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唯一能夠讓陶寨德非常清楚的,是這座鎮魂閣中的力量顯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以抵抗。
如果光是他一個人的話那還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要再保住一個丁當響,這樣的力量分割讓陶寨德只感覺渾身上下的寸寸肌膚全部如同被一雙雙爪子不斷撕扯一般,似乎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一個堅持不住,就會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被徹底撕成碎片!
“丁兄!好了…好了沒有啊?!我感覺…感覺就快要…撐不住了!”
陶寨德能夠感受到,能夠充分感受到這個鎮魂閣中蘊藏著的某種被稱之為“憤怒”的感覺,一種如同“被侵犯”一般的強烈憤怒!
他不明白,不明白這種憤怒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為什么這個自己親手建造起來的一個小小的紀念品收藏室現在會變成這幅模樣?
但是,即便不明白,他還是會努力地保持著眼前的力量,讓這里的力量不至于將自己壓垮…同樣的,也不能讓這股力量傷害到自己的兄長任何的一分一毫!
“快好了,就快好了!馬上就好了!”
看著陶寨德如此痛苦的表情,丁當響也是大聲喊了出來。他的雙眼非常急迫地在那天魂棍上不斷地環視,上下掃描。
只是,一聲“現在好了”是那么的難以出口。因為就在丁當響看完那天魂棍之后,臉上卻是浮現出更多的疑惑。轉過頭來重新開始逐一掃視后面的那些法寶。
這樣的場面讓陶寨德幾乎是快要尿失禁了,他的雙膝已經有些彎曲。雙手上的肌膚如同被腐蝕一般開始慢慢地燒灼蛻皮。
“丁兄!快…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我真的快好了!真的!真的快好了!!!”
并不是丁當響在敷衍,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能夠現在立刻結束這里的觀察,然后迅速離開。
但是,恐怕現在只有他一人才能夠理解,在那雙藍色雙環的瞳孔中,究竟看到了些什么東西!
那,是無窮無盡的資料,無窮無盡的名為“知識”的東西。
觸目所見的“知識”實在是太多,實在是太過龐大!對于這個人類來說,這些知識也實在是太過深奧。根本就不可能去理解,哪怕是再給他十倍的壽命,丁當響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理解這些“知識”其中的萬一!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知識卻可以分化,可以降低知識層面。就如同本來展現在你面前的是一本國子監的課本,但是你看不懂,就將這本課本中的一道題目提出,再用中學的課本給你講解。如果你還是一問三不知。那么就再從那課本中取出一題,一路下去,一直到普通教書先生能夠教授給你的程度。
現在,丁當響也正在努力地分解這些“知識”。他的雙眼在看,在努力地探索,在努力地分解眼前這些一大堆完全看不懂的東西。努力尋找一些對于這些知識來說“最最皮毛”,“最最不起眼”的知識。想要來汲取一點…哪怕,只是真真正正的一點點。
“丁…兄!還沒…好…嗎?!”
“快了…真的快了!快了!”
也不知道究竟探尋了多少的知識層面。在這就算再怎么簡化也永遠無法用人類的智慧來理解的知識面前,丁當響就算喊著“快了”,但是心中卻是漸漸揚起了絕望。
這算是什么?
這算是進入了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寶庫”,但是卻因為里面的金塊太重了,而自己兩手空空,根本就搬不走其中的哪怕一小塊金塊,只能空手而回的感覺嗎?
“真的…好…了…嗎…?”
旁邊,陶寨德的呼吸已經顯得紊亂不堪。丁當響也知道,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一旦陶寨德撐不下去,那么這個鎮魂閣恐怕不會將這位廣寒城主直接壓死,但是自己卻是絕對會在那一瞬間化為一灘淤血。
當下,丁當響咬了咬牙,心中默數三聲,只要在三聲之后還沒有找到自己所能夠理解的知識,那么就立刻走人!
“呼哇!”
鎮魂閣外,陶寨德和丁當響兩個人紛紛跌倒在地上,一點將軍城主的模樣都沒有的,就這樣直接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陶寨德渾身上下的念力已經被壓榨的一丁點都不剩。這還是在擁有兩件法寶的情況之下。
雖然丁當響并沒有消耗什么念力,但是精神上的緊繃感卻是讓他同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樣,不斷喘氣,不斷休憩。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陶寨德終于回過頭,看著旁邊的丁當響,一邊喘粗氣一邊道:“丁…我說丁兄…你…你看出來…什么了嗎?明白…什么了嗎?”
丁當響仰起頭,那雙已經恢復黑色的瞳孔仰望那蔚藍色的天空。在長長地喘了好幾口氣之后,他才慢慢地爬起來,轉過頭,對著旁邊的陶寨德說道:“真是遺憾啊,我什么都沒有看懂。真的…很可惜。哎,白辛苦你那么久了。”
陶寨德回過頭,繼續閉著眼睛大口喘氣,呼呼道:“這樣啊,你也什么都沒有發現啊?…哎,真是…可惜了。這個鎮魂閣…依然還是…那么謎團一片。真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好。”
丁當響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苦笑,搖搖頭,說道:“你也別那么擔心啦。雖然說我沒有看出什么東西來,但是至少,我現在明白了一點點其他方面的東西。”
陶寨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呼出一口氣道:“只要…知道任何東西…都算是好事!丁兄,什么東西,你了解了?”
丁當響坐起,讓自己的心跳稍稍緩和了一下之后,說道:“廣寒城這里是一個念力的集中地,所以,我現在也只能猜測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才會讓那些強大的法寶散發出力量,然后因緣際會,在某種巧合,某種意外,一種幾乎千萬年來只能夠偶然實現一次的極端的巧合之下,這種情況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