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故自古以來,先后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沖,軍事要塞。
玄天機站在這座堅城面前,駐步半晌,神思悠悠。
“公子在想什么?”白清兒撩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清兒,如果你是大將軍,你能用多少兵將攻下洛陽?”玄天機突然問道。
“什么?”白清兒明顯吃了一驚,半晌后她才嬌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只是一個弱女子,又不曾讀過兵書,就是給奴家十萬人,也根本攻不破這座堅城!倒是公子您,神功蓋世,應該能輕易攻下此城吧!”
衛貞貞也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白清兒的觀點。
玄天機一笑,卻是沒有回話。以他現在的功力,要攻破這座堅城并不算是難事。只要使出“十萬火急”與“天劍決”,攻破城墻根本不在話下。只是,攻下了一座城池,總得有人去治理,他也不可能事必躬親。看來,在這漫漫旅途中,他還得去尋一些謀臣良將,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走吧!”玄天機開口道。
“是!”
三人進了洛陽城,沿著熱鬧的街市走去。一路上二女極為興奮,走走停停,買了很多物什。逛了約有兩個時辰,三人才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公子,這洛陽城真繁華!”衛貞貞忍不住贊嘆道。
“如今天下太平,萬國來朝,大隋前所未有的繁榮昌盛!作為大隋的東都,這洛陽自然很是繁華,非其他城鎮所能相比!”玄天機解釋道。
“哦!”衛貞貞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那公子,我們下一步該去哪兒?”白清兒問道。
“此次下山,本就為了體驗紅塵,緣之所在,便能相遇。”玄天機悠悠道。“說來,我與清兒倒頗為有緣,看來這輩子你是注定做我的侍女了!”
白清兒聽到此話,立馬笑靨如花,柔聲道:“自從公子救了奴家,奴家早把自己看成是公子的人了!”
玄天機神情不變,緩緩道:“這句話倒是有意思!不過清兒你要記著,侍女若是敢背叛自己的主人,那她的結局不會好到哪兒去!”
白清兒心中一驚,面上卻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小聲道:“奴家定不忘公子教誨!”
“好了!”玄天機擺擺手道。“今日我們去見一位故人,他的名字你們應該聽說過--吏部侍郎裴距!”
“裴大人?”衛貞貞思索道。“公子見他干嘛,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石之軒!”玄天機悠悠道。
“石之軒”三字一出,白清兒立即嬌軀一震,心中泛起了滔天波浪。她沒想到竟從玄天機口中聽到了石之軒的消息。那可是一代邪王啊,驚才艷艷,當年力壓正道諸多高手,是魔門老一輩的翹楚人物,武功僅在師尊祝玉妍之下!
她突然想到,玄天機既然能夠識破石之軒的身份,那么識破自己的偽裝應該也不難,這么說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里,白清兒心頭一慌,就要逃出去。
她正要邁足,突然想起了玄天機剛才所說的話,又強行停了下來。若是她真的敢逃,那她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這一路上,她早就見識了玄天機的蓋世神功,逃是沒有希望的。
白清兒心中首次起了后悔的情緒,自己真是找死,居然想著對付一個神一般的人物。哪怕是圣門八大高手齊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看來,要想活命,就只能乖乖做對方的侍女。
玄天機看的好笑,在短短的時間內,白清兒面色變換了好幾次,先是震驚,接著成了惱怒,然后變得彷徨,到了最后全是后悔,仿佛認命了似的。
“走吧!”玄天機輕咳一聲,驚醒了心事頗多的白清兒。
三人穿過幾條街道,便來到了一處豪華大宅面前,大門之上寫著“裴府”二字,門前站著兩個家丁。
玄天機開口道:“速速稟告你家老爺,就說國師玄天機前來拜訪!”
那看門之人聽得國師之名,又見玄天機氣質非凡,自是不敢怠慢,立馬跑去傳稟。
不一會兒,只聽得“吱”得一聲,中門大開,裴距笑迎了出來,拱手拜道:“下官裴距見過國師大人,大人遠道而來,本府蓬蓽生輝啊!”
“貧道叨擾了!”玄天機笑道。
“大人請!”
“請!”
兩人一前一后,邁入正堂之中,相繼坐定。裴距叫人呈上茶來,笑道:“國師請用茶!”
玄天機點了點頭,細細品味。過了半晌,他才悠悠道:“果然是好茶!”
裴距試探道:“國師不在山中清修,怎么今日有心到了下官這兒?”
玄天機笑道:“以貧道如今的境界,清修已然沒有了多少作用。機緣未至,難以突破,卻是急不得的!因此,貧道此次下山來,是要體驗紅塵,游戲人間!”
“國師竟達到了如此境界,下官佩服!”裴距聽到玄天機話語,心中駭然不已。以他現在的眼力,仍然看不出玄天機的高低,顯然玄天機所說的話沒有半點虛言。
“裴大人,可否告知朝廷的形勢?”玄天機問道。
“哦?國師不知?”裴距驚訝道。“前幾日虞大人上奏皇上,請求移駕江都,皇上似有心動之意。如今朝堂紛紛,亂得不可開交!”
“移駕江都?”玄天機咀嚼著這幾個字,緩緩開口道:“這,怕是皇上的意思吧!”
“哦?國師何出此言?”裴距好奇道。
“裴大人文治武功俱為上上之人,經營西域可見一斑,應該比貧道更懂朝廷形勢吧!”玄天機開口道。
裴距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不錯,陛下此舉意在削弱門閥勢力。自古以來,京都所在,便是權力所在。若陛下執意遷都江都,勢必削弱關隴集團與山東士族的影響,再加上皇上科舉取士,大力提拔寒門士子,長久以往,皇上的勢力將越來越強,而門閥勢力,則會越來越弱!只是有一點…”
“陛下若逼得太狠,他們會狗急跳墻,或者煽動叛亂!”玄天機補充道。
“正是這個理!”裴距接著道。“若不是有國師威懾,這天下怕早已亂了!”
玄天機笑而不語。過了半晌,玄天機才開口道:“這第二件事,貧道想體驗裴大人的‘不死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