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自貴族的信箋,艾倫的身世
這...可能我的身材比較接近前世校園霸凌者，所以勾起了魯迪的PTSD了，那這個好感任務就難推了啊...要是魯迪是女孩子就好了...也不對，三十四歲黃油尼特族大叔內心的女孩子...嘶...炸裂。
艾倫默默嘆了口氣，挪步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里面保羅正低頭揪著頭發好似在思索什么。
艾倫側手敲了敲門。
“老爺。”
保羅抬起頭，桌面上散落著幾張信紙。
“哦，坐吧。”
艾倫看了眼凳子—凳子離保羅托腮的桌子極遠，后者隨即拿了根筆看著艾倫。
“因為你來歷不明......所以在成為我們家的劍士之前，我要對你做一個簡單的調查。”
艾倫聞言眉毛掀起，直勾勾看著保羅的臉。
保羅見狀趕忙擺了擺手，隨即撓了撓頭，眼睛看著天花板，有些苦惱的樣子。
“放心，冒險者的規矩我懂，畢竟以前我也是干這行的...只是個十分粗略的調查，畢竟涉及到我孩子的安危，還請理解。”
艾倫臉色神情一轉，仿佛突然來了興致一般，帶著一絲笑意，把身體放松靠在椅背上。
“請問吧。”
“額...名字？”
“艾倫。”
保羅拿筆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后緩慢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年紀方便說么？”
艾倫看著保羅手上的筆，無所謂地笑了笑。
“九歲四個月。”
保羅眨了眨眼。
“經常活動的范圍...”
“阿斯拉王都周遭。”
保羅好像感覺喉嚨很干燥，咽了口口水。
“劍士等級？”
“被授予的稱號，目前只有水神流—上級。”
保羅用筆撓了撓頭，好半晌才笑了笑。
“我看你的衣服已經很破爛了...想必很久都沒有收入吧，是什么時候在迷宮丟失了錢財呢？”
艾倫言笑晏晏地說道。
“回稟老爺，去年十一月。”
保羅聽了后深吸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他抬頭看著艾倫，表情柔和了下來，言語中莫名帶上了些親切的意味。
“好...那艾倫...你就在這先住下吧...稍后一起吃飯吧，塞妮絲的手藝還不錯。”
艾倫瞇瞇眼看著他。
“還有什么問題要問么？老爺？”
保羅欲言又止，后又搖頭。
“你...嗯，沒有了，你可以先回房間休息會兒，或者去跟魯迪玩一玩，說起來雖然你長得高，但是只比他年長四歲呢...”
艾倫起身。
“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保羅說完后眼神有點恍惚，見到艾倫的背影伸手扶住房門，他便低下頭，摸出一張空白信紙。
咔嚓一聲，門被關上。
保羅隨即開始落筆。
可第一個字還沒寫完一半，慵懶的嗓音就從身前飄來。
“保羅叔父......您在給誰寫信？”
保羅瞳孔緊縮，他愕然抬頭。
只見艾倫背靠緊閉的房門，靜靜地望著他。
在幾個月前，艾倫的系統提示突然蹦出來，提醒他無職轉生大事件參與度提升了2分，當時艾倫十分詫異。
因為他剛開始前往布耶納村，此前在王都接觸到的人和事，跟幼年期所發生的大事件完全無關，怎么會能提升幼年期的評分呢？
現在，問題的源頭找到了。
看來是有人早早就‘認識’他了。
艾倫邁步往略顯慌亂的保羅處走來，等到了跟前的時候，他饒有興致地看向保羅的書桌。
書桌上有一封寫滿了字跡的信，字跡工整，是貴族常用的華麗字體，但是信紙本身有些陳舊，看起來不是最近寫的。
艾倫瞇了瞇眼，頗沒禮貌地伸手就要將信拿起來看。
保羅表情一變，下意識猛然起身就要去捉艾倫的手。
在保羅要抓住他的手腕一瞬間，艾倫食指中指并攏，以指側抵住保羅掌心，輕輕一劃。
手指如同游魚一般，擺脫了保羅襲來的掌鎖，將他的手甩向一邊。
保羅抓了個空，身體一歪，一個慣性撲在了桌面上。
他眼睜睜看著艾倫以兩指捻起信紙，從自己眼前拿起，嘴里喃喃念道。
“水神流—流奧義...”
艾倫將信懸空提在自己眼前，他眼球轉動，神態認真地看著信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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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
最近過的如何？想必在鄉下與妻子幸福的生活很愜意吧。
此時給你寫信，是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是關于我在王都中的長子——艾倫·伯雷亞斯·格雷拉特，不知你是否還有印象，當年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我還給你寫過信。
那時他才剛睜眼沒多久，就被詹姆士接去王都作為他的親生孩子撫養，這是下任當家之爭失敗者該承受的代價。
這也是伯雷亞斯的傳統，為了避免過多的族內內斗。
可我還是忍不住曾借由市長述職之便，背著父親大人偷偷去看過他。
畢竟，他是我菲利普·伯雷亞斯·格雷拉特在這個世界上，遺留下來的第一位子嗣。
諷刺的是，我連賦予他姓名的資格都沒有...
你大可以借此機會嘲笑我，畢竟平時都是我高高在上來奚落你，這很公平。
說回艾倫...這孩子跟我不同，他十分優秀，小小年紀就在劍道上展現出了卓越的天賦。
當我遠遠望到他時，他被眾星捧月在人群中，接受詹姆士的贊賞，神情卻沒有一絲驕傲或膽怯之態，十分穩重。
他那種沉穩又不失銳氣的矛盾氣質讓我有些恍惚。他的神情與父親有些相似...卻不完全相同，我不由懷疑，這真是我菲利普生出來的孩子么？
可有一點毋庸置疑。
他該在這種鮮花與掌聲中長大成人，而不是跟隨我這個失敗者，留在菲托亞領當什么狗屁市長的兒子。
但當我看著他，還是不由自主想著...倘若當年在與詹姆士爭奪準當家的權謀中，獲勝的是我，是不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會是我的身影？
我嫉妒詹姆士，他不該...
...
不知不覺就說了些有的沒的，就此打住，說回正題。
一個月前，艾倫在去魔法大學求學的路上，失蹤了。
至少表面上放出的消息以失蹤定論。
詹姆士似乎無意再尋找他的蹤跡，可我卻十分憂慮他的安危。
故而，我拜托了家中的護衛，也就是你的前隊友，劍王—基列奴去艾倫失蹤的地點——赤龍上鄂，進行調查。
可如今十天過去，仍一無所獲。
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本想拜托基列奴動用她冒險者時期的人脈打聽一二，可她卻十分歉意地告訴我人脈這種東西是她能力范圍外的東西，讓我求助于你...
在此，我想拜托你，借用你曾經作為冒險者的人脈，幫我打聽打聽他的蹤跡。
他的五官十分硬朗，眉毛幾乎與父親大人如出一轍，同時繼承了我的褐色頭發與希爾達的灰色瞳孔，在人群中十分顯眼，很容易辨識。
如果有相關消息，請務必通知我，若是有人見到了類似的人，也請幫我傳信，告知對方務必穩住那個人，然后傳信于我，等待我去確認。
請諒解，我不能大張旗鼓地雇傭人手來搜尋他，這不符合我該有的立場。
畢竟，他的‘生父’，是詹姆士。
...
抱歉，讓你看到了我軟弱的一面。
見字如面。
菲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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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看著最后一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陷入了沉默。
而一旁的保羅只是看著他，抓耳撓腮，不知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