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大的房間內,飄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
欠債——這位新任的廣寒宮主臉上依然是一副冰霜籠罩的模樣。讓人看不出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只知道這些嗎如果我問你其他更多的東西,你是否能夠告訴我更多的答案”
欠債開口,童稚的聲音現在卻像是穿透鐵板的鋼錐一般。
甜彩蝶聳了聳肩膀,說道:“關于此次的戰役,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都和你們說了。具體還有什么問題,恐怕也就只有等到龍掌門作出更多的表示之后才能知曉。所以…”
“所以,只有去參加這一次的萬仙大會…是嗎”
欠債直接回應,甜彩蝶微微一笑,不發話了。
“甜姑娘,很謝謝你這次前來通知此次事件。請在廣寒宮休息休息,我們廣寒宮會參加此次的萬仙大會,為這場戰役獻上自己的一份心力。”
甜彩蝶眼中亮光!她的溝通成功,并且獲得了廣寒宮的承諾,可以說,她此次的任務總算是漂亮完成!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宮主了。兩個月后的萬仙大會,龍掌門恭候廣寒宮的參加。”
欠債:“嗯。慕容哥哥,送甜姑娘和不先生去客房休息。”
慕容明蘭淡淡地點了點頭,向著不由人與甜彩蝶行了一禮,轉身帶著這兩人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得不由人與甜彩蝶離開之后,欠債稍稍呼出一口氣,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緩緩說道——
“這件事,你們怎么看”
小邪兒微微揚起手,將大拇指對著自己的喉嚨劃了一下,臉上的嫵媚毅然是如此的美艷動人:“還能怎么看如果天龍門的那個家伙沒有撒謊的話,這毫無疑問是追殺那些怪物最好的時機,不是嗎吶吶,等之后這場戰斗結束的時候,我能夠拿一些那些天香人的骨頭裝飾我的房間嗎可以嗎可以嗎!”
欠債看著小邪兒,那只紅色的瞳孔中現在閃爍出些許病態的色彩。而黑色的瞳孔中,則是顯得空洞無物,似乎在那眼睛里面只有一片虛無,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對于現在的小邪兒,欠債的眼中流露出些許怪異的情感。她搖了搖頭,看著旁邊的李清幽,以及那邊拿著筆不斷記錄著的行燕。
李清幽打開手中的扇子,搖著,緩緩道:“如果真的如天龍掌門所言,那么這的確可以說是戰勝魔人的關鍵時刻。但是…”
這位書生輕輕呼出一口氣,繼續道:“但是,或許是由于我的偏見吧。我并不喜歡天龍掌門,對于他提出的這個所謂的渾天散的功效,我也抱著懷疑的態度。”
欠債點點頭,轉向行燕:“行燕姐姐,你說。”
行燕放下手中的筆,想了想后說道:“賬房先生的疑慮雖然抱有偏見,但是我也持同樣的看法。我們可以去看看這場萬仙大會,但是我不建議我們在這場萬仙大會上表現的太過突出。而且,對于這個渾天散,我也建議我們先拿到藥品和配方之后進行一番調查。如果這個渾天散的藥方功效和森羅萬象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的話,到時候再決定是否服用吧。”
既然行燕這么說了,眾人的視線再次轉到秦月思的身上。
這個廣寒宮二徒弟也知道,要分辨這渾天散的力量,最重要的莫過于森羅萬象,以及從師父陶寨德那邊傳下來的那一套“猜測的真正修仙方法”。
看到秦月思點頭,欠債現在也是下了主意。
她拍拍手,說道:“好,既然決定了,那么就這么辦吧。我們參加萬仙大會,但是不突出,不爭功,也不服用那渾天散。但,如果天龍門的這個戰術真的能夠成功的話,我們廣寒宮,一定不會落后其他仙人…”
到這里,欠債的聲音,稍稍有些停頓。
就像是在醞釀什么一般,這個小女孩的表情甚至有些抽搐。
良久之后,她才像是終于下了一個決心一般,張開口,將那句她的父親如果在世時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
“將那些‘魔人’,斬.盡.殺.絕。”
廣寒宮,廢墟。
這里只有一片冰冷與霜寒,夾雜著冷漠和那仿佛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融入的寒冷墻壁。
只是,在這狂風吹拂起來的時候,卻是能夠感覺到,在那隨風飄舞,仿佛沒有任何的目的地,也絕對不會對自身的落點有任何挑剔的雪片之中…
一股濃濃的憎恨,卻是從中慢慢,慢慢地,揚了起來…
雪鸮從半空中掠過,惹得營地中的許多人抬起頭來,看著這只通體雪白的鳥兒飛過,隨后繼續低下頭,做著自己的工作。
而這鳥兒則是繼續振翅,飛向另外一座山頭。
在那黑色的瞳孔之中,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營地零零散散地隱藏在各個山腰之中。
這些軍隊有著各種各樣的旗幟,屬于各種各樣不同的國家或門派。彼此之間偶爾有著些許的交流,商討各種各樣的事情。
振動翅膀,雪鸮的身體沖向天空,如同鋼鐵一般的翅膀切開那冰冷的云層。就如同在這冰寒之中呼吸一般,片刻后,這只白色的鳥兒收縮起翅膀,迅速涌向下方的另一個山頭,撲向那個山頭上的一個巨大的營地。
啪嗒啪嗒——
在即將墜落地面的時刻,這只雪鸮震動翅膀,伸出如同利刃一般的爪子,抓住了一個旗桿,在上面停了下來。
它收起翅膀,黑色的雙瞳看著那旗桿上的黑色天龍圖案。同時轉過頭,也是看著整個營地正中央,那面象征著星火國的火焰星辰旗,歪著腦袋,看了很久。
“去,去!”
這時,一名天龍門人看到了這只停在旗桿上的大鳥,用手中的長槍抬起,戳了戳這只雪鸮。雪鸮受到騷擾,連忙拍動翅膀飛了起來,飛向遠方,片刻之后,就在一座廣場旁的大樹上停了下來,一邊發出“咕咕”的聲音,一邊用那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廣場上的一切。
“宮主,你看什么呢”
秦月思低下頭,對欠債輕聲說了一句。
欠債的目光從那樹木上收了回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之后,她再次瞄了一眼那坐在樹枝上的雪鸮,緩緩道:“在這種地方能夠看到雪鸮這種鳥,真的很稀奇。”
秦月思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樹枝,也是點了點頭道:“是啊,真少見…不過宮主,現在不是欣賞鳥兒的時候了呢。”
欠債點點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拉了拉身上的斗篷,邁開腳步,朝著廣場的邊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