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腦袋想了想,陶寨德急忙說道:“換言之,你肯幫忙了對吧?你肯幫我管理這里的作物嗎?”
忘我昂著脖子,一副十分悠然自得的樣子說道:“沒錯!感謝我吧,卑微的人類。虧了我才能避免你餓肚子!嘛,反正女主人在這里好像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樣子,所以我呆在這里好像也沒什么關系。”
“哇~~!鉆地,挖地!鉆地,挖地!鉆來鉆去,鉆來鉆去!”
小欠債興奮地大叫著,同時不停地指著那泥濘地,示意這條蛇鉆進去。這頭巨蟒也是愣了一會兒之后,好久,才終于明白起來,連忙大喝道:“喂!我可不是蚯蚓啊!我不負責耕地的!”
“鉆地!我要你鉆地!”
小欠債直接從陶寨德懷里跳出來,從那碎裂的水晶屏障中直接沖了進去。那忘我一見這丫頭又來,連忙一個倒翻身,直接鉆進泥土里面,消失不見了。
“嘻嘻嘻~~鉆地,鉆地~喲喲喲~~~!”
小欠債在泥地上不停地跳著,拍著手。突然間,忘我直接從泥地下鉆了出來,重重地撞擊著這個小丫頭的腹部。小丫頭被撞飛,不過在空中翻了個身之后,她再次渾身冒火,歡呼著朝著忘我沖了過來。即便是這條蛇,似乎也不敢小看這個渾身冒火的小丫頭的正面沖撞,只能再次躲進地底,干脆地不出來了。
在小欠債連連跺腳,希望把那條蛇再次擠兌出來的時候,突然,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來到了陶寨德的身后,兩只耳朵晃悠著。
“宮主好。有您的一封信。”
噗一聲響,兔子身上冒出一陣煙霧,變成人類形態的她恭恭敬敬地朝著陶寨德行禮。
“信?嗯…下去吧。”
接過這個兔女郎手中的信件,陶寨德的眉頭直接一下子皺了起來。
信啊…
越是接近年底,每次收到這種信陶寨德都會有一種渾身上下全都在抽搐的感覺。
自己不會又欠了那位柳夫人多少錢了吧?
雖然說自己可能的確欠了她很多錢,而且可能自己一輩子都還不起了,但是每次都碰到這樣一封信還實在是有一種渾身一顫的感覺呢。
年底啊…這種催債的信真的是如同燙手的山芋一樣啊…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自己是討債的,明明那個小丫頭才是欠債的,可是為什么搞了這么些年,反而自己變成了渾身上下都是欠款的那個呢?
看看那個瘋丫頭,整天就只知道在那里打架鬧事,而且還總是沒品味地哇哇大笑。她才三歲啊,才三歲啊!一個才三歲的小丫頭片子竟然可以瘋瘋癲癲到這種程度?這該怎么辦?
………要不把這丫頭抵押給柳夫人怎么樣?算是抵償她欠自己的那些念力。也算是清了自己欠柳夫人的錢?
………不不不,這樣的話,恐怕柳夫人過不了幾天就會把這個混帳丫頭送回來的吧?畢竟紫荊鎮里面好像沒幾個人能夠壓制的住這個能夠生吃人肉,暴飲鮮血,不爽了直接打人殺人的瘋狂丫頭吧?
一聲巨響,泥地里面猛地發出爆炸!那個小丫頭一拳直接打在了忘我的鼻子尖上,將這條蛇的身體直接打飛!隨即,這個小丫頭發出近乎瘋狂的笑聲,雙手上洋溢著黑暗的火焰,直接朝著那條蛇沖了過去,雙手一抓直接抓住其咽喉,猛烈的火焰爆裂再次在其掌心中劇烈轟炸!
如果…對方不是千年蛇精的話…應該已經死了吧…
“嘶——!”
被炸了幾下的忘我直接卷起身體將這個小丫頭的身軀團團纏住!念力發動,巨大的絞碎力量直接將這個小丫頭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即便是如此的痛苦,小欠債的臉上還是洋溢著興奮和瘋狂的笑容!
如果…不是這個小丫頭的話,恐怕也是早就死了吧…
唉,再想也沒有用,陶寨德搖了搖頭,嘆口氣之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封信之上。
嗯…其實仔細看,這封信和以前的普通信還是有區別的。
紅色的信封,封住信封的蠟油上有一個“囍”字。而信封的正面也有一個燙金體寫出來的大大的“囍”字。
呃…難道這是祝賀自己,即將迎來雙份破產,所以喜上加喜的意思嗎?
陶寨德皺著眉頭,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輕輕去除蠟封,取出里面那張帶著粉紅色感覺,輕柔的如同羽毛一般的信紙。在深深地吸了三口氣,確認自己的心臟應該能夠承受上面的數字之后,終于…打開了信紙…
晚上,廣寒宮的會議大廳(食堂)之內,各個動物們正在排著隊,有秩序地領著食物,互相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吃飯,或是一邊拉屎一邊吃飯。
而在主桌之上,陶寨德這一桌邊卻是坐滿了許許多多的動物。所有動物全都盯著一樣東西——陶寨德手中的信。
“星耀?這是什么意思?”
陶寨德指了指最后的落款,指著這字體工整,顯得秀外慧中的字跡說道。
利爪,門牙,大尾巴它們三個全都搖搖頭。而看看其他的動物們,似乎一個個的也都沒有什么想要發言的意思。
畢竟,對于這些動物來說,安守在自己的地盤上永遠都是最正確的事情。而自己的地盤以外的事情,則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
“麗,你是在哪里拿到這封信的?”
二兔娘轉過身,看著旁邊那只給陶寨德送信的兔子。
這只小兔子歪著腦袋,耳朵晃了晃之后說道:“嗯…那個時候我正在大門口打掃,然后,然后…一個渾身上下都披著披風一樣的人出現了,給了我這封信,說是要交給宮主。”
二兔娘:“你不知道那個人的樣子?”
麗歪著腦袋,再次想了好久,終于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那個人真的是人族嗎?總感覺…它和宮主,邪娘娘這種人族有些地方完全不一樣啊?”
“看來是北方的朋友了。”
主鴨端起一碗老鴨粉絲湯,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放下,繼續說道——
“上面的字跡和去年送來的年糕上的字看起來差不多。應該就是他們沒錯了。”
陶寨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后,說道:“啊…北方的朋友?換句話說…他們就是之前派了游行者過來,并且我拜托他們照顧廣寒宮的動物嘍?對了,你們大家,上次我拜托他們來照顧廣寒宮的。結果怎么樣?”
那些動物們一個個的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全都沒有知覺的樣子。
過了好久,才有一匹馬跺了跺腳,說道:“我倒是,看到,一個。和宮主,你們,人族,長得,差不多,長得,差很多。好像,是老幺。”
陶寨德:“嗯,然后呢?”
那匹馬晃了晃尾巴:“不知,道。我忙著,吃草,散步,曬太陽,拉屎。很忙,很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