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欠債突如其來的聲明讓廣寒宮的諸人都顯得有些不解。旁邊的陶寨德也是很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這件事。
黑眼小邪兒聽完之后直接說道:“狂鬼,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欠債,為什么不能將這頭上古妖獸還給人家?你能夠說明為什么嗎?”
小欠債一愣,隨后轉過頭看著旁邊的陶寨德。
陶寨德也是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兩雙眼睛互相對視,而心中所想的事情,自然也是在這一刻明白無誤。
上古妖獸,是一個如此可怕的東西。
這個東西,讓大家都那么害怕。
一旦把實話全都說出來的話,恐怕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替那對夫婦爭取來的幸福都會就此煙消云散!
所以…
“不行的…”
必須…
“不可以的。”
現在,必須下一個決定。哪怕這個決定是如此的任性,他也必須任性那么一次!
“上古妖獸,不能還會去。那頭上古妖獸…現在必須由我們廣寒宮負責看守!我不會回答你們為什么,總之…總之…”
陶寨德撓了撓后腦勺,咬咬牙后,十分堅定地說道——
“總之,我是絕對不會把那頭妖獸交出去的!絕對!”
伴隨著這位廣寒宮主的發言,反對情緒最大的小邪兒,現在也終于是閉上了嘴。
她那一紅一黑兩只眼睛里面分別帶著不同的情緒看著眼前這位堅定信念,堅決不肯放棄的宮主。
在許久之后…
“呼……好吧。”
黑眼小邪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后。搖頭說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勉強。廣寒宮是你創立的。所以你有權利決定廣寒宮上的任何事情。”
紅眼小邪兒現在突然側過身子,直接依偎在了陶寨德的胸口。粉紅色的手指甲輕輕地在陶寨德的胸口畫圈:“陶郎~~~你剛才的樣子好帥哦~~!我也決定…”
話還沒說完,她的腳步連忙問往后挪了兩步,那張臉蛋上也是立刻浮現出緊張的紅潮:“狐貍精!你…你…你又開始這樣了!哼,你自己難道不想靠嗎?我…我…我什么時候想過要靠了?!我絕對…絕對不允許你再做這種下流的事情!哼,你個小賤人還能限制我?你又罵我小賤人!你這個狐貍精!狐貍精!!!”
小邪兒又開始精分了…陶寨德突然覺得,一旦開始習慣之后,這種自己能夠和自己吵架的模樣好像還挺有趣的。不過身為廣寒宮主,他還是上前安慰小邪兒,讓她體內的兩個靈魂先安定下來再說。
行燕如今也是呼出一口氣。說道:“既然陶哥哥決定這么做,那么燕兒也決定遵從。看豪墨堂的這個架勢,應該是不會那么簡單就撤退的吧。我去調動那些動物們,一旦要戰斗的話,我會前來助陣。”
陶寨德答應了,行燕立刻轉身離開會堂,前去廣寒宮里面調兵遣將去了。
而小邪兒現在吵完架,也是略顯無奈地看著陶寨德,搖了搖頭:“小德。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們父女。既然如此,那么這個惡人我們廣寒宮就當定了。現在我們就去應付外面的那些豪墨堂人吧。”
能夠重新得到小邪兒的支持,這對于陶寨德和小欠債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從以前開始。小邪兒就是廣寒宮的總軍師,說實話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得不到她們兩個的協助,這對父女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應付外面的那些人呢。
“好啊!不過小邪兒。你說…我們應該怎么應付外面的那群人?”
小邪兒那黑漆漆的眼珠稍稍一轉,立刻笑了一下——
“本娘娘自有妙計~~~”
商討之后的廣寒宮眾人慢慢地從會客大廳后面的小間內走了出來。
陶寨德和小欠債兩位大小宮主分別在主座上坐下。面朝下面虎視眈眈的豪墨堂眾人。
慕容明蘭站在陶寨德側,小邪兒站在小欠債側隨立在旁。而笑逍遙由于并非廣寒宮的人。所以只是在后面聽,并沒有站到前面來。
在廣寒宮人全都站好坐穩之后,之前那位禿頭長須的老者立刻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在第一客座上的他也不站起,直接禮節性地拱手行禮后說道——
“廣寒宮主,您可真是大忙人啊。老夫白活了一百二十歲,還以為在仙逝之前等不到宮主出來了呢。”
陶寨德稍稍捏了捏手掌,感覺到掌心中的汗水,笑道:“哎呀呀,您看著很年輕啊,還以為只有六十歲呢。一定可以等,一定可以等…”
“姓陶的!你竟然讓我們堂主等了你那么久!雖說你們身份地位都是一派之主,但論年歲,你怎么說也是小輩!竟然如此無禮!”
坐在稍稍下座的一名中年弟子看起來似乎已經來了火,直接開口大罵起來。
這樣的唇槍舌戰對于陶寨德來說實在是痛苦萬分!不過,還不等他想好應該怎么回話,旁邊的小邪兒卻是突然滿臉微笑地開口說道:“敢問這位仙友尊姓大名,在豪墨堂中身居何職?”
那中年男子直接站起道:“程洞天,豪墨堂下狂筆仙仙主!我…”
原本一臉微笑的小邪兒此刻卻是突然收起笑容,厲聲大喝道:“我還以為是哪位位高權重之人!沒想到竟然只是一個區區仙主?!此時正是兩位掌門商議之時,而你一個區區仙主竟然膽敢對我派宮主口出狂言?!你說我家宮主不尊,但此刻是兩派之間的對話,不分年下高低,只憑地位!你又是什么資格,竟然敢在這里滿口噴糞?!難道豪墨堂中的仙主全都是如此無禮粗鄙,絲毫不懂尊敬長者的無禮之徒嗎?!”
這一連竄的罵口容不得這個仙主有絲毫的機會反駁,而且一下子被罵的多了,程洞天直接被這個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不到,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給罵傻。現在的臉蛋上直接充血,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一口氣直接憋在肚子里面卻是怎么也吐不出來的模樣。
小邪兒直接轉過頭,向著那位豪墨堂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義正言辭地說道:“豪墨堂主,我廣寒宮向來尊敬豪墨堂在中原仙界的義氣名聲。堂主的名聲小女子也是時有耳聞,非常的敬佩與憧憬。但是小女子實在是無法忍受在這堂堂的豪墨堂中竟然有一如此不敬師長,滿口胡言亂語之人玷污貴派名聲。小女子若言辭中多有得罪,還請在此多多贖罪。”
這一番話聽在旁邊的慕容明蘭耳朵里,讓這個男孩不由得再次對這位邪娘娘產生崇拜之情。
短短幾句話里面,不僅扣了對方一個仙主一大堆的黑鍋,扣完鍋之后再輕描淡寫地說幾句恭維話,讓豪墨堂根本就找不到發泄的機會。只可憐了那個背鍋的仙人,此刻他的師尊同門根本就沒有辦法幫他說話,只能在那里憋,看起來就快憋出內傷了。
豪墨堂主也理解里面的意思,他哼了一聲,說道:“洞天,夠了,你坐下。”
“可是堂主…”
“我叫你坐下!”
堂主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威嚴,這讓那位仙主不得不回到原位,硬吞下這個啞巴虧。
豪墨堂主吳銘說道:“吳某不才,空活百二十歲。今日也算是見識了廣寒宮的人才濟濟,全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啊。估計用不了三十年,廣寒宮就能夠成為天下第一門派,和滄瀾門并駕齊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