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璃拍了一下手,看著這個有些沒有血色的姑娘,笑著道:“真的嗎?沒想到枯鬼村的名字那么可怕,但是竟然能夠生出姑娘這般靚麗的可人兒呢。對了,枯鬼村離這里很近嗎?我聽牛家村的人說至少要走三天呢。你怎么只要一天就能到了啊?”
面對星璃的夸獎,秦香蘭的臉色似乎終于有些紅潤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有一條近路。可以不用繞過牛家村和枯鬼村中間的那座大山。所以…呀!”
就在秦香蘭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陶寨德卻是猛地一把抓住了這個女孩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整個地扳了過來,直接面對自己。
突然間被轉過身,這讓秦香蘭一下子顯得驚慌起來!她想要掙扎,但沒料到那雙緊掐著她肩膀的手竟然如同鐵鑄的一般,完全掙脫不掉!
陶寨德的臉上,沒有了以往那種溫柔的微笑。
他緊緊地盯著這個女孩,那雙眼睛就像是要直接穿透秦香蘭的大腦一般,死死地盯著她!
“公子…您…您想干什么?饒命…饒命啊…!”
看到陶寨德這樣緊緊抓著秦香蘭,丁當響立刻沖上來,抓住他的雙臂,大聲道:“陶兄!你干什么?`長`風`文學`你嚇到這位姑娘了!你在干什么?”
只可惜,丁當響的力量根本就不夠將陶寨德完全拉開,他依舊緊緊地抓著秦香蘭的肩膀。在凝視了良久之后,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在撒謊?我很笨。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撒謊,對不對?”
秦香蘭顯得更加慌了,拼命地掙扎。眼看著陶寨德抓著她肩膀的位置開始泛出些許的寒冰,丁當響一咬牙,連忙拿出劍,直接指著陶寨德。大聲喝道:“喂!陶兄!你別發瘋了!這個女孩怎么撒謊了?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被丁當響用劍指著,陶寨德也是依然不為所動。他咬了咬牙,恨恨道:“因為。枯鬼村里面不可能有人家。這個村莊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被毀掉了!”
丁當響一愣,隨即把劍插入地面,上來繼續抓著陶寨德的雙手。大聲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枯鬼村在幾年前被毀了。具體來說,這個枯鬼村之前曾經被稱之為青寧城,但是遭遇天災人禍,一夜之間整個城鎮里面一萬多口人全部死亡。但是再怎么說,這個城鎮被毀也已經好多年了,雖然是廢墟,但是這座廢墟現在也是陸陸續續有人進去居住啊!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這下子,輪到陶寨德一下子愣住了。他抓著秦香蘭的雙手也是不由得松了一點。兩只眼睛瞪得老大,轉頭問著旁邊的星璃和小欠債:“被毀掉的城市…也可以重新成為村莊嗎?”
星璃點點頭。笑道:“這是當然的啦。不然,一個城市毀了,然后就永遠沒人進去,那中原仙界,也沒有可以住人的地方了,對吧?”
小欠債也是打開血葫蘆,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口血酒,十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對啊,爸爸,你腦子又轉不過彎來了呀。”
聽到這一點,陶寨德才算是完全松開了秦香蘭的肩膀。在想了一會兒之后,他的臉上開始帶上歉意,對著秦香蘭說道:“那個…對不起哦,秦姑娘,因為枯鬼村之前是青寧城,青寧城又在好多年前就被毀了。所以…對不起哦。”
秦香蘭的臉上依舊洋溢著些許的害怕之色,不過在面對陶寨德時,她總算是不再有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了。
丁當響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既然現在我們的誤會解開了。陶兄,你們在牛家村的整備弄得怎么樣了?準備好了沒?”
這方面陶寨德倒是弄得真的不多,他撓了撓后腦勺,說道:“丁兄,說是整備…你把我叫到這里來,但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整備什么東西啊。吃的用的等一系列東西我們都帶齊了,我們也不需要買什么…”
“血!辣辣的血!欠債要很多很多辣辣的血!血!”
小欠債大聲叫著,晃著手中那已經去掉大半瓶的血葫蘆,大聲抗議。
看她這副模樣,陶寨德只能重新轉過頭,幫這小丫頭重新將血葫蘆里面灌滿血酒,然后才能夠說是整備好了。
“丁兄,你在信中說一切等見了面再說。我們現在見面了,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們是來搶奪某件寶物的。具體是什么寶物,具體是什么情況,你也還是沒有和我說明白啊。”
丁當響點了點頭,他看著后面吩咐一直跟著的秦香蘭,說了一句:“那么秦姑娘,請問您是否能夠帶一下路呢?我們也想去枯鬼村。如果能夠縮短路線的話那自然最好了。啊,陶兄,我們在路上說。有關枯鬼村,也就是曾經的青寧城內,所發生的一件非常可怕的大慘劇。那間導致整個青寧城都為之毀滅,成為了現在的枯鬼村的慘劇,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這件至陰至邪的仙家法寶萬鬼哭。”
秦香蘭應承了帶路的工作。在她的身后,那些哪里來的仙人一邊跟著他的腳步,一邊訴說著青寧城過去的歷史。而她,也是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著那已經開始略微西沉的夕陽,邁開了腳步…
山路錯綜復雜,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本地人的話,恐怕會在這座山巒那自然形成的迷宮中迷失方向,最終,在絕望和無助中死去。
想要安全地進入里面的那座村鎮的話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地勢平坦,很容易進出。但是卻需要三天的時間。
可是對于秦香蘭這種土生土長的本地女孩來說,那如同迷宮一般的山路卻并不能遮蔽她的視線。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出發,還不到中午,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熙熙攘攘的寧靜村落景象。
“喲!香蘭,回來了呀?”
齊腰高的翠綠水稻田中,領家的田伯抬起了斗笠,十分開心地朝著這邊的香蘭揮了揮手。
而這個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少女也是十分開心地朝著田伯揮了揮手,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沿著田地間堆砌起來的小路,一路蹦蹦跳跳地進入那邊簡簡單單用一排木柵欄當做城墻包圍起來的所謂的城市,秦香蘭揣著懷里購買的貨物開開心心地跑回了家。不過,她并沒有直接進入家門,而是在旁邊一棟房屋的大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誰啊?”
片刻后,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男子拉開房門,看到門口的秦香蘭之后立刻笑了出來,直接抬起手指,輕輕地在這個小姑娘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死丫頭,你又跑出山去了?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如果你要去牛家村,那就等月末趕集的時候大伙兒一起去。你這樣真的很讓人不放心啊,又是兩天一夜不在家,秦伯和秦姨都快急出病來了。”
秦香蘭捂著腦袋,吐了吐舌頭,笑道:“又有什么關系嘛!反正這條山路我熟得很,不會出事的啦!”
男子的臉色一板,嚴肅地說道:“總之,不準再這么做。香蘭,以后答應我,如果你以后再想要出去的話,那就來找我一起去。”
秦香蘭的腦袋一瞥,故意地哼了一聲,笑道:“為什么啊?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非要讓鐵柱哥你來管我嗎?”
張鐵柱伸手,一把抓住秦香蘭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會管你,我只是希望能夠看到你,免得你碰到什么危險。萬一你碰到了什么事,而我卻不知道的話,我恐怕這一輩子都會后悔的。”
話從嘴里出來,瞬間,耿直憨厚的張鐵柱似乎察覺了自己究竟說了什么。當下,他連忙松開緊抓著秦香蘭的手,連連擺手,十分尷尬地說道:“不!不!我…我的意思是說…我…那個…我是說…”
而在他詞不達意的時候,秦香蘭也是十分羞澀地轉過頭,整個臉蛋紅的宛如朝陽一般,煞是好看。
這個憨厚的鐵柱見香蘭不回頭看自己,一時間也是急了,他連忙說道:“那個…香蘭,你,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那個…但是我也很擔心你,所以…所以…”
“閉嘴啦!”
就在張鐵柱詞不達意的時候,秦香蘭突然從隨身攜帶的籃子里面取出一小把熟鵝蛋,直接塞進這個笨哥哥的手里。隨后她直接就跑到自己的家門前,打開門,躲在門后面看著那邊木訥地呆站著的張鐵柱,對著他扮了個鬼臉 “笨蛋鐵柱哥,吃個鵝蛋,你的腦子也和呆頭鵝一樣呆。不理你了!哼”
說完,她就把門一關,只留下那個握著鵝蛋的張鐵柱,不知所措了。
所謂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應該也就是這么回事吧。
少年時候的情愫感覺很懵懂,品嘗起來雖然有些生澀,但卻充滿了濃濃的甜蜜,讓人忍不住不斷地去回味。
秦香蘭和張鐵柱或許就是屬于這樣一對沒有經歷過什么磨難,也不需要經歷什么磨難,只不過是報著互相那種獨特的好感,在平凡而又顯得十分甜蜜的生活中渡過一天又一天的吧。對于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取代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了吧…
一直到,那個陌生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