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燕眼中的藍色光芒,漸漸消失了。
這個小姑娘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著氣,看著那邊倒地,如同“死了”一般的小邪兒。
同時,也是看著站在其身后,滿臉疲倦的陶寨德。
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陶寨德艱難地吸進一口氣,讓自己的念力盡可能地恢復些許。
被震飛的門牙和利爪也是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大尾巴也是停下了念體,因為念力消耗過巨的它甚至一下子站不穩,直接趴在了地上。
另一邊正在戰斗的白虹,四兔娘和忘我,在小邪兒倒地的瞬間,也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地定格,不動彈了。
“陶哥哥…邪兒姐姐?”
終于,行燕邁開腳步,快步地跑到地上的小邪兒身旁,用她那小小的身體將她的姐姐的身體翻過來,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嗚…嗚嗚…”
欠債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到處都是碎石和泥土。一張小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陶寨德將她抱了起來,再將其放在了小邪兒的身旁。欠債剛剛落地,就伸出那兩只小手,不斷地抓著小邪兒的手掌。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樣。
撲通一聲,或許是因為念力消耗過巨,陶寨德也是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小邪兒的身旁。
他低著頭…看著這個女孩…
所有人…所有動物們,都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個女孩,等待…在這之后所能發生的一切結果。
“嗯…”
終于,這個女孩的左眼…動了一下。
就像是為了證明那紅色的右眼再也不會睜開一般,她那黑色的左眼,一點,一點地…睜了開來…
“救命!不要…不要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在左眼睜開的這一瞬間,小邪兒卻是突然慌張地叫了起來!她那黑色的瞳孔內慌亂而無神,就像是在遭受什么非常痛苦的折磨一般!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啊!嗚嗚嗚…!”
“小邪兒?小邪兒你怎么了?小邪兒!”
看到小邪兒的情況不對,陶寨德連忙探過頭,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看到陶寨德,小邪兒連忙伸出雙手,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地緊緊抱住陶寨德,一邊哭一邊說道:“天羅教…天羅教他們…他們…嗚嗚嗚…你救了我對不對?嗚嗚嗚…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嗚嗚嗚嗚…”
陶寨德,一下子愣住了。
但是在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抱住這個因為恐懼而全身顫抖的女孩。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
慌亂片刻之后,小邪兒連忙說道:“這里是哪?天羅教的人會不會追上來?陶寨德,我們…我們要逃…我們要快點逃…我們…”
鮮血不停地流,黑色瞳孔的小邪兒并不是什么強者,也并非“仙人”。在看到陶寨德的臉之后,她那繃緊了足足一年的神經終于徹底松懈,在失血過多的影響之下,她的這句話還不等說完,就再一次地歪過腦袋,昏迷了過去。
至此,這件事算是暫時結束了吧…
伴隨著狂鬼的消失,小邪兒,終于再一次地恢復了“正常”。至少,在陶寨德找到確切的方法之前,她都會這么一直“正常”下去,對吧?
“我感受不到主人的念力…果然,她已經潛伏了嗎?”
忘我盤旋在小邪兒的身旁,看著行燕和四名兔娘幫助它的主人包扎傷口,止住那些鮮血。
在這么看了一會兒之后,這條巨蟒轉過頭,望著旁邊緊盯著它看的陶寨德和小欠債,不由得有些緊張,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更加朝著小邪兒靠了一下。
“你們…還想怎么樣?還要打嗎?”
陶寨德想了想后,搖搖頭:“小邪兒已經恢復了。所以,我們不用打了。你可以走了。”
這條巨蟒卻是晃了晃腦袋,吐了吐信子:“雖然和我簽訂主仆契約的是狂鬼主人,但是她和這個女孩共用一個身體也是事實。保護和跟著女主人是我的契約要求,除非女主人的要求,否則我不能夠離開。”
陶寨德呼出一口氣,說道::“這樣的話,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回雪媚娘嘍?”
巨蟒不由得低下頭,有些驚訝地說道:“雪媚娘?那座傳說中生人勿近的大雪山雪媚娘???等一下,你身為一個人類,怎么可能有能力住在那種地方?”
“大蛇怪!廢話多!大蛇怪!廢話多!”
小欠債連連叫了兩聲,巨蟒不由得縮回脖子,吐了吐信子,不敢再搭話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
“陶兄,請等一下!”
陶寨德轉過頭,只見丁當響著上半身,緩緩地從一座水晶柱的后面走過來。而那座水晶柱的后方,糯mimi衣裳凌亂地靠在那里,拉著衣服遮擋著自己身體上重要的部位,滿臉紅潮地看著丁當響這邊。
“丁兄?……啊,你受傷了啊?你沒有事吧?要不要緊?”
陶寨德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擦去血漬后,關心地問道。
丁當響則是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你這次可是把我害慘了呀…弄不好,我這條命可是真的要毀在你手里了。”
陶寨德有些不明白,問道:“這是什么話?我為什么會毀掉你的命?”
丁當響回過頭,稍稍一瞥石柱后的糯mimi。那個女孩看到丁當響看自己,連忙把臉躲到石柱之后。
見此,丁當響才回過頭,繼續道:“唉…不說了。里面太復雜了,你只要知道你害苦了我就行了。”
既然丁當響這么說,那么陶寨德也樂得不去知道那么多復雜的東西。他只是點點頭,滿臉歉意地說道:“這樣啊…對不起哦,我害了你…你說吧,我該怎么補償你啊?”
丁當響依舊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補償我啦,我是來向你求個情,現在你和這條蛇是同伴了,對不對?”
陶寨德看看忘我,想了想后,說道:“應該…是吧?怎么了?”
丁當響轉過身,指著四周那些被凍結成紫水晶的士兵和人質女孩們,說道:“那么,能不能請你的朋友,放過這些人呢?畢竟,想要來打攪這條蛇的是你,和它打斗的人也是你,想要殺了它的人也是你。而這些人卻都是無辜的,對不對?”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丁當響說這些話可能會有些覺得不爽。但是陶寨德卻沒這種心思,他想了想后,只覺得自己的丁兄說的非常正確。明明是自己惹出來的禍,扯出來的麻煩,沒必要連累別人來承擔后果吧?
當下,他轉過頭對著忘我說道:“喂,蛇。你聽到了嗎?能夠解除這些人身上的仙法嗎?”
忘我瞥了一眼那邊的丁當響,它看這這個人族的雙眼,凝視。
這種不斷地凝視似乎對于丁當響來說似乎是一種非常糟糕的體驗。他的嘴角有些抽搐,整個人也顯得不太協調。似乎…他開始有些后悔,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來了。
“我討厭這個人族。此外,我也不會聽人族的話。唯一能夠命令我的,就只有我的女主人。”
說著,這條大蟒蛇更加靠近小邪兒,那紫水晶鱗片幾乎直接碰到了小邪兒的手臂。如果不是因為太大的話,相信它一定會直接壓上去。
“呵,呵呵呵,呵呵。”
丁當響依舊攤開雙手,看著陶寨德。
被這么一看,陶寨德只能再次對這條大蟒說道:“小邪兒平時都很幫我的,你難道就不幫我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