直接幫你報仇,但是成了玄潭宗的弟子之后,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公開自己的身份了,逐月宗便是對你有什么企圖,也會有三分的顧忌,說不得,將來你成了玄潭掌教,這仇也有的報了,總好過跟我這個沒什么前途地散修強啊!”
“弟子不敢!”
“沒什么敢不敢地!”孔焯道,“水往高處流,人往低處走,答應何宗主的條件,加入玄潭宗,對你而言,卻是最好地出路了!”孔焯笑著,笑容中藏著些許的鋒芒,幽深的目光中,隱藏著點點的星光。
雖然自己對這個徒弟不大待見,雖然自己的這個徒弟機心太深,不討他喜歡,便是畢竟,這是他的徒弟,真真正正拜過師父的,入了門下的,這玄潭宗一個招呼都不打,便把人拉去開出了這樣一個條件,實在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弟子的命是師父救回來的,如果沒有師父,便沒有弟子的今天,弟子便是再無能,再沒有良心,這背離師門的事情是不會做的!”丁奕的聲音中已經是帶了哭腔了,跪著身子,在那里朝著孔焯狠命的叩著頭,頭撞在青石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響,不過是一聲之后,青石之上便留下了斑斑的血跡,甚是耀眼,而丁奕,仍然不停的叩著,仿佛害怕孔焯就這么將他開革出門下一般。
“夠了,我的弟子,不興這個東西!”孔焯看著那青石上的血跡,眉尖微動,目光中閃過一絲不為人覺察的異色,“你跟何宗主說了不愿意破門而出。另投宗門?!?”
“是的。弟子說了!”
“這么說來,他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建議吧?!”
“是的!”丁奕說道。頭是不再叩了。可是腦袋仍然貼著那青石的地面,“何宗主說如果我不愿意破門而出的話,他愿意與我們合作,同去仙府,所獲之物,我們雙方對半平分!”
“你答應了?!”
“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呵!”孔焯一下子笑出了聲,不敢擅自做主,如果這事兒不是被玄潭宗捅出來的話。自己都得悶在鼓里,還在這里跟我說不敢擅自作主,你要是不敢做主地話,那這個世界上敢做主地人就沒幾個了。
“那么,你的意思呢,覺得這樣可不可行!”孔焯問道,“你雖然是我地徒弟,可是這仙人遺府也好,仙器也好。畢竟是你宗門里地物什,這件事情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中,所以,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就可以,如果你不想這樣的話,拒絕也沒有關系。這玄潭宗雖然是通幽星的十大宗門之打是打不過的,可是想要帶你離開這里的話。也不是一件困難地事情!”
“弟子,弟子想要請師父做主!”
“你如果問我的意見的話,我建議你同意何宗主的建議!”
“弟子遵命!”
“兩位師兄,你們怎么看?!”
玄潭宗的宗門深處,有一片小小的靜室。
五六名年長的修真者圍在一圈,坐在靜室之中,在他們的中間,卻是放著一個奇異的直徑約半丈地金盆,盆的周圍刻滿了古樸的花紋,現在,這些花紋閃動著幽藍色的瑩光,這瑩光透入了盆中的水里,將整個盆中的水變得碧藍碧藍的,有如一整塊兒的藍色玉石,此時,玉石之上呈現在他們眼中地,正是孔焯師徒地畫面。
孔焯與丁奕師徒之間的對話,卻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他們的耳中。
“這個空隱,倒也是一個聰明人!”其中一名年老的修真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樣的選擇,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他的徒弟來講,是最可行的,同時也是最有可能獲得利益的!”
“這個空隱,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散修!”另外一名修真插嘴道,他的面色有些陰沉。
“他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修真!”開始時開口的那名老者說道,“他是一個兵解之后重生的修真,否則的話,不會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將他與丁奕兩人的修為同時提了兩級,而且從他剛才的話里那信心十足的模樣也可以看出,他應該還隱藏著一兩手壓軸的手段,這種手段的攻擊力可能不大,但是卻絕對是遁走的利器,你們也知道,有很多散修都有這樣的手段,雖然贏不了別人,但是別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說到這里,他的目光卻是移到了景九觀的身上,“九觀,你與這孔焯接觸過,說說看,這人如何?!”
景九觀微微的苦笑了起來,“師兄說的不錯,這個空隱的修為雖然不很,但是那一手奇特的劍氣,殺傷力卻是驚人至極,以旋照期的修為便能夠傷得了我,現在到了心動期,殺傷力應該更大,最主要的就是他逃逸的手段,一邊逃,一便卻擾亂這地脈氣機,如此精妙的手段,我活了這么大,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便是當年的”他遲疑了一下,繼續道,“便是當年的于玄機,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于玄機?”第二個開口的長老神色微動,“小景,不要危言聳聽!”
“師兄,我說的是事實!”景九觀道,“他是在我的眼皮子低下逃走的,雖然后來有幽姬散人插手,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就算是幽姬散人不插手,我捉到的他的機率也不會越過兩成!”
“可是”
“好了!”
那長老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何九鋒打斷了,幾位師兄,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空隱的身份,就算他是兵解的修真轉修,就算他的遁法天下無雙,這些都無所謂,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剛才,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坐在他身邊的一名須發皓白的長老道,“他是一個聰明人,一個難得的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否則的話,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跟著宗主來到我們的宗門,也不會如此安心的住下來!”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仙府的事情!”
“對,他不知道仙府的事情,但是讓他知道了又如何?不管他的前世是什么人,修為有多高,現在,他只是一個心動期的修真者,放到修真界,連個高手都算不上,就算是讓他知道了仙府的地點,他也沒有能力進去,而且這仙府本就與他無關,可是,如果與我們合作的話,如果成功的話,卻是可以得到天大的好處,那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就不怕我們過河拆橋?!”
“你們剛才也說過,他顯然有自保的手段,所以才會這么有信心!”須發皆白的長老說道,“兵解之后,還能保住前世的記憶,就憑這一點,他就有自信的資本啊!”
“也就是說,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了?!”另外一名一直沒有出聲的長老開口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的不確定。
“我說過,他是一個聰明人,這件事情原本是與他沒有什么關系的,現在,他卻可以在這件事情里面得到天大的好處,便是沒有成功,他也沒有什么損失,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如果他不同意的話,說不定,能夠獨吞好處呢!”那長老嘿嘿的笑道,“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他似乎很有信心能夠帶著那小子成功的離開我玄潭宗啊!”
“那同樣也會得罪我玄潭宗!”白發長老淡淡的說道,“他只是一個散修,便是逃逸的本事很大,在禁制上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可是實力著實是單薄了些,便是我玄潭宗大人大量不去找他們的麻煩,想要獨自破開那仙府的禁制,也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與其如此,倒不如索性與我玄潭宗合作,這樣或許無法獨吞仙府藏寶,可也是最容易得到好處的方法,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選擇?!
“當然是選擇合作了!”景九觀說道,“這是一個雙贏的選擇,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也就是說,我們雙方之間是可以合作的!”何九鋒說道,雖然那話音中還透著征求意見的語氣,不過后面又加了一句,卻是為這件事情定下了調子,“那么,便這么定了,與那師徒兩合作吧,只要他們不耍花樣,讓他們得些好處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他們膽子真的那么大,存著異心的話,我想,我們把他們毀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諸位說呢?!”
“謹遵掌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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