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節山人自有妙計 劉菲和秦優優相見恨晚一般的互相擁著對方,抱頭痛哭。陶小沫悄悄的翻了幾個白眼。看來,鬼哭狼嚎,確實很難聽!!!
不知道哭了大概有多久,光是抽泣,不見干嚎了。
約莫著這兩個“鬼奶奶”也哭累了。陶小沫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言。通過這一陣子的觀察,自己總結了一下,鬼也并非都是惡鬼。比如面前這兩個,還蠻可愛的呢!!!
“你倆也別哭了,想記起你們忘記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沒可能。”
她陶小沫可不是醫生,充其量只是個在讀醫學院的學生。沒那么大本事能幫別人找回失去的記憶。更何況對方壓根就不是人。可是,此刻她的腦子里,卻打著另外一個小算盤。
這句真管用。陶小沫剛剛說完,對面坐著的二位“鬼奶奶”便止住了“干嚎”,沒事人一樣的望著自己。眼睛里滿是濃情啊——
“唔!!!我是說,我當然有辦法幫你們恢復記憶了。不過,不過你們必須幫我。我一個人無法完成的。”
陶小沫撒謊的時候,臉色微紅。不過寢室里黑漆馬虎的,也看不見。只是不知道,鬼的視力,是不是異于常人啊!!!
“可以嗎?”
劉菲開口發問了,聲音有點啞,估計是剛才嚎的有些過了。
“當然可以,但是你們要配合。不配合我也幫不了你們的。”
陶小沫自信的點點頭,雖然心里也有些敲鼓,不知道自己的接下來的計策有沒有實質上的作用。但是,總比坐著等死強吧。與其那樣,還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
“那你想讓我們如何幫你呢?”
秦優優歪著小腦袋問道,精致的臉頰還掛著淚珠。陶小沫從心里稱贊道。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人了吧。
陶小沫是這樣想的。
首先,讓劉菲說一下這個寢室里的情況,比如白茹,她相信。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好幾天,不可能互相沒看到。又不是人鬼殊途。
然后,自己很想去一趟寢室的七樓。雖然報道的時候,教導員說過,七樓,不要隨便去。可她就覺得,七樓,可能有著什么秘密,也許是解開事情的關鍵。
接下來,在怎么做。自己也沒想好。能不能活著從七樓下來都不知道。等從七樓下來,在想接下來怎么辦吧。當然,這一句她沒有跟劉菲和秦優優講。而是裝作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摸樣!!!
在陶小沫和秦優優,這一人一鬼,強烈的鼓勵下,劉菲努力開始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劉菲覺得自己這幾天,如同夢游一般。她不清楚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到那里去。只是感覺,一股子強烈的感覺,指引著她來到這間寢室。而靠窗戶邊上的那張床就是自己的。
她感覺自己是認識白茹的。可是又好像并不認識。
比如陶小沫第一天來的時候,劉菲跟她說,白茹是本屆學習最好的學生,但是脾氣很臭,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這一切,劉菲說的時候,感覺很順嘴。像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一般。
至于草莓。劉菲居然搖了搖頭,說壓根沒看到寢室里有這個同學出沒。
“什么?你是說,寢室里,除了你和我,還有“尤物”和白茹,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另外一個人或者鬼?”
陶小沫眼睛圓溜溜的瞪著,吃驚的甚至忘記了害怕,跳到了劉菲的面前!!!
劉菲點了點頭。對自己說過的話做出了肯定。
“那你呢,“尤物”,你不會也沒見過草莓吧。”
陶小沫感覺自己要瘋了,前幾分鐘,還在為自己沒有陪在草莓身邊,而內疚不已。一想到前不久,草莓還跟自己手拉手窩在一個被窩里。后背的冷汗就刷刷的流個不停。
秦優優茫然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沒有見過陶小沫所謂的“草莓”。
那一天,秦優優像是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站在一所喧鬧的學校里。正當自己迷茫的找不見北的時候,陶小沫拖著笨重的行李出現了。
她想去問路,卻發現自己不僅說的話別人聽不見。連觸碰別人的手,也會如同空氣一般穿透而過。她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便藏在了陶小沫的玩具熊王身上。
至于后來發生的事情,陶小沫都知道了。只是,秦優優說,自從跟在陶小沫身邊以后,就沒有見過“草莓”的存在。
難道說,“草莓”是陶小沫憑空幻想出來的人?不會吧,沒理由啊。自己家族史上,沒有得過神經分裂的病史啊!!!
自從來到這所學校,就沒有一件事情正常過。陶小沫想不清楚,也理不清楚。有時甚至感覺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一切都只是夢境。只是這一場夢,有些過長了——
陶小沫咬了咬牙,好吧。就算這是一場過長的噩夢。也終有醒來的那一天。絕對不可以在夢里永遠的沉睡下去,絕對不可以——
“我想去一趟七樓。你們會陪我的,對吧。”陶小沫有些祈求的望著面前的二位女鬼。
“七樓,七樓。不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去。”聽見陶小沫說要去七樓,劉菲的表情夸張的擠在一起,流露出驚恐的模樣。
鬼也有害怕的!!!這是什么世道阿!!!七樓是“閻王神殿”么,為何劉菲會如此的害怕!!!陶小沫的心緊了一下。但更加堅定了她要上七樓的決心。心里隱隱覺得,七樓,則會是整個事件的源頭。
“劉菲,你聽我說,我們必須上去一趟。我有種預感,七樓是揭曉一切謎題的答案。相信我,我們必須去——”
陶小沫有些激動了,激動的連身體也隨之開始顫抖。她的血液如同狂奔不止的河流,貫穿著全身的每個細胞。
七樓,在召喚著她們。像是一只充滿無限魔力的大手——
“阿——阿——”
窗外襲來一聲尖叫,劃破了無盡的黑夜。在死神降臨的操場上空,久久盤旋不止——
秦優優的心隨著這一女聲的尖叫,而猛然抽動著。有些疼痛,像是不能呼吸。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溢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你們聽見了么,有人在叫。那個聲音,我感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秦優優快要哭出聲來,她用力的抓住陶小沫的手臂,使勁的來回搖晃,像是絕望中的小朋友,迷失了方向一般。
“聽見了,我們聽見了。”
陶小沫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嚇的透不過氣來。接著被“尤物”莫名的急躁搞的有些迷茫。難道說,這個聲音是“尤物”的朋友發出的么?還是說,這周圍,還有跟自己一樣是人的同類么。
“我們一定要去七樓,現在就去——”陶小沫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不是她不怕阿,她也怕的要死。只是,要她繼續在這種黑暗中混混沌沌的求生,還不如沖出去拼了。哪怕只是飛蛾撲火,她也當定了這只飛蛾。
這一聲尖叫,不是別人的。正是身處險境沈雨桃發出的。
是怎樣的一種絕境,才會逼的沈雨桃發出如此歇斯底里的慘叫???要知道,沈雨桃還是跟普通女孩子不一樣的。通常情況下,在恐怖的畫面面前,早已習以為常,至少,恐懼的時候,會采取以靜制動的策略。而不是,這樣大吼大叫。
在某種狀況下,大吼大叫,則是將自己和同伴,赤裸裸的暴露給別人看。無疑會造成更大的危險。
她不是不懂,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當棺材中,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出現在冉夕,狄銳,沈雨桃三人面前的時候。帶給他們的震撼,真的不止是一點點。
痛不痛,只有心知道。怕不怕,自己才最知道。
冷汗肆意的宣泄著,全身在也沒有一絲氣力。像是被某種攝魂術,攝走了靈魂。或許是這樣,或許是的。
空中那一抹濃霧,卻在此時,毫無頭緒的散開了。交接的月光重新灑落下來。卻絲毫沒有帶給大家一絲安全感,反而將原本詭異的大紅棺材,襯托的更加瘆人——
每逢月圓之夜,將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果不其然,看那棺中的紅衣女子,正一點點的舒緩著自己的四肢。
天吶,她在動。
沒錯,棺中的那個紅衣女子,像是在享受這月光肆無忌憚的包裹。貪婪的吮吸著外界的空氣。一張慘白如紙的面孔,機械式的抽動著——
三個人大氣也不敢出,只能呆呆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突然,棺中的紅衣女人,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失去眼球的雙眼,一雙夾雜著殘渣的雙眼,一雙永遠不會忘記的雙眼。
紅衣女人猛然伸出手,抓住距離她最近的一個人。拉進了棺中。那個被紅衣女拉進棺中的人,不是別人,則是沈雨桃三生三世的愛人,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