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馬車移動。
沿著官道向著南方前進,過了三天之后,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終于不再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前去,也讓這輛向南的馬車不再在人群中顯得那么的顯眼了。
馬車,是普通的木制馬車。
拉車的馬也并非什么名種。
夏日的正午實在不能算是什么良好的行車時間。馬車內悶熱難當,當前方出現了一間茶鋪之后,這輛馬車緩緩靠邊停下,算是稍事休息。
馬車上下來兩男三女,自然就是聚賢會的五人。豚下車后直接開始進入茶鋪開始張羅茶點,鮫則是開始將馬車停入旁邊的馬棚,讓其休息。
鯉和鰱兩個女孩也是從車上下來,鯉直接是走進了茶鋪,在一張靠內的陰暗角落坐下。鰱則是回過頭對著旁邊的剔骨招呼了一聲 “剔骨師妹,你去把我們的一些細軟拿下來吧。”
八歲的剔骨點點頭,應了一聲。就和往常一樣,她跑回馬車內,等到再次下來的時候,這個小丫頭的腦袋上已經頂著一個包袱,雙手捧著四個包袱,跌跌撞撞,看不清前路地走進了茶鋪。
這樣的一行五人除了服裝上相近之外,和那些往來的商客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聚⑥▽長⑥▽風⑥▽文⑥▽學,w▲ww.cfw≥x.n★et賢會的其余四人先后在鯉的那張餐桌旁坐下,剔骨放下包袱之后,立刻開始給四個師兄師姐倒茶,最后才輪到自己。
“這天還真是夠熱的呀,回會里面還有大約十天的路程。豚師兄,我們能否慢點走?順便四處游覽玩耍一下?”
鰱捧起茶杯。一邊喝,一邊笑道。
胖師兄豚現在卻是收起了那微笑。搖搖頭道:“沒事我們還是不要在外面亂晃的好。師父們等著我們帶回去的消息呢。”
鰱撇了撇嘴,有些撒嬌地說道:“豚師兄我知道,您最疼我們這些師弟師妹了啦我們就去玩玩好不好?就說我們一直參加了韶華公主的成親大典之后再回來的。整天就是任務任務的,不是任務就是修煉,感覺有些枯燥啊”
豚臉上的肥肉一抖,依然是一臉正經,和面見丁當響時的那種和顏悅色一點點都不一樣 “不行。鰱師妹啊,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一次的任務非常的關鍵。師父們鄭重萬千地叮嚀我們。一定要盡快完成任務。現在我們完成的那么順利,更是應該快點回會,向師父們交代。免得誤了我們會的大事。”
小二已經開始上茶點,短發的鰱現在反而顯得更加的不舒服了。她雙手支撐著下巴,一眼淚汪汪地看著面前的這些酸棗糕,滿臉幽怨地說道:“人家想要去玩玩嘛…人家想要去游山玩水,想要去泛舟游湖嘛…還想要去各個地方吃點好東西,難得出來一次,回去之后又要不間斷地修煉修煉修煉。人家都快要悶死了啦!”
豚干脆不看這個師妹,自顧自地開始喝茶。不過,旁邊的那個瘦高個的鮫,現在卻是看著自己的師妹。沉默片刻后說道:“師兄,要不,我們還是稍稍繞個彎吧。我們完成任務的本來就快。那皇帝的協議書也都已經簽了,叫丁當響的那個家伙也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我們了。時間很充裕。稍稍去其他地方逛逛,也不花多少時間…”
“鮫師弟。不是師兄說你,你也越來越寵你的這些師妹了。”
豚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色彩,搖頭說道 “你明明就是長得那么一張冷臉,但每次都來給師弟師妹們求情。你人那么好,對這些一門心思想著玩…想著玩!(豚拿筷子敲鰱的腦袋,鰱被敲了一下,吐吐舌頭,抱著腦袋笑)的家伙們,對師弟師妹們的要求總是答應,你這個做師兄的可算不上合格啊。”
鮫低下頭,想了想后,還是抬起頭,看了看鰱:“師妹,你真的那么想去玩嗎?”
鰱的臉上一臉興奮!滿臉紅暈道:“是啊是啊!鮫師兄最疼我們了,對不對啊?”
鮫沒有表情,只是轉向旁邊的剔骨和鯉:“你們兩個呢,想要回會還是去轉轉?”
正在喝茶吃酸棗糕的剔骨只是個孩子,聽到玩,哪里有拒絕的意思?她立刻高舉雙手,興奮地跳了起來:“剔骨要去玩!要去玩烏咪!”
鮫等了一會兒,在沒有得到其他聲音之后,他再次發問:“鯉師妹,你呢?你想去玩,還是回去?”
鯉這個女孩似乎正在出神,她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看著鮫和其他師兄妹:“啊?什么?”
鰱吃了一塊綠豆糕,一臉訕笑地說道:“不要理鯉師妹啦,自從侍奉過那個厚土國君之后,鯉師妹整天就是這樣魂不守舍的。豚師兄我們去玩嘛好不好嘛”
看著這些師弟師妹,豚真的是一臉的無奈。但看著鯉此刻的表情,豚的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鯉。”
“鯉!”
“嗯…啊?”
終于,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了神。她揉著自己那一頭長發,回過神來后看著豚的她,顯得有些慌亂。
“………鯉師妹,你不會,真的對那厚土國君動情了吧。”
聽到豚突然這么說,鯉的身子一下子顫抖了一下,連忙松開自己的頭發擺手道:“怎么…怎么會呢?這是任務,我當然知道這只是任務,怎么可能動情呢?只是…只是這畢竟是師妹的第一次…所以有些出神…”
旁邊的鰱一下子抱住了鯉,用她的頭發騷著她的臉,笑道:“有什么好出神的呀?我也是第一次啊。雖然說是第一次,但是平時里面的那些訓練不是都訓練過好多次了嗎?那個時候我幾乎都沒有什么感覺。”
鯉嘴角歪笑了一下,別過頭,依然一臉頹廢地道:“那…可能的確是師妹想多了吧…”
鰱嘻嘻笑著:“當然是你想多了啦!我才不相信你和那個皇帝上一次床就會開始念著呢。這樣的話,師姐們豈不是很辛苦?和人上一次床就要想東想西的,感覺真惡心。”
至此,鯉終于回過頭,點點頭,臉上也是露出微笑,說道:“謝謝師姐的開導,我明白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我是當然不會對那個皇帝動情的。”
鰱拍了一下鯉的肩膀,立刻回過頭對著豚:“師兄!好了啦,現在我們是不是已經決定接下來要去哪里玩了?我我我!我想去千泉湖看看,據說那里現在正是千泉噴涌的季節,很壯觀的呢!”
豚嘆了口氣,對于這些貪玩的師妹,他真的開始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了。
“我說你們啊…”
“客官里邊請!四位嗎?來來來,里邊請,里邊請!”
門口,傳來店小二歡快的吆喝聲。
伴隨著這一陣吆喝聲的,還有那一陣突然從外涌進來的霜寒氣息。
這一完全不加以任何掩飾的外放念力讓豚不由得一震,立刻回過頭。其他的幾名聚賢會成員也是同樣看著入口處,那一瞬間…剛剛還籠罩在這張桌子上的師兄妹之間聊天的歡笑氣氛,立刻蕩然無存。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廣寒宮宮主陶寨德。
進入茶樓的他,目光朝著聚賢會這邊瞄了一眼。目光冰冷,不夾帶任何的感情。
由于廣寒宮四人來得晚,茶樓里面只剩下一些靠外的桌子,那里被陽光曬過,十分的滾燙。
不過,陶寨德四人卻是大大方方地在那里坐下。在那張封鎖了整個茶樓出口的餐桌旁,寒氣已經開始匯聚,別說收斂,簡直是更加放肆起來了。
“師父,請收斂一點吧。”
慕容明蘭朝著聚賢會等人瞥了一眼之后,提出建議。
至此,陶寨德才是稍稍點頭,空氣中的那股如同凜冬一般的氣息才算是稍稍淡去些許,變成夏日中一股清涼的微風。
看著廣寒宮,豚的面色有些不悅。旁邊的鮫低聲說道:“師兄,廣寒宮位于厚土國京城的西南方,他們和我們一起向南并不能說有多么的問題。但,他們已經和我們一起順路三天了…我擔心,其中有問題。”
鰱現在也是收起了俏皮的臉蛋,她朝著那邊廣寒宮四人掃了幾遍,神情嚴肅地說道:“要不…我們先發制人?他們四個當中有一個似乎沒有念力,實際戰力應該只有三個人。我們有五個人,而且,我們還有剔骨小師妹。”
說道剔骨,鰱的視線轉向那邊的小師妹。只見此刻的剔骨卻是顯得更加的嚴肅。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廣寒宮眾中那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而那個女孩,現在也是正緊盯著她。
豚搖搖頭,收回視線,同時敲了敲桌子,讓師弟師妹們不要再看那邊的廣寒宮眾:“不能硬碰硬,現在不明白廣寒宮眾人的用意。而且,就算是我們五對三,你們難道就沒有感覺出來剛才廣寒宮主身上的那股寒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