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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尉遲的朋友。今天剛在片場認識的。”
聽完鄧錚的介紹,酒意已經過去五六分的鄭文翰了然一笑,仰脖子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水喝完,喘了會兒,水杯隨地一丟,想起身但腳下一軟沒起來,笑罵道:
“奶奶的,今天路上堵車,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劉導他們已經喝得有點多了,一上來就給我倒白酒。首先我是小輩,第一回得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一上來就敬一圈吧,白酒就喝了不少,后來又兌了幾瓶啤的,又涼又漲,奶奶的頓時感覺整個白酒就在自己體冇內炸開了。后邊去廁所吐了好幾回,每次走路的狀態都不一樣,最后一次走到一半就吐出來了。喝完酒,劉導他們又招呼著去唱歌,說是改來洋的,我一看這不行,再整下去要出事兒,而且吧,后半場那些保留節目咱就不去礙眼當那電燈泡了,所以一進去直接在臺階上就勢躺下,成功遁退。也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
“就吹吧。反正我接到電話過去的時候,你鄭文翰正貼著墻蜿蜒掙扎,跟頭大肉蛆似的。”
幻萍冷冷接過話茬,撇嘴不屑:“我說你腦子有毛病嗎?天天這樣瞎喝,還要不要命了?”
“你知道什么!跟你們倆說多少次了,一句話:試鏡不如交朋友。想在這演藝圈出人頭地,爬上金字塔的塔尖,最重要的絕不是演技和外貌,而是人脈!你看看尉遲,不聽我的,現在墮落到天天跑組,說是特邀演員,屁,還不就是固定跑龍套的,充其量就是能拿到比普通群眾演員稍微好點的角色,比如一個諜戰戲,里面有個頭目需要出現幾集,或者古裝戲里的一個官員有少量鏡頭,最多是帶個名字…有意義嗎?!說到底,人脈,人脈,還是人脈!奶奶的,我算是看透了,劇組那些導演、副導演最后用的人兜來兜去還是自己圈子的人。一部電視劇,電視臺定一些,導演定一些,落到負責遴選配角的副導演手里,最多也就剩下一些小角色,可就算是這些小角色,也得擠破腦袋才能入選。甚至為了找門路,有些人還找了所謂的‘經紀人’,無非就是托關系,和副導演套套近乎,事成之后,片酬的5或者10都給副導…”
“你天天請客吃飯交朋友,搞得入不敷出,人脈在哪里?!這半年的房租還不是讓人尉遲給均攤的?”
幻萍的話讓鄭文翰臉色一青,憤憤爭辯道:“我現在那不是…那還處于前期投資,沒到收獲的季節。你且瞧著,今天的劉導可是說了,下部戲男三直接給我,穩如哈士奇!”
幻萍抿了口茶,嗤的一笑:“信了他的鬼話,你才真成了哈士奇。我看啊,你倒不如踏踏實實做編劇、寫小說,《神州武俠》的編輯部不是給你來了幾次電話,讓冇你繼續寫下去,你怎么就硬是不干呢?之前那幾個中篇我看就挺好的,就算比不了人家金梁、合琴生,有個額外收入,起碼經濟壓力也不會那么大。”
鄧錚本來百無聊賴,聽到這里,頓時留了心。
他可是知道,顧偉元、李海洋跟著他熏久了,眼界可「夢已啟航☆清逸爾雅」是挺高的,能夠三番五次打給一個未成名的新秀作者,說明這個人在這方面絕對是大有潛力可挖的!
“寫書太悶,來錢還慢。等我熬成金梁,黃花菜都涼了!再者,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寫書就不需要人脈了…”
“得得得!以后就叫你鄭人脈好了,真搞不明白,大家都是同班同學,你怎么就不能像人家尉遲一樣,一步一個腳印,進退有據,同樣是追夢,人家業余剪片一集至少小5000,足夠一個月花銷了…”
“切!他也就能剪剪爛俗電視劇。我跟你說,一集5000看似挺高,但是刨除七七八八的,到自己手里也就3000這樣子。在剪輯界有句話,頂級剪輯師剪電影,一流剪輯師剪、紀錄片,二流剪輯師剪電視劇、真人秀,三流剪輯師剪宣傳片,不入流的剪婚禮…尉遲咱們都知道,這方面專業水平不俗,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搞這個,可為什么現在還只能剪爛俗電視劇和垃圾宣傳片?一個字,沒人脈!!!”
“你大爺的鄭文翰,哥們兒怎么就只能剪爛俗電視劇和垃圾宣傳片了?你妹的良心都讓狗吃了,虧你喝成這鳥樣,吐爺一身,爺也沒把你扔出去睡大街?!”
尉遲宏人還沒進來,一條拖把氣呼呼的先飛了進來。
鄭文翰嚇了一跳,剛才雖然醉酒,大概情形卻也清楚,自知理虧,遂顧左右而言他道:“那個尉遲…你別急火啊,我這不是在跟幻萍舉例嗎?主要還是想要說明一個道理:世上任何行業都需要人脈,而演藝圈尤甚。你們看,有了人脈,跟咱們同屆的東戲的唐媛媛,讀書時就演了《長風鏢局之翡翠娃娃》的血手胭脂一角,火得一塌糊涂!拍完直接簽約‘俠之大者’,最近又在《真命小和尚》里演了戲份很重的安陽郡主,算是星途坦蕩、一飛沖天了!而沒有人脈,咱們系的小強同學現在卻還在地安門附近租住違章搭建的每月300元的屋子,上次我過去時,因為下雨,屋子里同時放著三個臉盆啪踏啪踏接水…”
尉遲宏窒了窒,嘀咕道:“人脈…上次你不還說人唐媛媛是靠潛規則嗎?”
鄧錚笑容一僵,你妹的,潛誰了?!
誰潛了?!
“哎喲我的尉遲大爺,這不一回事嗎?!有用的人脈是怎么換來的?男的付出時間金錢,女的就得付出點別的。當然,這種事是你自己去衡量的,各種潛規則多了去了,有很多人就沒接受,那為什么你要接受啊?而且接受的人有很多,為什么偏偏你沒出頭啊?說到底,最后還得靠頭腦。當然,上述一切跟你都沒有什么關系。”
說著,忽然話鋒一轉,“對了,幻萍,前幾天的那個狗屁導演暗示糾纏你的事,現在怎么樣?奶奶的,還想不想活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打電話找圈內大佬擺平他?”
尉遲宏一驚,連忙關切道:“糾纏?不就是說關于角色要單獨溝通,連私下吃飯喝酒都沒提…”
鄭文翰以手扶額,一臉哀其不幸嘆其不爭,搖頭嘆道:
“得,平時夸你實心眼看來你都是全當好話聽了,出門兒別說你是我同班同學!發短信、打電話說出去吃飯喝酒這只能說是主動暗示,但當提到‘可不可以和我單獨溝通’,這句話的意圖就很直接也很明顯了,翻譯為人話,就是問你愿不愿意被潛!”本文字由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