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燊站在樓頂上觀看了好一會九宮八卦格。
那座民宅里面的幾個人一直在聊著什么,時不時的去擺弄一下九宮八卦格,可惜距離太過遙遠,且今天方向也不對,所以連一丁點的聲音都聽不到。
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那邊院子里面亮起了燈,院子里面的人也進屋去了。
他稍稍思考了片刻之后,緊跟著發了個短信出去。
然后他來到了天臺另外一側,樓下面穆教授幾個人還在原地等著,正在探討渭陽那邊的古墓情況。
周燊一步跨出去,身體從六樓自由落地。
“彭”的一聲輕響,落在了距離幾個人不遠處的花壇旁邊,他卸力了,否則的話水泥地面都會被砸爛。
正在聊著的三個人聽到動靜后立刻轉頭看來,當見到周燊下來了立刻走過來。
穆教授問道:“周老師,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現?”
“看到一點東西,正在核實。”周燊笑著回到。
“那就好!”
穆教授剛說完,旁邊曾祥海便迫不及待的問到:“那個,周老師,您之前上樓用的是輕功嗎?”
周燊聞言笑道:“對啊,你不是看到了嗎?”
“啊,原來這個世界上真得有輕功?我還以為是影視劇虛構出來的呢!”曾祥海一臉驚嘆的說到,“那個,周老師,請問您會輕功是什么感覺啊?”
周燊稍微想了想笑著說:“挺爽的。”
曾祥海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眼巴巴的看著他問道:“那…您這個輕功可以傳授給外人嗎?”
周燊聞言笑道:“可以啊,你想學啊?”
說著他和穆教授兩個人并排朝小區外面走去。
后面曾祥海連忙說道:“對啊周老師,我小時候就天天幻想著能成為飛檐走壁的大俠,仗劍天涯!”
“對了,您小時候有沒有做過飛翔的夢啊?就是在夢里面飛。我做夢夢到自己飛在田野上,飛過大河,飛在天空,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做過。”
“您也做過啊,那您肯定能理解我這個做夢少年的心情對吧…”
一行人來到了西溝鎮上的一家賓館入住。
等辦理完入住手續后,一行人來到了酒店一樓的休閑茶吧喝茶聊天。
鐘妍性格比較文靜靦腆,只是聽著他們聊天,偶爾周燊問了,她才會回答。
期間周燊給曾祥海簡單說了說奇行躥縱術是怎么修煉的?
曾祥海聽完之后,一臉呆滯。
“每天穿著十幾二十公斤重的負重衣奔跑十幾二十公里?”
“要在懸崖峭壁上攀爬、奔跑,如履平地?”
“要在豎起的磚塊上背負鉛塊從一端跑向另一端?”
“還要在一丈多深的大坑里面,負重跳高?”
好一會曾祥海才回過神,趁著周燊和穆教授聊天的空隙,問道:“周老師,這不大可能吧?當然,我不是質疑您做不到,只是覺得真要是這樣的話,輕功沒練成,人恐怕就廢掉了。”
周燊點點頭,笑道:“確實,所以需要練炁,炁可以消除疲勞,緩解身體的疲累,修復身體肌肉筋膜的損傷,再加上日積月累之后,就可以練到我這樣。”
“周老師,炁是什么東西啊?”
“炁是…”
周燊剛要回答,這邊口袋里面的電話響了,他起身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電話里面傳來了柏英的聲音。
“那家戶主叫厲向東,今年62歲,早年間在西京火車站南炮房街一帶幫人算命維持生計,后來因為販賣假古董被火車站衙門刑事處罰過一次,之后行蹤一直飄忽不定,一直到2008年才回到慶梁市老家隱居。”
“他在幾大國有銀行、浦發、深發等銀行,一共有1800多萬現金存款,另外還有三百多萬股票基金,并且他通過地下錢莊兌換了大概200萬美元左右,可能已經流出去。”
“除此以外,他在慶梁市中心以200萬購買了一套別墅,另外還有一套300平的大平層,這兩套房子都是掛在別人明顯,但是資金都是從厲向東名下賬戶轉出去的。”
“他名下還有兩輛價值超過150萬的豪車…”
柏英把有關于厲向東的信息事無巨細的全部都告訴了周燊。
周燊一開始好奇厲向東錢是從哪里來的?
但是隨著柏英的講述,他突然發現,相比于厲向東的錢,國家情報機構能力才真正讓他感覺到吃驚。
國家真得想調查一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不過隨后他便反應過來了,自己內心的擔心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真正經得起調查?”
“只要我大方向沒問題,其他那些無從考證的事情,國家也不會揪著不放,更不可能來找我麻煩。”
“譬如我之前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突然變成了武學高手,飛檐走壁不說,甚至皮膚還可以抵擋子彈,這個本身就不符合邏輯,相關部門肯定在背后暗暗調查過我,但是迄今也沒有人來找過我,這就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柏英還在講述。
根據調查顯示,厲向東一生都沒有結過婚,但是收養了兩個義子,一個義女。
三個義子義女名義上在市中心里面開了奶茶店、服裝店、休閑食品店,但實際上根據大數據行蹤軌跡現實,他們并不在市里面管理,整天就是跟厲向東待在一起。
周燊掛斷電話之后,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
“看這個樣子,這個厲向東該不會是盜墓賊吧?潛伏在西溝鎮這樣的偏僻之所,還整天研究九宮八卦,手底下還有幾個義子義女幫手,真得太符合盜墓賊形象了。”
“但是,如果真是盜墓賊的話,那應該輕資產才對啊,方便事情敗露后隨時跑路,在市里面買別墅買大平層,這是一個什么操作?反正肯定不是想光宗耀祖。”
“真想富貴還鄉、光宗耀祖的話,那就大大方方廣而告之,告訴曾經的親朋好友,我回來啦…何必要這樣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呢?買個房子還讓別人代持。”
周燊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這個厲向東,渾身都籠罩在一層迷霧當中。
既然想不通,他決定親自去一探虛實。
“穆教授,我出去有點事情,你們在這邊休息吧。”
穆教授點點頭,起身把他送到賓館門口說:“小心一點啊,這里是鄉下,而且這邊民風彪悍。”
“嗯,我知道…”
賓館里,穆教授幾個人看著周燊消失在燈光暗澹的街道上。
西溝鎮畢竟只是一個鄉下小鎮,而且還很貧窮落后,白天還算喧囂熱鬧,可是到了晚上之后人卻很少,馬路上路燈都看不到幾盞,只有沿街商鋪散發出來的燈光。
曾祥海轉頭說到:“老師,周老師剛才說的是氣是氣功嗎?我查了相關資料,都說氣功是偽科學。老師您怎么看?”
穆教授有些感慨的說:“不是氣功,而是內炁術!三天前我跟你一樣,也不相信炁的存在,即使存在也是一種無形無質、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曾祥海一聽老師的口吻立刻明白了過來,不敢置信的問到:“老師,真得存在?”
穆教授點點頭,笑著說:“真得存在!而且忘了告訴你,我正在練炁。”
曾祥海:“…”
鐘妍:“…”
這邊,周燊徑直朝西溝鎮西南方跑去。
鎮上賓館距離那座民宅院子也就兩三公里左右,但是西溝鎮這邊出了鎮子就是荒郊野外,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只有一條可以容納汽車通過的石子磚塊路通往那邊。
周燊提了一口炁,然后腳底下一個蹬踏,在雜亂無章的林間樹梢上面狂奔。
他現在的躥縱術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境界。
雖然還是在宗師級,但是他現在可以在相對平靜的水面上一直奔跑,而不需要擔心掉下去。
如果水面有浪的話,根據浪花的大小,他可以在水面上跑幾百米到幾千米不等,直到一口炁卸掉為止。
至于樹梢上面,現在基本上不會掉下去了。
畢竟樹葉、樹枝的支撐力雖然微弱,但是怎么樣也比水面要強了很多。
不過這些說到底其實還是屬于輕功范疇,本質上跟飛檐走壁沒有區別,只是他的輕身功夫比一般人厲害罷了。
“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真正的御空飛行?”
“算了吧,這個太過遙遠,已經屬于真正的神通了,還是不要去幻想的好。好好修煉,追求長生大道,才是你該關注的事情…”
周燊在心里面不斷的提醒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的慢慢修煉。
也就是轉眼間的功夫,他已經來到了那座民宅后院的小山坡上,距離小院直線距離大概四五十米左右。
山坡上有一株十幾米高的杉樹,他就站在一根橫叉上面,默默的看著那座小院,同時豎耳傾聽著屋里面的聊天。
這個距離,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屋里幾個人的聊天。
然而他傾聽了一會,發現屋里面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說話,只有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看樣子都在看書。
他于是輕飄飄的跳到了地面上,然后盤膝坐在地上,閉目輕車熟路的開始修煉黃庭內經上丹田,直接進入了“神藏境”。
幾秒鐘之后,眼前突然好像撥云見日一般,他“看到”了一排排的杉木,“看到”了郁郁蒼蒼的山坡,也看到了蹲在樹干上休息的麻雀,以及在晝夜不停尋覓食物的工蟻。
但此時的他就像游戲里面開荒一樣,在他“視線”所及大概50平米左右的地方,可以“看到”花花綠綠、窸窸窣窣,但是超過50平米以外,四周圍都是一片漆黑。
而幾個月前在歐洲荷蘭韋克拳擊場,他剛剛練習出神藏境的時候,但是能看到的范圍只有區區不到10平米左右,短短時間增加了5倍。
“視線”繼續向前推進,很快他看到了一座青瓦青磚的民宅,青色的圍墻。
透過鏤空照壁可以看到院子外面原來還停了一輛黑色奔馳SUV。
他“目光”隨即懸空停在了院子上空,翻看著地面上的九宮八卦格。
湊近后發現,這個九宮八卦格是用綠松石以及墨黑色石塊擺設而成,面積大概有三個平米左右,從地面以及綠松石和墨黑色石塊的磨損痕跡來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了。
可能已經練習了很多年。
他對九宮八卦以及奇門遁甲都沒有什么研究,臨時抱佛腳看的一些專業書籍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看了會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視線”推進到屋里面去。
外表看起來樸素的民宅,沒想到屋里面裝修的非常現代化,中式別墅的裝修風格,各種家具電器一應俱全,來地暖都有。
此時東廂房里面,那個老頭厲向東正葛優癱在貴妃椅上面,拿著一卷書籍在怡然自得的觀看。
厲向東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一頭短發灰中帶白,小眼睛、小鼻子,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很符合小說里面盜墓賊的形象。
此時旁邊紫檀木桌上放著一包黃鶴樓、一只都彭打火機、最新款水果手機、盤得油光水滑的瑪瑙手串,以及三枚算卦用的大錢。
他的“視線”穿過書籍后,“看”到了厲老頭手里書籍的名稱:奇門遁甲陰符經 誰知道就在這時,厲老頭身體突然瑟縮了一下,緊跟著打了個噴嚏。
“啊嚏——”
厲老頭拿過桌上紙巾擦擦鼻涕,疑惑道:“怎么會突然打噴嚏呢?難道是有小人要害我?”
他放下手里的奇門遁甲陰符經,轉身拿起紫檀木桌上的三枚大錢,隨手一拋。
三枚大錢在桌上面“嘩啦啦”的轉動了一下,然后其中一枚立起來后順著桌子滾到了地上,滾出去了好遠。
“唔?”
厲老頭連忙跑過去看了看,那枚大錢也沒有倒下去,而是立在了后墻根。
厲老頭頓時神色大變,對著后墻根方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求饒道:“不知道哪位大仙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