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風中,彌漫著異樣血的味道。
孔焯面色鐵青的虛立于空,閉上了雙眼,全力開動自己的感知,搜尋風的氣息。
搜尋著激蕩的空氣哪怕是唯一的一丁點關于凌普的線索!
風是由氣流激蕩而形成的,而在這半空之中,到處是氣流的激蕩,到處是風。
遁術,以密法將自身轉化為元氣,借元氣遠遁,這本只是一種權益之計,便是法力高深的修士,卻也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化身元氣時間久了,超過一定的時限,便會對本體造成損傷。
“以那凌普的實力,借風遁,最多能夠遁走三千里!”
二千里,是凌普的極限,孔焯又放了一千里,以防萬一。
摒棄一切雜念,將精神與感知集中,追尋著風的流速,氣的流動,那游蕩于整個天地間最為雜亂無章的軌跡,試圖從中搜尋出一絲異樣的痕跡。
他成功了!
風的流動雖然雜亂無章,可是卻也是有跡可循的,對于一個初步對于飄渺的天道有了一絲感悟的人來講,搜尋這一縷異常雖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
速度很快,方向卻是與峨嵋的方向稍稍的錯開。
“哼,一千八百里,實力不過爾爾,倒是讓我白擔心了!”
孔焯鐵青的面容上終于浮出了一絲微笑,目光閃動間,便化為一道銀色的霹靂,消失在原地。
雷遁!
雷電之速不可測。
當孔焯成就劍元之后,孔焯對于雷術的修煉便一直處于一個尷尬的境地,雷術的破壞力雖大,但是卻比不上他的劍元使得得心應手,而且施展起來需要耗費太多的真元法力。不是很值得,甚至可以說十分的雞肋,不過,孔焯卻從這雞肋中抽出了一絲食之有味地東西,速度。
雷遁的速度乃是所有遁術中最快的,但同時也是所有遁術中最難以掌控。同時時間持續最短的,如果不是孔焯自方月兒那里看到過的那本專門講關于遁術的秘本,恐怕也不會在這么短地時間內便能夠近乎于完美的掌握雷遁之術。
當然了,這個近乎于完美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之內,短的甚至連動一個念頭的功夫都沒有。
太快了。
一瞬之速,六萬七千里,這是他的極限。
一千八百里的距離對他來講,不過是眨眼的工夫都不到而已。
一千八百里,瞬間。便能閃過。
在凌普奮力遁行的時候,孔焯地拳頭已經自上而下,朝著他幻出的那一縷細不可尋的清風砸了過去。
“噗!”
一聲輕響。重若千鈞地拳頭卻似擊在棉花上一樣,隱然間,一股柔和無比的力量反震了過來,這力量中正平和,竟擋住了孔焯這勢在必得的一拳。
而那縷輕風卻借此機會遠遁百里之外。
“笑話!”孔焯眉頭一挑,左手虛張,一股無形之力展開,朝著那縷清風抓了過去。
仍然被反震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孔焯看清了。在自己的力量快要將那縷清風擒住的時候,那縷輕風之下竟然泛起了一團薄薄的霧氣,將自己的力量擋在了霧氣之外。
現在,孔焯可以確定,這凌普的身上有一件防御性的法寶。
“峨嵋還真的是財大氣粗啊。隨便出來個人身上便有二三件法寶,看樣子那圣陵仙府我是一定要去了,身上沒一兩件法寶地話,怎么出去見人啊!”孔焯低聲的嘀咕著,身形卻并沒有停下來。他已經找到了凌普的遁術幻身。那么,便沒有必要再用遁術去追了。今時今日,他御劍的速度自然是要比凌普的遁術還要快地。
劍光流轉間,孔焯緊隨著凌普之后,速度越來越快,一追一逃之間,眨眼又是千里的路程。
凌普現在很苦,在孔焯突出三幻無形陣并且秒殺了自己的大哥與三弟之后,他便意識到,對于孔焯實力的判測出了誤差,巨大的誤差。
孔焯地實力,絕對不止是站穩了虛境而已,也絕對不僅僅是憑著他地那三顆珠子與土行的術法橫行于世,這個年輕地小子至少有虛境頂峰的實力,可以輕易擊碎凍結空間的力量絕對不是一個剛剛站穩了虛境的修士能夠做到的。
掌教派他們來,是因為看中了他們兄弟三人的那件特殊的法寶,三顆來自不知名地方的三棱體擁有著控制空間的神奇力量,三人得到這三顆三棱體有百來年了吧,但是卻仍然沒有完全的摸透它的奧秘,更別說是它的來歷了。
不過,百來年的時候也讓他們摸到了這三顆神秘的三棱體的一些用途,通過大量的研究與摸索,三人結合道術中最為繁復艱深的空間術法,結合三顆三棱體的力量,創造了一個可以凍結空間的陣法。
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對于空間這樣的上位法則來講,一般只有到了道境方才能夠一窺其貌,而想要控制的話,則需要更強的實力。
道境九品,只有到了六品之上方才初步具備控制空間的能力,而且還要求這名實力達到道境六品的人對于空間規則有特殊的才能方行,凍結空間,便是九品上的修士方才能夠做到的事情,而這三人利用這三顆三棱體,合三個虛境修士的修為,便能夠將空間凍結住,不得不說,他們真的是撿到寶了。
可是有的時候再好的運氣也比不上背氣,孔焯這樣一個二十不到的修士竟然能夠將凍結的空間打破,雖然他們三人凍給的空間太簡陋了一下,破壞空間也要比凍結空間簡單許多,但是想要打破,卻也是需要有道境的修為,也只有這樣方才能夠發現凍結住空間的破綻來,從而以點破面。
孔焯破碎了空間。凌普便知道自己三人栽了,而他唯一能做地并不是報仇,而是把這個消息傳出去,這孔焯雖然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但是出手卻忒過狠毒,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一上來便往死里整,這實在是太不地道。
所以,他也豁出去了,拼著這身修為不要,也要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他沒有想到孔焯竟然這么快便追上了自己的風遁,幸好,自己的身上穿著如意錦,否則的話,就剛才那一下便要了自己的老命。
只是。如意錦雖然是擋住了孔焯地一擊,但是那巨大的讓人惹到駭然無比的暗力還是透過如意錦傷到了自己,再說孔焯業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蹤。看他那飛劍的速度竟然比自己的遁術還快,用不了多久便會被他追上的,到那個時候,如意錦是否還能夠救自己一命,便是未知之數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一橫,上下齒張合之間,猛的對準自己地舌尖一咬,血冒了出來。
隨后,他催動全身的真元。心中念著那艱澀無比的法訣,全身地血液仿佛沸騰起來一般,隱然間,幻化出來的那縷清風周圍都冒起了一團紅光,最后。竟然化為了一團血光,速度陡然增了數十倍向著峨嵋的方向電射而去。
“血遁啊,早就料到你會這么做了!”孔焯冷笑一聲,銀色的霹靂再一次的閃過。
血遁雖然快,但是也絕對比不上我的雷遁之速。孔焯有這個信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凌普的血遁不過是遁出了二千里的光景,便再一次被一道銀色的霹靂擋住了去路。這一次,孔焯不想再給這個家伙任何的機會。
所以,在擋住他地去路之后他手中的劍便飛了出去,化做一道青光,直刺那團血光。
“啊吼――!”見到孔焯的身影,凌普狂吼了一聲,這個時候,也只有拼了。
他運用的是類似于魔門血魔解體的神通,經特殊本命元力為代價換取短時間地修為增長,他的修為已經站穩虛境近百年了,這一拼命之下,絕對的實力已經站到了虛境的顛峰之上,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術法,最終,將他隱隱然地推到了最后地道境。
道境,這個他視之如淵般的境界,這個他曾經夢寐以求地境界,在將生命的火焰燃燒到了極點之后,他終于窺到了這個境界。
此時的凌普感到渾身的真元流動鼓鼓有力,幾欲脫體而飛,之前幾百年的漫長歲月里所沒有明白的,所迷茫的,所困惑的,在這一刻,似乎都解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頓悟嗎?!”
凌普心中苦笑了起來,燃燒自己的生命與靈魂,能夠得到的好處果然如傳說般的巨大啊,只可惜,自己是再也無福消受了。
禁忌的術法后果是不可改變的,神形俱滅便是最后的結局。
但是,在結局之前,自己卻可以完成心愿。
那遙遠的記憶,那神妙無比的劍術,那狂亂的術法,那來自于神秘的三棱體中模糊無比的感悟,那累積了數百年的知識與力量,在一這瞬間,奇妙的結合在了一起。
無形的壓力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孔焯的仙劍幾乎是一觸即潰,毀滅性的力量在凌普的身上凝聚了起來。
孔焯心中一沉,面上泛出一絲苦笑。
頓悟嗎?
在這個時候,以燃燒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這個凌普,還真的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家伙啊。
垂在身際的雙手同時翻轉,劍元流動,雙手同時一振,銳利無比的劍氣自雙袖中射出,迎向沖上來的紅色身影。
血光中,凌普的雙手向前,以極快的速度結著敏復無比的印結與咒文 銀白色的光芒在他的雙手間閃出,極速的放大,最后,形成了一個包裹住了他雙手的光球。
寂滅碎裂空間 兩道劍氣與光球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無聲無息。
劍氣很輕易的穿透了光球,直接將凌普裹著血光的肉身擊成了粉末,但是那光球,卻絲毫不損,相反,在那凌普的身體無聲無息的化為煙塵之后,光芒大放。
毀滅性的力量帶著無與倫比的壓力侵襲而來。
周圍的空間在顫動,在碎裂,如同無數的琉璃盞同時被擊碎一般的,“叮鈴鈴“的響聲清脆無比,讓他回憶起了過于遙遠的童年時代。
時間在一刻仿佛變得緩慢了起來,光球以一種詭異的緩慢速度向前推進著,光球所到之處,空間被撕裂,幽遠深沉的黑洞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吸收著周圍一切可以吸收的東西,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力量開始撕扯空間中的一切可以催毀的東西。
孔焯深吸一口氣,身形迅捷的向后退著,周圍電光閃動,他可沒有心思與這凌普燃燒了整個生命頓悟出來的臨終前的大招做一次親密的接觸。
所以他閃!
“晦氣電光閃動之后,孔焯的身形卻并沒有消失,銀色的光球散發出來的毀滅性的力量甚至禁鎖住了孔焯周圍的空間,電光雖快,但是卻沖不破空間的樊籬。
銀色的光球近在眼前,毀滅,似乎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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