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意外的重逢
等那個女人從院子里回到屋里，凌池問道：“看出來了嗎？”
趙靈兒若有所思：“師父，難道她就是女飛賊？”
“只能說有嫌疑，不能確定。”凌池微微一笑：“不過在自己家里鬼鬼祟祟的，想必不是良人。”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趙靈兒點點頭：“要去查查看嗎？”
“知道怎么查嗎？”凌池問道。
趙靈兒點點頭：“用隱身術隱身，然后偷偷調查。”
“很好。”凌池微微一笑：“我先回客棧，查過之后去找我。”
“嗯。”
凌池抱著小狐貍回到客棧，就看到二樓有兩個醉漢正在調戲一個貌美的黃衣小姐姐，但是敢一個人出來的女人，沒幾個是簡單的，這黃衣小姐姐一揮手，這兩個醉漢就倒在了地上，引來一陣嗡鳴。
凌池剛好走到這里，看到這一幕，伸個大拇指：“姑娘好手段。”
“哼！”黃衣女子半邊頭發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半張臉就有著令人驚艷的美貌，也難怪那兩個醉漢會調戲她。
黃衣女子本以為凌池也是想搭訕的登徒子，但看到他懷里的小狐貍，當即愣了一下，眼神柔和了下來：“這是你養的狐貍？”
“可愛吧！”凌池摸了小狐貍幾下，小狐貍舒服的瞇著眼睛，一臉享受，可萌可萌了。
黃衣女子眼睛都亮了，抿抿嘴：“好好待它，別虐待。”
“我又不是變態，怎么會虐待小動物。”凌池說道。
“那就好。”黃衣女子又看了小狐貍一眼，邁步下樓。
“哎，姑娘。”凌池說道：“天就要黑了，早點回家，別誤了時辰，被官府罰錢。”
黃衣女子扭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離開了客棧。
宵禁以前，趙靈兒回到了客棧。
“師父，我回來了。”客房里，看到凌池正給小狐貍投食，趙靈兒嘟嘟嘴，道：“師父，你好悠閑啊！”
“不然呢？”凌池笑道：“調查的如何了？”
說起這個，趙靈兒嚴肅起來：“師父，那個院子里有很多女人，而且水井下有一個地下通道，存放了好多的金銀財寶，從她們的談話中也可以確認，她們就是女飛賊團伙。”
“金銀財寶？”凌池道：“你沒沒收？”
“那些都是贓物，怎么可以沒收。”趙靈兒嘟嘟嘴：“師父，你這種黑吃黑的想法是不對的。”
“你不吃下這些贓物，等被官府繳獲之后，恐怕大部分都會進了那太守的口袋。”凌池說道：“但這些錢進了我…咳，你的口袋，你就可以用來做很多利國利民的好事了，比如修橋鋪路、挖渠引水，這些都可以幫助白苗族更好的發展。”
趙靈兒秀眉微蹙，搖搖頭：“我覺得這樣不對，不干凈的錢，我不要。”
“所以說，你太善良了。”凌池嘆了口氣：“有道德是好事，但道德太高，會讓自己多吃很多苦，甚至會連累到身邊的人。如果你想做一個好的大祭司，就一定要為整個白苗族的人考慮，而不應該只考慮自己。我聽某位偉人說過，站在那個位置上，他要做的就是‘我將無我，不負人民’。這才是身居高位者的最高境界。”
“我將無我，不負人民…”趙靈兒聽到這八個字，只覺醍醐灌頂，心境瞬間升華了幾個檔次。
“這句話說得真好。”趙靈兒問道：“師父，這是哪位偉人說得？”
“是誰你就別問了。”凌池說道：“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白苗族的百姓會感激你千萬世的。”
趙靈兒點了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把那些金銀財寶收起來。”
“還是我去吧！”凌池起身：“畢竟這不是好事，這種事交給為師就好，你要做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那些臟東西，為師幫你解決。”
“師父…”
拍拍趙靈兒肩膀：“什么都別想，好好玩，到了苗疆，就沒機會了。”
趙靈兒看著他，點點頭：“嗯。”
當夜，凌池搬空了女飛賊的窩點，順便在墻壁上刻下了一行字：“錢財我取走了，再有下次，送你們坐牢。”
第二天黎明時分，當女飛賊看到空空如也的地下寶庫，還有墻壁上那些似是用罡氣寫出的字，所有女飛賊都被嚇壞了。
“大姐，怎么辦！？”一個女飛賊驚慌的問一個身材高挑成熟的美婦。
女飛賊首領名叫姬三娘，以風騷寡婦掩飾真實身份。原本她也是個可憐人，自幼被父母賣入青樓，小時候干的是端茶倒水伺候紅人的工作，耳濡目染之下，倒是懂了不少的勾人手段。在她十三歲那年，一個江湖客無意間落下了一部功法秘籍，上面一共記錄了武功心法、輕功、暗器，以及一種釋放火焰的仙術。
自從得到這部功法之后，姬三娘就發奮練功，終于在年滿十五，即將接客以前練功有成，逃離了青樓。后來兜兜轉轉，數年前于揚州安家。
因為自幼的經歷，她認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數年前為了掩飾身份，便嫁給了揚州的一個富商，然后在新婚當夜就折磨了他一整晚，讓他無法外出見客，不到半年，這富商就被她折磨死了，可憐外人還以為他娶了美嬌娘，死于馬上風。
自此之后，她就有了風騷寡婦的名聲，不少人想要一親芳澤而不成，反倒是想干她的人，都被他‘連夜光顧’，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了，次數多了，許多人就認為她是個克男人的女人，再沒人敢招惹她。
后來她陸續收攏了一些可憐的女孩，教她們武功，然后讓她們幫自己偷東西，由此女飛賊集團的名聲在揚州越來越響，揚州太守屢次派人去追捕，全無成效。太守昏庸無能，無可奈何，下令任何人只能進城，不能出城，但圍捕女飛賊的行動仍然一無所獲。她為此十分得意，昨夜自是帶著自家丫鬟外出踩點，沒想到剛剛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姬三娘雖然經歷過不少的風雨，但被人揪住小辮子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竟也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很快回過神來，面色陰晴不定地道：“看來遇到高手了，這段日子不要再到處行動了，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可是，錢財都被取走了，這段日子怎么辦？”女飛賊憂心忡忡地說道。
沒有錢財，她們吃什么？喝什么？沒吃沒喝，怎么活下去？
“先拿幾件首飾去當鋪典當了。”姬三娘當機立斷：“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是。”
此后幾天，女飛賊集團沒有行動，揚州城難得的平靜了幾天。
直到這天。
“師父，靈兒玩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趙靈兒穿著新買的衣服，嬌俏又可愛的說道。
“好。”凌池點點頭：“下一站想去哪？”
“聽說京城很繁華，靈兒想去京城看看。”趙靈兒說道。
“京城？”凌池微微一愕，輕笑道：“真巧，為師原本也想帶你去京城看看。”
“嘻嘻，莫非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趙靈兒帶著幾分嬌羞的笑道。
“哈哈，也許是吧！”凌池大笑一聲，道：“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
“嗯。”趙靈兒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可是揚州城不是許進不許出嗎！”
“普通人當然出不去，但難得到我們嗎？”凌池反問。
“…”趙靈兒搖搖頭，道：“可是我覺得別人出不去太可憐了，那些外地來此的人，家人一定很掛念他們。”
凌池摸摸下巴，道：“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讓官府抓人了。”
當天，凌池單槍匹馬殺入女飛賊老巢，將所有女飛賊捆了個結實，牽著進了衙門。
揚州太守得知這些女人就是女飛賊，且在姬三娘主動認罪之后，困擾無數往來行人的禁令終于解除了。
第二天，凌池和趙靈兒、小狐貍離開了揚州城，正準備前往京城的時候，凌池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前方的山林。
“師父，怎么了？”趙靈兒問道。
“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凌池說道。
“是嗎？”趙靈兒靜聽片刻，茫然道：“靈兒什么也聽不到。”
“不要用耳朵聽，用氣息去感受。”凌池說道：“世間萬物都有波動，通過氣息去感受，就能得知遠方發生了什么。”
趙靈兒點點頭，嘗試著用氣息去感受前方的波動，但感受了半天，什么都沒感受到。
“師父，靈兒太笨了。”趙靈兒很沮喪。
凌池說道：“如果你第一次就感受成功，那才見鬼了。以后多練練就好了。”
“嗯。”趙靈兒點點頭：“師父，那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好。”
二人一狐御劍前行，不久就進入了一個滿是毒蟲的山洞，并在山洞盡頭看到了正在打斗的雙方，這一看，趙靈兒當即驚呼一聲：“啊！是林姐姐！”
凌池很是意外，因為對戰雙方竟然是林月如和前幾天見到的黃衣女子，而在黃衣女子身邊，還有一只巨大的癩蛤蟆，而黃衣女子的半邊臉也露了出來，是一張被腐蝕過的臉，十分可怖。
聽到趙靈兒的呼聲，林月如愣了一下，這一愣，原本是絕好的戰機，但黃衣女子也因為這一聲驚呼，以為林月如來了幫手，立即采取守勢，警惕的看著來人，這一看，也愣住了。
“是你！？”
她認出了凌池，畢竟他懷里那只小狐貍讓她印象太深刻了。
“姑娘，又見面了。”凌池點點頭，然后看著林月如，道：“林姑娘，你怎么在這？”
“前輩！”能在這里偶遇凌池，林月如非常激動，抱拳拱手：“晚輩和家父發生了些矛盾，便離家出走了。”
“呃…”敢把離家出走說的這么理直氣壯，林月如也真夠彪悍。
“怎么打起來了？”
“這就要問這位姑娘了。”林月如語氣冰冷：“我只是要借道前往京城，沒想到她卻堵住路不讓我過去，晚輩本想與她理論，但她卻對晚輩動起了手。”
“哼！”黃衣女子說道：“你看到了我的臉，我就不能留你。”
“真是荒謬！”林月如怒道：“看到你的臉就要殺人？你這人怎么這般蠻橫！”
黃衣女子秀眉倒豎：“我就是這樣，你待如何！？”
“你——”
“好了。”凌池擺擺手，對黃衣女子道：“姑娘，看的出來，你在作惡。”
黃衣女子默然。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憎恨、悲傷和孤獨。”凌池眼神里帶著一絲同情，道：“你一定經歷過很不好的事，才會造成現在的你。”
“…”黃衣女子緊抿嘴唇，一字一頓：“與你無關！”
“如果沒遇到，的確與我無關，但既然被我遇到，那就與我有關了。”凌池將一道陽系法力打入黃衣女子體內。
黃衣女子躲閃不及，驚叫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治好你臉上的毒瘡。”凌池說道。
話音方落，黃衣女子就感覺到左臉一陣麻癢，下意識的伸手去撓。
“別動！”凌池阻止了她：“不想毀容，就別動！”
黃衣女子手一頓，強忍左臉的麻癢，但因為太難受了，不得不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雙腿，咬牙忍耐著。
也許是毒性太強，足足過了一刻鐘，黃衣女子臉上的毒瘡才被清除干凈，而此時黃衣女子早已虛脫了。
凌池看著黃衣女子光潔如玉的左臉，微微一笑：“姑娘，現在可以摸摸看了。”
黃衣女子深吸幾口氣，抬起雙手，在臉上摸了摸。
“我…我的臉…”
黃衣女子驚喜萬分：“好了！”
林月如看到黃衣女子此時的樣子，心中倍感驚艷：好美的女子。
趙靈兒輕呼一聲：“啊！姐姐好美呀！”
幾天前，凌池在客棧看到半張臉的女子，就覺得她容貌極美，此時看到了整張臉，果然驗證了他的預料：“姑娘的確很美。”
能在仙劍游戲當中留下大頭像的，這金蟾鬼母果然有著傲人的美貌。
冷艷的美。
撲通一聲——
金蟾鬼母跪在凌池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多謝恩公。”
“請起。”凌池虛空一扶，金蟾鬼母只感覺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柔軟的把她攙扶起來。
金蟾鬼母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也知道之前林月如為什么叫他‘前輩’了，原來這真的是一個前輩高人。
只是看起來太年輕了，似乎比自己還要小幾歲。
凌池問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為何會在這里為惡？”
聽到凌池的提問，她就是再冷傲，也不敢不答。回想起自己過往的經歷，不禁鼻子一酸，道：“回稟前輩，小女子柳媚娘…”
聽完她的講述，趙靈兒和林月如氣憤地攥緊了拳頭，就連小狐貍都汪汪的叫了兩聲。
金蟾鬼母名叫柳媚娘，本是揚州城內的一介大家閨秀，后遇上一落魄書生，兩人墜入愛河，此時書生家中滿門遇難，僅余他一人。書生便請求柳媚娘幫他報仇。
柳媚娘家中祖傳一本金蟾秘籍，修煉后威力巨大，但其副作用便是使容貌毀壞，柳媚娘禁不住書生的苦苦哀求，更因為深愛著他，便修煉金蟾秘籍。數月后學有所成，為書生報仇。豈料此時書生卻因她半邊臉容貌盡毀，便另覓新歡拂袖而去。
柳媚娘經受不住如此打擊，性情巨變，在數日后一個夜晚找到書生夫婦，將他們二人殺死。從此深居蛤蟆谷中的山洞中，與金蟾為伴。
“殺得好！”林月如咬牙切齒：“此等負心薄幸的混蛋，就該殺了喂狗！”
趙靈兒雖然也覺得殺得好，但她卻十分理性地說道：“那個書生該殺，但那個女子不該被殺，她并不知道她相公和姐姐你的往事，她也是受到蒙騙的人，姐姐卻是錯殺無辜了。”
換了別人這么說，柳媚娘肯定會破口大罵，但趙靈兒是凌池一伙的，她也只能忍著這口氣，道：“我與他之間的事，在揚州城內幾乎人盡皆知，那個女人肯定也知道，但那個女人還是和他成親了，我又如何能忍！”
趙靈兒張張嘴，一時無言以對。
凌池拍拍趙靈兒肩膀，道：“靈兒說的對，但在這個不公平的世道，又有何正義可言？一切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柳媚娘。”
“前輩。”柳媚娘恭敬地垂立傾聽。
“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受到傷害后的所作所為卻十分不妥。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見人命關天，你枉殺人命，死后必會下地獄。”
柳媚娘沉默。
如果容貌被毀的時期，她當然不在乎死后會不會下地獄，但現在她已經恢復了天仙般的美貌，自然不想死后下地獄。
想清楚這一點，柳媚娘再次跪了下來：“前輩救我。”
“救你不難。”凌池說道：“難的是，你能付出什么？”
“付出？”柳媚娘愕然。
“你不會以為我有本事，就活該救人吧？”凌池說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治好你被毀的容貌，只是結個善緣罷了，但你要得寸進尺，不付出代價怎么行。”
“前輩說的是。”沉默片刻，柳媚娘不得不承認凌池說的有道理，除了生養的父母，這世上怎么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幫人渡過劫難。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幫人也是如此。
“但我一無所有，不知能給前輩什么回報。”柳媚娘說道。
“很簡單。”凌池說道：“行俠仗義，積德行善，以抹消你的業力。”
柳媚娘愣住了，林月如一臉崇敬的看著他：前輩，果然是我輩楷模。
“只要這樣？”柳媚娘不敢相信。
“不然呢？”凌池微微一笑：“你也說過，你一無所有，沒什么能回報我的。那你就回報這個世界吧！”
充滿陽光和親和力的微笑，還有著帥氣的言語，柳媚娘怦然心動，螓首低垂，跪伏于地：“柳媚娘謹記前輩所言，必以此殘身回報世界。”
“這就好。”凌池點點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后多多的救助那些無依無靠的窮苦之人吧！以你的本事，應該不難吧！”
“不難。”柳媚娘額頭觸地，道：“晚輩會竭盡所能。”
“嗯，起來吧！”凌池說道。
柳媚娘又叩了個頭，這才起身。
“把山路棧道修好，讓那些有毒的蛤蟆都散開，不要害人。”凌池說道。
“是。”柳媚娘躬身應是，對身旁的金蟾耳語幾句，巨大的金蟾呱呱兩聲，蹦跳著離開了。
“能和蛤蟆交流，倒也是不俗。”凌池微笑道。
“雕蟲小技，讓前輩見笑了。”柳媚娘說道。
“不會，蛤蟆可是上好的藥材，青蛙也非常好吃，你要是能辦個青蛙養殖場，然后賣給客棧、酒樓，保證發大財。”
柳媚娘：“…”
“你不信？”凌池問道。
“晚輩不敢。”柳媚娘連連搖頭。
“青蛙怎么可以吃？惡心死了。”林月如卻是沒什么不敢的，厭惡的話脫口而出。
凌池扭頭看著她，笑而不語。
“干…干什么？”林月如很不自在。
“沒吃過就沒有發言權。”凌池說道：“我做的青蛙可是很好吃的，其肉質與雞肉相仿佛，十分滑嫩，吃過一次還會想吃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我才不信。”林月如連連搖頭：“青蛙光是看看就很惡心了，怎么能吃。”
“如果能吃，而且很好吃，你待如何？”凌池問道。
“如果真的很好吃，我就把越女劍贈與前輩。”林月如抽出背后的寶劍，語氣堅定的說道。
凌池搖搖頭：“不過是凡品寶劍罷了，我可看不上。”
林月如：“…”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凌池說道：“你說你要去京城？”
“嗯。”林月如默默地背好寶劍，道：“我伯父是當朝的劉尚書，每次和我爹吵架，我都會去京城伯父家玩。”
“你還真厲害。”凌池笑道：“父親是南武林盟主，伯父又是當朝尚書，只要不去塞外，當今天下可以橫著走了。”
“哪有。”林月如說道：“當今天下身份最高的就是以昆侖八拍為首的修仙門派，我家雖然是武林世家，又有當朝尚書這位伯父，但終究是凡塵俗世的力量罷了，不值一提。”
“你能這么想，可見你并非表面那樣刁蠻任性。”凌池打量著她，點點頭：“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好姑娘。”
林月如臉蛋倏地紅了：“我…我當然是好姑娘，前輩真是廢話，哼！”
見林月如雙臂抱胸，扭頭看向其他方向，凌池呵呵一笑，道：“正好，我和靈兒也要去京城玩，要不要一起去？”
“真的！？”林月如滿臉驚喜。
“騙你有什么好處？”凌池笑道：“不過能在蘇州和此地相遇，可見你我倒是有些緣分，怎么樣？要不要拜我為師，加入瓊華派？”
“…”林月如沉默了。
柳媚娘卻心中巨震：前輩…竟是瓊華派劍仙！？難怪，難怪。