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后果 這個評價還算是給鐵鈞一點面子,他的行為要是被天庭知道了,肯定會被扣一個不顧大局,不能擔大任,甚至更重的帽子。
不過鐵鈞對此完全不感冒。
大局什么的,只要不是他鐵鈞的大局,又關他什么事情呢?
天庭的大局,關他屁事,他一個小屁九品芝麻官,還是一個待罪之身,可沒那么偉大。
對于這個被囚禁了一萬五千年還能夠憑神魂力量反制他的僵尸傀儡的家伙,他可沒有心思與他多呆,天曉得這是什么人,性格如何,不趁著他還沒有緩過勁來的時候跑掉,難道還呆在這里等著被制住不成?
鐵鈞不知道他的實力,可是他以己度人,如果自己處于這種狀況的話,不要說一萬五千年,一百五十年都撐不下去。
這么可怕同時又不知根底的老家伙,還是遠離比較明智。
這也是為什么鐵鈞利用云中商隊傳遞消息,而自己不出現的原因,他不怕這里的原住民,怕的是那些外來者,能夠在這獄塔絕地之中生存的外來者,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若是有人起了心思,要對自己不利,自己真不一定擋的住,只有到了恩賜城拍賣那天,不止一個外來者在場的情況之下,自己才算是安全,至于到了外頭,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一年的時間很快便在鐵鈞祭煉法寶的時間中過去了。
除了修煉之外,這一年中最多的時間,他都是在祭煉他的如意石,如今他的如意石是以如意符文為根基,運轉遠古三族煉制法寶的天罡地煞法門來煉制 天罡地煞的禁制法門是遠古時代煉制法寶的一種通用的手段,地煞主攻,天罡主防,每增加一道地煞禁制,法寶的攻擊力便增加一些,同樣,每增加一道天罡禁制,法寶的防御力就增加一些。
當七十二道地煞禁制和三十六道天罡禁制全部祭煉一遍后,這天罡地煞禁制還可以疊加,也就是說,從頭開始祭煉,不過祭煉的難度卻是比第一個祭煉周期要加大許多。
從理論上講,天罡地煞禁制可以無限制的疊加,當然,每疊加一次,祭煉的難度就會增加一次,需要漫長的時間與耐心,因此,一般而方,即使是在遠古時期,一件法寶被祭煉九次之后,便不會再繼續祭煉了,因為得不償失,有那個祭煉的時間,還不如用來修煉呢。
而法寶的級別越高,便越難用這種法門進行祭煉,到了靈寶級別,這種祭煉法門便跟不上了,鐵鈞的妖刀虎倀以及他靈葫,都是接近靈寶級別的存在,特別是靈葫,乃是天地靈物,內部形成了洞天,根本就不是鐵鈞現在的能力能夠祭煉的了的。
所以他祭煉的目標只能放在如意石上,利用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在上頭祭煉了九重地煞禁制和三重天罡禁制,比起法寶初成的時候威力又要大了五倍有余,一顆如意石被他凝煉成了一塊碧光透體,翠色逼人的小印,系在腰間,高大尚的感覺逼人而來。
在這一年的時間里,鐵鈞完全沉浸在天罡地煞禁制的修煉之中,完全沒有出去招惹是非的意思,靜靜的等著自己散發出去的消息發酵,冷眼旁觀著整個獄塔絕地的強者發瘋似的尋找自己,直到恩賜城拍賣日的到來。
他甚至都沒有刻意的去打聽兩生花的下落,他相信,在得到自己的暗示之后,黃炳一定會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兩生花也一定會出現在恩賜城的拍賣會現場。
恩賜城拍賣會其實就是獄塔絕地的一次資源重新整合大會,刑律司以及獄塔絕地之中的上位者利用這種方式來掠奪整個絕地的有限資源。
比起以前的數十次,這一次恩賜城的氣氛完全不同了,一層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籠罩著全城。
“定國,怎么樣了,有那個鐵鈞的線索嗎?”
偌大的恩賜城,萬寶閣居于中心,占據數萬畝的地盤,這個以商會為外皮的組織事實上是刑律司在恩賜城中扶持的組織,也是絕地之中最大的三個組織之一。
他們是刑律司在絕地之中的代理人,在絕地之中地位極其特殊,勢力也是最大的,另外兩大組織或許在力量上不比萬寶閣差,但是沒有刑律司在后面支持,無法溝通外界,也無法獲得外界的資源,因此在地位上根本就無法與萬寶閣相提并論。
不過,現在這個絕地之中最大組織的首領,萬寶閣的閣主蕭讓非常的焦急,這蕭讓原本出身刑律司,只是后來犯了天條,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物,天庭為了平息那位人物的怒火,不得不將其投入到這絕地之中,不過他畢竟出身刑律司,進入絕地之后,便得到一刑律司的大力扶持,建立了這萬寶閣,一步一步的壯大起來,在三萬年前,成為了絕地之中屈指可數的巨大勢力,靠著與刑律司的勾連建造了恩賜城,并且將其打造為絕地第一城,可以說,他的身家性命完全與刑律司連在一起了,他平常也以刑律司的代言人自居,在絕地之中享盡了好了,甚至還因為獻寶有功,被刑律司恩賜了一件洞天法寶,讓了可以在絕地之中修煉,實力不減反增,這樣的人物,乃是絕地之中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不容自己的利益受到一丁點的侵犯,而鐵鈞的出現,他要做的事情,則完全是與他的初衷相違背,完全就是砸他的飯碗,他自然不會坐視。
但是在事發之后,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困境之中。
這個困境的起始就在于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鐵鈞放出這個消息以絕地的時間計算是一年以前,一年的時間,這個消息發酵了起來,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的通透了,因此他很明白如果鐵鈞說的是真的,那么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最輕的后果也是刑律司大崩壞,最壞的結果就是三界陷入完全的混亂,而他,這個在絕地之中廝混的萬寶閣之主將不會再得到刑律司的支持,自己這三萬年來所為之奮斗的一切都會成為鏡花水月,都會變成一個笑話,但是,他能夠想明白不見得刑律司的那些家伙就能想明白,因為對于整個刑律司而言,時間太短了,絕地一年,也僅僅只相當于刑律司的一個多時辰,一個時辰能夠于什么?
恐怕連檢查獄塔絕地禁制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解決不了吧?即使自己把事情想的通透,并且這個通透的后果傳到刑律司,刑律也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來反應,換句話說,這件事情絕不能指望刑律司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了,因此在得到之個消息之后,他便在第一時間在恩賜城布下了天羅地網,動用了自己手頭能夠動用的所有力量,目的就是為了抓住鐵鈞,不管鐵鈞是不是真的知道漏洞,也不管獄塔絕地的禁制是不是真的存在漏洞,總之將鐵鈞這么一個關鍵人物抓住是沒錯的。
讓他想不到的是,鐵鈞也算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整整一年的時間,根本就聽不到他的消息,仿佛在獄塔絕地之中憑空消息了一般,他放出去的數十支商隊都沒有一絲的消息,到了如今,拍賣會已經臨近了,他是越來越緊張,他也有想過要取消這一次的拍賣會,封鎖恩賜城,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拍賣會本身已經不重要了,甚至是不是封鎖恩賜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鐵鈞本人,才能夠解決一切的問題。
“閣主,沒有,城中一切正常,雖然來了許多的生面孔,但是這些人的來歷并不難查。”
被稱為定國的人苦笑一聲道,“如果我是鐵鈞的話,我一定會在最后一刻到場,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阻止他。”
“不,機會,我們一定要機會,一定要阻止他。”蕭讓惡狠狠的道,“我們一定要…”
話音未落,便聽那定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指著面前的水鏡道,“閣主您看,是不是這個人?”
“嗯?”蕭讓眼中一亮,看著水鏡之中慢悠悠走近恩賜城的人影,面色一下舒展了開來,“是的,是他,他就是鐵鈞,快,啟動陣法,給我抓住他。”
“是,閣主”被稱為定國的施法者指尖輕動,一道符文從指尖飛了出來,映入水鏡之中。
隨著符文飛入,水鏡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層如水波一般的能量以水鏡為中心四下蕩了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蔓延至整個恩賜城。
隨著波紋的蔓延,原本平靜的恩賜城也發生了變化,一層黑色的霧氣升騰起來,很快便將恩賜城淹沒,在這一層黑色的霧氣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連靈識也無法透過這一層霧氣,恩賜城正逢拍賣會,無數人都聚集在了這里,黑霧一起,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變的驚慌了起來,而那些知曉這個陣法的人也都停止了動作,開始暗中防備起來,等待著事情的最終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