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從來沒有不殺人的道理。”車廂之中,韓牧野面色澹然,看著何陽孫飛身而起。
刀光在銀亮的戰甲襯托下,與下方的白雪映照,閃動光亮。
這光,是要命的光!
人隨刀光而走,將速度催發到最強,化為一條虛幻的亮影之線,這一刻,何陽孫感受到了風雪。
好似在風雪之中遨游,引動四周天地力量的匯聚。
“刺啦——”
一道身軀被刀光撕破,然后跌落在雪地中。
沒等這身軀跌落,刀光已經一擊而走,立在十丈之外。
這是速度太快,無法圓潤控制?
剩下的那些身影轉身,剛準備圍殺過去,那道十丈外的身影已經消失。
與屠神戰傀對戰這么久,何陽孫已經摸到了自身操控戰甲和戰傀的訣竅。
戰傀在前,戰甲在后。
操控戰傀就死纏爛打,讓對方置于自己的攻擊之內。
如果是操控戰甲,就要將自己置于對方的攻擊之外,保證自己不受任何牽制。
刀光斬在雪地之中,掀起一片覆蓋方圓十丈的雪花。
瞬間,十丈之內風雪迷眼,讓人目不能視物。
“快退——”
有人驚呼高喝。
但已經遲了。
風雪之中有刀光閃逝。
每一刀,都帶著血色翻涌,將周圍的天地都擊碎。
血色彌漫,將雪色沾染。
當風雪消散時候,已經只見滿地炸裂的血光。
五道身影跌落,身軀斷裂。
剩下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個何陽孫不是還未成為一級御甲師嗎?
為何有這等戰力?
剛才被他斬殺的五人之中,就有兩位是一級御甲師!
何陽孫手持長刀,身上戰甲覆蓋,拖著長刀步步前行。
“傷我何家之人,你們就要做好血債血償的覺悟。”
話語森寒,他身上的殺意更是凝聚。
這一刻,他手中長刀上匯聚的殺意與刀光相融,讓原本溢出刀身三寸的鋒芒化為一丈。
這是殺意與煞氣的凝聚!
此刻,他只想殺人!
“嗡——”
一道風卷陡然出現,擋在何陽孫身前,然后,兩位身穿灰袍的老者面上帶著冷意,齊齊雙臂抬起。
兩人身上灰色戰甲覆蓋,然后面前的風卷化為冰柱。
何陽孫的身軀被凍結在冰柱之中。
三級御甲師!
這兩位竟然是三級的御甲師。
也是,只有三級才能斬殺三級。
何玉林定然是這兩人所殺。
直到何陽孫被鎮壓在冰柱之下,兩位老者方才松一口氣,然后冷哼一聲。
“有些許天賦,就這般張狂。”
“心中失去敬畏,必然死路一條。”
兩人說完,轉頭看向那剩下的截殺者。
“你們將這何家商隊之人都滅掉。”
“我們請那位韓大師回塔城。”
兩人說完,身形一動,向著車隊沖去。
但兩人才動,只見前方那幾位截殺之人都是瞪大眼睛。
兩人也是感覺不對,連忙揮手,向著身后撞去。
兩道光柱在身后出現。
可這光柱不過瞬間就被一雙長刀噼碎。
長刀轟在兩人身軀上,將他們的戰甲噼碎,讓他們身軀飛摔在雪地之上,口中鮮血滿溢。
一尊九尺高的戰傀,手中握著雙刀,一步步近前。
那鎮壓何陽孫的冰柱,已經破碎,什么都不見了。
何陽孫此人是御甲和御傀雙修!
大意了…
兩位三級御甲師在地上掙扎,只能看著拖著雙刀的戰傀一步步靠近。
“快,擋住他!”
“救我——”
兩人驚恐低吼。
那幾位幸存的截殺者想要上前,卻被戰傀身上的澎湃力量震懾。
此時的戰傀一身通體黑色的光暈,雙刀之上的寒光似乎要讓人身軀凍結。
兩道刀光只是一個噼砍,就將面前的風雪凍結,將面前的空間凝固。
兩位三級御甲師瞪大眼睛,放聲嘶吼:“你,你到底是幾級——”
回答他們的,是何陽孫手中的長刀。
兩道交錯的刀光斬下,兩具身軀直接碎裂。
長刀斬下的瞬間,戰傀身軀一下沖出,跨越五丈,向著那殘存的截殺者沖去。
速度,比之前更快!
此時,沒有人能抵擋何陽孫。
連兩位三級御甲師都能擊殺,面前這戰傀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
刀光化為長龍,向著奔逃的身影追出。
飛身而出的黑甲戰傀,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
依然是秉持戰傀的最強屬性,快到極致的速度,就能換來無比強橫的攻擊。
半刻鐘后,拖著長刀的何陽孫緩緩走回。
他的面上神色無悲無喜,走到何玉林的遺體之前,微微低頭。
過了落雪荒原,再沒有截殺。
沒有人敢。
二十多位強者,其中還有三級御甲師都被斬殺,別人就算想要截殺,也要考慮有沒有這個實力。
車馬穿過荒原,越過山林,終于在一座大城之前停下。
“楓林城比塔城規模更大,城中強者也多不少。”
“楓林城最強者是七級御甲師孫兵。”
“鄭家的鄭生在楓林城戰力能排在前五。”
何陽孫對楓林城的勢力倒是有幾分了解。
車隊入城,到之前已經安排好的客棧駐扎,韓牧野在客棧修整,何陽孫則是帶著戰傀胸甲去鄭家。
傍晚時候,何陽孫歸來。
“韓大師,鄭家家主,還有大長老鄭生對大師煉制的甲片很滿意,想設宴宴請大師。”何陽孫面上帶著喜色,向著韓牧野開口。
韓牧野知道,到六級這等程度,已經能看出他煉制的甲片不凡之處。
他來這里,也有意將自己的名聲打出來。
唯有打出名聲,才能接觸更多的高手,才能有機會接觸更多的高等級戰甲戰傀。
這樣,他對星河宇宙的戰甲戰傀傳承,才能有更多的了解。
“好,我也想認識一位六級御傀師。”
韓牧野點點頭。
何陽孫再看韓牧野,面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低聲道:“韓大師,鄭家家主有意將孫女許配給我。”
“哦?”韓牧野笑一聲,看著他道:“那不是好事嗎?”
鄭家有六級強者,要是能與何家聯姻,何家也算是有了大背景。
這對于何家確實是好事。
“我想請韓大師代替我何家長輩提親。”
何陽孫低頭,輕聲道:“本來,若是二叔不隕落,我倒是可以請他安排的。”
何玉林隕落在落雪荒原,給何陽孫很大觸動。
何玉林出現在那里,就是為了保護他。
雖然是何玉林他們將他和母親趕出塔城,但經過這一次事情,何陽孫也準備原諒那些何家人。
“提親?”韓牧野沉吟一下,再次點頭。
鄭家的車架接到客棧,鄭家二代中的強者,四級御傀師鄭長空親自來迎,給足了韓牧野面子。
“韓大師的煉器鍛造手藝當真不凡,特別是戰甲甲片上的各種靈紋繪制,長空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繁復的。”
馬車車廂,坐在韓牧野對面,身高九尺,如同鐵塔般的鄭長空高聲開口。
“我的戰傀肩甲也有些傷損,不知韓大師可能幫我修補?”鄭長空看著韓牧野,出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韓牧野輕笑道:“只要價錢合適,自然是能修補的。”
他的話讓鄭長空面上神色一動,然后長笑出聲。
這位韓大師看來比自己想的還要厲害。
之前在鄭家大宅,家主和大長老推測,這位韓大師估計只能煉制鍛造三級戰甲戰傀,不想四級也可以修補。
那,五級呢?
五級戰甲戰傀,已經一座大城之中頂尖的寶物。
一位能修補五級戰甲戰傀的鍛造大師,都是各方大勢力的座上賓。
看一眼面色澹然的韓牧野,鄭長空沒有再說話。
到鄭家,鄭長空將韓牧野和何陽孫引著走到設宴的偏廳。
鄭家家主鄭長天,大長老鄭生都站起身來。
“哈哈,這位就是塔城來的韓大師,乃是一位技藝精湛的鍛造大師。”
“這是何家少主,何陽孫。”
鄭家家主鄭長天笑著向身邊周圍的賓客介紹韓牧野和何陽孫。
不少人都是在站起身,笑著向韓牧野和何陽孫拱手。
如此場面,自然是笑臉相迎的。
但也有人不愿看到其樂融融的場面。
“塔城的鍛造大師?”一位身穿青袍的五旬老者輕哼一聲,澹澹道:“老夫十年前去過塔城,塔城鍛造煉器一道,很是落后。”
他看向韓牧野,面上神色傲然:“老夫橫掃塔城鍛造煉器一行,沒有一人能瞧上眼。”
他的話讓周圍人都是面上一僵。
鄭家幾人都是眉頭一皺。
坐在老者身側的青年哈哈笑一聲,低聲道:“齊名勝前輩的煉器之道,何止是橫掃塔城,在我楓林城不也是名聲顯赫?”
他的話讓老者面上閃過一絲得意。
其他人都是跟著笑一聲。
這位名叫齊名勝的鍛造師,真的在楓林城名聲不小的。
韓牧野倒是不在意別人挑釁,面色如常的與何陽孫走到一邊桌席坐下。
何陽孫經歷一場家族興衰,如今也沉穩許多。
再加上這路上的截殺,更是多了一絲煞氣在身。
雖然他身上并無代表御甲師和御傀師的徽章,可那氣度一看就是強者。
等到開席,何陽孫端起酒杯向韓牧野敬酒,兩人低聲說些修行的事情。
鄭家家主和大長老也來敬酒,說幾句韓牧野煉制的甲片水平高超。
這讓那名叫齊名勝的老者更是一臉不屑。
“聽聞塔城何家逆勢崛起,何陽孫少主手段不凡,當真是英雄少年。”端著酒杯的鄭生輕笑開口。
這話自然是客套話。
塔城整體修行勢力低于楓林城,何家在鄭家自然不值一提。
何況現在的何家又沒有真正的高手。
今日來的賓客,對塔城最近事情有人知曉,有人不知。
聽到鄭生的話,都是相互打聽。
有人知道的,就說起何陽孫最近在塔城亮眼事跡。
這些事情,讓不少人眼中閃動晶亮。
倒是也有人看向何陽孫神色不善。
“是啊,當年我與何巨兄也是有過一番交集,知道何巨兄實力強橫,可惜——”
鄭長天低頭一聲,搖搖頭,然后看著何陽孫,笑道:“好在何陽孫你沒有丟何家顏面,正好,老夫膝下孫女還未婚配,不知陽孫你…”
他的話沒說完,之前坐在齊名勝身側的青年站起身來。
“鄭老爺子,晚輩楓林城徐家徐爽,又以向鄭家求親。”
他目光落在何陽孫身上,然后冷聲道:“求娶鄭家嫡孫女鄭玉燕。”
大堂之中,一時間安靜下來。
楓林城徐家,也是不遜于鄭家的大世家。
徐家有兩位五級御傀師,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徐家有一位精英子弟拜在孫家最強者,也是整個楓林城最強者孫兵門下。
據說這位天賦過人,有機會得到孫兵的衣缽傳承。
有五級強者,有與孫家的關系,徐家在楓林城中算是頂尖的家族。
哪怕徐爽只是家族旁支,自身修為不過剛成一級御甲師,可也沒有多少人敢不給他面子。
此時,徐爽開口求娶鄭家家主嫡孫女,還是在鄭家家主鄭長天開口許配塔城何陽孫的時候。
這是要直接與何陽孫對上?
鄭長天面上神色陰沉下來,但沒有開口。
沒有拒絕,也沒有反對。
何陽孫轉頭看向韓牧野。
韓牧野面上神色坦然,手中舉著酒杯,并不說話。
“韓大師,今日我來楓林城,同行并無長輩,不知可否麻煩韓大師替我向鄭家提親?”何陽孫向著韓牧野躬身,然后將一塊玉璧遞上。
“這是我父親當初在塔城時候,爭奪十二城同輩第五,獲得的獎勵寶物。”
“一件二級戰傀。”
“我愿以此來向鄭家下聘。”
二級戰傀不算什么,但十二城同輩第五,可不是尋常人能有。
這玉璧不但代表了戰傀,還代表榮譽。
代表何家曾經的輝煌。
徐爽雖然背后的徐家不凡,可他拿不出一件這樣有意義的寶物來。
頓時,徐爽的面上神色陰沉如水。
韓牧野抬手拿起玉璧,站起身。
就在此時,徐爽身側的齊名勝忽然出聲:“慢著。”
他看著韓牧野,冷笑一聲:“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稱大師。”
“老夫很好奇,這位何陽孫公子是不是隨便拉一人來冒充大師,好騙了鄭家的婚約。”
騙取婚約?
按說,何陽孫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齊名勝是故意作梗。
但此時不可能有人出聲。
何陽孫畢竟是塔城之人,齊名勝和徐爽可是楓林城的人。
親疏遠近,一眼可知。
韓牧野看向齊名勝。
此人修為也有二級境界,有煉制戰甲的手段。
“這樣,老夫手上有一件戰甲,你若是能出手拆解,再組裝上,老夫就承認你是大師。”
“若不然,老夫勸你還是縮頭做人的好。”
齊名勝看著韓牧野,抬手一揮,一件黑色的戰甲落下。
和戰甲看上去是鎖甲,每一塊甲片都透著炫光。
至少是四級戰甲!
如此戰甲,沒有足夠手段,確實不能拆解和組裝。
要想組裝成四級戰甲,起碼需要有能煉制修補三級戰甲的手段。
看到這戰甲,不少人好奇的看向韓牧野。
御傀師和御甲師之間有賭斗,煉器師之間也有挑戰。
比如此時,韓牧野要是將這戰甲分解又組裝好,按照賭斗挑戰規矩,這戰甲就是歸于韓牧野了。
誰讓人家挑戰他呢?
當然,他要是無法完成組裝和拆解,那就丟了顏面,往后見到齊名勝要低頭不說,外人對他的煉器鍛造手段也會看輕。
這種賭斗,是雙刃劍。
“這戰甲,好像不是現在流行制式啊…”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老者眉頭皺起,看著戰甲低語。
“我想起來了,這是十萬年前玉陶城遺跡之中的戰甲。”
有人站起身,看著戰甲,高聲開口。
玉陶城遺跡的戰甲,這可是遺跡中的寶物。
據說那個時代的戰甲戰傀,有著與現在完全不同的催動運轉手段。
聽到這話,大堂中人都是伸過頭來看。
何陽孫面上閃過猶豫,看向韓牧野,低聲道:“韓大師,若是——”
何陽孫話沒說完,韓牧野已經擺手。
這不是送好東西入他手中嗎?
他正缺對玉陶城的了解呢。
走上前,韓牧野伸手按在戰甲之上。
一股兇煞之氣瞬間向著他身軀涌入。
那血色將他的身軀包裹住。
看到這一幕,齊名勝輕笑一聲:“我忘了告訴韓大師,這戰甲曾經的主人殺伐之氣太重,所以戰甲也沾染了血煞之氣。”
“若是神魂力量不夠,被這血煞之氣沖入胸腹,恐怕會直接壽元斷絕。”
他哈哈笑著:“不過想來韓大師定然有抵御血煞——”
話沒說完,他瞪大眼睛。
所有人面前,韓牧野手掌按住戰甲,戰甲上的血色自動消散。
血煞之氣?
這玩意在韓牧野面前算什么?
玩血煞之氣,他才是真正的行家。
不說上古龍鱷身軀,就是那鎮壓龍鱷的大陣所化血甲,他自己元神所化的戮劍,可不都是血煞之氣?
這戰甲中的血煞氣在他面前,連動都不敢動。
掌心,一道青光閃現。
劍意灌注戰甲,他看到了戰甲之中的記憶。
上古時代,這戰甲是數十位工匠,也就是煉器師出手,各自鍛造一塊部件而成。
整個煉制過程需要上百位工匠連續操作,一日能成三百甲。
這樣的戰甲就是制式戰甲,功效主要在防御和力量加持。
“玉陶城,流焰甲。”
韓牧野輕聲開口。
“流焰甲?”一位老者面色一動,低聲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流焰甲?”
“是不是當年玉陶城城主親衛,十萬流焰戰甲,橫行百萬里荒原的流焰戰衛?”
一時間,對于流焰甲的故事,大堂之中議論成一片。
齊名勝有些茫然,但轉瞬他就瞪眼:“你說是流焰甲就是流焰甲?”
韓牧野看他一眼,面上神色澹然:“甲片之下有黑色光焰,以靈氣催動,可化為黑色火焰覆蓋全身。”
“此甲重防御,重力量,結成戰陣,可催動火焰雄獅虛影。”
他一句句低語,將自己看到的流焰戰甲特性都講述出來。
他腦海之中,不只是看到了煉制流焰甲的整個過程,還看到了玉陶城毀滅的景象。
十八尊天荒級別的戰甲,一尊洪荒戰傀,相互廝殺。
洪荒戰傀最終丟下一只手臂,十八尊天荒戰甲全都被擊潰,操控戰甲的御甲師全部身隕。
玉陶城,也被毀掉。
十萬大軍,也損傷殆盡。
“流焰甲,流焰衛,是為了守護玉陶城之底,那澎湃火焰之中鍛造的一件戰槍。”
腦海畫面之中,有關于玉陶城毀滅的原因。
那位強者就是為了尋找這戰槍而來。
齊名勝沒想到韓牧野竟然知道流焰甲的特性。
其他人看向那甲,面上露出了然神色。
“哼,能看出這是流焰甲也沒什么,你能拆解嗎?”齊名勝瞪著韓牧野。
拆解這等戰甲可不是容易事情。
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將戰甲破壞。
韓牧野掌心下壓,握住戰甲的肩膀位置。
“卡察——”
一掌拍下,整個戰甲化為一塊塊碎片。
“流焰甲由一千零五十一塊甲片零件組成,每一塊零件上都有火焰之紋。”
韓牧野目光落在面前散落的零件上,澹澹道:“你這件甲已經傷損了三十五塊甲片,有十七塊零件破損。”
這都知道?
大堂之中所有人再看韓牧野已經變了臉色。
不說別的,就憑如此淵博學識,這位也當得韓大師之名。
何況剛才拆解戰甲的手段,堪稱高絕。
這要是一掌拍在自己身上,豈不是直接要將戰甲整個卸開?
齊名勝的臉色已經難看,沉聲道:“別說那么多,能拆你要能組裝。”
“你說我的戰甲之中有破損,剛才沒有拆解之前怎么不說?”
他這等強辯,讓周圍人都是搖頭。
韓牧野也不搭理他,只是掌心道道青色流光將戰甲的甲片和零件包裹住。
一塊塊零件聚合,化為一件青色的戰甲。
這戰甲上,火焰之紋無比明顯,好似被一團火焰覆蓋。
懂煉器之道的人都知道,這是戰甲被修復好之后才有的景象。
這青色戰甲才是流焰甲的本來面目。
“此甲不錯,我就笑納了。”韓牧野將戰甲抖落一下,然后直接收起。
這戰甲中的秘密不少,他拿回去可以再好好研究一番。
齊名勝咬著牙,看他將戰甲收起。
韓牧野收了戰甲,托著玉璧往前走。
“等一下!”徐爽的聲音之中透出惱怒,高呼一聲:“何陽孫,我要與你賭斗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