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自麗城至圣崖。
大黑狗艱難抱著它得到的半塊混沌石,迷迷糊糊道:“教主的大風車,玩的真溜,剛還在地宮,現在就到了其他地方!橫跨距離,按照本皇的推算,應該有幾十萬里吧!”
胖道士段德卻面色有些凝重,眼皮有些跳,愁眉苦臉道:“無量…那個天尊,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來比先前的地宮還要陰邪!”
“是么?膽小鬼,讓本皇看看!”大黑狗滿不在乎,終于將視野從混沌石收了回來,向前方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圣崖?怎么到了這個地方?這里曾經殞落過一個大成的荒古圣體,鮮血染紅了石崖。我們到了這里,莫非九秘就在這片區域?”大黑狗一見著這片區域,頓時嘟噥了起來。“昔年,古之大帝皆寂寞無敵,游歷到古崖,多半認為那個圣體,若還活著,能值得出手吧!”
“說的好像你見過似的!”段德插了一句。
“本皇跟隨無始大帝的時候,牛鼻子,你還在吃奶呢!”大黑狗趾高氣揚道。
“道爺考古的時候,小狗,你還沒出生呢!”段德不甘示弱。
“汪!”
“還咬!道爺跟你拼了!”
又是一場人狗大戰…
“走吧!”片刻后,玄天機發話,兩個極品終于停了下來。
圣崖地處在中域與北域的交界處,位置很特殊,平曰間幾乎從來沒有人來此,敬而遠之。
因為,這里是一處不祥之地,大成的圣體晚年血染枯崖,橫死在此,讓每一個人都心生恐懼。
要知道,那是堪與古之大帝爭雄的無上存在,結果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成為了永遠的歷史遺謎。
雖然聽名字像是一處山崖,但是來到近前才發現,它無比的壯闊。
這是一片大岳,巍峨沉渾。
它通體呈黑色,漆黑如墨,上面的無窮古木也難以掩蓋,足有五十幾座大岳并立在一起,氣象磅礴。
“大成的無上圣體太強大了,這是從不死山內生生截斷出來的,當作他的閉關之所。”大黑狗感嘆。
段德也難得正經了一回,頗為心驚,想來是,天上地下無敵的大成圣體晚年氣血衰敗后,才被莫名存在所趁。
不然,以他那樣的蓋世神威,鼎盛之時,堪與大帝并論,這個世間很難有人除掉他。
“英雄遲暮,不許人間見白頭,這是世間最大的悲哀…”大黑狗嘆息。
五十幾座黑山并立,給人以很強大的壓迫感。
“里面很古怪!”胖道士一副認真考古的模樣,走來走去,似乎在算著什么。
“這里有些邪門,進去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非常妖異與玄秘,讓人摸不清頭腦。”大黑狗咕噥。
“不過…有教主在,應該沒問題吧!”大黑狗目光炯炯,盯著玄天機補充道。
“嗯,教主無所不能!”段德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難得與大黑狗意見統一。
面前的教主,可是與青帝互稱道友的,雖說氣息有些古怪,與大帝不同,但他的強大…不可質疑!
如果連玄天教主都不能出入這個地方,那么當世就沒有人可以做到了。
“嗷嗚…”一聲孤狼的長嚎傳來,聲音凄厲而悲愴,在這片黑色的山脈中回蕩。
“這里有你的親戚出沒。”段德捅了大黑狗一下。
“汪!”大黑狗呲牙,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子,死不撒口。
“媽的,我只是說了一個實情而已,你激動什么,快松嘴!”段德慘叫。
“呱…”
幾只充滿死亡氣機的老烏鴉在黑色的山崖外的一株枯死的老樹上拍翅,發出滲人的叫聲,充滿了凄愴。
“這個地方…真不祥…”段德甩開黑皇的大嘴后,覺得脖子涼颼颼。
“沒事,我就不相信這片黑色的山崖還真能鬧邪,雖然說大成圣體橫死在了此地,但是畢竟過去十幾萬年了,縱然有什么莫名存在,也都早已消逝在了歲月的力量下,沒有什么可以活這么長久。”大黑狗多少有些心虛的說道,它唯一相信的就是玄天教主的戰力。
“走吧!”
“撲通”!
一只白兔子竄了出來,接著一只黃鼠狼也沖了出去,都老的不能再老了,身上的毛都快脫落光了。
“咝咝”!
而后,一條瘦骨嶙峋的大蛇,能有水缸粗細,也緩緩的爬了出來,蜿蜒向遠方的山崖間。
“怎么竟是這種民間不祥的生物…”
一人一狗對視一眼,都感覺很怪異。這些生物對他們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民間傳說中都是大有講究的。
當臨近黑色的圣崖后,詭異的氣息更濃烈了,像是來到了一片墓場,讓人渾身發涼。
“嗚嗚…”突兀的大哭聲響起,非常的悲厲,聲音傳出去足有十幾里遠。
就在他們的旁邊,有一株干枯的老木,五六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生長在圣崖的邊緣。
在樹上有一個可怖的鳥巢,竟然是以枯骨搭建起來的,能有半人多高,陰氣森森,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黑霧。
“媽的,這是什么鳥?”段德驚異,覺得身上的寒氣又加重了一些。
在那個由人骨筑成的鳥巢旁邊,站著一只妖異的怪鳥,烏鴉一樣漆黑的身子,生著一張人面孔,卻也有鳥喙,黑色彎鉤如刀。
它身長能有一米多,漆黑如墨,身上的陰氣極重,像是長有一個死人頭,讓整株枯死的古木都有些冰寒。
“這地方真邪門!”大黑狗身子一顫,忍不住罵娘,道:“這是一種古鳥,在遠古時都幾乎不可見,專門吃強者的尸骨,傳說凡是被它嚎哭過的人都活不長久。”
“撲棱棱”!
這只怪鳥展翅飛走了,從口中墜落下來一個剛剛啃過一半的人頭骨,樣子有些猙獰。
“我怎么覺得出師不利,有一種不祥的預示呢。”段德小聲叨咕。
“無趣!”
玄天機目光看去,神光涌動,將無盡草木與山石都化作虛無,怪鳥更是死無葬生之地,被凈化的一干二凈。
周圍,一切不祥景物都不見了,老烏鴉、孤狼等的聲音都消失了,這片黑色的山岳恢復了平靜。
“走吧,進去看一看,一會兒靠黑皇你的陣紋造詣了,可不要讓我失望!”玄天機道。
一行人終于是踏進了圣崖中,玄天機將麗州得到的古卷取了出來,尋找標注有九秘的地點。
“是圣崖最深處…”
“不能飛行了!”段德最先發覺異常,根本無法離開地面,躍不上虛空中。
“這里有古之大帝的陣紋…”大黑狗眼中閃爍奇異的光芒。
“你可以直接說無始大帝!”玄天機淡淡道。
“額,真不給面子…”大黑狗嘟噥了一聲,隨即大叫了起來。“放心,這一次我有絕對的把握,憑我的道紋造詣,在這里可以如入無人之境!跟我來!”
“咔嚓!”
大黑狗當先向前走去,可是剛邁出去兩步,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降下萬丈雷電,將它劈的口吐白沫,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渾身冒黑煙。
“小狗哦,你沒事吧?”段德在一旁幸災樂禍。
“疼死我了…”大黑狗躺在那里,四只大爪子不斷的抽搐,口中喃喃著:“大帝…你怎么連我都劈啊?”
“我就發現了,你這只死狗做什么都離譜,說如入無人之境,結果怎樣,你就裝吧,遭雷劈了吧?”段德打擊。
“汪,媽的!”大黑狗想咬他,結果掙扎了半天都站不起來,受創極重,骨頭都斷了很多根。
這讓幾人心中凜然,神秘而可怕的圣崖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邪乎,這才剛踏入進來,就將道紋造詣極深的黑皇差點劈死。
“刷”!
玄天機以手指一點,大黑狗被一團光芒籠罩,剎那間骨頭咯嘣咯嘣作響,傷勢快速好了起來。
它一骨碌爬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媽的,怎么連我都劈,這陣紋哪里出了錯誤,讓我細細琢磨下。”
大黑狗仔細研究后,露出狐疑之色,而后又釋然,道:“原來有細微的改動之處,我知道哪里出錯了,這次絕對沒問題了。”
它又當先向前走去,初時并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當它邁出第十三步時,又一道粗大的雷電自萬丈高空降下。
“喀嚓!”
大黑狗這次更慘,渾身焦黑,從耳朵眼里向外冒白煙,口中也咳嗽出陣陣電火花,整個狗身都快熟透了。
“嗷嗚…疼死本皇了,媽的,汪!”大黑狗鬼叫連連,每一寸血肉都在抽搐。
“我倒,這死狗非把自己玩死不可,幸虧這次不是我們。”段德瞠目結舌,見過不靠譜的,沒見過這么不靠譜的。
“小狗哦,你不要緊吧,我聞到烤肉味了…真香啊!”段德很極品,在這種關頭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大黑狗頓時氣急敗壞,叫道:“媽的,你這個牛鼻子,什么眼神啊,你什么意思?汪!”
兩個極品的家伙湊到一起,很難安寧,總是會沒完沒了的掐架,無論是在什么情況下。
這一次,又是仰仗玄天機出手治療,大黑狗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不過如綢緞一樣的皮毛卻像是被人拔過一樣,坑坑洼洼,不再柔順。
“沒天理,怎么連我都劈,本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大黑狗憤憤不已。
“無始大帝的陣紋…貧道也很久仰,拿出來大家鉆研鉆研唄!”段德面色肅然,一副仰望前輩的模樣。
大黑狗置之不理,自己不敢走在最前面,慫恿段德上前,它來指點道路。
“媽的,你這離譜的狗自己都不敢走了,還想害死我!”段德打死也不同意。
最終,還是大黑狗自己硬著頭皮,頂在了最前面。
“轟”、“喀嚓”…
幾乎每走上十幾步,大黑狗就會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不斷遭雷劈,也不知道抽筋了多少次。
“大帝啊,你當年經常遭雷劈,難道怨念這么大嗎,怎么最外圍的的陣紋都這么恐怖,都快把我劈成灰了!”大黑狗齜牙咧嘴,神神叨叨,磨嘰個不停。
終于,翻過了一座黑色的大山,來到了一片虛無之地,這片地域并沒有陣紋,但氣機卻很詭秘。
這是一片很開闊的山谷,地處黑色的大山之間,當中有一個湖泊,如一面鏡子一樣平滑。
此時,晚霞已經染紅了天邊,讓湖泊都讓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
“絕世靈藥,嗯…與貧道有緣!”段德奔了過去。
“汪!都是本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