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口大口吃著的周燊,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原來受害者是陳小紅的老公。
“是你老公挨打啊?”
“啊,對啊?不然呢?”
剛拆開碗筷的陳小紅回了一句。
抬頭見周燊一臉詫異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以為我前夫打我啊?開玩笑,他怎么可能敢打我?借他一個膽子。”
周燊看著陳小紅好笑的樣子,恍然的點點頭道:“十幾年了,你這個脾氣真是一點也沒改啊。”
陳小紅夾了一筷子酸菜放碗里,笑吟吟的說:“改不了了。像我們這種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姊妹依靠的人,受了欺負也沒有人會幫我們,只能靠自己,不兇一點怎么辦呢?”
周燊疑惑道:“你爸呢?”
陳小紅:“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周燊問道:“你輟學出去打工,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陳小紅:“對啊!我爸幫人家建房子抬樓板上二樓,結果腳踩空了,人摔了下去,樓板砸在了身上,當場去世。”
周燊聞言,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小紅像是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漫不經心的說道:“工頭連夜跑路了,房主家就出了10000塊錢的喪葬費,辦完喪事后,我渾渾噩噩的跟著我堂姐去學電機了。”
說到這里,陳小紅笑了笑說:“其實到了那邊沒有幾天我就后悔了,想回來繼續讀書,但是又怕你笑話我,我就咬著牙待在沙洲了…”
陳小紅臉上在笑,但是語氣和眼神里面,全部都是后悔。
她成績不錯的,當初如果回來繼續讀書的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生。
周燊點點頭,也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他明白,陳小紅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她單純的只是為了傾訴而已。
自己只需要靜靜的傾聽就行了。
就在這時,老板娘又端著干鍋包菜、茨菇燒肉進來了。
周燊招呼陳小紅說:“快點吃。”
說完又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練習外功真得太消耗能量了,而且一般的食物,提供的能量(可以轉化為屬性點的能量)很少,只能依靠大量進食,這一點很不好。”
“現在不過才剛剛入門而已,接下來隨著等級的提升,未來肯定需要越來越多的能量,普通食物根本無法滿足我的消耗,必須要找一些像三素云飛湯之類的食方,或者藥膳才行,回去到網上找找,看看有沒有?”
“阿膠鹿茸,還有網上傳的神乎其神的人參,回頭都買一點試試看…”
周燊腦海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對面的陳小紅簡單的說了說輟學后發生的事情。
至于和前夫之間的事情,她只是一語帶過。
畢竟打老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沒什么值得炫耀的。
“別光我說,伱也說說啊,現在什么情況?”
“我…我就是這樣啊,無業游民一個,現在在家躺平,每天混吃等死…”
周燊話沒說完,口袋里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喂。哪位?”
手機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周老師你好,我是劉云華啊,我爸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周燊說:“噢,說過。”
昨天劉老師發威信告訴他,把他威信推給他兒子了,還有手機號碼。
他也沒有轉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劉云華笑道:“是這樣的周老師,我明天回老家這邊出差,想過去拜訪一下您,您看方便嗎?”
劉云華說話十分謙虛低調,一口一個“老師”、“您”的。
周燊很干脆的說到:“可以。”
兩個人在電話里約定好見面時間地點。
等周燊掛斷,陳小紅笑問道:“你不是說自己無業游民嘛,怎么別人一口一個老師叫你?”
包間里面很安靜,所以陳小紅能聽到電話那邊人的聲音。
周燊笑說:“喊老師只是為了顯得莊重一點,總不能喊我周師傅吧?”
“呵呵…”
沒有什么干柴烈火,也沒有什么“舊情復燃”的戲碼。
多年同學偶遇,聊了聊這些年的人生經歷和坎坷,然后又說了些當年在學校里面那些有趣的人和事,僅此而已。
當然,這只是周燊的想法,至于陳小紅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吃過飯周燊給錢的時候才發現,陳小紅已經買過單了。
“不是說好我請客的嘛,干嘛要搶著買單?”
“下次你請客嘛。反正你現在在老家了,還怕沒有機會啊?”
“行吧。你現在去哪里?”
“我啊,當然是回家了。我閨女還在同學家做作業呢,我要過去接她。”
陳小紅有個剛上一年級的女兒。
她性格潑辣,但也非常要強,離婚的時候只要了孩子的撫養權,然后凈身出戶。
而且不要前夫一分錢的撫養費,自己賺錢供女兒讀書。
所以人太要強了,往往就會活的比較辛苦。
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爭。
周燊目送陳小紅離開,隨后到麻辣燙店里和魏彪告別。
魏彪看到周燊過來,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哎哎哎,怎么樣,老同學見面,有沒有擦出點火花來啊?”
“火花你個頭,人家是正經人,別瞎說!萬一傳到人家耳朵里,真以為我對他圖謀不軌呢。”
“行行行,你是正經人。”
眼看老婆過來了,魏彪立刻轉移話題問道:“剛才陳小紅在這邊,我沒有問你,你身體現在怎么樣了?”
周燊笑道:“大難不死,基本上算是康復了。”
“真噠啊?你別說,你臉上看起來比上次好多了。”
“是的…”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隨后周燊便回家了。
淮江市某五星級酒店。
一幫男人正在觥籌交錯。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隨后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
包間里的人看到來人,紛紛打著招呼。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紅耳赤道:“老劉,快來坐下,就等你了。”
進來的中年男人,走到的主位男人旁邊的位置坐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中年男人笑呵呵道:“張總,跟您商量個事情,明天借我個人。”
旁邊的張總奇怪的說:“借人,什么意思啊?”
中年男人笑道:“跟你借一下霍助理,有點事情想請他幫個忙。”
臉上看起來醉醺醺的張總,眼睛里面卻是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打著哈哈笑道:“霍助理昨天幫我搬東西,不小心扭傷了腳,要不等回去后我幫你問問他?”
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云華。
而他借的這個霍助理,全名叫霍文韜。
12歲的時候就進入了東江省金陵市的體工隊散打隊進行訓練,曾經多次獲得東江省、乃至全國武術散打運動會、錦標賽70公斤、75公斤級的冠軍。
退役后擔任金陵市以及東江省武術協會理事。
前兩年,被面前這個金陵康華集團老總張輝高薪聘請,成為私人助理。
實際上就是貼身保鏢。
他之所以要請霍文韜同去,不是要去比武什么的,主要是想請對方用專業眼光來看看,那個“周老師”的真實水平怎么樣?
畢竟他說到底只是省武術隊的隊醫,而不是真正的練家子,隔行如隔山,見得多,不代表眼光就有專業人士毒辣。
看到張輝的表情,劉云華知道,自己不說實話,對方肯定不可能輕易借人的。
劉云華于是把張輝拉到隔壁包間,說了一下原因。
“噢,明勁高手?真得假的啊?”
張輝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張輝是七零后,小時候喜歡看武俠小說,年輕時喜歡看武林風、拳擊比賽以及UFC(無限制綜合格斗)。
可惜吃不了練武的苦,最終沒能成為一名偉大的武術家,不得不回家繼承家產去了。
等完全接手公司后,他就經常贊助各類武術比賽,格斗大賽。
他家產業也跟武術運動這一塊有關聯。
這也是為什么張輝堂堂一個集團老總,會跟劉云華這個省武術隊隊醫熟識的原因。
“張總,這個我不敢百分百保證。只能說,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行!借人沒問題,我跟你一塊去見識見識。”
張輝經常聽人說,明勁高手如何如何厲害,耳朵都聽得起老繭了,但是現實里面一次都沒有見過。
全是些自吹自擂的家伙。
他覺得,所謂的“明勁”,大概率是國內那幫練傳統武術的人,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明勁、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