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水神流自創奧義,劍神流的魅力
魯迪慌亂了一瞬，隨即卻是忽然眨了眨眼，看向艾倫的臉，猶豫了片刻后，試探說道。
“所以你是不會吧，這個話是北神流的欺詐手段...”
下一刻，一顆石子旋著風瞬間擦著魯迪的面頰射入濃霧中，消失無蹤。
魯迪怔怔摸了摸臉頰，看向擺出一個投擲姿勢，正在收手的艾倫。
石塊來自于他不曾握刀的左手。
艾倫看著魯迪呆滯的樣子，右手也將刀放下，樂呵地說道。
“我只是提醒你，以后遇見了北神流劍士，要小心這一招。”
魯迪看著艾倫半晌，嘆了口氣，從地面起身。
“我輸...”
“繼續。”
魯迪眼神泛起詫異，卻看見艾倫已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
“反過來想，那么如果我不會投擲技，你應該已經完成魔術了吧。所以繼續完成你的布置，我想看看你在我不會投擲技的狀況下能把我逼到什么程度。”
魯迪神色也凝重下來。
“好...”
艾倫活動著泥漿里的雙腿。
“不要灰心哦，全力以赴，你也不想一場比試中被我連贏兩次吧？”
魯迪蹲下身，雙手繼續開始釋放地熱。
“別開玩笑了，艾倫，如果完成濃霧魔術的話，我...”
他抬起頭，裂開嘴角笑了起來。
“會贏哦。”
話音落下沒多久，魯迪的身形便被彌漫而起的霧氣籠罩，沒過一會兒，霧氣越發濃郁了，能見度已經來到了五米。
艾倫靜靜看著魯迪被濃霧遮蔽身形的位置。
突然，一只碩大的巖炮彈穿過霧氣急速射來！一路卷起的風把霧氣攪出了個窟窿，露出了魯迪的臉，這一瞬間的功夫，兩人對視了一眼。
艾倫面無表情，魯迪嘴角含笑。
下一刻，艾倫抽刀砍向直直砍來的巖炮彈，附著著斗氣的刀刃響起尖銳的摩擦聲，巖炮彈一分為二，跌落在他的兩側。
他再次看向魯迪的位置，濃霧魔術已重新遮蔽了魯迪的身影，但直覺告訴他，魯迪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
‘借助巖炮彈被斬擊的動靜，隱藏了自己的腳步聲么，下一次就不會是這么大的巖炮彈，想必是更不容易激蕩起霧氣的刀刃狀的攻擊魔術，大概是冰刀，如果我再次斬斷冰刀，就趁著動靜再次換位置么...那么能躲開攻擊的同時趁著霧氣攪動的一瞬判斷魯迪的位置，完成對他的近身么？’
艾倫在泥沼中嘗試走了兩步，速度受到了明顯的影響。
‘...阻力比想象中要大，地熱凝固了底層一部分泥漿...如果沒有浮在泥沼上能支撐我身體重量的著力點的話，這個距離的話很難瞬間近身。’
艾倫眼瞼低垂，隨后閉上了眼。
他以心聲輕嘆。
‘這樣的話...還是回到了最擅長的水神流啊...還好有龍圣斗氣大幅度增幅五感，不然的話搞不好真被魯迪耗死在這里，雖然大家都是穿越客，但是我身上好歹是帶了劍士之路系統的，而且還年長四歲，即便提前拉開了一百米的距離，但就這樣輸了也不太甘心了。’
三枚冰刃從艾倫的側前方悄無聲息的沒入霧氣，以不會過于激蕩霧氣的緩慢姿態悄然射來，霧氣略微翻涌，隱約露出了魯迪的臉。
艾倫沒有睜眼，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婦人的笑容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去年有幸自創了個鐵王八純挨揍奧義，運用于現在的情況倒也說得上是恰如其分。’
三枚冰刃已掠到了他右耳耳側。
艾倫閉著眼，頗為懶散地抬起刀，刀光在冰刃間穿梭而過。
細碎的咔嚓聲中，冰刀齊整地裂作六瓣，但詭異的是，碎裂的冰刃竟是沒像此前那樣繼續飛出，而是在艾倫耳側掉了個頭筆直下墜插在泥沼之中。
好似突然改變了射出方向一般。
艾倫的刀刃懸停在自己身側，‘看’著泥沼中冰刀上逐漸消散的魔力痕跡，無聲笑了笑。
去年列妲對自己所說的話語聲仿佛猶在耳邊。
“以水神流五大奧義其一‘感流’為靈感，放棄對遠處信息的分心感知，全心全意將所有五感集中在刀刃軌跡范圍內，以做到對身前一米之內環境所有信息的完全捕捉，來施展一個簡易版的‘感流’奧義，再以目前所掌握的流奧義所能完成的最高程度，將所有襲來的物理與魔法攻擊盡量偏移方向...不錯，有意思。”
“缺點？缺點很明顯：其一，受限于簡易‘感流’籠罩范圍，太過被動，只能抱頭挨打。其二，碰到更高層次的高手，對方的速度已經超出你能感知，或是無法用流奧義偏移對方高水準的攻擊，就全無效用。不過瑕不掩瑜，加油吧艾倫，在你完全掌握它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水圣了。”
“...嗯？你讓老朽賜名？...中流擊水，安若磐石...就叫它磐石吧。”
艾倫睜開眼，看著眼前濃郁的霧氣，無聲笑了笑。
‘水神流——自創奧義。’
‘磐石。’
霧氣奔涌，好似意識到冰刀的攻擊力太弱，這次換成了刻意壓縮粗細的冰槍，但在靠近艾倫身前的一瞬間，再次斷裂成幾截墜落在他的身下。
魯迪好似慌亂了一瞬，緊接著迅速變換位置，繼續射出了幾枚高速旋轉的巖炮彈。
依舊是切成幾片墜入泥沼的結局。
艾倫眼神飄轉，與濃霧散開一瞬露出的魯迪對視，對方咬了咬牙，復而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艾倫嘿嘿一笑，不屑道。
“沒吃飯么？來坨大的看看！”
未受艾倫的挑撥，他話音剛落，魯迪反而射出連續三發被打磨的更加尖銳的巖炮彈。
刀光在艾倫身遭扭轉，依舊被切做幾塊徑直墜落在他的腳下。
艾倫瞥了眼腳底，睫毛微微顫抖。
‘看來他還沒察覺...已經墊的差不多了，落腳著力的位置有了。那么接下來，在下次魯迪釋放出魔術的一瞬間，判斷對方的位置，趁著對方還沒遁入霧氣時，以劍神流斬過去。’
‘老是挨打可不行啊...’
艾倫吐了口氣，從磐石奧義中掙脫而出，隨即一聲暴喝。
“魯迪！我看見你了！！”
話音剛落，正左側的霧氣驟然奔涌，下一瞬，一枚碩大冰槍從霧氣中飚射而出。
艾倫身體動了。
他一腳踏在身前沒于泥沼下不到五厘米的‘高臺’上，泥沼中難以著力的感覺瞬間消失，氣力由腳傳達到身軀，艾倫只覺身軀輕快無比。
此時，魯迪的面龐已經快要再次消散在霧中，冰槍也近在咫尺。
艾倫眼神偏移，冰槍的槍尖與魯迪的臉在這一瞬間重合在一起，映在艾倫的眼瞳中。
他露出笑意，對著與自己對視，神情有些許慌亂的魯迪，唇齒開閡。
倆人距離有些遠，魯迪并未聽清艾倫的話語，但他看清了艾倫的唇語。
艾倫說的是...
“看見你了。”
霧氣在激蕩，泛起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在魯迪的眼睜睜的注視中，艾倫一步從漣漪中邁出，悠然將刀刃放在他身前一米處。
刀尖猶然顫鳴。
“你輸了。”
話語聲落下，冰槍在兩人身后啪得一聲裂作兩截，頹然跌落在泥沼之中。
霧氣在魯迪呆滯的臉前如流水般絲滑凝實。
領會劍神流要義，掌握無音之太刀，劍神流等級上升：劍神流—上級。
艾倫伸手想將刀刃歸鞘，卻發現已經卷刃無法完成收刀。
他沉默了片刻，以心語詢問。
‘那...水神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