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文看著這一切,等到陶寨德背過身子之后,他才偷偷摸摸地湊上來,對著欠債說道:“小城主,你這么騙自己的老爸,可以嗎?”
欠債哼了一聲,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取出一本顯得有些破爛的小冊子,上面全都是用小小的煤筆寫的象聲讀音,下面還注釋著椅子,凳子,吃飯,太陽,月亮等等詞句。
“僅僅只是一些單詞,我就快要腦子大了。”
欠債喝了一口飲料,一臉不爽地說道 “我現在所謂的能夠溝通交流,也僅僅只是最簡單的一些你好嗎?我很好之類的。復雜的語句根本就沒有那么容易讀出來。我想,在這些英仙人的眼睛里,我就像是一個腦袋智障的人,只會說單詞,完全不會把句子連起來讀的傻瓜吧?”
放下酒杯:“老爸的腦子已經夠笨的了,如果真的讓老爸來學這種語言,估計他一定會瘋掉的。”
周曉文翻著這本似乎已經快要寫滿了的手冊,贊嘆道:“不過小城主,你也挺厲害的呀。這才一個多月的功夫,你就搜集了那么多英仙島的語言啊。”
欠債甩甩頭:“光是收集有什么用?英仙人似乎沒有自己的文字,文字這種東西在他們的眼中似乎是有著某種非常強大的象征意義,只有神才能使用的東西。語言全都是通過口頭相傳一代一代傳到現在的。光有語言而沒有文字,我都疑惑要怎么達成目的…”
周曉文:“目的?什么目的?話說回來,你們還沒有說過你們來這個島上的目的啊?”
欠債再次喝了一口飲料:“聽說英仙島上有一個神靈的手中有一種仙藥,我們需要那種仙藥回去救人。”
這個獵戶似乎更加在意了:“救人?救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廣寒城主做不到的事情?不對,那個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夠有那么大的面子,讓中原盟主親自出手。不遠萬里跑到這個英仙島上求藥救人?”
欠債嘆了口氣,顯得十分的無奈:“救一個普通的農民,你也知道。我老爹腦子一向不太好,隨隨便便就會答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不?把我們弄到島上來了。”
在周曉文感嘆的時候。欠債繼續說道:“不過,你可別和我老爹說你知道我們來這里目的啊。他一直都知道我是反對這件事的,廣寒城那么大的城市要管,為了一個普通農民就離開那么久,簡直就是開玩笑可是每次我反對老爹都會和我對峙一番,說也說不通,反而會讓他一天到晚絮絮叨叨地煩我。為了我的耳根子清凈,你可別對他說啊。不然他一定會來煩我的。”
周曉文點點頭,繼續喝酒去了。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到了午夜過后,宴會的氣氛才稍稍淡了下來。
圍繞著那些熄滅的篝火,英仙人也不回他們的茅屋,而是就在峽谷中的各個草叢中直接躺下睡覺。
海風溫暖,吹來咸味的同時還帶來了這暖和的風。周曉文和欠債現在也是喝爆了,學著這些英仙人一樣躺在草堆上,享受著天空中那繁星點點,漸漸地安然入睡。
安眠之夜。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安靜。
就算是遠處的海浪聲此刻似乎也已經消失,元始仙將那最沉默的瞬間。賜予了這個仿佛與時間完全隔絕的小島…
安靜…
安靜。
陶寨德猛地睜開眼,他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望著那已經熄滅的篝火出神,也對四周橫七豎八躺著的英仙人感覺十分的驚訝。
“我只不過稍稍冥想一下…怎么就全都躺下了?”
陶寨德皺著眉頭,想不通這個問題。他看了看不遠處的欠債,見自家的丫頭現在正張開嘴巴,十分爽快地打著小呼嚕,也就放下心來。不過當他的目光轉向另外一邊的周曉文的時候…
一個人影,此刻正憑借著星光。拿著一個壺對著周曉文。
而從那已經熟睡,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周曉文身上。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仿佛被牽引起來一般,一點。一點地被吸入那個壺中…
“你在干什么啊?”
陶寨德一開口,那個拿著壺的人似乎嚇了一跳他向著這邊看了一下后,直接抱起壺就跑 如果這個人做了其他什么動作的話,那么陶寨德可能還不會有什么作為。
但是,“逃跑”這個動作一出現,陶寨德的本能反應就是立刻跳起來,直接撒開雙腿朝著那個人追去 “喂你不要跑”
陶寨德大喊大嚷,聲音在這峽谷之內回蕩 可是很明顯,那個人無比熟悉峽谷內的地形,什么時候應該跑什么時候應該跳記得清清楚楚相反,陶寨德卻是因為地形不清楚加上夜晚的視線昏暗,在那坑坑洼洼的泥地上絆了好幾跤,和那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是越拉越遠。
“你站住站住”
陶寨德大嚷,眼看著對方已經快要跑遠。當下,他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團泥巴,朝著那個人的腦袋瓜子扔去 啪嗒一聲,泥巴團擊中。但是這軟乎乎的泥巴團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那個拿著壺的人幾個縱躍,最終跑出了峽谷,不見了蹤影。
陶寨德追出來,左看右看,茫茫海島雖然不大,但是要早著黑夜中尋找一個人又是談何容易?在搜尋不獲之后,他連忙折回來。看著這些因為醉酒而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英仙人,立刻沖到欠債身旁,把她推醒。
“丫頭醒醒,醒醒”
欠債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雙眼:“干嘛啊…老爹…天還沒亮呢…”
陶寨德有些緊張,連忙說道:“有沒有感覺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欠債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嗚…腦袋疼…沒有念力的情況下喝酒…果然會腦袋疼啊…”
看這個丫頭似乎沒有什么大礙,陶寨德連忙轉向那邊的周曉文。乍一看,周曉文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睡得正香。陶寨德連忙伸手推他,想要把他推醒。
但是…
對于這個同來的獵戶,卻是不管怎么推,怎么叫喚,似乎都推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